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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茨的人造人 第三十八章 渡鸦

    这次的见面并不为人所知,毕竟目前没有巫师监视着这边,而邓布利多在露面之前用了熄灯器,让周围的麻瓜都看不到半点光。比起平常特休斯自己幻影移形回来——他经常要选在半条街之外的窄巷子里显形——可要方便多了。

    而特休斯交给邓布利多的地址也并不是什么打开门就会碰到致命诅咒的地方,而是一个他秘密准备的,用于藏匿那些被抽走了魔力的麻瓜出身巫师的地方。

    说到底,他也不是什么杀人取乐的恶徒,对待没了利用价值的实验素材,他多少还是会看在对方带来的收益的份上给那些麻瓜出身的巫师留下一条命的。

    只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他完全没有为那些与麻瓜世界脱节了许多年,现在又没法立足于巫师界的人设想过之后如何活下去,只是那样随意地把他们圈在一个屋子里。

    邓布利多这一趟既可以说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又可以说是意料之外——原本他以为邓布利多会派其他人过来探他的底,没想到居然是直接面对邓布利多本人啊。

    虽然过程中有些不愉快,但能成功地把那些烫手的家伙甩出去,也算是一个好结果。

    这件事让他的心情好了很多,而且持续了很久。

    直到他留给小巴蒂·克劳奇的引路信件被触动,他才又前往了食死徒那侧。

    他戴着面具坐在那个不开会的时候是留给食死徒们进行自由讨论的房间里,其他的食死徒都离他远远的,只有布伦特在低声地表明身份之后坐到了他对面。

    “有事?”他随口询问,当作打发时间。

    “主人要我跟着你。”布伦特回答。

    “……”特休斯在面具后面翻了个白眼,“只有任务期间还不够吗?”

    “主人不满意你的效率。”布伦特说得很直接,“是多塞特郡那边的问题。”

    “他怎么没连我是谁都说了呢?”特休斯又翻了个白眼,“我待会在这边有点事,那之后再说吧。”

    “没问题。”布伦特的脾气很好,“那待会再见。”

    说完,他就离开了这边。特休斯又坐了一会之后,终于看到了跟着已经变成乌鸦的引路信件走进来的小巴蒂·克劳奇,他很高兴对方按照他所说的,是戴着面具进来。

    只不过,应该是时间赶得比较巧,后面同时进来的还有卢修斯和没戴面具的西弗勒斯·斯内普。

    特休斯站起身,迎了上去,将那只纸做的乌鸦捏在手里。

    “是我。”他对小巴蒂·克劳奇说。

    然后他又转过头看着卢修斯:“你先去,我有其他的事。”

    卢修斯向他点了点头,带着斯内普向里面走去。

    一边走,他一边低声地对斯内普说:“刚才那个玩乌鸦的人是黑魔王的亲信,就叫做渡鸦,每次来到这边的时候都会用魔法变形改变样貌,但这里只有他戴着那种面具……那家伙很危险,记得离他远一点。”

    “刚才那个带着斯内普进去的人,是卢修斯·马尔福?”而在特休斯的身边,小巴蒂轻轻地询问。

    “是的。”特休斯回答他,“即使卢修斯学长离开了学校,他们依然还是很要好的朋友…就像我们两个一样。你最近的时间是如何安排的?”

    “我对父亲说,想趁着成绩下发之前独自到其他地方游玩,他给了我两个星期的时间。”

    “嗯……他对你的职业有什么期待吗?”

    “魔法部。”小巴蒂的语气里带上了点埋怨,“他说福吉看在他的面子上给我找了一份在记忆注销指挥部的工作,哪怕的成绩不够好。”

    “福吉…是魔法事故和灾害司的副司长,康奈利·福吉吗?”特休斯回忆了一下。

    “就是那个人。”

    其他的食死徒虽然离得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能有人跟渡鸦促膝长谈这么久,已经足够他们吃惊了。

    “渡鸦居然也能带新人来?他不会是给一个人洗脑之后控制那个人和自己对话吧。”“很有可能。”

    “那也很不错。”特休斯拍了拍小巴蒂的肩,“不用考试就有份工作,当年也是我的理想啊。”

    “他根本就是不相信我能拿到好的成绩才会这么安排。”小巴蒂话里的不高兴更明显了,“难道我就不能依靠自己的成绩得到一份工作吗?”

    “我想,克劳奇先生一定是对你寄予厚望才会这样安排的。”特休斯说,“我记得…如果有着曾经在魔法事故和灾害司工作过的履历,申请成为傲罗的时候可以免去对麻瓜方面的相关考试。你知道,一部分傲罗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总免不了要和麻瓜打交道。”

    “我也不想当傲罗。”小巴蒂说,“他从来没有问过我的想法,只顾着让我往他规划好的路径上走。”

    “嗯,我那位兄长也这样。”特休斯说,“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情,但有时候,我们没法为自己做决定的时候,听从其他人的决定或许也不错。”

    小巴蒂还想说什么,但那个联通着最深处的房间的门已经打开了,卢修斯和西弗勒斯·斯内普走了出来。

    “我们走。”特休斯站起身,往那边走了过去。和卢修斯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冷冷地开口,“让你的人把脸遮好。”

    “不劳你费心。”卢修斯不软不硬地顶了回去。

    特休斯带着小巴蒂走了进去,在打开里面的门之前,他将魔法变形解除,又把面具摘了下来。小巴蒂见状,也将面具给摘了下来。

    “里面坐着的就是你曾经听到过很多次的人。”特休斯一边推门一边说,“他已经将黑魔法推进到一个前无古人的程度,加入我们的人大多数时候称呼他为主人,对别人说起的时候则会将他称为黑魔王——因为他不喜欢被人直呼其名,他觉得那是对他的不敬。”

    说完,他向着里面喊:“尊敬的伏地魔大人,我给你带来了一个天才——卢修斯学长是怎么对您吹捧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我向您保证,这是个不弱于西弗勒斯的伙伴。”

    “闭嘴。”伏地魔说,“你休息的时间够多了。如果一周之内我还没有收到关于多塞特郡已经乱起来的报告——”

    “我亲爱的兄长,”特休斯深情地接上了话,“请放心吧,我不会让您失望的。我们还是先把宝贵的时间用来处理眼下更为要紧的事情,这是小巴蒂·克劳奇,我很看好的学弟,几年前对您说起过。”

    “看着我。”

    伏地魔将视线转向了旁边的小巴蒂,和那双红色的、瞳孔细长好像蛇一样的眼睛对视的一瞬间,小巴蒂感到心中一片冰冷,好像所有的想法都被面前的人给看透了。曾经特休斯看着他的时候,也会让他有这种感觉。但那时候的他还不清楚其中的原因,而现在的他明白,这是被摄神取念的人会有的体验。

    “是个合格的斯莱特林。”伏地魔的声音里没什么情感,听不出他是喜是怒,“把手伸出来。”

    “左手小臂,把袖子挽起来。”特休斯小声地补了一句。

    小巴蒂照他所说的做了,伏地魔的魔杖停在他露出来的手臂上方,一条黑色的线从魔杖尖端冒出,钻进他的手臂,在皮肉之中留下了一个张着口吐出长蛇、宛如活物的骷髅头,

    “这是食死徒的标志,黑魔标记。”特休斯解释道,“伏地魔大人只会亲自为得到他认可的,或者立下过巨大功劳的伙伴留下这个。只要触动黑魔标记,其他人就都能感应得到,从而幻影移形到那边……通常只有伏地魔大人能够触动它,但现在执行任务的一部分人被允许通过这种方式寻求伙伴的支援,避免被傲罗抓住太多。”

    “你出去执行任务。”伏地魔又把视线挪到他脸上,“格林格拉斯会为我监视你。”

    “真伤人,我刚刚才和学弟相处了没一会儿呢。”特休斯满脸不在乎地说,“您的不信任更让我倍感忧伤,好吧,我会向您证明我的可靠…克劳奇学弟,回头再见。”

    他说完,就拉上兜帽转过身去,一边变形成另一个和他本人不太沾边的形象,一边把面具扣在脸上。

    “你就留在这里。”伏地魔对小巴蒂说,“我会教你一些黑魔法。”

    在前往多塞特郡的路上,特休斯整个人都散发着低气压。

    “我不明白。”他说,“只是一个小地方,根本不值得我出手。”

    “最初是你一定要这边的。”布伦特好心地提示了一句。

    “邓布利多在几天之前还来过这边。”特休斯继续说。

    “主人只会认为这里大有玄机。”

    “所以我没告诉他。”特休斯很平静地回答。

    “你说什么?”布伦特轻轻地反问了一下。

    “我预备在这里开始一场无法复制的精彩戏剧表演。”特休斯也当然没有再重复一遍。

    “我很期待。”布伦特轻轻地说,“你准备怎么做?”

    “这样……然后那样。”特休斯随意地说,“我还没想好,因为本来没准备在这里玩儿。总之,我先打探一下消息。”

    说着,他拿出了那支有着肖似刀子的弧度的魔杖。布伦特还是第一次见渡鸦拿出魔杖,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特休斯轻轻挥了挥魔杖,变出一只渡鸦来。

    “去问问我们的同类。”他低声说,“这里最近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事。”

    说完,他一挥魔杖,那只渡鸦以一个无比迅捷的速度飞离。

    “渡鸦是翼展最长的一种乌鸦。”特休斯抬起头,随便提了个话头,“它在飞行的时候甚至可能被误认成鹰隼那样的猛禽。”

    “你能和它们对话?”布伦特问,“是掌握着这种语言,还是……”

    “阿尼马格斯。”特休斯好心地回答,“我的阿尼马格斯形态是一只渡鸦,所以能够明白它们的表达。”

    “原来是这样。”布伦特点了点头。

    “这比单纯地掌握一门语言有趣得多。”特休斯说,“有时候你会觉得自己就是它们的同类……比如说,我也很喜欢闪亮的物体,尤其是各种宝石。”

    “阿尼马格斯是根据内心而变化的形态。”布伦特附和了一句不会出错的话。

    “讲一件你应该不知道的事。”特休斯说,“你觉得一只乌鸦的尸体,对于活着的乌鸦来说像什么?”

    “我确实不知道。”布伦特沉思了一下,“乌鸦喜欢食用腐尸,所以…可能是像食物?”

    “那么,你觉得你看到一具尸体——我们姑且不讨论它的死状——假设是一具完整的、保持着生前容貌的、美丽的尸体。它没有被保存在棺椁里,而是像活着一样突然站到你面前。你觉得它像是什么?”

    “……”布伦特的眉头皱了起来,“像…敌人?”

    “没错。”特休斯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话,“一具乌鸦的尸体对于同类来说,既像食物,又像入侵者,同时还像是配偶。”

    “……最后的是什么?”布伦特往远离他的方向挪了半步。

    “配偶。”特休斯很耐心地重复了一遍,“有些乌鸦会对同类的尸体产生那种仅仅存在于配偶之间的想法。”

    “……”

    如果可能的话,布伦特希望自己从来没有和渡鸦讨论过这个问题。他现在只觉得毛骨悚然——听说之前渡鸦用去做实验的巫师全部下落不明,连尸体的半条胳膊都没看到。在食死徒之间对这件事的猜测一直是对方毁尸灭迹的手段很高超,细致到具体是什么样的手段……但是此刻,布伦特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停。”特休斯迅速地打断了他越发偏离真相的思路,“我对麻瓜出身的巫师不感兴趣。”

    “这么说……如果是一个纯血巫师的尸体……”布伦特又远离了他两步。

    “我对尸体没有兴趣。”特休斯隐忍地说,“尸体对我的吸引力不足一块宝石的半成,希望你在回去之后不要散播这方面的谣言。”

    他指了指飞回来的渡鸦:“所有的乌鸦都是我的眼线…我就是这样知道都有谁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