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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是怎样炼成的 第10章 小人物,小把戏

    此时的操场竟然没一个保安,最外围的老师们连打带喊的想把打成一团的学生拉开,正在这时又有学生跑来说有校外的混混闯进了女宿舍。

    面对这一混乱的情形,老师们发了狠,尤其以张头为首的四大金刚,抄起地上的棍子,拉出一个打跑一个,照着肉厚的地方抽就对了。

    不多时露出了最中心缩成一团的六个人,待要去拉时就听见“严勇然我杀了你”赵润云和小红俩人也不管被扯破了的校服,对着浑身是土的严勇然一通抓挠。

    校长赶紧拉开三人,就见俩女生的满脸通红,刚想开口安慰,却被反手抽了一个大嘴巴,哭着跑出了学校。

    女生宿舍的老师们更是不会手软,只要不是女的,从宿舍拉出一个来,先打你躺下再说。

    此时张头看着操场上生死未卜的六个学生,心如刀绞。这是他们三年的心血啊!

    保安队长这时才姗姗来迟,看着满脸是血的赵伟竟然用脚一边翻动,一边说着“别装死,起来。”

    本就硬生生压抑着怒火的张头看到保安队长这么羞辱自己的学生瞬间暴走,手里的桃木杆带着风声抽到了他腿上。差点又酿成一场群殴。

    医院和派出所紧急出动,赶到学校时,看着地上六个满脸血污昏迷着的学生,不禁问自己,这还是学校吗?还是全市最好的学校?

    几个蹲在女生宿舍院子里的地痞混混一看警察来了,本能的起身就跑,周围里外三的学生和老师当即又是一顿拳打脚踢的围殴,连试图帮助他们逃跑的三个保安也没放过。

    场面基本得到控制,受伤的学生由校领导陪同去医院,地痞混混进派出所。

    安排好这些,严文魁马上召集所有老师开会。宣布暂缓放学,学校封闭,老师清点并安抚学生情绪,争取把影响降到最低。

    安排好老师们,赶紧拿电话给老二打电话,电话没人接,又赶忙叫一保安去找。

    刚忙完电话铃就响了起来,拿起电话还没放耳朵上就听到了话筒里的咆哮声。头晕脑胀的严文魁放下电话,惊讶着市里是怎么这么快知道的。

    整理了一下思绪,现在第一,是要稳住学生的家长,尤其是某些家长。第二是怎么和市里解释?第三是怎样把侄子从这件事情中摘出来,这是开始,不把他摘出来事情就不可能圆回去。

    可问题是这件事涉及到他们了最忌惮的人家,而且还一次得罪了两家,解决这个问题是重中之重。

    书到用时方恨少,脑子用时才知傻。一脑子浆糊的严文魁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的等着老二来的严文魁,连连看表。关键是顶头上司,市教育局让他立刻马上让他去市里说明情况呢!

    思来想去还是先把市里这一关过了再说,但首先是要弄清楚这架到底是怎么打起来的。

    赶到出租房里敲敲门见没人开,本就上火的严校长一脚踹开并不结实的房门后傻眼了,床上两个赤裸相见的男女也直眉瞪眼的看着他,随后女的一声惊叫,火上房的严文魁才没空理他,抓住冯培文就问侄子去了哪?

    冯培文的脑子真不是盖的,思索了一会儿后,告诉了他大概会在哪?

    严文魁用把自行车踩出风火轮的速度回到学校,一脚踹开老妖婆的宿舍门,把自知闯下大祸的严勇然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赵伟找到了他,吓得就要往床下钻。

    结果却被他大爷一把抓住就走,出了宿舍直接把他按在自行车后座上,立马开路。

    出了校门也没停车,一路走一路问他,万幸严勇然是以要报告他们谈恋爱开的头。知道了由头的严文魁立马刹车,一脚把侄子踹下了车,扬长而去。

    只留下暴跳如雷的严勇然。

    出租房里的冯培文看到严文魁火上房的架势立马猜出了坏事了,立马收拾东西,最主要的是钱,撬开严勇然放钱的柜子,来个了卷包会逃之夭夭。

    一路急行,几乎累成狗的严文魁终于到了市里,做了几个深呼吸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后敲响了门,里面的人显然心情很不好。

    严文魁战战兢兢的进去,微胖的杨局长虽然有点谢顶,但当人家坐在那个位置上时反而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老严,咱们也别客气了!你如实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杨局长也没客气的让座什么的,直接了当的开口问。

    “杨局,您也知道我接了班就这么几天,工作还没有捋顺,所以这件事发生后我紧急的把事情大概的了解了一下。

    起头打架的两位同学,一个叫赵伟另一个我也很惭愧,是我的侄子严勇然。”严文魁说完看了看杨局,见杨局没反应就继续说。

    “今天课间活动时,严勇然从学校的小卖部买东西出来,看见赵伟正缠着赵润云和小红俩女生说话,赵润云就是市里赵局长的姑娘,肖红是人士处肖处长家的姑娘。”刚解释完俩姑娘的身份,杨局如受惊般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又想了想,见严文魁不说话,突然加重了语气。

    “赶紧说,一会儿还有事,尽量简单点。”

    严文魁也不是真傻,赶紧捡重要的,重点强调了严勇然最初就是想把赵伟吓走谁知竟然当场发飙打了他,他气的不行就拿头去撞结果傻乎乎的撞倒了人家赵家姑娘,严勇然虽然做事是有些鲁莽,但却是好心办了坏事。至于流氓闯了女生宿舍学生被打什么的,能简单就简单,杨局没心思听他也乐得能自己处理才好。

    囫囵吞枣地听完严文魁的故事,杨局只说了一句,“现在马上要高考了,现在你立刻马上回学校,第一,一定要稳住学生们的情绪。第二,千万不能再出乱子,明白吗?”

    严文魁赶紧答应。

    此时赵润云家里,两个姑娘哭得梨花带雨,撕破了的校服被扔在一旁。

    肖红披着一张床单,用微微发抖的语气述说着,流氓严勇然平时靠着他大爷是校长到处欺负男同学,骚扰女同学,甚至还骚扰赵润云,这次的开头就是赵伟和她俩正在讨论学习而严勇然却来骚扰,赵伟为了给她俩解围,严勇然二话不说上来就打,然后他的狗腿子们也来帮忙。

    尤其是说到,赵伟面对两面夹击为了保护她俩,大喊一声,“回教室”,后只身冲进了人群直到被打倒的壮举,等说到最后,六个满脸是血的男同学被送医院时更是大喊一声“干妈”后抱着她干妈号啕大哭。

    赵润云也在旁添油加醋地说着,她俩见赵伟冲进人群直接就吓傻了,等反应过来后已经有几个流氓要欺负她俩,在拉扯的时候衣服被扯破了,幸亏有几个跑过来拉架的同学打跑了流氓,但随后也被严勇然的同伙打倒了。

    赵妈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但听到严勇然竟然勾结地痞流氓还对自己的宝贝们耍流氓,也是气得七窍生烟,但看着因惊吓过度,边哭边抖的闺女们,还是赶紧先安慰自己的宝贝们。

    等俩姑娘情绪稳定了一点后,拿起电话拨通了肖战的电话。

    电话接通,首先跟老肖因为没照顾好闺女道歉,然后说了严勇然的劣迹,最后总结自家闺女们之所以受伤,他就是罪魁祸首。结果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对方啪的一声已经挂断了电话。

    显然老肖也被气急了,应该马上就到了。

    不多时肖战的车一个急刹停在了门口,肖战个子不高顶多一米七,刀劈斧凿的脸上一双犀利的双眼直视前方,龙行虎步地走了进来,看到睡着了还在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气的一抽一抽的样子。气得差点暴走,但又怕吵醒了睡着的姑娘,只能通红着脸满地转圈。

    不一会儿俩姑娘都醒了,小红一见自己爹来了!扑上去就是一顿撕打埋怨,“让你开除了他,让你开除了他,难道要等我被强奸了你才动手,这就就是你对我妈的保证?”

    赵妈知道小红说的是什么意思,立马抱住了状若疯娘的小红,然后冲肖战摆摆手,意思是让他先出去。肖战转身出门,站在院子里,落日的夕阳映照在坚毅的脸上,任由泪痕划过脸庞。

    不多时赵局也回来了,只是身后还跟着一个老头。此人姓张名胜。肖战也认识,是市里仅有的懂心理学的医生。

    三人寒暄几句进屋,此时的俩姑娘经过赵妈的安慰,情绪稳定了好多。

    张医生微笑着,让俩姑娘并排坐好,伸出右手对着俩人左右摇摆几下后,俩人以眼见的速度闭上了眼睛。

    随后张医生就事件的经过问了一遍二人,俩姑娘全程闭着眼睛回答,跟下午叙述得差不多,只有点小细节有出入。随后张医生打了一个响指后又对二人做了一些心理暗示后让二人睡着了。

    随后对几人解释,俩姑娘有点惊吓过度,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带孩子们去安静的地方,地点最好是农村。呆一段时间,也不用多长,一两个星期足矣。

    赵爸听了医生的医嘱,立马拿起电话开始联系,光准备要去的地点就联系了两个,一个温泉疗养中心,一个是自己手下的家。等闺女睡醒了再定。然后是几个退休的高中老师,再加上洗衣服,做饭的等等。。联系完才问肖战:“老肖你有什么要补充的?”

    肖战很干脆“你安排就好,我要安排还不知道怎样呢!”说完一脸的无奈。

    联系妥当后,让医生和赵妈看护两个孩子,出门直奔学校。

    校长办公室,刚坐定屁股的严文魁,恨不得能长出三头六臂。由于流氓混混闯进了三个女生宿舍,导致三个女生宿舍的部分学生惊吓过度,死活不离开宿舍。

    所以原计划所有学生都去教室集合的办法也得跟着改变。从各班级中抽调女老师去宿舍做安卫工作,问题是女老师不够这是个大问题。没办法得严校长只得从附近的卫生院和派出所找人帮忙。

    好在两个单位的领导一听说学校人手不够后,立马派出了能调动的所有女同志,才算稳住了局面。

    严文魁坐在办公室看着平静的校园,以前所有情况都由老二出谋策划。

    可今天,从事发到现在,虽然开头自己确实有点麻爪,但随后事情的处理安排从结果看,自己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缺个机会而已。想通了这些,心里总算有点轻松的感觉。

    由于严校长宣布了学校禁止出入,所以当赵局肖战到了学校时理所淡然的的被拦了下来。

    此时的一手叼着烟,一手抓着大门的栏杆,懒洋洋的臭德行让一直无处发泄怒火的肖战终于逮着了机会,从大门栏杆空隙处一脚蹬在了保安的腰眼上。随后双手抓着栏杆一个越身跳进了校园,从躺地上的保安身上拿到了钥匙,开门让赵局进来,看着躺地上装死的保安,跟气不过似的,手臂一个大摆,钥匙带锁扔的不知道去了哪。

    俩人正要走,却听得身后有人喊自己,回身看了一眼,是派出所所长杨明发。

    肖战看着俩人来的方向,黑着脸劈头就问“从赵局家里来的?”

    杨明发脑子转的飞快,假装喘息了几下后回答“我们没敢进门,就是在大门口跟嫂子了解了一下,等孩子睡醒了看什么时候合适我们再去!”说完看着俩人像是在等待回复。

    赵局跟杨明发俩人虽然只是点头相识但对刚才套近乎的“嫂子”俩字并没说什么?

    肖战见老赵没开口,也直接问“现在情况怎么样?”

    杨明发也明白“情况”二字的含义,赶紧回答“闯进女生宿舍的几个地痞被市局的王队直接带走了,王队的为人,想必您二位比我更清楚。

    至于带头打架六个的学生,据我了解到的情况,除了一个叫赵伟的学生因为脑部受创,重度脑震荡还在昏迷,其他五个学生已经清醒,而且都是皮外伤,住院观察一半天就可以出院了。”

    俩人听完杨明发的话,心里一阵嘀咕,因为闺女说,事情是严勇然挑起来,而派出所说的却是赵伟带头打的。情况既然如此那就只能等赵伟醒来再说了。

    还是肖战多问了一句“那医院有什么措施,不能就这么等着吧?”

    “您不问,我也正要找严校长说这事,这学校也太不像话了,我去了医院不仅钱不够了,连个学校的陪护都没有,六个孩子就那么待着呢?”杨明发生气的说。

    赵局一听这话,加上闺女平时对他说的学校种种,顿时火起拉着肖战就走。

    来到严文魁办公室连门都没敲直接推门而入。也不管其他人,拿起电话开始拨号。

    严文魁和老妖婆正在办公室商量事情,看着推门而入的三人,脸上虽然难看但三人他们谁也得罪不起,只能一脸便秘的忍着。

    赵局等电话接通连最起码的寒暄客气话也没有,“王院长,你们那到底是医院还是坐买卖的菜市场?”

    电话那头也不知道解释了什么。

    赵局回头一脸嫌弃的看了严文魁一眼,接着说道:“所有学生全部坐一次全身检查,尤其是赵伟。”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转头对问严文魁:“姓严的你怎么说?”

    一句问的严文魁一脑袋两个大,我说什么,你闯进了我的办公室要我说什么?

    赵局见严文魁一脸懵的样子,怎么看怎么觉着恶心,转头对杨明发说了一句:“那六个孩子是自己把自己打进医院的?”

    杨明发一脸无奈的问道“严校长严勇然同学方便的话,我想问他几个问题。”

    “切”赵局显然对杨明发的客气不屑一顾。

    “杨所长,两天内找着他,你如果找不着,我来!”肖战冷冰冰的话让杨明发感到了压力。

    严文魁更是脸涨的通红。

    医院里,六个人分别坐了全面检查,赵伟的情况最严重,肋骨断了两根,左臂骨折,右小腿骨裂。学校派来陪同的保安都不知道去了哪!

    第二天当住院几人的的家长都赶到医院时,弓瑞,赵军,赵海伟,宋杰,张杰,几个人正围着赵伟发愁。

    十几个人七嘴八舌的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个缘由,最后决定去公安局问问。

    正在这时严文魁带着学校的几个人也来了医院,两帮人几句话不对付便撕扯到了一起,尤其严文魁和拉架的保安几下功夫就被挠了个满脸花。

    杨明发进医院门口跟熟人聊了几分钟,进了病房看着这混乱的场面,一阵牙疼。本想严文魁作为一个校长稳住几个家长根本不是问题,没成想这么拉胯。一脸不耐烦的开始为其解围。

    就喊了一句,“都住手,我是公安局的。”听到这句话所有人立马住手。

    见一句话就震住了所有人,杨明发不禁自个儿得意了一下。可他的得意也就一秒钟的功夫,在场十几个家长的矛头就指向了他自己。众人纷纷对他提出各种问题,让杨明发头大如斗。

    杨明发本来是跟着严文魁说严勇然的事呢,谁知道忽然替他背了锅,不仅替他背了锅,严文魁那老小子竟然准备开溜,看到这一幕的杨明发,心里那个气啊!

    “严文魁,你在这儿给大家解释。”杨明发一声断喝,让准备逃跑的严文魁不得不转身回来。

    杨明发摆脱众人的纠缠,正站在医院门口透气,就看见了肖战跟赵局走了过来。肖战还是冷冰冰的语气问道:“找着了没有?”

    面对肖战冷冰冰的语气,杨明发感到一阵压力,但自己没找着人也怪不的人家。关键是得罪不起。

    肖战见对方可是,但是了半天,连句整话都没有索性直接去病房找正主去了。

    此时病房中众家长通过刚才的一通发泄,气愤缓和了许多又在老官僚口中所谓的保证下,情绪终于稳定。

    俩人进了病房,依然直来直去要严文魁找出严勇然,要不省厅来找他谈话。

    直到这时严文魁才真正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但老二还没联系上,如果不经老二的同意把严勇然交出去,自己的下场,不用他自己想就知道。其实就是他想破脑袋也没用。

    就跟电影里的一句台词,小人物,小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