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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野初晗 第381章 殿下染了发?!

    雁北行曾经也是太子跟前的“老人”,故而兵粮仓众人看到他出现都是一脸习以为常。见他要找太子也只是说道:“正好殿下昨日好似和小少爷闹了不愉快,还早早就睡下了,你来正好去劝劝。”

    这是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啊!

    雁北行心里直叹气:何止愉不愉快?!是天都变了!而你们还在这里悠哉悠哉!

    可惜他又不能擅自明说,一路默念着“造孽啊造孽”,去了太子住处。

    快到房门口正巧遇上席慕之,对方有些诧异:“怎么是你来?小少爷这是还在生气呢?”

    一听这话就知道又是个不知情的!

    可身为稔穗驿首领都不明就里,雁北行就猜到主上把这事给彻底瞒下了!如此他也不好明说,随口扯两句有要事便率先进去了。

    至此席慕之心里已经觉得有点奇怪。毕竟雁北行如今是小少爷贴身的隐卫,京里有连鸿昭虎视眈眈,什么事能重要到需要对方放弃保护离岗?!

    但眼下他也不好跟进去打听,故而依旧按原计划去敲了隔壁常时安的房门。

    他是想来提醒一下常奉仪一会儿早点去侍奉太子殿下梳洗。

    往日殿下在这边住宿都是他自己凑合着去伺候就算了,如今再怎么样也有个奉仪在跟前,总不能按从前那样随意了。虽然他已经知道了太子和常奉仪之间只是逢场作戏,为此他也特意没在兵粮仓公开常时安的后宫身份,但自己一个泠族再这么越过去近殿下身,好像真不太合适!

    席慕之摸不准常时安会不会多想——毕竟虽然说起来两人都是汉子,虽然号称名分是假的,可实在是他们殿下过于十全十美了,故而席慕之从不认为性别是种限制。

    他没再多考虑,决定先去看看常时安的反应。

    也就常时安不知道席慕之的这点多余心思,不然他得被这误解急得跳脚!

    这会儿他还只是单纯把这事当作自己工作的一部分,没有怨言不说还答应得乐呵呵的。

    毕竟通过这几天适应下来,他对太子殿下给他安排的工作感到十分满意。虽然是要求他一个航空航天专业的改为做调配火d药之类一个个阶段性的活计,但他一点也不排斥,反而看着那些熟悉的现代东西亲切无比!

    这里的首领席掌事又对他真心赞赏,很支持他的事业,故而常时安日日干得热火朝天!

    不过是顺带一下太子殿下的生活起居而已,小意思小意思!

    常时安劲头十足,这就撸了把袖子准备起热水来。

    他也是这几日才知道了他的老乡黎初晗居然这么牛掰!这么多现代的东西居然都是他带过来的!而且还无比大方的赠了多数给太子!吃穿用度样样有!塞满了十几个仓房!如此连带跟着太子的自己也终于在时隔多年后用上了现代的各种日用品。

    心情无比舒畅的人拿好席慕之特意带过来的新毛巾之类便积极地往太子房里去了。

    看他一直笑眯眯的,反而是席慕之心里有点别扭:“要你去侍奉殿下就这么开心啊?”

    常时安没多想,认认真真回道:“还可以吧,毕竟殿下给了我一份好工作,人挺好的。”

    豁?!果然觉得殿下好呢!

    席慕之很爱才,故而对于懂得很多先进知识的常时安颇为稀罕;为人又不陈旧古板,就这么几天已经与常时安处成了可以平等交流的好朋友。

    可惜的是常奉仪毕竟是太子殿下的人,席慕之就只能时刻提醒自己得跟人家保持好距离。

    每每想到这点他就心里更不对劲了,但嘴上也不会多说什么。

    两人敲门后在外候了小一会儿,还是雁北行过来开的门。

    席慕之不太想看太子殿下怎么与常奉仪相处,便目送常时安进去就说要离开。

    常时安不是小朋友,自然不需要人陪,欣然应允。再说了比起席慕之,他更早认识太子,甚至因为伯乐之恩心里对太子没什么隔阂,常时安很自在地端着一应物品出现在内室:“殿下您起了吗?我来侍奉您洗漱。”

    太子闭着眼和衣靠坐在床头,闻言轻声道:“嗯,劳烦了。”

    还是那个平易近人有礼貌的太子殿下,常时安想道,只是今儿这嗓音过于嘶哑沧桑了点,完全没有了往日里的优雅悦耳。

    正在放热水瓶的常时安下意识回道:“您是感冒了?”

    嘴比脑子快了点,紧跟着看清太子状态的常时安本来松弛的神情都给凝固了:“您……”的头发怎么褪色了??!

    常时安掩饰不住的震惊:太子殿下原本如瀑的一头墨发居然成了浅灰墨色!甚至在烛光下还泛着点清晰的低饱和浅紫!

    殿下染了发?!还选了个高端浅灰紫?!实在是好——洋气哦!

    但常时安又立刻把这不着调的结论给挤出了脑子,即便他再单纯也知道这不可能!更何况太子是一脸病容,他更倾向于猜测这是什么病变。

    加之站在床前的那位黑衣人(雁北行)浑身上下都透着紧绷凝重,常时安瞬间不敢再多话,甚至大气都不敢出。

    太子根本没精神多留意常时安的反应,只是对着他摇了摇头,随即又紧着叮嘱雁北行:“生息从来就有姨父的一份支持,所以孤说了,那本就是他的,没有还回来一说。只是到了这地步,他怕是厌恶看见……你们还是去远远守着他吧,若是实在被发现了,再做打算。”

    “是。”雁北行沉声应了,又担心道,“属下去请莲神医过来一趟?”

    太子却明确制止了:“不必了,孤这也不是真病,根本无药可医。”

    不懂怎么安慰人的雁北行只能又叹了口气:“主上该多保重。”

    太子根本没接这话,反而赶人似的示意雁北行离开:“记住此事不宜声张,大军正值返京,回头该动摇军心了。”

    “属下明白。”话落雁北行便消失在原地。泠衍抒则是直接不顾形象地倒回了床铺。

    常时安一惊惊两边,最终还是一个箭步冲到了太子跟前:“您没事吧?!”

    “无碍,怎么是你过来了?慕之叫你来的?”说着太子睁开眼,不意外见到眼前放大的敦和面容。

    常时安点头,退开身去:“不是工作嘛。”

    太子微挑了下眉,随即给默认了。

    见太子没意见,常时安立刻回去拧了个热毛巾来:“您眼睛好像发炎了,敷一下可能会好些。”

    太子居然很配合地敷上了。

    常时安欣慰过后又纠结道:“您这头发……”

    “有话直说。”热毛巾意外有用,缓解了太子眼周的紧绷疼痛,使得他语气都松快了点。

    “我说了,殿下您别生气……”

    听他忽然这么小心翼翼起来,本就心烦的太子反而有点耐心缺失,沉了语气道:“说!”

    常时安其实有点心慌自己这么僭越,但刚刚听见太子不肯就医,他就想着好歹搞明白病因:“您这头发您刚刚说了不是病,那这种类似于一夜白头的情况,最大可能就是受了什么大刺激……所以您这是……跟世子有关?”

    泠衍抒意外于常时安的一针见血,默认了,随即又反过来问道:“时安在自己故乡还有牵挂吗?”

    “也没有多少牵挂了吧,真算来大概就一个孩子……”这还是到了大进后第一回有人问及自己故乡的情况,常时安一时激动难掩。

    “只有孩子?那你的另一半呢?”因为自己心底的死寂无望,泠衍抒忽然迫切想听一听旁人的故事,或者就能给自己一点松动。

    “这个嘛,说来话长,我长话短说吧。做我这工作的都要求已婚已育,也是巧了我结婚早,孩子生的也早,故而年纪轻轻的就顺利被选拔去了太空,事业大好。”

    “但也是因为这大好的事业导致我长期与妻儿分居。没过两年,感情就消磨光了……吵闹着过了一阵,我们不意外地走到了离婚这一步。”

    “没多久前妻就改嫁了。”说到这里,常时安难免想起一些糟心事,心里不得劲。

    但见太子听得专注,他也乐于就着机会倾吐:“我孩子一直跟着他妈妈长大,与我一点不亲,加上我工作性质又是长期不在家的,最终便连抚养权也放弃了,孩子跟着妈妈去了新家庭……父母又早逝……其实真算起来,我也是个孤家寡人。说牵挂孩子,也不过是我单方面想念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