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线城市的理想主义 第48章 贵人终退休，恩师也圆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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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会议结束后不久，龙腾云接到了秦无道的电话，“小龙，怎么着？今晚来老夫家做腊肉吃？”秦老的口气依然是笑嘻嘻的，龙腾云就安心了不少。他当然答应了。
没曾想到，秦明池也来了。龙腾云一时无语，感伤不已。他认认真真做好饭菜，三人就小酌起来。秦无道具备说道：“这几个月来，我一直在观察小龙的所作所为，现在当着小龙的面，做个结论，非常合格，非常优秀，非常难得。所以在这里，我们一起碰一杯，表示对于我们自己的欣赏。”
大家笑着一饮而尽。秦明池就说道：“小龙，今天的总结会议，你应该能听出一些弦外之音，这次换届，我确实退出了班子，各种原因，错综复杂，但我无怨无悔。你知道么，我第一眼见到你，心里就直欢呼，终于遇上我们云水有希望的年轻人了，遗憾的是，我不是在我一上任时就遇到了你，而是在我快结束的时候，否则，能陪伴一个有希望的年轻人，那是多么幸运的事情。但是我也不遗憾，毕竟，这几个月，你用你澎湃的年轻气息，证明了我和秦老的整体判断，这就够了。只是以后，你就只能靠你自己的努力，靠你自己的运气继续走下去了。秦老会继续给你保驾护航，我则决定，完全退出云水政治圈，且要离开云水，去惠州我儿子那里养老去了。从此以后，我期待你继续努力，因为你的努力，一定会感染更多的云水年轻人，来建设我们的云水。”
“放心吧，秦叔叔，我不会忘记自己当初回来的理由。”龙腾云举杯说道，“这几个月我感觉到自己完全恢复了对于云水的信仰，而这个信仰里面有你很重要的一部分。我不会让我的信仰倒下去的。”说罢一饮而尽。
“好的。我也走一杯。”秦明池喝完，说道，“你知道，基本上全世界都一样，一任方丈一本经，我没法对你这边的事情有任何规划或者后续安排。所以说只能凭运气，如果新上任的部长还能使唤你，你就要尽心尽力。他不使唤了，你也不要有什么怄气的地方。千言万语一句话，依法依规做你的乡镇文联主席。你是在民政局依法注册的，所以只要你依法治理云水镇文联，没有谁会对你构成致命的威胁。这一点，你要有信心。只不过，很多县里的资源你就没有机会用上了。”
“谢谢秦叔。”龙腾云淡定而从容说道，“我本来就是想用文化的力量，来唤醒我们云水的老百姓，用自主的意识来建设我们美好的云水。因此这就注定了一点，文化之路就是文化苦旅。从这一点而言，以后不能使用县里的便捷资源了，我反而很开心起来，毕竟我们云水所需要的真正文化力量，就是来自我们在艰难险阻中奋斗而产生出来的文化感染。可能这也是从事文化奋斗的人所必然的归属。”
“很不错，就是这个理儿。云水镇文联的开篇很好，基础也就打得很不错了。大家不都是说，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总而言之，很遗憾，但也没遗憾。”秦明池说道，“另外就是我告诉你，胡修涵主席，肯定还得干上一任，所以这次总结会议叫他来了，也算是我最后的一次用‘官大一级压死人’来敲打一下他了，不要被那些个谣言乱了心智，要有一点最基本的定力和原则。我相信，只要你愿意把这个镇文联主席干下去，一七年和一八年，他应该不会无缘无故找麻烦。但是他的那些个所谓的‘政敌’也太弱智了，老是以苍蝇的姿势去围攻他，难免他那天会神经错乱，跟苍蝇干仗，那么你这里可能就要遭殃了。这么说我们云水的这个政治圈吧，几十年了，折腾来折腾去，就那些个玩意儿，没新鲜可言，大家就那点儿政治伎俩，玩不出新花样，所以我也能将这个规律性的东西告诉你，两年后，你就要小心行事了，因为那时候开始，新一轮的换届来临之前，各路妖怪又要兴风起浪了。所以一定要抓住这个两年的‘黄金时间’做出一些更大的事情来，到了后面才有更多可用筹码。”
这一晚，三人皆很尽兴。最后，还是秦无道找司机送回了龙腾云。第二天日上三竿，他才醒来，拿起手机，却发现秦无道、吴萌笙、罗海涛、陈源、曾淑琴等皆有电话来了。但马上，自己的妻子，范文媛的电话就来了。他笑了，终究是老夫老妻，会知道他何时醒来。于是笑盈盈的接通，说道：“哈啰，老婆儿，什么事呀？”
“没啥事儿，就是秦老打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说你没有接他电话，是不是昨晚喝酒有后劲，让我关心你一下。”范文媛笑着说，“高峰之后，必有低谷，你的北上广深之旅就是这样的一个高峰，而现在秦部长的即将离任，就是你的低谷。没啥的，老公，用寻常心去迎接下一个高峰的到来就是了。”
“哈哈，老婆子，真没啥。”龙腾云笑了，“我突然想到，我们是不是要生二胎呢？反正咱们的大儿子就要高考了，上了大学，就会远离我们而去，生个二胎，嘿嘿，我们还有时间和精力培养。我想了想，可能将来我们留给大儿子最好的遗产，就是让他有了一个弟弟或者一个妹妹，不至于让他那么孤单。”
“算了吧，我只想以后跟你一起去旅行了，世界那么大，全球走走看，多好。所以这个二胎的事情，免谈。”范文媛果断而清晰的拒绝了龙腾云的建议。
“哦了，一切听老婆的。”龙腾云笑嘻嘻说道。
于是就给秦无道回了电话，告诉他自己就是睡过头了，其它没事。秦无道则再一次告诉他，不要太担忧，只要他秦无道在云水，没啥大事儿。而罗海涛、陈源和曾淑琴则是听到了一些传闻后，很关心他而已，所以打电话。最后，他回给了吴萌笙。他来电话的意思也是听到了一些传闻后，电话来关心的。不过他还说道：“老同学，我想你了，如果这几天你那个乡镇文联没啥大事儿，就来我这里住几天呗。现在的云塘寨，活力澎湃，热火朝天，几乎每天都是满血复活，朝气蓬勃。村民们对你可也是特别特别的关心呐，这些天已经好几个人问我了，你在干什么啊，怎么不来我们这里了？你说说你这群众基础，你的乡镇文联，注定要扎根于广大的劳动人民中间，才有广阔天地，大有一番作为。”
甭管真假，龙腾云的眼窝一热，脱口就说道：“老同学，放心吧，这两天我跟这边的兄弟姐妹们安排一下工作，后天必定前来报到。”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挂了电话后，龙腾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他觉得，现在最主要的，就是盯住两件事情，必须成为云水这旮旯2017年的“热搜”事件：第一是云水的“祠堂大典”，第二是云水的“经济论坛”。这两件事情，所要依靠的，主要就是“群众基础”，与云水那些高高在上的势力，没有太大的必然联系。换言之，只要群众基础上来了，有他们可以锦上添花，没他们也关系不大。只要他们不搞破坏，那么悠着点他们就行了。
这么一想，他忽然觉得云顶山上已经是金光闪闪，祥云缈缈，脑海空空，心头寂寂，而他的小学老师、云水禅寺的一代方丈花观空，端坐合十，慈眉善目的，笑意盈盈，正在冉冉飞升，似乎是……
一时间，龙腾云觉得很神奇，也很神妙，但什么也说不出来，更说不清。尽管他知道这只是幻觉，但一切犹在眼前，好像真的发生了一样。
突然，手机响了，一看，竟然还是秦无道的电话，于是心中一凛，赶紧接通，秦老悲伤的声音传来，他说道：“小龙，我的师弟，你的老师，一代大师花观空，圆寂了……”
刹那间，龙腾云泪如滂沱，肝肠寸断，他踉跄走到院子中央，凝望着天空好久好久，最后终究只能做，对着云顶山的方向，跪了下去，趴伏在老宅子沧桑百年的石板上，久久，久久，久久……
没曾想到，秦明池也来了。龙腾云一时无语，感伤不已。他认认真真做好饭菜，三人就小酌起来。秦无道具备说道：“这几个月来，我一直在观察小龙的所作所为，现在当着小龙的面，做个结论，非常合格，非常优秀，非常难得。所以在这里，我们一起碰一杯，表示对于我们自己的欣赏。”
大家笑着一饮而尽。秦明池就说道：“小龙，今天的总结会议，你应该能听出一些弦外之音，这次换届，我确实退出了班子，各种原因，错综复杂，但我无怨无悔。你知道么，我第一眼见到你，心里就直欢呼，终于遇上我们云水有希望的年轻人了，遗憾的是，我不是在我一上任时就遇到了你，而是在我快结束的时候，否则，能陪伴一个有希望的年轻人，那是多么幸运的事情。但是我也不遗憾，毕竟，这几个月，你用你澎湃的年轻气息，证明了我和秦老的整体判断，这就够了。只是以后，你就只能靠你自己的努力，靠你自己的运气继续走下去了。秦老会继续给你保驾护航，我则决定，完全退出云水政治圈，且要离开云水，去惠州我儿子那里养老去了。从此以后，我期待你继续努力，因为你的努力，一定会感染更多的云水年轻人，来建设我们的云水。”
“放心吧，秦叔叔，我不会忘记自己当初回来的理由。”龙腾云举杯说道，“这几个月我感觉到自己完全恢复了对于云水的信仰，而这个信仰里面有你很重要的一部分。我不会让我的信仰倒下去的。”说罢一饮而尽。
“好的。我也走一杯。”秦明池喝完，说道，“你知道，基本上全世界都一样，一任方丈一本经，我没法对你这边的事情有任何规划或者后续安排。所以说只能凭运气，如果新上任的部长还能使唤你，你就要尽心尽力。他不使唤了，你也不要有什么怄气的地方。千言万语一句话，依法依规做你的乡镇文联主席。你是在民政局依法注册的，所以只要你依法治理云水镇文联，没有谁会对你构成致命的威胁。这一点，你要有信心。只不过，很多县里的资源你就没有机会用上了。”
“谢谢秦叔。”龙腾云淡定而从容说道，“我本来就是想用文化的力量，来唤醒我们云水的老百姓，用自主的意识来建设我们美好的云水。因此这就注定了一点，文化之路就是文化苦旅。从这一点而言，以后不能使用县里的便捷资源了，我反而很开心起来，毕竟我们云水所需要的真正文化力量，就是来自我们在艰难险阻中奋斗而产生出来的文化感染。可能这也是从事文化奋斗的人所必然的归属。”
“很不错，就是这个理儿。云水镇文联的开篇很好，基础也就打得很不错了。大家不都是说，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总而言之，很遗憾，但也没遗憾。”秦明池说道，“另外就是我告诉你，胡修涵主席，肯定还得干上一任，所以这次总结会议叫他来了，也算是我最后的一次用‘官大一级压死人’来敲打一下他了，不要被那些个谣言乱了心智，要有一点最基本的定力和原则。我相信，只要你愿意把这个镇文联主席干下去，一七年和一八年，他应该不会无缘无故找麻烦。但是他的那些个所谓的‘政敌’也太弱智了，老是以苍蝇的姿势去围攻他，难免他那天会神经错乱，跟苍蝇干仗，那么你这里可能就要遭殃了。这么说我们云水的这个政治圈吧，几十年了，折腾来折腾去，就那些个玩意儿，没新鲜可言，大家就那点儿政治伎俩，玩不出新花样，所以我也能将这个规律性的东西告诉你，两年后，你就要小心行事了，因为那时候开始，新一轮的换届来临之前，各路妖怪又要兴风起浪了。所以一定要抓住这个两年的‘黄金时间’做出一些更大的事情来，到了后面才有更多可用筹码。”
这一晚，三人皆很尽兴。最后，还是秦无道找司机送回了龙腾云。第二天日上三竿，他才醒来，拿起手机，却发现秦无道、吴萌笙、罗海涛、陈源、曾淑琴等皆有电话来了。但马上，自己的妻子，范文媛的电话就来了。他笑了，终究是老夫老妻，会知道他何时醒来。于是笑盈盈的接通，说道：“哈啰，老婆儿，什么事呀？”
“没啥事儿，就是秦老打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说你没有接他电话，是不是昨晚喝酒有后劲，让我关心你一下。”范文媛笑着说，“高峰之后，必有低谷，你的北上广深之旅就是这样的一个高峰，而现在秦部长的即将离任，就是你的低谷。没啥的，老公，用寻常心去迎接下一个高峰的到来就是了。”
“哈哈，老婆子，真没啥。”龙腾云笑了，“我突然想到，我们是不是要生二胎呢？反正咱们的大儿子就要高考了，上了大学，就会远离我们而去，生个二胎，嘿嘿，我们还有时间和精力培养。我想了想，可能将来我们留给大儿子最好的遗产，就是让他有了一个弟弟或者一个妹妹，不至于让他那么孤单。”
“算了吧，我只想以后跟你一起去旅行了，世界那么大，全球走走看，多好。所以这个二胎的事情，免谈。”范文媛果断而清晰的拒绝了龙腾云的建议。
“哦了，一切听老婆的。”龙腾云笑嘻嘻说道。
于是就给秦无道回了电话，告诉他自己就是睡过头了，其它没事。秦无道则再一次告诉他，不要太担忧，只要他秦无道在云水，没啥大事儿。而罗海涛、陈源和曾淑琴则是听到了一些传闻后，很关心他而已，所以打电话。最后，他回给了吴萌笙。他来电话的意思也是听到了一些传闻后，电话来关心的。不过他还说道：“老同学，我想你了，如果这几天你那个乡镇文联没啥大事儿，就来我这里住几天呗。现在的云塘寨，活力澎湃，热火朝天，几乎每天都是满血复活，朝气蓬勃。村民们对你可也是特别特别的关心呐，这些天已经好几个人问我了，你在干什么啊，怎么不来我们这里了？你说说你这群众基础，你的乡镇文联，注定要扎根于广大的劳动人民中间，才有广阔天地，大有一番作为。”
甭管真假，龙腾云的眼窝一热，脱口就说道：“老同学，放心吧，这两天我跟这边的兄弟姐妹们安排一下工作，后天必定前来报到。”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挂了电话后，龙腾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他觉得，现在最主要的，就是盯住两件事情，必须成为云水这旮旯2017年的“热搜”事件：第一是云水的“祠堂大典”，第二是云水的“经济论坛”。这两件事情，所要依靠的，主要就是“群众基础”，与云水那些高高在上的势力，没有太大的必然联系。换言之，只要群众基础上来了，有他们可以锦上添花，没他们也关系不大。只要他们不搞破坏，那么悠着点他们就行了。
这么一想，他忽然觉得云顶山上已经是金光闪闪，祥云缈缈，脑海空空，心头寂寂，而他的小学老师、云水禅寺的一代方丈花观空，端坐合十，慈眉善目的，笑意盈盈，正在冉冉飞升，似乎是……
一时间，龙腾云觉得很神奇，也很神妙，但什么也说不出来，更说不清。尽管他知道这只是幻觉，但一切犹在眼前，好像真的发生了一样。
突然，手机响了，一看，竟然还是秦无道的电话，于是心中一凛，赶紧接通，秦老悲伤的声音传来，他说道：“小龙，我的师弟，你的老师，一代大师花观空，圆寂了……”
刹那间，龙腾云泪如滂沱，肝肠寸断，他踉跄走到院子中央，凝望着天空好久好久，最后终究只能做，对着云顶山的方向，跪了下去，趴伏在老宅子沧桑百年的石板上，久久，久久，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