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流光尽 第109章 开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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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顾元淼在晨光中醒来，困惑不已的看着手臂上殷红的守宫砂。
东渡后第三年，安元顾家突然出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连攻下连洲中部开平、景和、乐华、云熙四城。
至此顾家军已经扩张至六十万，北据端州府苦寒之地，西控岁安府富庶海港，中部永平、安元、和乐、开平、景和、乐华、云熙七府，沃野千里，人口上千万，东方南方有天险霄云山脉、连洲第一大河鹿河拱卫，占据了连洲大陆最为有利的位置。
十五岁的顾保承，个子长高了不少，唇角已经生出了浅浅的胡须。这日傍晚，他身穿黑金礼服，捧着劝进表跪在顾元淼的书房外，已经半个时辰。
顾元淼急匆匆从书房出来，命令元丰把顾保承拉起来。
顾保承拒绝道：“姑母不受这劝进表，保儿就不起身。”
顾元淼怒道：“保儿，你该知道，我最恨人逼迫。”
“姑母，历朝历代，没有少年君主开国定鼎，保儿无法服众，担心辜负顾家列祖列宗重托。顾家回归已经四年，再不建国，恐怕臣下与家主离心。姑母，安元城宫殿已经竣工，百官已经安排就绪，只等姑母定下国号，择日登基，顾氏列祖列宗的心愿便可实现。”
顾元淼眼神一暗，亲自上前拉起顾保承，见他已经与自己一般高，不由露出欣慰的神情，默默拉着他走进书房，屏退左右，姑侄促膝交谈。
“保儿，你所说不错，开国定鼎势在必行，如今还差最后一步。”
顾保承疑惑地看着顾元淼。
顾元淼淡淡道：“顾家受命于天，前仆后继，牺牲无数，志在结束连洲四百年动乱，并非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连洲旧主气数已尽，理应将天下托付于顾家。”
顾保承眼神一亮，道：“姑母的意思是风氏。”
“云熙府再往东，就是承天王朝旧都承平京，风氏嫡系还居住在城里，守护着承天王朝的宗庙。”
“承平京不过一府之地，城内并无军队，姑母上次出征为何没有顺便拿下？”
“姑母特意将承平京留给保儿。你拿下承平京，风氏向你称臣，顾家便可名正言顺建国。”
“姑母，保儿手里没有一兵一卒，没有上过阵杀过敌，那些将军们把保儿当做三岁孩童。”顾保承低着头，眼圈已经红了：“你如今突然要保儿领军，保儿害怕。”
顾元淼点头道：“保儿所说极是，这是姑母的疏忽。顾家以军功崛起，家主没有上过战场，确实难以服众。”
思索片刻，顾元淼将元丰叫进来，命他卸去狼卫统领之职，在全军挑选精英，组建十万保宁军，作为顾保承近卫，即日出征承平京。
顾保承不死心，继续问道：“姑母不愿做开国之君，究竟有何顾忌？”
顾元淼面色一冷，道：“一次只能做一件事情，此事待保儿拿下承平京之后再议。”
夜里，白衣男子再次到访，顾元淼任凭他宽衣解带，忍不住问道：“神仙，女子可否为帝王？”
“女子为帝，比男子辛苦许多，阿淼有意，可以一试。”
“你隔三差五便来纠缠我，嘴上尽是甜言蜜语，就不能帮帮我？”
“你是天命所归，何须我来相助。”
顾元淼瞪他一眼，道：“那你这算什么？”
白衣男子将顾元淼搂入怀中，低声道：“女帝有神仙做男宠，真是震古烁今，三界第一。”
顾元淼道：“哪有这样不要脸的神仙。”
“不要脸，只要你。”
滚烫的嘴唇贴上来，顾元淼再说不出话来。
黎明时分，白衣男子轻声在顾元淼耳边道：“你那侄儿是想要你做恶人，将坏事做尽，日后他再来施仁政，收民心。小小年纪，便有帝王心机，果然是未来的连洲之主。”
顾元淼懒懒道：“我如何不知他的心思。我登基为帝本是众望所归，奈何厌恶朝政繁琐，宫廷拘束，不得自由，所以一直抗拒。想着待保儿年长些，再扶持他开国定鼎不迟。如今看来，臣民心思浮动，不再满足一方豪强，个个肖想从龙之功。若再不开国称帝，封赏百官，他们那建功立业的雄心就凉了，时势如此，我只能开人间先例了。”
白衣男子在顾元淼面颊轻轻一吻，道：“开先例就开先例，有何不可。你是女帝又不是嫔妃，规矩都由你来定，有何不自由。等你侄儿加冠，你便可以退位，做太上皇，从此自由自在。”
“说得轻易，”顾元淼娇嗔道：“帝王哪有那么容易，到了最后都是孤家寡人，你这个神仙又不肯帮我。”
“我陪伴你度过寂寞长夜，不让你做孤家寡人，不就是在帮你。”
顾元淼狠狠翻了个白眼，钻进白衣男子怀中。白衣男子轻轻抚摸着顾元淼光洁如玉的背脊，眼神又幽深起来。
顾保承亲率保宁军进入东境，直指前朝承天王朝故都承平京。城中居住的风氏和华氏，恭恭敬敬迎接顾保承大军入城。风氏第二十代家主告祭宗庙以后，向顾保承俯首称臣。承天王朝天师一族华氏也随之俯首称臣。
东境郑、宝、吴、胥四国，以勤王为名，轮流派兵侵袭承平京，被顾保承和元丰一一击退，不得不退兵回去关起城门观望起来。
半年之后，东境局势稳定下来，顾保承带着风氏家主和华氏族长回到安元城，顾元淼这才颁下家主令，择日称帝，登基大典紧锣密鼓筹备起来。
顾家东渡连洲的第五年正月，安元顾家家主顾元淼正式昭告天下，将安元城更名平安都，作为国都，定国号为天威，年号永宁。顾元淼称帝，史称永宁帝。
顾元淼立顾保承为太子，入住青云宫，同时追封其父顾元和为帝，册封其母姚氏为贞懿皇后，掌管后宫，顾家历代先祖一一册封，迎入太庙供奉。
登基之日，顾元淼头戴十二旒冕冠，身穿日月星辰山河等十二纹章的玄衣纁裳，端庄威严，龙行虎步，沿着台阶一步步走上天机殿。寒风吹起朱红色的天河带，迎风招展，是满目玄黑中唯一的亮丽。
顾元淼俯瞰着殿下向她行三跪九叩大礼的文武百官，没有喜悦。从此刻起，这些人的生死荣辱全都系与她一身。
她必须昂着头领着他们一直走下去，直到走不动的那一天。顾元淼瞥了一眼身边的太子，少年踌躇满志，正在憧憬君临天下，四海宾服的盛况。
顾元淼眼中溢出了一丝柔情，为了这个孩子，她会再坚持几年，把整个连洲拿下来，捧到他的面前。
“朕有生之年，必一统连洲，天威王朝，千秋万载，繁荣昌盛，国富民强！”
这一日，平安都内，山呼万岁之声不绝于耳，天威帝国横空出世，整个连洲为之震动，所有人都似乎听到了顾家军的铁蹄声。
精武殿内，顾元淼聚集众将，围绕着殿中巨大的连洲山川地形沙盘，反复参详。
兵部尚书青钧道：“皇上，东境还剩十三府之地，郑国、宝国、胥国和吴国，四国互相攻伐，连年不休，我们正好坐收渔翁之利。况且东境风土人情与当前境内十府相似，便于融合，利于治理管辖，臣的意思是先攻下东境。”
骠骑大将军明允道：“本朝如今有常备军六十万，另外可以动员二十万后备军，民夫还可征用二十万，百万大军，在连洲已经无人可敌。但是境内十府土地人口有限，粮草辎重压力沉重，不可长久维持战事供给。东境繁华富庶，本就是连洲粮仓，我们既已拿下承平府，便是硬碰硬，也要尽快拿下剩余十三府，以备下一步攻伐南境之用。”
众将领纷纷赞同，怀化大将军齐铭却道：“皇上，臣以为先攻东境有些不妥。若是南境彭国联合南境城邦，在霄云山脉和鹿河一线构筑完整防线，大军南下必然受阻。不如先攻南境，拿下几个据点，再转向东境。”
顾元淼略略思索，命令明允和齐铭二人各自制定作战方略，分别呈上。
夜里，顾元淼独自一人在精武殿内，绕着沙盘不住参详。忽然眼前一花，白衣男子出现在眼前。
她向四周一看，宫女和侍卫都已经如泥塑木雕一般僵立不动，不满道：“神仙，朕忙得很，你来做什么。”
白衣男子看了看沙盘，伸出手调整了一番，道：“这沙盘是俊彦神君当年所制，这几年山川地理有些小小变化，我顺手帮你做了调整。”
顾元淼展颜一笑，柔声道：“我要出征了，你可会帮我？”
白衣男子上前握住顾元淼的手，抬手一挥，二人便已经跃上了云端，站在一朵白云之上。
“我今日前来，是向你告别。”
顾元淼一怔，冷笑道：“你偏要选在我最艰难的时刻，跟我说这个。”
“我本就不该出现，这几年相守都是偷来的，若再继续下去，会坏了你天威王朝的气运。”
顾元淼觉得眼中一阵酸涩，咬着樱唇将泪水咽了下去，冷冷道：“那便就此别过。”
白衣男子伸手将顾元淼揽入怀中，用力抱了抱，低声道：“相逢自有期。”
随后，顾元淼便回到了精武殿中。
东渡后第三年，安元顾家突然出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连攻下连洲中部开平、景和、乐华、云熙四城。
至此顾家军已经扩张至六十万，北据端州府苦寒之地，西控岁安府富庶海港，中部永平、安元、和乐、开平、景和、乐华、云熙七府，沃野千里，人口上千万，东方南方有天险霄云山脉、连洲第一大河鹿河拱卫，占据了连洲大陆最为有利的位置。
十五岁的顾保承，个子长高了不少，唇角已经生出了浅浅的胡须。这日傍晚，他身穿黑金礼服，捧着劝进表跪在顾元淼的书房外，已经半个时辰。
顾元淼急匆匆从书房出来，命令元丰把顾保承拉起来。
顾保承拒绝道：“姑母不受这劝进表，保儿就不起身。”
顾元淼怒道：“保儿，你该知道，我最恨人逼迫。”
“姑母，历朝历代，没有少年君主开国定鼎，保儿无法服众，担心辜负顾家列祖列宗重托。顾家回归已经四年，再不建国，恐怕臣下与家主离心。姑母，安元城宫殿已经竣工，百官已经安排就绪，只等姑母定下国号，择日登基，顾氏列祖列宗的心愿便可实现。”
顾元淼眼神一暗，亲自上前拉起顾保承，见他已经与自己一般高，不由露出欣慰的神情，默默拉着他走进书房，屏退左右，姑侄促膝交谈。
“保儿，你所说不错，开国定鼎势在必行，如今还差最后一步。”
顾保承疑惑地看着顾元淼。
顾元淼淡淡道：“顾家受命于天，前仆后继，牺牲无数，志在结束连洲四百年动乱，并非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连洲旧主气数已尽，理应将天下托付于顾家。”
顾保承眼神一亮，道：“姑母的意思是风氏。”
“云熙府再往东，就是承天王朝旧都承平京，风氏嫡系还居住在城里，守护着承天王朝的宗庙。”
“承平京不过一府之地，城内并无军队，姑母上次出征为何没有顺便拿下？”
“姑母特意将承平京留给保儿。你拿下承平京，风氏向你称臣，顾家便可名正言顺建国。”
“姑母，保儿手里没有一兵一卒，没有上过阵杀过敌，那些将军们把保儿当做三岁孩童。”顾保承低着头，眼圈已经红了：“你如今突然要保儿领军，保儿害怕。”
顾元淼点头道：“保儿所说极是，这是姑母的疏忽。顾家以军功崛起，家主没有上过战场，确实难以服众。”
思索片刻，顾元淼将元丰叫进来，命他卸去狼卫统领之职，在全军挑选精英，组建十万保宁军，作为顾保承近卫，即日出征承平京。
顾保承不死心，继续问道：“姑母不愿做开国之君，究竟有何顾忌？”
顾元淼面色一冷，道：“一次只能做一件事情，此事待保儿拿下承平京之后再议。”
夜里，白衣男子再次到访，顾元淼任凭他宽衣解带，忍不住问道：“神仙，女子可否为帝王？”
“女子为帝，比男子辛苦许多，阿淼有意，可以一试。”
“你隔三差五便来纠缠我，嘴上尽是甜言蜜语，就不能帮帮我？”
“你是天命所归，何须我来相助。”
顾元淼瞪他一眼，道：“那你这算什么？”
白衣男子将顾元淼搂入怀中，低声道：“女帝有神仙做男宠，真是震古烁今，三界第一。”
顾元淼道：“哪有这样不要脸的神仙。”
“不要脸，只要你。”
滚烫的嘴唇贴上来，顾元淼再说不出话来。
黎明时分，白衣男子轻声在顾元淼耳边道：“你那侄儿是想要你做恶人，将坏事做尽，日后他再来施仁政，收民心。小小年纪，便有帝王心机，果然是未来的连洲之主。”
顾元淼懒懒道：“我如何不知他的心思。我登基为帝本是众望所归，奈何厌恶朝政繁琐，宫廷拘束，不得自由，所以一直抗拒。想着待保儿年长些，再扶持他开国定鼎不迟。如今看来，臣民心思浮动，不再满足一方豪强，个个肖想从龙之功。若再不开国称帝，封赏百官，他们那建功立业的雄心就凉了，时势如此，我只能开人间先例了。”
白衣男子在顾元淼面颊轻轻一吻，道：“开先例就开先例，有何不可。你是女帝又不是嫔妃，规矩都由你来定，有何不自由。等你侄儿加冠，你便可以退位，做太上皇，从此自由自在。”
“说得轻易，”顾元淼娇嗔道：“帝王哪有那么容易，到了最后都是孤家寡人，你这个神仙又不肯帮我。”
“我陪伴你度过寂寞长夜，不让你做孤家寡人，不就是在帮你。”
顾元淼狠狠翻了个白眼，钻进白衣男子怀中。白衣男子轻轻抚摸着顾元淼光洁如玉的背脊，眼神又幽深起来。
顾保承亲率保宁军进入东境，直指前朝承天王朝故都承平京。城中居住的风氏和华氏，恭恭敬敬迎接顾保承大军入城。风氏第二十代家主告祭宗庙以后，向顾保承俯首称臣。承天王朝天师一族华氏也随之俯首称臣。
东境郑、宝、吴、胥四国，以勤王为名，轮流派兵侵袭承平京，被顾保承和元丰一一击退，不得不退兵回去关起城门观望起来。
半年之后，东境局势稳定下来，顾保承带着风氏家主和华氏族长回到安元城，顾元淼这才颁下家主令，择日称帝，登基大典紧锣密鼓筹备起来。
顾家东渡连洲的第五年正月，安元顾家家主顾元淼正式昭告天下，将安元城更名平安都，作为国都，定国号为天威，年号永宁。顾元淼称帝，史称永宁帝。
顾元淼立顾保承为太子，入住青云宫，同时追封其父顾元和为帝，册封其母姚氏为贞懿皇后，掌管后宫，顾家历代先祖一一册封，迎入太庙供奉。
登基之日，顾元淼头戴十二旒冕冠，身穿日月星辰山河等十二纹章的玄衣纁裳，端庄威严，龙行虎步，沿着台阶一步步走上天机殿。寒风吹起朱红色的天河带，迎风招展，是满目玄黑中唯一的亮丽。
顾元淼俯瞰着殿下向她行三跪九叩大礼的文武百官，没有喜悦。从此刻起，这些人的生死荣辱全都系与她一身。
她必须昂着头领着他们一直走下去，直到走不动的那一天。顾元淼瞥了一眼身边的太子，少年踌躇满志，正在憧憬君临天下，四海宾服的盛况。
顾元淼眼中溢出了一丝柔情，为了这个孩子，她会再坚持几年，把整个连洲拿下来，捧到他的面前。
“朕有生之年，必一统连洲，天威王朝，千秋万载，繁荣昌盛，国富民强！”
这一日，平安都内，山呼万岁之声不绝于耳，天威帝国横空出世，整个连洲为之震动，所有人都似乎听到了顾家军的铁蹄声。
精武殿内，顾元淼聚集众将，围绕着殿中巨大的连洲山川地形沙盘，反复参详。
兵部尚书青钧道：“皇上，东境还剩十三府之地，郑国、宝国、胥国和吴国，四国互相攻伐，连年不休，我们正好坐收渔翁之利。况且东境风土人情与当前境内十府相似，便于融合，利于治理管辖，臣的意思是先攻下东境。”
骠骑大将军明允道：“本朝如今有常备军六十万，另外可以动员二十万后备军，民夫还可征用二十万，百万大军，在连洲已经无人可敌。但是境内十府土地人口有限，粮草辎重压力沉重，不可长久维持战事供给。东境繁华富庶，本就是连洲粮仓，我们既已拿下承平府，便是硬碰硬，也要尽快拿下剩余十三府，以备下一步攻伐南境之用。”
众将领纷纷赞同，怀化大将军齐铭却道：“皇上，臣以为先攻东境有些不妥。若是南境彭国联合南境城邦，在霄云山脉和鹿河一线构筑完整防线，大军南下必然受阻。不如先攻南境，拿下几个据点，再转向东境。”
顾元淼略略思索，命令明允和齐铭二人各自制定作战方略，分别呈上。
夜里，顾元淼独自一人在精武殿内，绕着沙盘不住参详。忽然眼前一花，白衣男子出现在眼前。
她向四周一看，宫女和侍卫都已经如泥塑木雕一般僵立不动，不满道：“神仙，朕忙得很，你来做什么。”
白衣男子看了看沙盘，伸出手调整了一番，道：“这沙盘是俊彦神君当年所制，这几年山川地理有些小小变化，我顺手帮你做了调整。”
顾元淼展颜一笑，柔声道：“我要出征了，你可会帮我？”
白衣男子上前握住顾元淼的手，抬手一挥，二人便已经跃上了云端，站在一朵白云之上。
“我今日前来，是向你告别。”
顾元淼一怔，冷笑道：“你偏要选在我最艰难的时刻，跟我说这个。”
“我本就不该出现，这几年相守都是偷来的，若再继续下去，会坏了你天威王朝的气运。”
顾元淼觉得眼中一阵酸涩，咬着樱唇将泪水咽了下去，冷冷道：“那便就此别过。”
白衣男子伸手将顾元淼揽入怀中，用力抱了抱，低声道：“相逢自有期。”
随后，顾元淼便回到了精武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