十八线城市的理想主义 第10章 见地方大佬，擘划镇文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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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感觉到现实非常残酷，但龙腾云提醒自己：不就是因为自己觉得云水的问题实在是太残酷了，所以自己才决定回来“撞南墙”的吗？每每想到这些，他就以极大信念，饱满的激情，澎湃的热血，坚定的自我牺牲意志，撰写基于“云水镇文联”这个机构为前提的宏大计划。他反复提醒自己，中国人是用了五千年古老文明智慧熏陶或者武装起来的人种，所以来不得半点马虎。譬如这一句“德薄而位尊，智小而谋大，力小而任重，鲜不及矣”就是一种精准的警示，自己的方案，就是要遵循自己内心的召唤，不迎合，不媚俗，不吹牛，总而言之，认得清自己的“德行”，搞得懂自己的“智商”，拎得清自己的“能力”，能做的就做，做得到的就说，其余废话不要说。
于此，结合自己在深圳积累的运营经验，再通过自己的“冥想”一通，龙腾云所擘划的蓝图就是：在云水镇文联的统筹管控下，运作八大系统。一是现代传播系统，二是商业运作系统，三是祠堂文化系统，四是历史人物系统，五是云水遗珠系统，六是风云人物系统，七是特色文化系统，八是自然文化系统。而这“八大系统”就是要求自己以“全国视野，环球思维，国际水准，公益内涵，收支均衡，不谋私利，依法行事，账目清晰。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想了想，基于云水这一县百姓的复杂“人性”问题，他给自己加了一句，八个字：一丝不苟，分毫不取。然后就是，针对上述系统，要做到“一个系统就要形成一个典型的代表性年度活动。八大系统，八大代表性的文化活动”。
无论如何，是要组建自己的团队，如何凝聚这个团队，当然无法“以利聚之”，因为自己做的这个事情，不存在商业收益问题，剩下的就只能是“以义聚之”。问题就在于，自己是勉强解决了“财务自由”的人，未必就能在云水县找到另外几个同样实现了的人。如何找到这几个人，并看到了“义”，龙腾云心里没底。这个问题暂时抛开，自己是可以有时间慢慢去发现的这样的小伙伴的。但对此项工作的基本原则就是：全面遴选，有机组合，充分授权，完全信任。但是不能让伙伴担工作之外的责任，这不是他们的义务。
核心团队解决之后，就是如何发展会员的问题。而发展会员，一个重要前提，就要设定并成立云水镇相应的艺术协会。当然，设定的八大系统，就可以是云水镇文联下辖的各种协会机构，同时，还可以成立相应的研究机构，文艺团体。整体而言，云水镇是云水县最大的城镇，人口接近二十万，各种各样的人才，应该是齐备的。那么二百人中发展一个人，就能够把云水镇文联搞得红红火火、热热闹闹了。龙腾云决定，招募会员的目标为一千人。
随后，就是关于《云水镇文学艺术界联合会章程》以及相应的法律注册工作，龙腾云想了想，虽然自己可以找相应的法律书籍，看一看，也能对付。但思前顾后，主要还是“复杂人性”的问题，他就决定，一定要找专业的法律人士，来处理这些工作。于是就找了县里的一家律师事务所，专门来处理这些问题。虽然增加了一些运作的成本，但总体而言，能够守住“司法续命”的最后一条底线。
这样一来，时间晃晃悠悠的就过去了两周。事实上，这两周时间里，他非常关注上次饭局中的“诸神”朋友圈，一个特点就是，他们基本上不发任何属于自己的东西，或者有自己见解的东西，都是转发各种党政文章。龙腾云也点开看，不管喜欢不喜欢，一律点赞。到了现在，要开始联系他们了，于是龙腾云就试着给宣传部副部长刘文凯发了一条微信：“刘部长，我这里各种计划以及相应的文件也有了初步的方案。现在想来拜访您，同时看能不能同时见到秦部长。”到底是熟人，刘文凯很快就回复道：“好的，龙总，我尽快安排。”
云水县委常委、宣传部长秦明池似乎很着急一样要见到龙腾云，当天下午三点就通过刘文凯召见他了。当龙腾云在秦明池的办公室坐定，他就开门见山说道：“小龙，老刘已经将你的想法跟我说了，现在我跟你说，一句话，很好，非常好，我支持，非常支持。这次我也听说你带来了详细的方案和计划，这个我就不看了，具体情况，你和老刘直接讨论，定下来就是。我的意见很明确，你尽快注册，尽快实施起来。”接着偏向刘文凯说道，“老刘，我就不给文联老胡那边打电话了，你把我的口头意见现转告给他，然后你和龙总敲定了可执行的方案后，你再给云水镇那边打招呼，以镇政府的名义，写个报告，我签字，你再把文件给文联老胡那边，让他特事特办，立即搞起来。”
如此一来，龙腾云就有点感动，毕竟他以为这事儿可能会被推三阻四，没想到宣传部长秦明池如此有魄力。但是他心里很清楚，非常“容易的事情”背后，往往隐藏着更加艰难险阻的人物或者“交换条件”。于是，他表示感谢，说道：“谢谢秦部长的支持，我一定不辜负您的信任。”之后，就不多说一句了，就等着秦明池的“但是”到来。
果不其然，秦明池快言快语，说道：“龙总，只要是流程就能解决的事情，我这里绝对不含糊。之所以这样着急和你见面，是我对‘云水镇文联’的诞生，抱有一些希望，你也可以把它理解成我对你的一个任务。”
龙腾云看出了清明池的眼神里有一些“探寻”的味道，就明白了，既然作为本县最高的文化管控人，他能在下属面前公开谈任务和希望，那就一定是冠名堂皇的，也是事关本县民众的事情，所以就朗声说道：“秦部长，我乐意来承担这样的任务。”
秦明池赞许说道：“龙总有心了，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文化企业家。这么说吧，我这个要给你的任务，有个背景，就是关于我县‘精准扶贫’工作的。我也是我县精准扶贫领导小组的成员，我们将在未来的不久，就要印发‘云水县本年度产业扶贫到户工作实施方案’的文件。但是我们也发现，在头几年的扶贫工作中，很多人对于‘精准扶贫’的精神内核不甚了解。我相信龙总也问听过一些笑话，就是很多人以为‘扶贫就是政府发钱’，确实有些地方的做法很粗暴，急于完成上级的任务，就不顾扶贫工作的特点，就出现了一些‘发钱’的情况，其本意就是发点钱，就是让贫困户有了‘种子’，去做点买卖啥的，结果他们很久没看到钱了，有了钱，哪里还想‘蛋生鸡，鸡再生蛋’的道理？直接拿去买酒买肉吃了，说是现在终于有了好时代，政府发了这个第一笔，以后还要发第二笔第三笔，一直发个不停，大家都有好日子了。你说，这是不是太搞笑了？但更加糟糕的，有些贫困人士就直接参与赌博去了，或者还赌债了。你知道我们云水有个说法：百万云水人，九十九万搓麻将。这个跟那啥，十亿人民九亿赌，还有一亿在跳舞，一个道理。夸张是夸张，但很说明问题。这一切让我们的扶贫工作，相当的头疼。所以我们需要加强宣传和引导，告诉云水民众，扶贫工作是什么，政府要怎么做，困难群众要怎么配合，富裕的民众要怎么理解，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系统性‘沟通’工程，除开全县的宣传力量要启动起来以外，还需要像龙总这样的工作来辅助我们的这个工作，通过民间自发的文学艺术力量，民众自己来想，自己来表达，最后自己来想通，你要让‘云水镇文联’达到这样的一个具体的工作效果，并形成一个局部的局面从而去影响和启发其他乡镇。你知道，我们党的基本工作思路中，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内涵，那就是‘人民群众的事情，要发动人民群众一起来解决’。你的‘云水镇文联’就是要来配合全县的这个‘精准扶贫’战略以及具体的工作。”
龙腾云开始对秦明池刮目相看，没想到，一个十八线城市的宣传部长，竟有如此的政治素养和修为。但此刻他很平静，这不仅仅只是情绪掌控，更需要自己认真的姿势。于是他就肃然说道：“秦部长，说实话，我的方案里面确实没有想到县里的‘精准扶贫’工作，但是在接下来完善时，我一定按照秦部长的这个思路修正。我也很自豪参与县里头‘精准扶贫’的这一项工作，本身，我最初在深圳思考回来搞这个文化事业的时候，就是想让我们云水的民众能够自己去思考自己的发展问题，而不是“等靠要”的样子，且“等不了，靠不住，要不来”的时候就是怨天尤人，我想我们县里头的‘精准扶贫’工作，和我回来的初心，是一致的。而且我觉得自己很幸运，我的这个朴素的想法，遇上了秦部长您的宝贵启发，就进一步升华了。”
于是，秦明池起身，握住龙腾云的手说：“龙总，那就一起努力吧。我还要去处理其他的事情，接下来，你和老刘谈吧。”
“好的，谢谢您，秦部长。”龙腾云说道。
于此，结合自己在深圳积累的运营经验，再通过自己的“冥想”一通，龙腾云所擘划的蓝图就是：在云水镇文联的统筹管控下，运作八大系统。一是现代传播系统，二是商业运作系统，三是祠堂文化系统，四是历史人物系统，五是云水遗珠系统，六是风云人物系统，七是特色文化系统，八是自然文化系统。而这“八大系统”就是要求自己以“全国视野，环球思维，国际水准，公益内涵，收支均衡，不谋私利，依法行事，账目清晰。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想了想，基于云水这一县百姓的复杂“人性”问题，他给自己加了一句，八个字：一丝不苟，分毫不取。然后就是，针对上述系统，要做到“一个系统就要形成一个典型的代表性年度活动。八大系统，八大代表性的文化活动”。
无论如何，是要组建自己的团队，如何凝聚这个团队，当然无法“以利聚之”，因为自己做的这个事情，不存在商业收益问题，剩下的就只能是“以义聚之”。问题就在于，自己是勉强解决了“财务自由”的人，未必就能在云水县找到另外几个同样实现了的人。如何找到这几个人，并看到了“义”，龙腾云心里没底。这个问题暂时抛开，自己是可以有时间慢慢去发现的这样的小伙伴的。但对此项工作的基本原则就是：全面遴选，有机组合，充分授权，完全信任。但是不能让伙伴担工作之外的责任，这不是他们的义务。
核心团队解决之后，就是如何发展会员的问题。而发展会员，一个重要前提，就要设定并成立云水镇相应的艺术协会。当然，设定的八大系统，就可以是云水镇文联下辖的各种协会机构，同时，还可以成立相应的研究机构，文艺团体。整体而言，云水镇是云水县最大的城镇，人口接近二十万，各种各样的人才，应该是齐备的。那么二百人中发展一个人，就能够把云水镇文联搞得红红火火、热热闹闹了。龙腾云决定，招募会员的目标为一千人。
随后，就是关于《云水镇文学艺术界联合会章程》以及相应的法律注册工作，龙腾云想了想，虽然自己可以找相应的法律书籍，看一看，也能对付。但思前顾后，主要还是“复杂人性”的问题，他就决定，一定要找专业的法律人士，来处理这些工作。于是就找了县里的一家律师事务所，专门来处理这些问题。虽然增加了一些运作的成本，但总体而言，能够守住“司法续命”的最后一条底线。
这样一来，时间晃晃悠悠的就过去了两周。事实上，这两周时间里，他非常关注上次饭局中的“诸神”朋友圈，一个特点就是，他们基本上不发任何属于自己的东西，或者有自己见解的东西，都是转发各种党政文章。龙腾云也点开看，不管喜欢不喜欢，一律点赞。到了现在，要开始联系他们了，于是龙腾云就试着给宣传部副部长刘文凯发了一条微信：“刘部长，我这里各种计划以及相应的文件也有了初步的方案。现在想来拜访您，同时看能不能同时见到秦部长。”到底是熟人，刘文凯很快就回复道：“好的，龙总，我尽快安排。”
云水县委常委、宣传部长秦明池似乎很着急一样要见到龙腾云，当天下午三点就通过刘文凯召见他了。当龙腾云在秦明池的办公室坐定，他就开门见山说道：“小龙，老刘已经将你的想法跟我说了，现在我跟你说，一句话，很好，非常好，我支持，非常支持。这次我也听说你带来了详细的方案和计划，这个我就不看了，具体情况，你和老刘直接讨论，定下来就是。我的意见很明确，你尽快注册，尽快实施起来。”接着偏向刘文凯说道，“老刘，我就不给文联老胡那边打电话了，你把我的口头意见现转告给他，然后你和龙总敲定了可执行的方案后，你再给云水镇那边打招呼，以镇政府的名义，写个报告，我签字，你再把文件给文联老胡那边，让他特事特办，立即搞起来。”
如此一来，龙腾云就有点感动，毕竟他以为这事儿可能会被推三阻四，没想到宣传部长秦明池如此有魄力。但是他心里很清楚，非常“容易的事情”背后，往往隐藏着更加艰难险阻的人物或者“交换条件”。于是，他表示感谢，说道：“谢谢秦部长的支持，我一定不辜负您的信任。”之后，就不多说一句了，就等着秦明池的“但是”到来。
果不其然，秦明池快言快语，说道：“龙总，只要是流程就能解决的事情，我这里绝对不含糊。之所以这样着急和你见面，是我对‘云水镇文联’的诞生，抱有一些希望，你也可以把它理解成我对你的一个任务。”
龙腾云看出了清明池的眼神里有一些“探寻”的味道，就明白了，既然作为本县最高的文化管控人，他能在下属面前公开谈任务和希望，那就一定是冠名堂皇的，也是事关本县民众的事情，所以就朗声说道：“秦部长，我乐意来承担这样的任务。”
秦明池赞许说道：“龙总有心了，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文化企业家。这么说吧，我这个要给你的任务，有个背景，就是关于我县‘精准扶贫’工作的。我也是我县精准扶贫领导小组的成员，我们将在未来的不久，就要印发‘云水县本年度产业扶贫到户工作实施方案’的文件。但是我们也发现，在头几年的扶贫工作中，很多人对于‘精准扶贫’的精神内核不甚了解。我相信龙总也问听过一些笑话，就是很多人以为‘扶贫就是政府发钱’，确实有些地方的做法很粗暴，急于完成上级的任务，就不顾扶贫工作的特点，就出现了一些‘发钱’的情况，其本意就是发点钱，就是让贫困户有了‘种子’，去做点买卖啥的，结果他们很久没看到钱了，有了钱，哪里还想‘蛋生鸡，鸡再生蛋’的道理？直接拿去买酒买肉吃了，说是现在终于有了好时代，政府发了这个第一笔，以后还要发第二笔第三笔，一直发个不停，大家都有好日子了。你说，这是不是太搞笑了？但更加糟糕的，有些贫困人士就直接参与赌博去了，或者还赌债了。你知道我们云水有个说法：百万云水人，九十九万搓麻将。这个跟那啥，十亿人民九亿赌，还有一亿在跳舞，一个道理。夸张是夸张，但很说明问题。这一切让我们的扶贫工作，相当的头疼。所以我们需要加强宣传和引导，告诉云水民众，扶贫工作是什么，政府要怎么做，困难群众要怎么配合，富裕的民众要怎么理解，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系统性‘沟通’工程，除开全县的宣传力量要启动起来以外，还需要像龙总这样的工作来辅助我们的这个工作，通过民间自发的文学艺术力量，民众自己来想，自己来表达，最后自己来想通，你要让‘云水镇文联’达到这样的一个具体的工作效果，并形成一个局部的局面从而去影响和启发其他乡镇。你知道，我们党的基本工作思路中，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内涵，那就是‘人民群众的事情，要发动人民群众一起来解决’。你的‘云水镇文联’就是要来配合全县的这个‘精准扶贫’战略以及具体的工作。”
龙腾云开始对秦明池刮目相看，没想到，一个十八线城市的宣传部长，竟有如此的政治素养和修为。但此刻他很平静，这不仅仅只是情绪掌控，更需要自己认真的姿势。于是他就肃然说道：“秦部长，说实话，我的方案里面确实没有想到县里的‘精准扶贫’工作，但是在接下来完善时，我一定按照秦部长的这个思路修正。我也很自豪参与县里头‘精准扶贫’的这一项工作，本身，我最初在深圳思考回来搞这个文化事业的时候，就是想让我们云水的民众能够自己去思考自己的发展问题，而不是“等靠要”的样子，且“等不了，靠不住，要不来”的时候就是怨天尤人，我想我们县里头的‘精准扶贫’工作，和我回来的初心，是一致的。而且我觉得自己很幸运，我的这个朴素的想法，遇上了秦部长您的宝贵启发，就进一步升华了。”
于是，秦明池起身，握住龙腾云的手说：“龙总，那就一起努力吧。我还要去处理其他的事情，接下来，你和老刘谈吧。”
“好的，谢谢您，秦部长。”龙腾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