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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尘初上 第二十四章 说法

    “呵……”落云舒失笑,揉揉发酸的手腕,瞥眼却见他身子往右侧移了微末,两脚一左一右叉开,脚跟挪动,左手手指微张,右手手指紧攥成拳,显然……

    “常长老,你这是做什么?”

    ……

    “咳……”常轩逸垂眸收回警惕,右手抵在唇前低咳,自觉落云舒视线移开,才抬眸看向她,尔后讪笑问到:“不知云大主使何故出手?”

    “崆峒派教的好弟子,这伤人一千自损八百的……学的是极好。”落云舒有些坐不住,视线游移在左侧未上擂台的各门派弟子,抬手揉了揉眉角,偏眼却见身侧的常长老身子往后一撤,移目看过去,不由讶异道:“常长老还真是年轻。”

    “……”

    被夸赞了年轻,实则被怀疑的常轩逸有苦说不出。

    这云大主使怎么不按常理出牌?传言误人啊!想到此,他不禁摇头。

    “常长老在说什么?”落云舒侧耳一问。

    常逸轩:?!我有说什么吗?

    落云舒眉头微攒,目光却紧盯着擂台上两相斗到边缘的崆峒弟子,“什么传言误人?”

    常逸轩:!?我说出声了?

    “江湖上都是怎么说我的?”

    “啊?哈……”常逸轩捏了捏嗓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常长老嗓子不舒服?”落云舒漫不经心的看向他,见他捏着嗓子,蹙眉又道:“常长老年纪轻,身子要紧。”

    “什么身子要紧?”寒起从后走来,扶着落云舒椅背站定,瞥了眼常逸轩,扯唇嗤笑道:“七伤拳本是如此,你倒替他们担心起来。”

    落云舒看了眼左右观望的其他门派长老。见擂台边缘纠缠许久的两弟子双双落下擂台,咳血不止。抬手招来侍女,“给每位长老换壶好茶,擂台比武,如此见血,心下不安啊。”

    常长老:……

    “是。”侍女退走。

    “云大主使尚未告知在下,何故出手?”寒起闻言看向他,常逸轩抬袖擦了擦额角根本不存在的汗,仰头望着寒起,问:“不知……”

    “无名小卒,常长老不必知晓。”寒起洒然一笑回他,却满目星光掺着寒光,看的常逸轩心下一惊,自问自己是否得罪过他?

    侍女去而复返,托盘上除了一壶好茶,还多了一个纸团。

    常逸轩当即认了出来,疑惑的看向落云舒,你这是?

    “一向知道崆峒派与唐家交好,却不知道好到如此地步。”

    这话说的常逸轩更是疑惑了,崆峒派自来不与唐家交好,还颇有嫌隙,“不知云大主使何出此言?”

    落云舒却不急着解答,偏头吩咐倒茶的侍女,“将人带过来。”

    “是,大主使。”侍女放下茶壶,弯身退去。

    寒起笑笑,伸手端走落云舒的茶,煞有其事的说到:“渴死我了。”

    常逸轩这才意识到身后还有一个人,没走。

    一盏茶的时间,侍女带着人过来。

    两伤员各自扶持着,磨磨蹭蹭的站定,拱手问礼,“云大主使,常长老,李长老……”问到最后,看着模样异常出众的寒起,张着嘴不知该说什么。

    寒起摆手一笑,“不要管我。”

    闻言两伤员低头,各自踟蹰着。

    常逸轩:……那就不要杵这啊!

    “拿过来吧。”落云舒右手搁放在桌案上,拇指与食指张着,摇着手腕,食指便一点一点的点在桌面上。

    其中一弟子满目惊慌的从她手点的桌面移开视线,哆嗦的将手中汗湿的纸团递过去。

    落云舒垂眸看着递到眼前的纸团,皱巴巴的纸团棱棱角角的沾了许多血污,泛着油腻的光。

    “出了许多汗。”落云舒抬眼看向伸着手视线躲闪的弟子,像似问话却是陈述。

    “嗯。”

    “常长老伸着脖子,很是感兴趣的样子,不如,这纸团便交由你来看好了。”

    常长老尴尬的收回视线,赔笑了声,心中苦闷,这女人……

    落云舒瞥目看那弟子,张唇欲说,“还不交给常长老。”却被寒起抢了先,不觉一笑,对看过来的考官席其他长老,笑着解释了一句,“常长老教训门中弟子。”

    一旁的常逸轩听言又是一噎,无奈从那弟子手里接过纸团,揉开一看,什么也没有,诧异抬头。

    “我这倒是相信贵派与唐家……”

    与唐家什么,落云舒却未再说。

    听到这,寒起算是听明白了,拍了拍落云舒的肩,“我就不陪你聊了。”转身潇洒离开。

    看着离开的寒起,常逸轩皱起了眉头,思索间,视线落在手中拿着的纸,见手上沾染上了血渍,放下纸,不动声色的捻去手上血痂,藏手于袖中。

    低咳一声,斟酌着道:“此事……”

    “我不想计较,你崆峒派需给在座的一个说法。我可没有替人背锅的习惯。”落云舒哼笑了声,垂着眼,等对方的说法。

    “唐家一派,自来……”

    “嗯?”落云舒抬眼看向他。

    “不知大主使想……怎么处理这、两弟子。”常逸轩想到此事带来的后患就头疼不已,回去定然少不了说教。

    “我不喜欢背锅,也不喜欢收拾烂摊子呀。”落云舒摊手,笑说到。

    常逸轩语噎。

    “同门弟子倾轧,擂台上下死手,难怪你崆峒一派势微。”

    “……”常逸轩嘴角抽搐,却不得不笑着应下,“云大主使所言极是。”

    “常长老可要想好了明日末场该如何作为了。”落云舒眉头微挑,睨眼看向抖成糠筛的崆峒弟子,“下去领罚吧~”

    常逸轩下意识想出声阻拦,触到落云舒看过来的眼睛,猛然想起,离忧谷大典自来有一条规矩:同门相残,当受鞭刑。合上擂台上规矩,理受水牢之罚。

    这水牢……真不知回去时,还能不能带上人了。

    ……

    “云舒何时与崆峒派这般熟悉了?”临寒看了眼坐在房梁上的寒起,端茶掩袖抿了口。

    叼着鲜花饼吃得正欢的寒起闻言轻笑不已,狭长的眼微眯,勾起眼角,目光流转,意味深长的说到:“我倒是好奇崆峒派何时与唐家搭上关系了?”

    “唐家……擂台上发生什么事了?”临寒问到。

    “让你去坐坐偏不去。”寒起拍拍手,从梁上跃下来,蹲坐在临寒桌前,拿过她身前摆放的果子,咔嚓一声咬,含含糊糊的说到:“今年也不知怎么了,崆峒弟子在擂台上对上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