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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尔斯莫妮卡 第3章 对不起疼不疼痒不痒

    我就这样心大如斗地过了几天,一切如常,哪来的什么变化。但我还是产生了许多疑问,其中一个是:如果莫妮卡真的需要补充特殊体液维持生命,那么这么多天,她一直没有出现,更没来找我,难得已经死翘翘了?但不管怎样,我的生活完全被打乱了,我曾没日没夜地在网上搜索,甚至把那个笔记本前几页的单词一个一个地敲进谷歌翻译框,都一无所获,网上没结果,而翻译过来的几篇日记,也无非就是琐碎凌乱的战地日记而已,后来我也没耐心继续查下去了,索性彻底把这个笔记本仍进抽屉。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得过且过,一个周五,在公司老张QQ上问我,晚上有安排吗,要不要随我出去浪一圈?我说你终于在HR妹子的温柔乡里玩够了啊,又想重操旧业,佯装去师大自习,实则去制造邂逅女同学的机会?真是狼子野心啊。老张说我低俗,三句离不开女人,实话告诉你,我是去操场跑步,和我一起夜跑吧,你放在我宿舍的跑鞋都发霉了。我心想我确实好久不运动了,跑跑步发泄发泄或许会更好,于是与他约好一起前往。

    正是盛夏时节,下了班,太阳还未落山,我和老张一身跑步运动装备,走在B市师大的校园里,不住引来众多女孩的眼光,当然她们大都是被我的外表所吸引,关于我如何帅到爆炸,在上文中已有说明,在此不再赘述。和我一起外出,老张早已习以为常,也不多说什么,还没到操场就加快脚步,开始热身小跑起来了,我也紧随其后,快追上老张的时候还不忘提醒一个娇小的、一直看我的女生:“嗨,同学,你的书掉了”。在身后传来她的同党对那女孩数声“花痴”的欢乐笑声中,我的心情也仿佛一下明亮了起来。

    师大的体育场400米一圈,中间是一个足球场,盛夏的傍晚十分,大学校园正是聒噪的时间,空气里弥漫着青春荷尔蒙的气味,踢足球的就好几拨人,还有很多同学绕着跑道在刷圈。由于好久没有认真锻炼,加上晚间仍有高温的缘故,我以530(跑一公里所需的时间是5分30秒)左右的配速跑了不到两圈,身体就感到有些疲乏了,老张则不然,他本身身体素质就非常彪悍,据他说上大学前跟着他哥哥练过,他哥可是正牌的特警部队出身,可能长期受他哥的影响,老张平时除了美女,就爱鼓捣一些散打班、越野训练营、户外探险等等比较野性的活动。他速度比我快很多,我跑两圈,他已经差不多在跑第四圈了。再次相遇时我问他今天打算跑多少,他没看我,大口喘气间甩了三个字给我:“10公里”。我心想要么是这厮吹牛,要么是他真的一直在保持锻炼,管他呢。

    体力原因我不得不放慢了速度,也刚好有精力四处瞄几眼看看有没有顺眼的女同学。看了一圈,特别好看的女同学似乎没有,偶尔一撇,却发现操场边儿一对小情侣在吵架,男的脚底踩着一颗足球,两手一摊,看那架势,正在和对面的一个穿白色短裤高跟凉鞋的女生理论,女的呢,也不示弱,一手指着男的鼻尖,一手居然抓住对方的衣领,具体吵的什么我倒没听清,我索性改跑为走,想慢慢地欣赏这一幕真实的校园情侣话剧,不料就见那短裤女生忽然抬起右脚,看起来是用尽了洪荒之力,把踩在男生脚下的足球踢了起来,由于离的不远,那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我脑袋上方飞过,吓得我一缩脖子,正要扭头质问她时,眼角余光发现一个不规则物体正以不可描述的速度向我逼近,我深知自己已经无法闪避,心想这速度,就算是金庸笔下会凌波微步的段誉来了也难以幸免,只能紧闭双眼挨上这一发了,我先是听见“啪”的一声,然后就是尖锐的耳鸣,低头一看,不禁暗靠了一声,居然是那白色短裤女生的凉鞋——原来她用力过猛,这一脚,连球带鞋一并发了出来。

    我捂起脸,甫一抬头,就见那短裤女孩抬着一条腿,蹦蹦哒哒地朝我跳来,身未到,一缕女生独有的柔香已飘至我的脸旁。我的气已消了一半,又见她皮肤白腻无脂粉,双眼流波似有千言,唇红齿又白,高矮适中,胖瘦正好,特别是短裤下的一双腿,不知是不是少了一只鞋的缘故,看的人眼睛总也离不开——我的气几乎全消了。

    这时她赶忙紧张地说对不起,对不起,疼不疼,痒不痒,都怪我,要不我带去你校卫生室看看吧……这会儿……估计校卫生室已经下班了,要不……我带你去医院急诊?

    她未看清我的真面目时,状态尚算正常,但当与我四目相对,她便立刻乱了分寸,说话都语无伦次了。我心里窃喜,哎,我这张脸帅的啊,真的是要上天了吗。

    当时我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实际还是要做做样子,于是双手捂脸,哎吆吆,疼啊,好疼啊——试论,演戏与具备一张帅气的脸在追女孩过程中哪个更重要。这个课题有没有伙伴研究一番呢?

    顺理成章地,一天之后,这个白色短裤的女孩成了我现在的女朋友,她有一个有趣的名字叫许竟然,当时她给我讲这个名字的起源时,听起来真让人捧腹:起初她妈妈怀她的时候,她爸爸找人算命说怀的必是男孩,不想出生时竟是女孩,他爸姓许,灵机一动,干脆叫她许竟然了。许竟然是B市外国语学院的学生,那天是来师大见她前男友,因责怪她男友只顾踢球冷落了她而吵架,和我才有了这一段奇妙的境遇。

    而如今,在这个培训课上,我看着祖父留下的这个日记本上,许竟然备注的密密麻麻地中文翻译时,想起那天与她相遇的场景,依然令人神往。和我之前谈的那些女孩、甚至是我那消失的妻子比起来,许竟然不但漂亮,而且不是一般的聪明。

    说曹操曹操到,手机屏幕自动点亮,许竟然发来微信:培训课完了没?你同桌是女是男?有没有勾引美女?有没有想我?我微微一笑,不管多聪明智慧的女孩,在恋爱的甜蜜期里,和普通女孩也不会有什么区别。

    刚好下课,我起身奔至那蓬头垢面的胖胖的哥们身侧:“哥们儿,一起吃个饭,聊聊?”说话的同时,我撸起衬衫的袖子,给他看了我胳膊上的五枚色斑。这哥们吃惊的眼神虽然很轻微,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只见他先是低头瞄了一眼自己脖子下的色斑,随后系上了扣子,说:“好啊”。

    就这样我和这哥们一同走出教室,7月的B市,骄阳似火。街上各色餐馆美食,却勾不起人的食欲,我们迅速钻入了一家店面,没有什么比窝在烈焰下的空调房更让人舒服了,这应该是我和他默默达成的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