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时过后 第213章 苏子零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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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钟，苏子零清醒过来。他蜷缩在地上，喉咙里还残留着血的腥气。天渐渐亮起来了，晨风有些寒冷，他却保持着蜷缩的姿势一动不动，无知无觉地，似乎与世界失去了联系。
“爸爸，零哥。”过了一会儿，小苏寻过来了。声音高高低低地传入苏子零的耳朵里，苏子零费了好大劲儿才知道是小苏在叫他。他动了动手指想要起来，却还是觉得好累，他动不了也不想动。
“零哥？”忽然，小苏像是看到了他飞奔过来。
“零哥，你怎么了？没事吧？”苏子零浑身沾满了尘污，表情麻木，十分颓丧。小苏俯下身去扶他起来。
“小苏……”苏子零张口，声音沙哑。像被沙子磨砺过般沙哑。
苏子零任由小苏摆弄，小苏把他靠在自己的身体上扶坐起来确定苏子零暂无大碍后，慌忙四处看了看问：“零哥，爸爸呢？你看见爸爸了吗？”
小苏的声音打着颤，她可太害怕了。看见苏子零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心跳几乎都要停止了。这会儿，看见苏子零如此模样，她更害怕了。
“别找你爸爸了，我们回去吧。”
“为什么？我不，我爸爸呢？他出什么事了？”小苏张嘴就要哭，“零哥，你说话啊。”
“我不知道。但他消失了，不会再回来了。”苏子零眼圈通红。他揽过小苏，把小苏按在他怀里。
“你骗人！”小苏呜呜大哭着，哭得惊天动地。苏子零的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但他就是不让它落下来。
小苏哭着，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真的就只是窝在苏子零的怀里。她死死抱住苏子零，两人就这么相互依偎着抱团取暖。直到半小时后，太阳升起来了，林暖和宋新君一同赶了过来。
“苏子零你怎么了？昨夜的那团光是怎么回事，安言呢？”宋新君噼里啪啦一通问，苏子零面无表情地瞪着他。这会儿，小苏哭累了，正趴在他怀里也和他一样没有再动的力气。
苏子零不希望任何人来打扰他们。
许是苏子零的表情太过惊骇可怕，宋新君不自觉闭上了嘴。倒是林暖抵不过心中的忧虑，慢慢俯身蹲下去，眼睛平视着看向苏子零。
苏子零先是看到了她的肚子，然后才看向她的脸。大抵因为是林暖，安言喜欢的人。苏子零缓了脸色慢慢抱着小苏站起来往回走。
“苏子零？”
“……你们回去吧。”
“安言……”
“他没事！”苏子零快速说完大步往前走，留下宋新君和林暖在原地面面相觑，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
苏子零快速走着，怕哽咽出声。他怎么能够回答林暖，安言随着那团光消散了。从此天地之间，无迹可寻。
苏子零越走越快越走越快，随着他身体的移动，他的大脑也开始转动。他怎么能就此轻易地接受安言消失了呢？安言为什么要这么做，一定有办法可以把他找回来的对不对？
苏子零匆匆回到家，把房门关上，把小苏安置好后又急匆匆去了安言的卧室。
什么都没有，他毫无章法满头大汗地找了一圈却什么都没找到。安言竟真的什么都没有给他留下，哪怕只言片语？
不可能，苏子零不相信。他呆呆地坐在安言房间的地板上，垂头丧气。眼泪又蔓延上眼眶，他怎么这么没用。太失败了，他竟然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无法阻止。
突然，苏子零醒了醒鼻子直奔书房，安言不可能不留下东西的。既然他没有留下东西，那别人留给他的呢？他记得安言有两本笔记本放在了书房的第一层抽屉里。
苏子零坐在书桌前凝视着第一层抽屉，屏着呼吸轻轻又飞快地拉开了它。一黑一红，果然两本笔记本都在。他见过红色笔记本里珍藏着安言父母的合照，于是他拿出了黑色的笔记本打开。
这是安然的笔记本！苏子零目瞪口呆。他一目十行地翻着，落下层层冷汗。笔记本上面写了上一任‘神之子’关于能力和纯能力的所有奇思妙想。这其中竟然还包含了‘绝对防御’，原来竟是安然创造了‘绝对防御’。
苏子零继续往下翻，直到有一页上面写着：当‘神之子’与‘守护者’缔结契约，纯能力突破80%的极限，纯能力便可反过来消解‘神之子’的肉身。当‘神之子’以散尽纯能力的方式自戕时，他将与水能力共存，他将永生。即他消失后不会再诞生下一代‘神之子’亦不会再有‘守护者’。这样或许，‘神之子’与‘守护者’的悲剧就不会再发生。而当这个世界的神消失后，千百年后，或许亦不会再有区别与普通人的能力者。
苏子零啪地合上笔记，像扔烫手山芋似地把它扔在桌上。笔记本发出沉闷的一声响后静止不动了。
苏子零呼吸急促，心口疼痛难忍。他躬下身扶着桌子，绝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他边大口呼吸边瞪着那本黑色的笔记本，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尽量平缓了思绪继续看下去。
这仅仅是我的设想和猜测。因为我自身的原因不能以身试验是我这辈子最痛恨自己的事情。而要达到上面所说的结论增加其可行性还有一个要点就是，他的上一任‘神之子’是被‘守护者’亲手杀死的。
我研究过，每当发生这样的悲剧时，下一任‘神之子’的能力总是会格外地强，无一例外，就像冥冥之中天注定的那样。既然我无力自戕，那么就让我成为下一任‘神之子’能力突破80%极限的助力吧。虽然从来没有一位‘神之子’可以做到这一点。
当然我还要再说一遍，以上只是我的假想，不一定有实现的可能。哥哥，如果可以请你务必告诉下一任‘神之子’，请他幸福的活着。
如果他有了可以珍惜的人，可以度过一个幸福的人生，就请他一定好好活着。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因为只有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我要再说一次，无论下一任‘神之子’是谁，都请你记住，哪怕你活得痛苦不堪，也不一定非要这么做。没有人有权利要求你这么做，没有人。
接下来，安然似乎写到了上一辈的往事，他提及了安言的父亲安歌，母亲木易，‘守护者’张阳，还有那个男人，宋宏天。
苏子零紧绷着唇一一快速翻过，然后翻到了一页纸。那张纸上沾满了暗红色的血，看得他心惊肉跳。他继续往后翻，在这页之后的空白书页里看到了一封夹着的信。
苏子零打开信，仅仅看到开头三个字便跳了起来。他紧紧攒着信，手抖个不停。信纸开头的三个字是苏子零，这是安言留给他的信。
苏子零，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想我已经消失于这世间的任何一个角落了。你不必找我，好好照顾小苏。
很抱歉，我这样告诉你我的选择，因为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现在当你看完这本笔记本时，我想你大概也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选择了。很抱歉，我太痛苦了。
我不能同你和小苏一起去看看新世界的大好河山了，你去吧。去替我看看喜马拉雅的雪，撒哈拉的沙漠，世界上落差最大的天使瀑布和北欧最遥远的极光。
如果你不能去也没有关系，就请你抬头看看每一天的旭日东升，每一天傍晚落下的月亮和在每一个春天开的花，每一场冬天落下的雪。这样就够了。
苏子零，想必你不知道我从小就害怕着这个世界，自从父母死去后就更是惶恐不安。在那个噩梦一般不愿提及的数十年时间里，你是我唯一的希望。但在那里，我不能仅抱着希望活下去。我努力变强，变强是唯一的办法。
说来也奇怪，当然现在一切都有了答案。当时，在我还很小的时候，‘绝对防御’似乎就根植在了我脑子里。也许是因为父亲的耳提面命，我知道有这么一个招式，只要我努力，我就一定可以做到。后来，我真的做到了，也真的从里面活着走出来了。
然后我遇到了很多人，你也都知道。是这些人让我真正的有血有肉的活着。我很感激每一个人，也很想与每一个人缔结每一种都应珍惜的情感。写到这里，你大概也看出来了，我实际上做的其实正相反对吧。那是因为，我早已选择了这样的结局。
对不起，现在才告诉你。我十五岁偷偷溜回家的废墟，在那棵大榕树下挖出我母亲和我叔叔的遗物，也就是这两本笔记本后，我就选择了这样的结局。
谢谢你和小苏还有很多人对我的付出，但真的很抱歉，我无法回应你们。我怕我舍不得我怕我不愿意了。
事实上，我还是失败了。我真的很想活下去，看着这个世界越变越好。去新世界体验我从未经历过的一切。就像我叔叔说的那样，因为我有了你们。
但我不能太自私对吧？让一切在我这里终结，我想这是最好的结局。
所以，苏子零请你和小苏好好的活下去。
不要不开心，我在未来等你们。
安言落笔。
这算什么，这到底算什么？苏子零情难自已，心酸到无以复加。他抱头痛哭，哭到整个人喘不上气来。
山野寂静的风透过窗户刮过来，苏子零心神俱碎。
“爸爸，零哥。”过了一会儿，小苏寻过来了。声音高高低低地传入苏子零的耳朵里，苏子零费了好大劲儿才知道是小苏在叫他。他动了动手指想要起来，却还是觉得好累，他动不了也不想动。
“零哥？”忽然，小苏像是看到了他飞奔过来。
“零哥，你怎么了？没事吧？”苏子零浑身沾满了尘污，表情麻木，十分颓丧。小苏俯下身去扶他起来。
“小苏……”苏子零张口，声音沙哑。像被沙子磨砺过般沙哑。
苏子零任由小苏摆弄，小苏把他靠在自己的身体上扶坐起来确定苏子零暂无大碍后，慌忙四处看了看问：“零哥，爸爸呢？你看见爸爸了吗？”
小苏的声音打着颤，她可太害怕了。看见苏子零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心跳几乎都要停止了。这会儿，看见苏子零如此模样，她更害怕了。
“别找你爸爸了，我们回去吧。”
“为什么？我不，我爸爸呢？他出什么事了？”小苏张嘴就要哭，“零哥，你说话啊。”
“我不知道。但他消失了，不会再回来了。”苏子零眼圈通红。他揽过小苏，把小苏按在他怀里。
“你骗人！”小苏呜呜大哭着，哭得惊天动地。苏子零的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但他就是不让它落下来。
小苏哭着，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真的就只是窝在苏子零的怀里。她死死抱住苏子零，两人就这么相互依偎着抱团取暖。直到半小时后，太阳升起来了，林暖和宋新君一同赶了过来。
“苏子零你怎么了？昨夜的那团光是怎么回事，安言呢？”宋新君噼里啪啦一通问，苏子零面无表情地瞪着他。这会儿，小苏哭累了，正趴在他怀里也和他一样没有再动的力气。
苏子零不希望任何人来打扰他们。
许是苏子零的表情太过惊骇可怕，宋新君不自觉闭上了嘴。倒是林暖抵不过心中的忧虑，慢慢俯身蹲下去，眼睛平视着看向苏子零。
苏子零先是看到了她的肚子，然后才看向她的脸。大抵因为是林暖，安言喜欢的人。苏子零缓了脸色慢慢抱着小苏站起来往回走。
“苏子零？”
“……你们回去吧。”
“安言……”
“他没事！”苏子零快速说完大步往前走，留下宋新君和林暖在原地面面相觑，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
苏子零快速走着，怕哽咽出声。他怎么能够回答林暖，安言随着那团光消散了。从此天地之间，无迹可寻。
苏子零越走越快越走越快，随着他身体的移动，他的大脑也开始转动。他怎么能就此轻易地接受安言消失了呢？安言为什么要这么做，一定有办法可以把他找回来的对不对？
苏子零匆匆回到家，把房门关上，把小苏安置好后又急匆匆去了安言的卧室。
什么都没有，他毫无章法满头大汗地找了一圈却什么都没找到。安言竟真的什么都没有给他留下，哪怕只言片语？
不可能，苏子零不相信。他呆呆地坐在安言房间的地板上，垂头丧气。眼泪又蔓延上眼眶，他怎么这么没用。太失败了，他竟然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无法阻止。
突然，苏子零醒了醒鼻子直奔书房，安言不可能不留下东西的。既然他没有留下东西，那别人留给他的呢？他记得安言有两本笔记本放在了书房的第一层抽屉里。
苏子零坐在书桌前凝视着第一层抽屉，屏着呼吸轻轻又飞快地拉开了它。一黑一红，果然两本笔记本都在。他见过红色笔记本里珍藏着安言父母的合照，于是他拿出了黑色的笔记本打开。
这是安然的笔记本！苏子零目瞪口呆。他一目十行地翻着，落下层层冷汗。笔记本上面写了上一任‘神之子’关于能力和纯能力的所有奇思妙想。这其中竟然还包含了‘绝对防御’，原来竟是安然创造了‘绝对防御’。
苏子零继续往下翻，直到有一页上面写着：当‘神之子’与‘守护者’缔结契约，纯能力突破80%的极限，纯能力便可反过来消解‘神之子’的肉身。当‘神之子’以散尽纯能力的方式自戕时，他将与水能力共存，他将永生。即他消失后不会再诞生下一代‘神之子’亦不会再有‘守护者’。这样或许，‘神之子’与‘守护者’的悲剧就不会再发生。而当这个世界的神消失后，千百年后，或许亦不会再有区别与普通人的能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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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零呼吸急促，心口疼痛难忍。他躬下身扶着桌子，绝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他边大口呼吸边瞪着那本黑色的笔记本，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尽量平缓了思绪继续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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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还要再说一遍，以上只是我的假想，不一定有实现的可能。哥哥，如果可以请你务必告诉下一任‘神之子’，请他幸福的活着。
如果他有了可以珍惜的人，可以度过一个幸福的人生，就请他一定好好活着。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因为只有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我要再说一次，无论下一任‘神之子’是谁，都请你记住，哪怕你活得痛苦不堪，也不一定非要这么做。没有人有权利要求你这么做，没有人。
接下来，安然似乎写到了上一辈的往事，他提及了安言的父亲安歌，母亲木易，‘守护者’张阳，还有那个男人，宋宏天。
苏子零紧绷着唇一一快速翻过，然后翻到了一页纸。那张纸上沾满了暗红色的血，看得他心惊肉跳。他继续往后翻，在这页之后的空白书页里看到了一封夹着的信。
苏子零打开信，仅仅看到开头三个字便跳了起来。他紧紧攒着信，手抖个不停。信纸开头的三个字是苏子零，这是安言留给他的信。
苏子零，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想我已经消失于这世间的任何一个角落了。你不必找我，好好照顾小苏。
很抱歉，我这样告诉你我的选择，因为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现在当你看完这本笔记本时，我想你大概也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选择了。很抱歉，我太痛苦了。
我不能同你和小苏一起去看看新世界的大好河山了，你去吧。去替我看看喜马拉雅的雪，撒哈拉的沙漠，世界上落差最大的天使瀑布和北欧最遥远的极光。
如果你不能去也没有关系，就请你抬头看看每一天的旭日东升，每一天傍晚落下的月亮和在每一个春天开的花，每一场冬天落下的雪。这样就够了。
苏子零，想必你不知道我从小就害怕着这个世界，自从父母死去后就更是惶恐不安。在那个噩梦一般不愿提及的数十年时间里，你是我唯一的希望。但在那里，我不能仅抱着希望活下去。我努力变强，变强是唯一的办法。
说来也奇怪，当然现在一切都有了答案。当时，在我还很小的时候，‘绝对防御’似乎就根植在了我脑子里。也许是因为父亲的耳提面命，我知道有这么一个招式，只要我努力，我就一定可以做到。后来，我真的做到了，也真的从里面活着走出来了。
然后我遇到了很多人，你也都知道。是这些人让我真正的有血有肉的活着。我很感激每一个人，也很想与每一个人缔结每一种都应珍惜的情感。写到这里，你大概也看出来了，我实际上做的其实正相反对吧。那是因为，我早已选择了这样的结局。
对不起，现在才告诉你。我十五岁偷偷溜回家的废墟，在那棵大榕树下挖出我母亲和我叔叔的遗物，也就是这两本笔记本后，我就选择了这样的结局。
谢谢你和小苏还有很多人对我的付出，但真的很抱歉，我无法回应你们。我怕我舍不得我怕我不愿意了。
事实上，我还是失败了。我真的很想活下去，看着这个世界越变越好。去新世界体验我从未经历过的一切。就像我叔叔说的那样，因为我有了你们。
但我不能太自私对吧？让一切在我这里终结，我想这是最好的结局。
所以，苏子零请你和小苏好好的活下去。
不要不开心，我在未来等你们。
安言落笔。
这算什么，这到底算什么？苏子零情难自已，心酸到无以复加。他抱头痛哭，哭到整个人喘不上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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