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部域录 第55章 南无岛地穴藏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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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澜渊东郊花开正茂，一片春意盎然。英招独自在桃花溪边浣衣，不觉发起呆来。
那夜英招骑乘容易搭救了风景，从青龙潭古寨逃出来便一直向南，直奔南无岛。南无岛长夏无冬，夜晚也并不寒冷。刚一登岛，风景就把容易打发走了。
“放心吧，等过几天没事儿了，孟老二会让它来接咱们的。”风景脱下玄色羽绒大氅四处打量，“啊，我还是第一次来这儿。去你家的旧居看看吧？”
英招白了风景一眼：“我可没说要去我家。”
“那咱们去哪儿啊？”
风景摇头晃脑地正欲再开口，突然被英招一把拉到旁边树丛中躲了起来。只见一群鲮鲤族壮汉举着火把正往这边走来，好像在挨家挨户盘问着什么。
“小财迷，他们是谁啊？”风景小声问。
“打头的那个尖脸长腮的，叫‘爪子大王’，是这儿的山匪。他们经常在夜晚下山，明火执仗地搜罗钱财食物，还禁止任何民众上山。所以啊，还是不要去招惹他们为好。”
“哦……你们南无岛这么不太平啊？”
“他们其实并不是这儿的岛民，是前年秋天突然来的。一来了就把我们住在山上的所有岛民都赶了下来，占山为王了。”
“所以你家才搬去了韩洲。”
“嗯。不只是我家，好多岛民不堪其扰，都搬走了。”英招拽了拽风景的袖口，“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风景跟着英招沿着山麓往西转，摸黑穿进一片茂密的甘蔗林，竟然有一处隐秘的地穴。
地穴里阴凉干燥，扒开入口的花草，明亮皎洁的月光洒下来，依稀可见地方不大，但却有干草铺的睡榻，还有矮桌宽凳、水缸箩筐，甚至一盏布满灰尘的烛台。
“没想到这地方还在。看来没被那些山匪发现。”英招喜道。
风景四下打量：“你之前在这儿住过？”
英招点起烛火：“这里是我小时候意外发现的地方，后来我就在这里种一些花草。偶尔有什么心事，我就自己跑来这里静静地待一会儿，就什么都好啦。不过，搬走之后我就再也没回来过了。”
风景哂笑：“哎呦，小小孩子，能有什么心事。矫情。”
英招瞪了一眼风景，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刀来，风景惊叫：“喂，你要干嘛，你身上怎么还藏了一把刀啊？”
英招笑吟吟走近，只在风景面前比划了一下，便绕过他走向地穴一角，蹲下身去挖了起来。很快，竟掘出一坛酒。
风景两眼放光：“你居然埋了一坛酒！”
“这可是我自己酿的花果酒。”英招得意洋洋，小心翼翼地打开酒珵，用手扑着闻了闻，“嗯，还好没坏。”
风景迫不及待地拿了只瓷碗用袖子擦了擦，倒了些来尝。“是桂花酒。”又喝了一口，咽得慢了些，“也是桑葚酒。”
英招莞尔：“你倒是会喝。”
“既有桂花的芬芳，又有桑葚的酸甜，两者混酿不易，而你调的比例真是恰到好处，妙极妙极。只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没有下酒菜。”
英招扑哧一笑，转身就走：“这有何难？外面就有现成的。”
风景立刻会意：“哎，我晚上眼神好。一起去。”
他们走得稍远些才开始砍甘蔗，只砍了几段便赶紧回到地穴。风景将洞口仔细遮掩起来，掏出悬灵剑削甘蔗，可是这剑实在太钝了，削起来十分费劲。
英招见状笑道：“还是我来吧。”说罢拿起自己的短刀利索地削了起来，递给风景一截，道，“今晚只能委屈你这大少爷啃甘蔗了。”
“不妨事。小爷我从小闯荡江湖，吃啥都行。”风景嬉笑着嗦了一口，“呦，好甜啊。”
“好甜？”英招自己也嚼了两口，点头道，“是很甜。那完了。”
“完了？什么完了。”
“说明这片甘蔗林已经成熟，应该这几天就该收割了。”
“哦。那看来咱们也藏不了几天了。等天亮了，咱们再出去看看有没有别的吃的。”风景瞧着英招熟练的手法问，“你这短刀不错啊。哪来的？”
“阿爹给我做的。我给它起名叫‘花芽’。”
“花芽。这名字和你一样。”
“一样什么？”
“一样……很有灵气。”风景凑近，嬉皮笑脸地撩拨道。
英招脸一红：“没正经。”
“哎，我发现你真的胆子很大啊。外面那甘蔗地那么黑，你们鹿族夜间视力又很差，你也不怕。”
“黑有什么好怕的。我现在最怕的，就是治不好阿娘的病。”
“你阿娘得了什么病？”
“大夫说是咳疾，是可以治好的，但是我们没有钱。阿爹这几个月一直在忙着赚钱，弟弟在照顾着阿娘。我没什么本事，只能替阿爹跑跑腿。”
原来这小丫头这么“贪财”，都是为了她娘亲。
风景一时沉默，不知该说什么好。虽然他从小浪荡江湖，也见多了世间疾苦，但这一切都源于他的年少叛逆，他自己仗着闲云堂的庇佑，从来不必为金钱发愁。
“你和风巅神君之间……好像有很深的隔阂？”英招见气氛低沉，于是话题一转。
“唉。不能说是隔阂，只能说是‘深仇大恨’吧。”风景戏言道。
“这么严重啊？怎么说他也是你父君啊。”
“呵呵。他不配做我父君。他杀了我的娘亲和哥哥。”
“什么？”英招大惊。
风景喝了碗酒，低着头继续道：“那时候我太小了，我甚至没记住娘亲和哥哥的容貌，只有一些模糊的印象。每一次在梦中梦到他们，也都是模糊不清的。从小到大，我一直在拼命地回忆，去抓紧那一点点印象，生怕渐渐就忘记了，连那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怪不得你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认，只想叫‘铁石头’。”英招叹了一口气，“我原以为像你这种大少爷，衣食无忧的，不会有生活的烦恼。”
“怎么，现在同情我了？”
“呵呵，不敢。我只是突然觉得自己特别幸福。我们的小家虽然贫穷，爹娘身体不好，做点花艺生意还总是被驱来赶去的，一直在搬家。但是爹娘恩爱，从不吵架，我和弟弟从小在他们的关爱中长大。我应该非常知足才是。”
“哈，真羡慕你们这一家子啊。”
“你也有值得被羡慕的地方啊。我也羡慕你自由自在的性格，那么洒脱，没有拘束。”英招与风景相视一笑，试着宽慰道：“而且，你又没有亲眼看到风巅神君杀了你的娘亲和哥哥，万一这真的是误会呢？可是你都不给彼此一个亲近的机会。”
“哼。我问过他。他……没否认。”
“没否认，也不代表承认了呀。苍澜神君责任重大，也许，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嘿，你这个小丫头，怎么这话说得跟孟老二的腔调有点像。”
“哈哈哈，不管怎么说，我们其实都是在帮你找钥匙。”
“找钥匙？”
“是啊。因为你把自己关在一个执念里，囚禁起来了。”
风景默默地看着英招那在烛光下映衬得更加清澈的小脸，看得出了神。
她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笑起来眼角弯弯，聪慧又温柔。一瞬间，风景忽然觉得她和印象中娘亲的模样有几分相似。印象中的娘亲，好像也有一双明亮温柔的大眼睛，笑起来也是这般眼角弯弯如月。
“你的桂花桑葚酒很好喝。以后有机会，定要带你尝一尝钩吾的红沽酒。”风景笑道。
当两个少男少女开始交心深谈，他们之间的感情便会突然地更进一层。彼此看待对方的目光，也就从此不同了。
之后独处的几天，他们形影不离。
早晨到海边捡些退潮时搁浅在沙滩的贝类，下午就在海岛四处转转，英招兴奋地讲着这里每个地方的故事，风景就笑眯眯地听着，晚上就躲在地穴里悄悄烤肉吃。睡觉时风景守在洞口，叫英招睡在里面的草塌上，两个心里倒是都安稳得很。
直到听到容易找寻他们的叫声。
此刻英招回忆起与风景一起在南无岛的情形，嘴角不禁浮现一丝笑意。
可回了闲云堂的时候，他明明说会来找自己，这都许多日过去了，也不见踪影，心里又有几分失落。
“小姑娘，想到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啊，和哥哥我说一说啊。”
几个流里流气、混混模样的狍族男子溜达着走近英招。英招回过神来，警惕地瞪着他们。
“是啊，小姑娘，怎么就你自己在洗衣服啊。”其中一个说着就要伸手来揽英招的肩膀。
英招抬手挡开他的胳膊，抽出花芽刀指着他们，厉声喝道：“走开。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几个混混一愣，随即笑道：“哈哈，小姑娘挺厉害啊。我们倒想看看，你有多厉害。”说着便慢慢靠近。
英招面无惧色，捡起木盆里的捣衣杵一甩便扔中了其中一个混混的额头，右手一挥刀又划伤了另一个瘦子的胳膊。
这下更惹急了这些混混们，一起围了上来，夺下了她手中的刀，其中两个瘦子则按住了她的双肩和手腕。
“嘿嘿，这回看你还有什么本事。敢划伤我兄弟，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打头的这个混混肥头大耳，满嘴坏牙。
“救命啊！救命啊！”
英招一边大声叫喊着，一边机敏地将手腕旋转，上前顶肘，挣脱了一只手，又使劲打掉抓着她另一只手那混混的胳膊。
“呦，真有两下子啊。还敢喊？我看谁来救你！”
肥头大耳的力气极大，一手掐住英招的脖子，另一只手扬了起来，冲着英招的脸挥下去。
那夜英招骑乘容易搭救了风景，从青龙潭古寨逃出来便一直向南，直奔南无岛。南无岛长夏无冬，夜晚也并不寒冷。刚一登岛，风景就把容易打发走了。
“放心吧，等过几天没事儿了，孟老二会让它来接咱们的。”风景脱下玄色羽绒大氅四处打量，“啊，我还是第一次来这儿。去你家的旧居看看吧？”
英招白了风景一眼：“我可没说要去我家。”
“那咱们去哪儿啊？”
风景摇头晃脑地正欲再开口，突然被英招一把拉到旁边树丛中躲了起来。只见一群鲮鲤族壮汉举着火把正往这边走来，好像在挨家挨户盘问着什么。
“小财迷，他们是谁啊？”风景小声问。
“打头的那个尖脸长腮的，叫‘爪子大王’，是这儿的山匪。他们经常在夜晚下山，明火执仗地搜罗钱财食物，还禁止任何民众上山。所以啊，还是不要去招惹他们为好。”
“哦……你们南无岛这么不太平啊？”
“他们其实并不是这儿的岛民，是前年秋天突然来的。一来了就把我们住在山上的所有岛民都赶了下来，占山为王了。”
“所以你家才搬去了韩洲。”
“嗯。不只是我家，好多岛民不堪其扰，都搬走了。”英招拽了拽风景的袖口，“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风景跟着英招沿着山麓往西转，摸黑穿进一片茂密的甘蔗林，竟然有一处隐秘的地穴。
地穴里阴凉干燥，扒开入口的花草，明亮皎洁的月光洒下来，依稀可见地方不大，但却有干草铺的睡榻，还有矮桌宽凳、水缸箩筐，甚至一盏布满灰尘的烛台。
“没想到这地方还在。看来没被那些山匪发现。”英招喜道。
风景四下打量：“你之前在这儿住过？”
英招点起烛火：“这里是我小时候意外发现的地方，后来我就在这里种一些花草。偶尔有什么心事，我就自己跑来这里静静地待一会儿，就什么都好啦。不过，搬走之后我就再也没回来过了。”
风景哂笑：“哎呦，小小孩子，能有什么心事。矫情。”
英招瞪了一眼风景，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刀来，风景惊叫：“喂，你要干嘛，你身上怎么还藏了一把刀啊？”
英招笑吟吟走近，只在风景面前比划了一下，便绕过他走向地穴一角，蹲下身去挖了起来。很快，竟掘出一坛酒。
风景两眼放光：“你居然埋了一坛酒！”
“这可是我自己酿的花果酒。”英招得意洋洋，小心翼翼地打开酒珵，用手扑着闻了闻，“嗯，还好没坏。”
风景迫不及待地拿了只瓷碗用袖子擦了擦，倒了些来尝。“是桂花酒。”又喝了一口，咽得慢了些，“也是桑葚酒。”
英招莞尔：“你倒是会喝。”
“既有桂花的芬芳，又有桑葚的酸甜，两者混酿不易，而你调的比例真是恰到好处，妙极妙极。只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没有下酒菜。”
英招扑哧一笑，转身就走：“这有何难？外面就有现成的。”
风景立刻会意：“哎，我晚上眼神好。一起去。”
他们走得稍远些才开始砍甘蔗，只砍了几段便赶紧回到地穴。风景将洞口仔细遮掩起来，掏出悬灵剑削甘蔗，可是这剑实在太钝了，削起来十分费劲。
英招见状笑道：“还是我来吧。”说罢拿起自己的短刀利索地削了起来，递给风景一截，道，“今晚只能委屈你这大少爷啃甘蔗了。”
“不妨事。小爷我从小闯荡江湖，吃啥都行。”风景嬉笑着嗦了一口，“呦，好甜啊。”
“好甜？”英招自己也嚼了两口，点头道，“是很甜。那完了。”
“完了？什么完了。”
“说明这片甘蔗林已经成熟，应该这几天就该收割了。”
“哦。那看来咱们也藏不了几天了。等天亮了，咱们再出去看看有没有别的吃的。”风景瞧着英招熟练的手法问，“你这短刀不错啊。哪来的？”
“阿爹给我做的。我给它起名叫‘花芽’。”
“花芽。这名字和你一样。”
“一样什么？”
“一样……很有灵气。”风景凑近，嬉皮笑脸地撩拨道。
英招脸一红：“没正经。”
“哎，我发现你真的胆子很大啊。外面那甘蔗地那么黑，你们鹿族夜间视力又很差，你也不怕。”
“黑有什么好怕的。我现在最怕的，就是治不好阿娘的病。”
“你阿娘得了什么病？”
“大夫说是咳疾，是可以治好的，但是我们没有钱。阿爹这几个月一直在忙着赚钱，弟弟在照顾着阿娘。我没什么本事，只能替阿爹跑跑腿。”
原来这小丫头这么“贪财”，都是为了她娘亲。
风景一时沉默，不知该说什么好。虽然他从小浪荡江湖，也见多了世间疾苦，但这一切都源于他的年少叛逆，他自己仗着闲云堂的庇佑，从来不必为金钱发愁。
“你和风巅神君之间……好像有很深的隔阂？”英招见气氛低沉，于是话题一转。
“唉。不能说是隔阂，只能说是‘深仇大恨’吧。”风景戏言道。
“这么严重啊？怎么说他也是你父君啊。”
“呵呵。他不配做我父君。他杀了我的娘亲和哥哥。”
“什么？”英招大惊。
风景喝了碗酒，低着头继续道：“那时候我太小了，我甚至没记住娘亲和哥哥的容貌，只有一些模糊的印象。每一次在梦中梦到他们，也都是模糊不清的。从小到大，我一直在拼命地回忆，去抓紧那一点点印象，生怕渐渐就忘记了，连那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怪不得你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认，只想叫‘铁石头’。”英招叹了一口气，“我原以为像你这种大少爷，衣食无忧的，不会有生活的烦恼。”
“怎么，现在同情我了？”
“呵呵，不敢。我只是突然觉得自己特别幸福。我们的小家虽然贫穷，爹娘身体不好，做点花艺生意还总是被驱来赶去的，一直在搬家。但是爹娘恩爱，从不吵架，我和弟弟从小在他们的关爱中长大。我应该非常知足才是。”
“哈，真羡慕你们这一家子啊。”
“你也有值得被羡慕的地方啊。我也羡慕你自由自在的性格，那么洒脱，没有拘束。”英招与风景相视一笑，试着宽慰道：“而且，你又没有亲眼看到风巅神君杀了你的娘亲和哥哥，万一这真的是误会呢？可是你都不给彼此一个亲近的机会。”
“哼。我问过他。他……没否认。”
“没否认，也不代表承认了呀。苍澜神君责任重大，也许，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嘿，你这个小丫头，怎么这话说得跟孟老二的腔调有点像。”
“哈哈哈，不管怎么说，我们其实都是在帮你找钥匙。”
“找钥匙？”
“是啊。因为你把自己关在一个执念里，囚禁起来了。”
风景默默地看着英招那在烛光下映衬得更加清澈的小脸，看得出了神。
她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笑起来眼角弯弯，聪慧又温柔。一瞬间，风景忽然觉得她和印象中娘亲的模样有几分相似。印象中的娘亲，好像也有一双明亮温柔的大眼睛，笑起来也是这般眼角弯弯如月。
“你的桂花桑葚酒很好喝。以后有机会，定要带你尝一尝钩吾的红沽酒。”风景笑道。
当两个少男少女开始交心深谈，他们之间的感情便会突然地更进一层。彼此看待对方的目光，也就从此不同了。
之后独处的几天，他们形影不离。
早晨到海边捡些退潮时搁浅在沙滩的贝类，下午就在海岛四处转转，英招兴奋地讲着这里每个地方的故事，风景就笑眯眯地听着，晚上就躲在地穴里悄悄烤肉吃。睡觉时风景守在洞口，叫英招睡在里面的草塌上，两个心里倒是都安稳得很。
直到听到容易找寻他们的叫声。
此刻英招回忆起与风景一起在南无岛的情形，嘴角不禁浮现一丝笑意。
可回了闲云堂的时候，他明明说会来找自己，这都许多日过去了，也不见踪影，心里又有几分失落。
“小姑娘，想到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啊，和哥哥我说一说啊。”
几个流里流气、混混模样的狍族男子溜达着走近英招。英招回过神来，警惕地瞪着他们。
“是啊，小姑娘，怎么就你自己在洗衣服啊。”其中一个说着就要伸手来揽英招的肩膀。
英招抬手挡开他的胳膊，抽出花芽刀指着他们，厉声喝道：“走开。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几个混混一愣，随即笑道：“哈哈，小姑娘挺厉害啊。我们倒想看看，你有多厉害。”说着便慢慢靠近。
英招面无惧色，捡起木盆里的捣衣杵一甩便扔中了其中一个混混的额头，右手一挥刀又划伤了另一个瘦子的胳膊。
这下更惹急了这些混混们，一起围了上来，夺下了她手中的刀，其中两个瘦子则按住了她的双肩和手腕。
“嘿嘿，这回看你还有什么本事。敢划伤我兄弟，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打头的这个混混肥头大耳，满嘴坏牙。
“救命啊！救命啊！”
英招一边大声叫喊着，一边机敏地将手腕旋转，上前顶肘，挣脱了一只手，又使劲打掉抓着她另一只手那混混的胳膊。
“呦，真有两下子啊。还敢喊？我看谁来救你！”
肥头大耳的力气极大，一手掐住英招的脖子，另一只手扬了起来，冲着英招的脸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