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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走春秋 第二章 生而为君 望君良善

    看了看二人的坟墓,小乞丐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珠心道:“你们真有福气,死了还有人埋,不会被野兽吃掉”。

    休息了片刻,转身看向石门,自言自语道:“虽然此处常年无人,不过万一哪天有人打猎经过这里打扰到神仙爷爷就不好了,我得把石门封住”说完便去找了一些枯树枝把石门封死。

    干完之后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拿着葫芦从潭里灌满了水,用自己的破衣服把银子书和剑包起来,扛在肩头,一步一晃悠的朝着砍柴的方向走去。

    天色渐晚小乞丐把砍好的柴用草绳捆在一起,向望山镇的方向走去。身后夕阳西下,瘦小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望山镇,运来客栈,客栈管事的姓王,名叫王贵,看年纪四十左右,今天上午时小乞丐管他来要斧头,要搁平时这个时间早回来了,今日怎么这会了还没来太阳都快落山了,一个小孩子在外面可别被野兽给吃了。王贵也是苦出身,虽然现在管理着一家客栈,但看到小乞丐时,总能回想到他小时候!

    王贵在客栈后门来回踱步,没多时远远的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有些蹉跎的扛着一大捆柴向这边走来,王贵看到后心里也算放了心,虽然他可怜小乞丐,但也不会因为这个在乎他的生死,主要是现在小乞丐是在给客栈做事,出了事比较麻烦。

    一会儿小乞丐走到客栈的后门处,把柴火从肩头放下道:“不好意思王叔叔,今天砍柴时,看到一只兔子,想把他抓回来给您当下酒菜,没想到兔子没捉到,还耽误了事!”小乞丐有些歉意的低头不知在想什么。

    “没事回来就好,这是今天的剩饭,你小子今天有福了,客栈午时有客人点的红烧鹿肉剩了些,我专门给你留了下来”王贵说着从门后拎出来一盒吃食。    “谢谢王叔”,小乞丐说着接过食盒打开两眼放光,自己已经半月未吃到过肉了,咦?还有半个馒头!把食盒放到了地上,他自己靠着墙就地坐下双手捧着鹿肉吃了起来。

    “慢点吃,吃完把食盒放到门后就行”,王贵说完向客栈里走去,既然回来就行了,至于抓兔子给自己当野味?天呢!这小子都没个兔子大,兔子抓他还差不多,说不定去哪偷懒睡过头了!

    小乞丐双手抓着鹿肉吃着想起今天的遭遇心头一阵快意,自己有银子了还很多,还有一把宝剑,一把小剑,三本书,小剑和书他都带在了身上,他的衣服本就邋邋遢遢,鼓鼓囊囊的也没人关心。那把宝剑它藏在了镇子东头的大松树里面,松树松针密集除了他也没人往里面钻。

    太阳转眼已经落下了山头,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小乞丐吃完之后把柴放到门的后面,把食盒收拾干净放到了后门里,转身离去,他想去镇上的私塾,问问教书的老先生能不能让他有时间去私塾门口听听课,他很想知道他怀里的书中都写的什么,可能是武功秘籍,因为今天他听到那个男子说“得到就可以独步天下”小乞丐不想独步天下,他只想吃得饱穿得暖,他想既然那个男子说的这么厉害,认识字之后学习书里的内容,吃饱肚子是没问题的,虽然现在他很有钱,但是说不定哪天就花完了,还是学点东西的比较靠谱。

    私塾这个时候早已下了学,私塾的先生姓杜,大家都喊他杜先生,是一位德高望重的人,小乞丐上次看到镇长见到杜先生都鞠躬,走到私塾门前敲了敲门,杜先生他也早就认识,只是没怎么说过话,因为杜先生面色一直很古板,小乞丐从小看尽世间冷暖,读书人大多傲慢谁都看不起,更别说一个乞丐。

    小乞丐站在门前心情有些紧张,“何人?”里面传出一丝苍老的声音,“您好,杜先生,我是小乞丐,今天有事找您,能开下门吗?我不进去,只是有些事情想问您老人家”

    小乞丐说完竖起耳朵听了听,不多时门开了,老人一身青色衣服,两鬓已经斑白,站在门后“哦,小乞丐,你来有何事?今天做饭早了些,没了剩余,明日再来如何?”老人古板的脸上漏出一丝微笑,小乞丐他认识,不过每次在大街上遇到时,他都远远跑开。

    “不是的杜先生,我已经吃过了饭,现在已经不饿了。”小乞丐微笑道“杜先生我这次来找您是想问问您,我想读书识字,我可不可以以后有时间在门外听一听您讲课,您放心我会砍柴,我还会扫地,以后私塾的活计我全包了”

    老人迟疑了一会,问道:“你为何要读书识字?”

    小乞丐:“为温饱,为不饿”

    老人:“善!可能知你姓名?”

    小乞丐:“自小未见父母,不曾得姓,也未得名”

    老人:“既如此,取名君良如何”

    小乞丐:“谢谢先生赐我姓名”说完一躬到底!

    老人:“你可知何意?”

    小乞丐:“君良不知。请先生点解”

    老人:“生而为君,自当良善!”

    小乞丐回破庙的路上脑中还在回荡着杜先生的话,生而为君,自当善良。“我有名字了,我叫君良了,我有名字了”

    到了破庙小乞丐把今天获得的银子、书和小剑藏到柱子下面,这里没人会来,镇上的人也都知道只有小乞丐住在这里,有好心的平时会送些吃剩的锅盔面饼放到庙门口,也不进来。

    翌日,君良今天起了一个大早,跑到河边用冰冷的河水洗了洗脸,看到水中的倒影,稚嫩的小脸上很满意,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有些失望,“要不拿着银子去买一身?”这个想法刚出来就被他否决了,他不能暴露自己有钱的事实,没有人愿意相信一个小乞丐会捡到这么多钱,他们更愿相信这些钱是小乞丐偷来的,哪怕他现在已经有了“君良”这个名字!

    匆匆的来到私塾门前,私塾的门早就开了,往里望了望没有人“可能来得早了些,学生们都还没到”,君良迈步走进私塾。

    “杜先生您在吗?”没人回应,“看来杜先生不在”,君良这样想着拿起了放在门后的扫帚,准备扫地。正当此时只听屋里一声“小乞丐你怎么进来了,这是你能来的地方吗?”

    转眼屋里出来一人,人不高三十左右,尖嘴猴腮。君良认识他,私塾的管事,非常刻薄的一个人,君良就曾经见到过他偷偷地给私塾学生的家长要好处。

    “是杜先生让我来的,我来私塾干活”,君良小脸一紧唯唯诺诺道。

    “杜先生怎么会让一个乞丐进私塾!你肯定在撒谎”话说着便要拎着君良的胳膊把他往外拽。  君良一脸无奈,其实像这种事他也不放在心里,被人赶出去的时候太多了!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句“李管事,君良是我找来做杂物的。”李管事听到放下君良。只见老人从门外走来,手里拿着一本书。

    “杜先生,您知道咱这私塾,收入也很紧张,像多的活计您跟我说,我来做就可以了,干嘛找个乞丐来呢”李管事虽然为人刻薄,但是对于杜先生还是非常的恭敬。  “呵呵,李管事,这孩子不要工钱,只是希望能听听课,识个字而已。”老人微微笑道!

    “杜先生,我们私塾里可都是良家子,您让乞丐与他们共同进学,怕是不妥啊”李管事脸色一苦,本就难看的一张脸更难看了

    老人脸色有些沉重,向前两步走到李管事面前道:“李管事,我知道你的苦衷!但我辈读书人,自幼苦读圣贤书,圣人曾说:有教无类,君良,虽是乞丐,但也是孩童,他从小无父无母成为乞儿也不是他想为之!此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如果有孩童家长反对,你让他们来找我!”

    说完老人进了教室。李管事站在原地面露苦笑。

    “小乞丐,哦!是叫君良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你以后可要好好感谢杜先生啊,先生真好人呢!”说完他也不在管君良了,只是让他扫干净些。

    君良愣在原地,脑海中老人的话挥之不去“有教无类,虽是乞丐也是孩童。”君良下定决心好好听先生上课,识字!以后不想当一辈子乞丐了!

    地扫完后,君良又往地上洒了水,怕一会儿学生们来了之后扬起灰尘,做完一切活计之后,君良坐在门口台阶前,看正升起的太阳,这是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小的时候经常坐在庙门口看太阳升起。

    学生们陆陆续续来到私塾,学生很多,大多君良都认识,因为都是一个镇子上的,有的学生看到君良还打招呼,有的则看都不看一眼匆匆而过,大多数是后者。

    杜先生正在讲课,君良搬了一个小石墩坐在窗口附近,正好能看到,也不会妨碍别的学生。

    “上课开始前,抽查昨日的功课,王阜从你开始”,只见一个八九岁左右的孩童,从座位站起,朗声诵道:天地玄黄  宇宙洪荒  日月盈昃  辰宿列张  寒来暑往  、  果珍李柰  菜重芥姜  海咸河淡  鳞  鳞孩童憋得脸通红,杜先生脸色沉着道:“昨日告知你们回家之后也要时刻背诵,今日一见,昨日你为能用功,把手伸出来”,孩童脸色苍白,颤颤巍巍伸出手掌,杜先生用戒尺打了三下道:“明日我还会抽查到你,若再不会,责十下。”

    孩童脸色稍微一变,又仿佛下定了决心道:“杜先生,我明日一定背诵下来”  窗外君良看的心惊胆战,心道:“以后可要好好听课学习,不然容易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