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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古人陪我一起补课 山海情继续完

    [关于菌草种菇的技术,凌教授说的很明白,这个不能着急,等合适的菌草研究出来,推广到黄河沿岸后,自然会有相应的经济效益,上面也会安排人针对菌草来开发一系列的配套产业,带着西海固人脱贫。

    比起菌草作为蘑菇的培养基,他更看重的是菌草的防风固沙,防止黄河水土流失的功效。

    听完了的陈金山沉思点头,然后继续邀请凌教授去闽宁村教村民种植蘑菇,凌教授还可以继续他的菌草,他记得蘑菇的培养基用玉米杆和麦秆也是可以的……]

    唐朝,国子监的学生们面面相觑。

    有门第较高的学生嚷道:“这个陈金山,他身为一县长官,怎么能这么……”

    就只听了人家一节课,管教授叫老师也就算了,好歹是真的听了课。

    但是凌教授已经拒绝他了,原因也说得很明白,他研究菌草更远大的目标是黄河。

    作为长安人,国子监哪个学生不对黄河抱有一个敬畏之心。

    有一人也冷哼一声,道:“怪不得只是个县长,目光短浅。耽误了凌教授的研究,整个黄河的治理他来负责吗!”

    他这话一说,周围人也议论纷纷,大家的态度也都很矛盾。

    有个直脾气的受不了,站出来直接指着他骂道:“黄河的治理几千年了,还有黄委会在,本也不是他县长的职责,但西海固的移民们可是不管就要穷死了。

    身为县长,东西合作的官员,他来这里就是帮扶移民的,为了闽宁村发展尽心尽力我们是看到了,你倒是说说他哪里做的不对。”

    被骂的也恼了:“不过一个新村子的人而已,岂有黄河重要!”

    “治黄河就是为了人能更好的发展,没了人,黄河还用得着治吗!”

    “不过一帮庶民而已,你还心疼上了!”

    “我就是心疼了,你有何高见?”

    关于陈金山的行事的讨论,却演变成国子监学生们对庶民的两种态度,大家的讨论激烈程度也逐步升级起来,惹得先生们赶紧下场喊停。

    凌教授的成就、能力、理想还有直来直往的性子,以及不恃才傲物的形象展现在大家面前,对这样一个真正的专家学者,大家都是尊敬的。

    皇帝们也一样尊敬,因为什么文武官员,在凤毛麟角也都好找,凌教授这样的人才那在他们的时代那是真的找不到。

    这还只是菌草研究和蘑菇种植领域的专家,想想后世那么多的大学和细分学科,人才只会更多。

    又是认识到教育重要性,想去后世开招聘会的一天。

    [凌教授最后还是被说动了,来到了动员会议上,给村民介绍他的菌草蘑菇种植技术。]

    电视里的教授在给面前的村民介绍,时空里,同样对这个技术感兴趣或是想多学点知识的人也在认真听讲。

    李承乾:“种菇的两大基础原料,菌草、粪肥……这个菌草是什么草,生物课上好像没有啊,是菌子还是草啊?”

    做笔记的李泰头也不抬道:“可以来种食药用菌的草本植物,课本上没有卷子上有。”

    对蘑菇也很感兴趣的李恪在思索:“现在象草香茅草都是岭南那边生长的,挪到北方移栽肯定不太合适,凌教授自己也还在探索北方的菌草种植。

    稻子、麦子、棒子的秸秆北方是不缺的,但是南北方气候差异那么大,这真能种吗?”

    北方当然是长蘑菇,但那也要是有草有树有水的地方,西海固那里黄沙漫天,能刮沙尘暴,水都是苦的干旱之地。

    这么差异巨大的气候,真能有菌子能长吗?

    [凌教授提议可以用这里最多的玉米杆来做培养基,牛羊马鸡什么动物的粪便都可以沤粪肥。

    经过计算,种植蘑菇需要搭建的大棚大概需要两千元,这笔钱哪怕有了贷款途径,愿意借钱尝试种蘑菇的村民依然不多。

    在得福想自己带头学种菇,让村民也能看到甜头学种菇的时候,在外回来的弟弟得宝愿意花钱建棚学种菇。]

    移不移民吊装,村民们的态度或激进或保守,都各有理由,能让观众们理解,也能让他们站在不同角度说上个一二。

    挣点钱不容易,要是和种地一样,哪怕开荒,换了我也愿意分点地来试试,但是这建棚……”

    但是这个种菇,村民们不愿意,大家几乎都是持有理解的态度。

    在黄沙漫天的西海固种菇,凌教授自己也要先实验弄出数据,这不确定性是其一。

    二则本来大家能挣钱的路子就不多,来这里几年攒的钱有限,花两千块或者贷款两千块去搭棚子,种不出来或者卖不出去又怎么办。

    哪怕是认为做生意有赚有赔,风险高收益也高的商人,同样不觉得这个种菇是个值得贷款投资的尝试。

    要是家里完全资源足够,花点人力物力时间搞一个试试倒是无所谓。

    也是因为如此,看见得福明明每天忙得要命,工资大头也基本拿去家里给姑姑治病,却也还想贷款学种菇给村民看看的时候,大家愈发心情复杂。

    这么好样的一个小伙,怎么就不是他们的下属\/地方官呢?

    [家门外的院子里,得福、得宝和凌教授一起弯腰挖坑,凌教授一边铲土,一边告诉他们前后墙的高度与菇棚坡度还有阳光之间的重要关联。

    菇棚建好了,村里的大家也过来稀罕看看,却在凌教授要讲种蘑菇的内容前又都走了,只有水花还在这里。

    凌教授见了问她是不是想种菇,她是很想学种,但是没钱建菇棚,家里也不同意贷款,得宝立刻就提议她可以来帮忙,忙得时候搭把手,回头挣了钱再分。]

    沤好的粪肥臭气熏天,连得宝这个农家娃娃都臭的脸色扭曲,凌教授和他的助手们却都面色如常。

    肥料的保水性、透气性……虽然不种菇,但是不少人也在跟着学习知识。

    按不同比例粪里加上尿素、石膏、石灰,用这些辅料补充主料,中和酸性,提高发酵质量。

    这些跟着高三复习生物课的他们能听懂,别的材料也都好弄,唯独尿素难搞。

    生物课上说了,液氨和二氧化碳在高温高压下反应生成的,也就是说,还是要工业。

    后人们已经是世界最大尿素生产国了,并且产能严重过剩,周边国家都问他们买的。

    这玩意儿和其他肥料主播倒是能随时买,但是哪怕几百上千包,那也对一个封建王朝来说都远远不够。

    工业化,工业化,还得是让他们又爱又恨的工业化。

    李承乾拿起积木开始尝试搭建菇棚:“充分利用阳光又不能直射,那考虑到阳光角度,窗子的斜度、高低大小的话……

    宁夏地区合适坡度角为25°左右,这也是靠地理算出来的吗?”

    凌教授嘴里的什么阳光入射角、棚坡面透光率、反射率,塑料薄膜的吸收率,还有一次发酵、二次发酵、播种菌种……

    这些个名词一出来,本以为简单的种菇似乎又成了一个很‘科学’的事。

    精确的数字看着冷冰冰,却是在无数次试验之后得出的最优答案,能有效避免浪费和误差,实现复制推广。

    也在记录数据的康熙若有所思。

    满人不能经商,不能种田,京城的满人都已经不少欠了汉人高利贷,他前些年甚至都自己掏钱帮着还了。

    培育菇子的话,不算严格来说也不算弯腰种田,更不是经商,似乎是个可以让贫困旗人尝试的职业。

    想到这里,他拿起地球仪去看西海固那边的经纬度,准备计算北京阳光直射角下的墙体坡度。

    得宝愿意学种菇,分担点哥哥的压力当然好,看到水花也想学的时候,大家都很是惊愕。

    有人嚷道:“这女子,怎么如此不安分?”

    茶楼里,一个行商鄙夷的看他一眼:“不用自己花钱,费点劳力就能跟着一起学种菇的技术,还能看看菇到底是什么样,能不能长出来,卖不卖的掉。

    这样不赔本的好事,我于某人要是在,也是想学的。”

    周围人纷纷点头,对啊,这可是能跟着凌教授这样的专家学技术的。放现在,就是正经拜师老师可都藏着不教的,这种好事肯定不能错过。

    有人怼道:“她男人瘫了,一个人撑着家里本来就穷,学了种菇以后也能多个手艺多点进项,人家可还要照顾丈夫和孩子的,怎么就你觉得她不安分?”

    那人涨红了脸:“都是一群男人的地方,她一个女子进去成何体统!”

    又有人嗤笑道:“又是这种话,都是人,怎么就你们这种人眼里,是个男女就有事了?

    凌教授都夸她聪明,踏实肯干,兄台你比凌教授还厉害,敢问有何成就啊?”

    把那个脑子有坑的人骂走之后,也有人叹道:“这么多年的知识她都还记得……难怪白老师都可惜,水花以前是最聪明的学生,没能继续去上学。”

    “没办法。西海固太穷了,连得福也是家里砸锅卖铁去供,让得宝这么多年都耿耿于怀,她一个女娃,家里自然不愿意那么去供。”

    第一批的菇子长出来了,黑褐色臭味熏天的肥料上,长出了洁白的蘑菇,圆润可爱。

    从陈县长拜访凌教授到现在,不止是得宝提心吊胆的害怕,观众们同样对这里能不能长出蘑菇保持质疑。

    现在看到小小棚子里到处都是白色的菇子,大家才终于松了口气。

    看到这里的王守仁也放松不少:“凌教授,真有大才。”

    不止是有才有德,还不死板清高。

    得宝第一个摘得菇用力大点,他念叨的也是出茬菇不容易,少了一个就少挣一分钱,在为村民的生活考虑。

    他妻子诸氏也道:“水花这女子也聪明又努力。”

    主动想学东西,不怕苦不怕累,又聪明肯干,哪怕家里靠她撑着,也不怨天尤人,眼睛只看着前面。

    就算是在他们大明朝,她家里那种情况,丈夫已经都没办法养活家里了,她改嫁都是没人能说三道四的。

    王守仁开始在担心起后面的事情了,这菇是出来了,要挣上钱得卖出去,能卖的出去吗?

    好在城里菜市场上,卖力吆喝的几人吆喝来了生意,得宝挣了钱,村民们开始学种蘑菇。

    [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事情,比如蘑菇多了价格低了,银川市场饱和,县长开会动员宣传,教授自己贴钱收菇建立了收菇点逼客商不能再低价收菇……

    除了这些大事,也有几个年轻人的小事,看到这里已经越变越好了,凌教授也到了要走的时候,他还要去新疆地区继续他的菌草研究,改善生态,还绿色给山林。

    他不想大肆宣扬,最后得福得宝兄弟张罗了一桌饭,请凌教授和其他来进行扶贫工作的小组成员一起,给教授饯行。

    才吃着,门被推开,知道凌教授要走的村民们都在外面,来一起给凌教授送行。

    门外是村里男女老少,大家都不是空着手。有的烙了饼,有的煮了,有的抱上一只鸡,有的装了一篮枣……

    之前种地打工,现在也才多了个种菇的收益,村民们也并不富裕,但是都拿上了自己能拿出的最好的东西,来表达这一份感激之情。]

    这一幕,让大家想起了洪水之后,那些地方人民送别士兵的场景。

    凌教授的尽心尽力大家都看在眼里,他们这些外人看了也会被感动,何况那些真正受到了凌教授照顾,被他教导了种菇手艺的村民。

    这些时空里,只有那么几个真的有好好做地方官的人,也曾经有过同样的待遇,他们很能理解凌教授那说不出话来,都快哽咽的情感。

    在他们看来,他们只是尽职尽责管理地方,尽到自己为官的责任,想着不能对不起朝廷而已,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但这些行为却被人记住了,走的时候,看那些来送行的乡人都让他们惭愧。

    只是做了自己应当做到的分内之事,就能被他们这么喜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