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的人造人 第三十九章 到该去的地方发疯
飞回来的渡鸦为他带来了一些他感兴趣的消息。
比如邓布利多在之前来过这边，去到了他藏匿那些麻瓜巫师……现在彻底是麻瓜的地方，又从里面将他们一个一个地带走，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再比如斯卡曼德夫人最近经常到人流密集的街道上去，或者拜访其他住在多塞特郡的巫师家庭。
“嗯…我有主意了。”特休斯用魔杖在他变出的渡鸦身上一点，将它收了回去。
“愿闻其详。”几步之外的布伦特表示自己在听。
“在最热闹的镇子上闹出一个严重违反保密法的乱子，最好增添一点鲜血的色彩。”特休斯用很符合渡鸦这个形象的风评的意味深长语气说着，“杀人也要有观众才有趣…”
“当然了，我不想亲自动手。”他最后说，“所以还得找个代言人。”
他带着布伦特幻影移形到了整个多塞特郡最热闹的镇子上。
他们拐过一个又一个弯，直到走进一个破败的小巷子。布伦特看了看周围——不远处的垃圾焚烧厂的烟囱里吐出大量的烟灰，顺着风向朝这边弥漫，给残缺不全的墙皮和上面七零八落的涂鸦罩上一层脏污的面纱，空气中充斥着一股腐败的味道。
特休斯就在这样的一个地方停下步子，伸手敲了敲旁边一个不起眼的木箱子。
“谁？”
教人惊讶的是，这个一人高的木箱子里面——或者是后面——传来了人声。
“是我。”特休斯简短地说。
“说名字。”里面的人显然不买账。
“银。”特休斯把这个词念得飞快。
布伦特看了他一眼。渡鸦平常的语气都是平缓且没有波动的，偶尔会拉长语调，但从没有像刚刚那样仓促。
“是你啊。”
那个箱子慢慢地挪动起来，直到露出一道缝隙，足够里面的人露出一只眼睛观察。
“你和从前大不相同了。”里面的人说，“我必须得怀疑你是从哪知道了这个地方，还有那个人的名字。”
“我们上次见面是五、六年前的事了，老蜥蜴。我招惹了一些麻烦，所以不得不隐藏起自己来，理解这回事对你来说应该不难。”
“还真是你。”
布伦特注意到里面的人微微睁大了眼睛，那个一人高的箱子又往旁边挪了挪，留出一个可供人侧身进入的空子。
“进来吧——你还带了人？”
“放心。”特休斯竖起食指，“他的嘴巴很严。”
里面的情形和食死徒的据点完全不同，从狭窄的入口进入之后，里面的空间几乎一眼就能看个完全。
逼仄和脏乱是对这个秘密之处最好的描述，布伦特不得不弯下腰才能勉强站下。他看着刚刚那个挪开箱子的人：这是个身材矮小的男人，脸上生着凹凸不平的癞子，一双眼睛一只向外凸着，另一只则干脆是个空着的眼眶，一道长疤从那眼眶的上面延伸到嘴角，长得活像条被人挖走了眼睛的蜥蜴。
“说吧，你时隔几年再次来到我这儿，是想从我这要什么人？”老蜥蜴丝毫没有在意布伦特打量的目光，而是咧开嘴对特休斯扬起一个丑陋的笑容，露出满口的黄牙来，“放心吧，我替人联络的价格还和以前一样。”
“那就太好了。”特休斯说，“我需要三个真正的亡命之徒，他们会死得很快，不会来报复你。”
“诚惠，黄金十二克。”老蜥蜴朝着他伸出手。
特休斯在口袋里翻找了一下，拿出了两根金条，每根上面都标着“10g”。
“再顺便联络几个记者到广场去，剩下的不用找给我。”他说。
“你还和之前一样阔绰，看来即使是逃亡中，你也没有亏待了自己。”老蜥蜴迅速地伸手将那两根金条拿走，“记者……没问题，一个小时之后到老地方，你要的三个人会在那边等着你。”
在离开了那个逼仄的空间之后，布伦特下意识地深吸了口气，但周围糟糕的空气质量反而让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刚才那是个麻瓜。”他说，“你怎么会认识？”
“总之不是我救了他一类的老套剧情。”特休斯说，“那是个…人口贩子。麻瓜之间有这么一个专以欺骗、绑架其他麻瓜，将他们作为奴隶或者别的什么，卖给那些有需要的人的职业，或许你能理解？因为接下来这一场非得是三个罪大恶极之人进行表演不可，而我不想自己大海捞针地寻找那些有罪者，所以向他寻求一点帮助。”
布伦特还从来没听渡鸦一次性说这么多，他能感受到，对方好像对麻瓜之中的邪恶人物很感兴趣。
“去老地方等着吧。”特休斯朝他伸出手，“我带你幻影移形。”
一个小时的时间不长不短，但要是在一条漂满垃圾的污水“河流”旁边，一面忍受刺鼻的恶心气味一边等待，那绝对是漫长的一段时间。
幸好他们两个都是巫师，周围的环境不好也完全影响不到他们——布伦特在担心自己回去之后给黑魔王说这些，对方会不会把他和渡鸦一起惩治了，罪名是“和麻瓜混在一起取乐”；特休斯则是单纯地看着面前的空气发呆。
过了一会儿，有三个人从不同的方向走了过来，靠近他们。
特休斯径直用他的天赋魔力将他们的思维控制住，毕竟布伦特就在旁边，随时可以获得足够的补充。
然后他用变形术为其中的两个人披上长到脚跟的斗篷、罩上面具，两个“食死徒”新鲜出炉。
然后他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做成六棱柱形状的玻璃瓶子，塞进其中一个人的手里；另外还有一只圆肚的长颈瓶子，给另一个人拿着。
而剩下的那个人，则是象征性地用绳索捆住双手。
“现在正是麻瓜的商业街最热闹的时候，那边有一个广场。”特休斯轻轻地说，“这次先进行街头表演。”
特休斯控制着那三个人大摇大摆地走进街道，而他自己则带着布伦特登上附近的钟塔，透过铁条构成的塔身的缝隙观看。
他们没有攀登得太高，大致与二层楼相当，既能俯瞰下面的情况，又不至于被麻瓜发现。
在他找到最佳观赏席位之后，下面那两个被装扮成食死徒样子的麻瓜大声地吆喝起来。
“我们抓到了一个罪大恶极的犯人！无能的警局不愿意制裁他！那就由我们来进行审判！”
另一个人大声地宣扬着那个被捆起来的人的罪行，很快就吸引了许多麻瓜围观。
“感觉有小半个镇子的人了。”特休斯说，“连两边的楼上都有人伸头来看…很好，那些麻瓜记者也在。”
下面那两个人又拖延了一段时间，直到不再有人围拢过来。
那个拿着棱柱形瓶子的人将那瓶子从中间拧成两半，将里面透明无色的液体倒在了被捆起双手的人身上之后，又将那个棱柱重新拧合起来。
只倒了一点点，那瓶子里还有不少。
但就是这么一点点。布伦特看到，那个被捆起来的人几乎是眨眼间就变成了一个人形的水晶雕塑。
晶莹剔透、纤毫毕现，在午后的阳光下闪闪发光。周围的观众们不由得发出了惊讶的呼声，还有人询问这是不是什么魔术表演。
“真漂亮。”特休斯由衷地赞叹，“接下来，让刚刚为我辛苦的朋友们拿一点辛苦费。”
他刚刚说完，一群乌鸦飞落在那座水晶雕塑上，齐心合力地将它给掀翻。脆弱的水晶倒在地上，变成大大小小的碎块，但总的来说还是保持着人的形状。
破碎的水晶在地面上更显得流光溢彩，哪怕是市面上最昂贵的水晶也不见得比这些更美丽。
乌鸦们带走了一些碎块，有几个离得近的观众即使亲眼看到一个人变成这东西，也以为这是什么魔术表演而伸出手去捡起了一些小碎块。
中间的两个人也没阻止，但远远地看着的布伦特则总觉得下一刻就要发生什么恐怖的事。
事实证明，他的直觉是准确的。
另一个人将手中那只圆肚长颈瓶打开，将里面紫色的药水均匀地洒在地面那勉强还看得出是人形的水晶碎块上，洒得一滴不剩。
下一刻，流光溢彩的华美景象消失不见。
人群之中传来尖叫、惊呼、哀号声。
原本聚拢的人们从内而外地想要散开，因此挨挤着倒下，于是哀嚎声更大、更厉害了。
那些水晶在接触了那紫色的液体之后，重新变回了原本的形态，也就是…人。
之前仅仅是被捆起来的、鲜活的、完整的人，现在变成了地面上的残肢断臂，血液从那些断面源源不断地冒出来，身体里的脏器与头颅中的白色物质都流了出来。
原本华美的魔术场在眨眼之间变成了地狱也未见得能够比拟的恶毒场面。
而那些捡起了水晶碎块的人是最先尖叫出声的。
“真愉快。”特休斯拍了拍手，“这种表演可不多见，你就没有感想么？”
“……”布伦特张了张口，“主人要我看着你，不要去不该去的地方发疯…”
“所以我正在他认为我该去的地方发疯。”特休斯平静地回答。
“你可以不要发疯吗？”
说完，布伦特觉得提出这个问题的自己可能也不算正常了。
“我认为，伏地魔大人只是需要我来完成任务，而我在这期间的精神状态如何并不重要。”特休斯用带着笑意的语气说，“那些尖叫就像喝彩一样，多么美妙！你没有这样的感觉吗？”
而同时，那两个仍然遭到特休斯控制的人狂笑着，“可悲的麻瓜！尝尝我们的审判吧！”
那个六棱柱形的瓶子被用力地掷向人群中心。
然而，布伦特想见的那种灾难性的画面并未出现。
“哎…呀？”特休斯声音里的笑意也小了。
因为，那只瓶子好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给截停在半空中，这是麻瓜绝对做不到的事。
“走。”特休斯当机立断。
“走？”另一个满含怒意的声音出现在他们旁边，“给我留下偿罪！”
特休斯第一时间挥动魔杖，他的超强铁甲咒迅速笼罩住了他和布伦特两个人。经由他手中那支黑色的魔杖所发出的超强铁甲咒也是一种邪恶的黑色，充满了黑巫师的特色。
在这之后，他立即放出大量烟雾笼罩住周围。然后，他对着那个人的方向挥动魔杖。
“阿瓦达索命！”他朝着对方大喊一声。
那个人下意识地一躲，然而…预料之中的绿色光芒并不旺盛，反而细小的像是一根丝线一样，落在她身后的墙壁上，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开玩笑的，我不太想用那个。”特休斯又笑了起来，“认真负责，但容易被骗的前傲罗，我的名字是渡鸦，期待——”
他说到这里，就迅速地拉着布伦特幻影移形，空气中只有轻微的响声留在原地。
“可恶…可恶！纽特！为什么你在发呆？”
蒂娜挥动魔杖打散了烟雾，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刚刚分明是在她后面上来，却没有出手的纽特旁边。
“蒂娜，这个瓶子……”纽特举起手中的玻璃瓶，“按照它的设计…在扭合之后，只要不落在地上，里面的液体一滴都不会洒出去，这不符合——”
就在他好像要说出什么推论的时候，下方他们没来得及疏散的人群中又传来了尖叫。
“期待下次再见！”特休斯对着钟楼的方向，挑衅似的举起魔杖。
他的声音很大，好像施过扩声咒，无比清晰地传达到了蒂娜和纽特的耳边。
“尸骨再现！”
一道绿色的烟雾从他手中刀子似的魔杖尖端冒出，同时，一个硕大无比的骷髅出现在空中。一条大蟒蛇从这个骷髅的嘴巴里冒出来，像是一根舌头。
在放完这个宣告工作时间结束的黑魔标记之后，特休斯才带着布伦特离开了这里。
“你面对惹出这么大的乱子的黑巫师，居然是选择更优先在意这样的细节吗？”蒂娜轻声询问，“就连索命咒咒语都没让你回过神来？”
“下面的人分明可以直接泼洒这种毒药。”纽特固执地说，“为什么他没有这么做呢？”
“现在我更想知道，”蒂娜透过组成钟塔的铁条看向下方，“魔法部要怎么处理这边的乱子。”
比如邓布利多在之前来过这边，去到了他藏匿那些麻瓜巫师……现在彻底是麻瓜的地方，又从里面将他们一个一个地带走，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再比如斯卡曼德夫人最近经常到人流密集的街道上去，或者拜访其他住在多塞特郡的巫师家庭。
“嗯…我有主意了。”特休斯用魔杖在他变出的渡鸦身上一点，将它收了回去。
“愿闻其详。”几步之外的布伦特表示自己在听。
“在最热闹的镇子上闹出一个严重违反保密法的乱子，最好增添一点鲜血的色彩。”特休斯用很符合渡鸦这个形象的风评的意味深长语气说着，“杀人也要有观众才有趣…”
“当然了，我不想亲自动手。”他最后说，“所以还得找个代言人。”
他带着布伦特幻影移形到了整个多塞特郡最热闹的镇子上。
他们拐过一个又一个弯，直到走进一个破败的小巷子。布伦特看了看周围——不远处的垃圾焚烧厂的烟囱里吐出大量的烟灰，顺着风向朝这边弥漫，给残缺不全的墙皮和上面七零八落的涂鸦罩上一层脏污的面纱，空气中充斥着一股腐败的味道。
特休斯就在这样的一个地方停下步子，伸手敲了敲旁边一个不起眼的木箱子。
“谁？”
教人惊讶的是，这个一人高的木箱子里面——或者是后面——传来了人声。
“是我。”特休斯简短地说。
“说名字。”里面的人显然不买账。
“银。”特休斯把这个词念得飞快。
布伦特看了他一眼。渡鸦平常的语气都是平缓且没有波动的，偶尔会拉长语调，但从没有像刚刚那样仓促。
“是你啊。”
那个箱子慢慢地挪动起来，直到露出一道缝隙，足够里面的人露出一只眼睛观察。
“你和从前大不相同了。”里面的人说，“我必须得怀疑你是从哪知道了这个地方，还有那个人的名字。”
“我们上次见面是五、六年前的事了，老蜥蜴。我招惹了一些麻烦，所以不得不隐藏起自己来，理解这回事对你来说应该不难。”
“还真是你。”
布伦特注意到里面的人微微睁大了眼睛，那个一人高的箱子又往旁边挪了挪，留出一个可供人侧身进入的空子。
“进来吧——你还带了人？”
“放心。”特休斯竖起食指，“他的嘴巴很严。”
里面的情形和食死徒的据点完全不同，从狭窄的入口进入之后，里面的空间几乎一眼就能看个完全。
逼仄和脏乱是对这个秘密之处最好的描述，布伦特不得不弯下腰才能勉强站下。他看着刚刚那个挪开箱子的人：这是个身材矮小的男人，脸上生着凹凸不平的癞子，一双眼睛一只向外凸着，另一只则干脆是个空着的眼眶，一道长疤从那眼眶的上面延伸到嘴角，长得活像条被人挖走了眼睛的蜥蜴。
“说吧，你时隔几年再次来到我这儿，是想从我这要什么人？”老蜥蜴丝毫没有在意布伦特打量的目光，而是咧开嘴对特休斯扬起一个丑陋的笑容，露出满口的黄牙来，“放心吧，我替人联络的价格还和以前一样。”
“那就太好了。”特休斯说，“我需要三个真正的亡命之徒，他们会死得很快，不会来报复你。”
“诚惠，黄金十二克。”老蜥蜴朝着他伸出手。
特休斯在口袋里翻找了一下，拿出了两根金条，每根上面都标着“10g”。
“再顺便联络几个记者到广场去，剩下的不用找给我。”他说。
“你还和之前一样阔绰，看来即使是逃亡中，你也没有亏待了自己。”老蜥蜴迅速地伸手将那两根金条拿走，“记者……没问题，一个小时之后到老地方，你要的三个人会在那边等着你。”
在离开了那个逼仄的空间之后，布伦特下意识地深吸了口气，但周围糟糕的空气质量反而让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刚才那是个麻瓜。”他说，“你怎么会认识？”
“总之不是我救了他一类的老套剧情。”特休斯说，“那是个…人口贩子。麻瓜之间有这么一个专以欺骗、绑架其他麻瓜，将他们作为奴隶或者别的什么，卖给那些有需要的人的职业，或许你能理解？因为接下来这一场非得是三个罪大恶极之人进行表演不可，而我不想自己大海捞针地寻找那些有罪者，所以向他寻求一点帮助。”
布伦特还从来没听渡鸦一次性说这么多，他能感受到，对方好像对麻瓜之中的邪恶人物很感兴趣。
“去老地方等着吧。”特休斯朝他伸出手，“我带你幻影移形。”
一个小时的时间不长不短，但要是在一条漂满垃圾的污水“河流”旁边，一面忍受刺鼻的恶心气味一边等待，那绝对是漫长的一段时间。
幸好他们两个都是巫师，周围的环境不好也完全影响不到他们——布伦特在担心自己回去之后给黑魔王说这些，对方会不会把他和渡鸦一起惩治了，罪名是“和麻瓜混在一起取乐”；特休斯则是单纯地看着面前的空气发呆。
过了一会儿，有三个人从不同的方向走了过来，靠近他们。
特休斯径直用他的天赋魔力将他们的思维控制住，毕竟布伦特就在旁边，随时可以获得足够的补充。
然后他用变形术为其中的两个人披上长到脚跟的斗篷、罩上面具，两个“食死徒”新鲜出炉。
然后他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做成六棱柱形状的玻璃瓶子，塞进其中一个人的手里；另外还有一只圆肚的长颈瓶子，给另一个人拿着。
而剩下的那个人，则是象征性地用绳索捆住双手。
“现在正是麻瓜的商业街最热闹的时候，那边有一个广场。”特休斯轻轻地说，“这次先进行街头表演。”
特休斯控制着那三个人大摇大摆地走进街道，而他自己则带着布伦特登上附近的钟塔，透过铁条构成的塔身的缝隙观看。
他们没有攀登得太高，大致与二层楼相当，既能俯瞰下面的情况，又不至于被麻瓜发现。
在他找到最佳观赏席位之后，下面那两个被装扮成食死徒样子的麻瓜大声地吆喝起来。
“我们抓到了一个罪大恶极的犯人！无能的警局不愿意制裁他！那就由我们来进行审判！”
另一个人大声地宣扬着那个被捆起来的人的罪行，很快就吸引了许多麻瓜围观。
“感觉有小半个镇子的人了。”特休斯说，“连两边的楼上都有人伸头来看…很好，那些麻瓜记者也在。”
下面那两个人又拖延了一段时间，直到不再有人围拢过来。
那个拿着棱柱形瓶子的人将那瓶子从中间拧成两半，将里面透明无色的液体倒在了被捆起双手的人身上之后，又将那个棱柱重新拧合起来。
只倒了一点点，那瓶子里还有不少。
但就是这么一点点。布伦特看到，那个被捆起来的人几乎是眨眼间就变成了一个人形的水晶雕塑。
晶莹剔透、纤毫毕现，在午后的阳光下闪闪发光。周围的观众们不由得发出了惊讶的呼声，还有人询问这是不是什么魔术表演。
“真漂亮。”特休斯由衷地赞叹，“接下来，让刚刚为我辛苦的朋友们拿一点辛苦费。”
他刚刚说完，一群乌鸦飞落在那座水晶雕塑上，齐心合力地将它给掀翻。脆弱的水晶倒在地上，变成大大小小的碎块，但总的来说还是保持着人的形状。
破碎的水晶在地面上更显得流光溢彩，哪怕是市面上最昂贵的水晶也不见得比这些更美丽。
乌鸦们带走了一些碎块，有几个离得近的观众即使亲眼看到一个人变成这东西，也以为这是什么魔术表演而伸出手去捡起了一些小碎块。
中间的两个人也没阻止，但远远地看着的布伦特则总觉得下一刻就要发生什么恐怖的事。
事实证明，他的直觉是准确的。
另一个人将手中那只圆肚长颈瓶打开，将里面紫色的药水均匀地洒在地面那勉强还看得出是人形的水晶碎块上，洒得一滴不剩。
下一刻，流光溢彩的华美景象消失不见。
人群之中传来尖叫、惊呼、哀号声。
原本聚拢的人们从内而外地想要散开，因此挨挤着倒下，于是哀嚎声更大、更厉害了。
那些水晶在接触了那紫色的液体之后，重新变回了原本的形态，也就是…人。
之前仅仅是被捆起来的、鲜活的、完整的人，现在变成了地面上的残肢断臂，血液从那些断面源源不断地冒出来，身体里的脏器与头颅中的白色物质都流了出来。
原本华美的魔术场在眨眼之间变成了地狱也未见得能够比拟的恶毒场面。
而那些捡起了水晶碎块的人是最先尖叫出声的。
“真愉快。”特休斯拍了拍手，“这种表演可不多见，你就没有感想么？”
“……”布伦特张了张口，“主人要我看着你，不要去不该去的地方发疯…”
“所以我正在他认为我该去的地方发疯。”特休斯平静地回答。
“你可以不要发疯吗？”
说完，布伦特觉得提出这个问题的自己可能也不算正常了。
“我认为，伏地魔大人只是需要我来完成任务，而我在这期间的精神状态如何并不重要。”特休斯用带着笑意的语气说，“那些尖叫就像喝彩一样，多么美妙！你没有这样的感觉吗？”
而同时，那两个仍然遭到特休斯控制的人狂笑着，“可悲的麻瓜！尝尝我们的审判吧！”
那个六棱柱形的瓶子被用力地掷向人群中心。
然而，布伦特想见的那种灾难性的画面并未出现。
“哎…呀？”特休斯声音里的笑意也小了。
因为，那只瓶子好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给截停在半空中，这是麻瓜绝对做不到的事。
“走。”特休斯当机立断。
“走？”另一个满含怒意的声音出现在他们旁边，“给我留下偿罪！”
特休斯第一时间挥动魔杖，他的超强铁甲咒迅速笼罩住了他和布伦特两个人。经由他手中那支黑色的魔杖所发出的超强铁甲咒也是一种邪恶的黑色，充满了黑巫师的特色。
在这之后，他立即放出大量烟雾笼罩住周围。然后，他对着那个人的方向挥动魔杖。
“阿瓦达索命！”他朝着对方大喊一声。
那个人下意识地一躲，然而…预料之中的绿色光芒并不旺盛，反而细小的像是一根丝线一样，落在她身后的墙壁上，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开玩笑的，我不太想用那个。”特休斯又笑了起来，“认真负责，但容易被骗的前傲罗，我的名字是渡鸦，期待——”
他说到这里，就迅速地拉着布伦特幻影移形，空气中只有轻微的响声留在原地。
“可恶…可恶！纽特！为什么你在发呆？”
蒂娜挥动魔杖打散了烟雾，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刚刚分明是在她后面上来，却没有出手的纽特旁边。
“蒂娜，这个瓶子……”纽特举起手中的玻璃瓶，“按照它的设计…在扭合之后，只要不落在地上，里面的液体一滴都不会洒出去，这不符合——”
就在他好像要说出什么推论的时候，下方他们没来得及疏散的人群中又传来了尖叫。
“期待下次再见！”特休斯对着钟楼的方向，挑衅似的举起魔杖。
他的声音很大，好像施过扩声咒，无比清晰地传达到了蒂娜和纽特的耳边。
“尸骨再现！”
一道绿色的烟雾从他手中刀子似的魔杖尖端冒出，同时，一个硕大无比的骷髅出现在空中。一条大蟒蛇从这个骷髅的嘴巴里冒出来，像是一根舌头。
在放完这个宣告工作时间结束的黑魔标记之后，特休斯才带着布伦特离开了这里。
“你面对惹出这么大的乱子的黑巫师，居然是选择更优先在意这样的细节吗？”蒂娜轻声询问，“就连索命咒咒语都没让你回过神来？”
“下面的人分明可以直接泼洒这种毒药。”纽特固执地说，“为什么他没有这么做呢？”
“现在我更想知道，”蒂娜透过组成钟塔的铁条看向下方，“魔法部要怎么处理这边的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