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之浮生梦 第19章 白魔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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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串与尘烟阁阁主厮打在一块，一副势必要与尘烟阁阁主灰飞烟灭的架势，尘七见状飞身向前想夺回珠串，而在飞入空中一刻一颗石子暗中打中尘七腹部，将尘七击落，珠串就这样在与尘烟阁阁主向抗战中炸得粉碎。
珠串炸出的灰，从空中飘落，弥漫浓烈的血腥气味，尘七试图伸手去接，这是白魔存在唯一证明，可是现在什么都没了，尘七对于白魔的承诺失言了。
尘烟阁阁主在珠串炸飞后也仿佛受到反噬，从空中摔落后，又直直吐出一大口鲜血，鲜血顺着他的面纱滴滴落地。
这是尘七从遇见尘烟阁阁主以来，他受过的最重的一次伤，或者说这是尘七生平第一次见他受伤，珠串的威力明明不大，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像是丢了半条命一样。
尘烟阁阁主这口血倒是让尘七有了一个新的想法，尘烟阁分崩瓦解不就是尘七一直以来想做的吗？想要做这一件事，有两种途径，要么自己变强，要么对手变弱，现如今时机来得刚刚好。
想到此，尘七眼中露出不易察觉的杀意，右手俯在背后结出气刃，准备随时向尘烟阁阁主发出攻击。
一个熟悉的人打消了尘七的念头，扶烟轻落在尘烟阁阁主的身边，尘七快速散开气刃，眼中的杀意也烟消云散，尘烟阁阁主叱咤那么久，又怎么会轻易死掉呢。
扶烟跪向尘烟阁阁主，等待尘烟阁阁主的号令。
尘七本以为尘烟阁阁主会让扶烟继续杀了自己，可是他并没有，只是说了句离开，扶烟便带着尘烟阁阁主飞身离去。
眼见尘烟阁阁主离去，尘七这才看向刚刚被石子那种打到自己的方向，如尘七所料道一的身影从暗处出来。
“先生！”离墨惊讶看着出现的道一。
道一朝离墨拜了拜。
离墨问道：“先生怎么知道我们在此？”
“是我！”暗中传来一个声音，思柔公主从里面走出来“是父皇命我来送酒，他说今日是战皇生辰，曾经最爱和他喝酒，如今他也时日无多了，下一个生辰恐怕就不能再喝酒了，我来这听到有声音，所以就躲起来，见到是他，便知道你们有危险，于是就请来了先生。”
离墨愧色看向思柔，语气温柔却无奈道：“思柔，你，你都知道了？”
思柔一如既往明媚笑着，依旧是平日灿烂天真模样：“事到如今，哥哥还打算瞒我吗？”
离墨皱眉，深沉道：“此事凶险至极！”
思柔公主上前搂住离墨的胳膊，撒娇说道：“有哥哥在，思柔不怕的。”
道一明白离墨的担忧，上前宽慰道：“思柔公主很聪明，若是一直被保护着，倒是埋没了公主的才华，不如让公主一起加入，让她学会自己保护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离墨没说话，与道一相视，眼中充满不确定和犹豫。
尘七走到道一身边，打破沉默问道：“先生为什么要阻止我？”
道一转向尘七道：“我若不阻止你，恐怕你就真的命丧他手了。”
尘烟阁阁主的功力尘七是知道的，贸然上前可能尘七确实会在他与珠串斗法中重伤。
尘七道：“是弟子大意，只是珠串于我来说极其重要，可就这么白白毁了。”
道一莫测道：“它并没有毁了，这才是白魔真正的意思，你若早告诉我你与白魔有这一段渊源，或许今日的尘烟阁还能有另一番结局。”
尘七微微愣住，说道：“先生，认识白魔？”
道一道：“岂能不认识，当年的人间被他搅得天翻地覆，没有他也就不会有现在的平云和尘烟阁。”
尘七燃起兴致，追道：“先生可否讲讲？”
道一回忆道：“白魔，魔界之主的第三子，听闻不过一百岁便初开魔力撼魔州，可惜生不逢时，他年少初开的魔力威胁到了他两位已经成年哥哥的地位，听闻被迫卷入到魔界的冥幽之战，那是一场为了永生而发动的战争，对此事懵懂无知的他成了罪魁祸首，最终被发配逐荒，永生不能回到魔界。后在魔界遇见了我们如今的国主萧恒，国主将他带入人间，可是冥幽之战没有让他学会成长，面对那个能将他带出死地的人，他选择全身心信任，最后他又一次被信任的人出卖，国主联合尘烟阁阁主设局企图吸走白魔的功力，这二人城府极深，算尽一切唯独没料到尘烟阁阁主并没有能力承受住白魔的魔力，只不过吸走白魔一半的魔力，他就开始魔化，这才让白魔有了逃生的机会。”
道一说到此处停顿了，尘七一声冷哼，这样卑劣的事确实是他们的作风：“或许萧恒早就猜到了尘烟阁阁主没有承载白魔魔力的能力，只是他不确定，否则这种事情又怎么会轮到别人。”
道一听着尘七的话，淡淡瞥了一眼离墨和思柔公主，见他们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才道：“也许是吧！”
“后来呢？”尘七道。
“人间一行让白魔彻底失望，他把对萧恒的恨加在整个人间，另一半的魔力他用来摧毁这个人界，西临、希芸、北召没有一处不受荼毒，白魔所到之处绝无生还，甚至包括飞禽走兽。后来，战戈与之一战，听闻那一战惊天动地，最终两败俱伤，不过白魔所处的是人的地盘，注定他必输无疑，自此他又被送回逐荒，以此偿还他人间犯下的错。”
尘七低垂，原来白魔的一生如自己一样都在随波逐流，命运仿佛真的就只会欺负善良的人。
离墨宽慰尘七道：“对于白魔，我们愧对他在先，是我们错了。”
尘七想起思柔公主的酒，道：“公主的酒，能让我敬一敬吗？”
思柔公主将酒递给尘七。
尘七接过，走向战戈墓前，举起酒一饮而尽，思柔公主等人见状急忙上前拦住，可是来不及，酒壶已然空空。
思柔公主道：“你疯了，这是父王赐的酒是用来敬临皇的，你却喝了，不要命了。”
尘七不语，只是直直望着战戈的碑牌，她知道萧恒的酒她的父皇不会喝，既然十几年不曾打扰，又何苦今日让这壶酒脏了父亲的墓碑。
离墨拦下思柔公主道：“喝了就喝了吧，若说出去了就说是我喝的。”
思柔公主道：“哥哥，你现在的行径已经让父皇大为不满，在这样下去，我们只怕真的会输了。”
道一道：“今日倒是让我有了新的计谋。”
众人看向道一，道一打着哑谜说道：“尘烟阁一直是四皇子的膀臂，尘烟阁阁主如今受挫，只怕力不从心，正是我们行动的时候了，只要想办法让殿下得到军心，必然会让四皇子方寸大乱，我们再施以小计，一切可以尘埃落定。”
道一这番话，讲得众人似懂非懂，思柔公主问道：“如何施计？愿闻其详。”
道一说道：“这事不急，宫内多耳目，此地又事关朝局，等回去了我再与你们慢慢商议。”
尘七随着众人离去，心中纵有不舍，但是如今局势由不得自己，她在心中暗暗告诫，要不了多久便回来让战戈与曾柔团聚。
尘七没有选择跟离墨回安定王府，倒是借着受伤的理由坐上了道一的马车。
“问吧！”道一一眼就知道尘七上车的目的，马车一启动，道一就对尘七道。
尘七假笑道：“果然什么瞒不过先生的眼睛！说起来先生可真是无书不知，连白魔这种鲜为人知的事情先生也能将细枝末节娓娓道来。”
“书上可不会写这么多！”道一说道 “如你所料，家师倒是与他们颇有些渊源，听过一些罢了！”
尘七接着道：“过去的事我倒也没那么在乎，只是尘七很好奇先生是如何知道，我在蛮荒遇见白魔的事？”
道一笑着说道：“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尘七不满道：“先生这是要跟我打哑谜吗？今日尘烟阁阁主一事恐怕不是偶然，如果尘七没有猜错的话，先生才是真正的主谋！”
道一反问道：“哦！何以见得?”
尘七斩钉截铁道：“我知道先生了解尘烟阁，而我比先生更了解尘烟阁，即便他与临皇战戈有渊源，也绝不会在此刻出现在那块墓地里，如今朝局扑朔迷离，他刚到平云应该做的是去四殿下府中！”
道一点头道：“有意思，那你说说，他为什么又会出现在战皇墓地里呢?”
尘七不假思索道：“本来我也好奇，不过刚刚听先生一说，细细回想倒也有理由了！”
道一兴致更浓道：“说来听听。”
尘七细细道：“尘烟阁阁主如今的功力大半来自于白魔，所以他也遭到反噬，变成半人半魔的怪物，他的身份于人间不耻，于魔界不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创建尘烟阁的初衷，其实目的有两个，要么他以正常人的身份加入这个世界，要么他就摧毁这个世界创建出能接纳他的世界。白魔留下的珠串是白魔的本体，亦是尘烟阁阁主的软肋，即便这些年尘烟阁阁主已经将白魔大半功力炼化为自己所有，可是本体若选择玉石俱焚，依旧会对尘烟阁阁主造成重伤。”
道一点头，看向尘七充满欣慰：“那你说说我又是怎样让尘烟阁阁主去的呢？”
尘七道：“这个并不难猜，白魔是尘烟阁阁主的心病，先生只要放出消息白魔已从蛮荒出来，今日又恰好是战戈生辰，作为当初再次把白魔送入蛮荒的仇人，白魔去翻他的墓也不足为奇，我带着白魔的本体，尘烟阁自然确实能查到白魔出入人间的气息，消息也就以假乱真了。这样一来尘烟阁一定会设好埋伏，以保证能顺利抓获白魔。而先生令我佩服之处就在于，借刀杀人！”
道一故意顿挫，带着一眼就能看出的假惊恐说道：“借刀，杀人！谁给我借刀？”
“萧恒！被骗的不仅仅是尘烟阁阁主，还有这神秘莫测的平云国主。萧恒的酒哪是送给临皇战戈的，他临死之际幡然醒悟，试图去弥补当初对白魔的伤害，所以他一定会去救白魔！先生借助萧恒的兵牵制了尘烟阁的人，又利用白魔本体，重伤了尘烟阁阁主，可谓是一箭双雕！”
道一眼中的欣慰更浓，对尘七露出赞许的目光，笑着狡辩道：“即便你说的对，我也算不到你会去啊！”
“我一定会去！”尘七笃定道。
“因为公主会带我去！只是机缘巧合，不等公主无寻我，恰巧我与殿下自己已经去了。”尘七道。
“你很聪明！”道一夸赞道。
“我只说过我蛮荒遇见一只魔，从未说过白魔，先生如何得知？”尘七说出自己的困惑。
道一解释道：“我少时见过他，他的本体那日你不小心掏出来，我便一眼认出来了。”
“所以，就当时先生就有了主意？”尘七双全紧握，语气带着温怒。
道一感觉出了尘七的不悦，但是依旧承认道：“是的！这是绝无仅有的好机会。”
尘七冷笑，望向道一的眼神中带有敌意：“先生，可有想过白魔？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连死都要被先生利用！”
道一对上尘七的敌意，一字一顿道：“我没有利用他，这是他的本意！”
见尘七对道一的话露出疑惑，道一继续解释道：“你不了解白魔！即便我利用他，也无法控制他的本体与尘烟阁阁主相斗，他明白自己的力量会给天下带来什么，所以才会在将死之际化作本体为了就是要跟你回到人间用自己来平息当初的错误，耐何尘烟阁阁主的力量已经超脱了他能控制的范畴，剩下的路只能靠我们自己去完成。”
道一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毕竟珠串攻击尘烟阁阁主是他不能控制的，想到这尘七心中的怒火也稍稍平息：“既然如此，为什么要联合公主瞒着殿下？先生，违背了殿下的初衷。”
道一难得神情露出无奈，他幽幽叹气说道：“有些事情不是我们想就能做到的，守护本来就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尘七沉默了，道一说的没错，守护真的很难。
道一继续道：“公主和你一样很聪明，我们应该相信她！至于为什么要瞒着殿下，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明白！殿下虽然聪明但是太过清高，把你置于危险之地来换取成功这种行为，只会遭到他的厌恶，更何况那个人还是他一心想要守护的妹妹。”
尘七低头对着身边的人，她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生出一丝恐惧：“先生就不怕我也会厌恶吗？”
道一大笑，随即又戛然而止，他眉锋一转，眼中露出精明的光，坚定又有力量道：“你不会！因为我们是一类人，为了达成目的我们甚至可以利用自己！”
珠串炸出的灰，从空中飘落，弥漫浓烈的血腥气味，尘七试图伸手去接，这是白魔存在唯一证明，可是现在什么都没了，尘七对于白魔的承诺失言了。
尘烟阁阁主在珠串炸飞后也仿佛受到反噬，从空中摔落后，又直直吐出一大口鲜血，鲜血顺着他的面纱滴滴落地。
这是尘七从遇见尘烟阁阁主以来，他受过的最重的一次伤，或者说这是尘七生平第一次见他受伤，珠串的威力明明不大，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像是丢了半条命一样。
尘烟阁阁主这口血倒是让尘七有了一个新的想法，尘烟阁分崩瓦解不就是尘七一直以来想做的吗？想要做这一件事，有两种途径，要么自己变强，要么对手变弱，现如今时机来得刚刚好。
想到此，尘七眼中露出不易察觉的杀意，右手俯在背后结出气刃，准备随时向尘烟阁阁主发出攻击。
一个熟悉的人打消了尘七的念头，扶烟轻落在尘烟阁阁主的身边，尘七快速散开气刃，眼中的杀意也烟消云散，尘烟阁阁主叱咤那么久，又怎么会轻易死掉呢。
扶烟跪向尘烟阁阁主，等待尘烟阁阁主的号令。
尘七本以为尘烟阁阁主会让扶烟继续杀了自己，可是他并没有，只是说了句离开，扶烟便带着尘烟阁阁主飞身离去。
眼见尘烟阁阁主离去，尘七这才看向刚刚被石子那种打到自己的方向，如尘七所料道一的身影从暗处出来。
“先生！”离墨惊讶看着出现的道一。
道一朝离墨拜了拜。
离墨问道：“先生怎么知道我们在此？”
“是我！”暗中传来一个声音，思柔公主从里面走出来“是父皇命我来送酒，他说今日是战皇生辰，曾经最爱和他喝酒，如今他也时日无多了，下一个生辰恐怕就不能再喝酒了，我来这听到有声音，所以就躲起来，见到是他，便知道你们有危险，于是就请来了先生。”
离墨愧色看向思柔，语气温柔却无奈道：“思柔，你，你都知道了？”
思柔一如既往明媚笑着，依旧是平日灿烂天真模样：“事到如今，哥哥还打算瞒我吗？”
离墨皱眉，深沉道：“此事凶险至极！”
思柔公主上前搂住离墨的胳膊，撒娇说道：“有哥哥在，思柔不怕的。”
道一明白离墨的担忧，上前宽慰道：“思柔公主很聪明，若是一直被保护着，倒是埋没了公主的才华，不如让公主一起加入，让她学会自己保护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离墨没说话，与道一相视，眼中充满不确定和犹豫。
尘七走到道一身边，打破沉默问道：“先生为什么要阻止我？”
道一转向尘七道：“我若不阻止你，恐怕你就真的命丧他手了。”
尘烟阁阁主的功力尘七是知道的，贸然上前可能尘七确实会在他与珠串斗法中重伤。
尘七道：“是弟子大意，只是珠串于我来说极其重要，可就这么白白毁了。”
道一莫测道：“它并没有毁了，这才是白魔真正的意思，你若早告诉我你与白魔有这一段渊源，或许今日的尘烟阁还能有另一番结局。”
尘七微微愣住，说道：“先生，认识白魔？”
道一道：“岂能不认识，当年的人间被他搅得天翻地覆，没有他也就不会有现在的平云和尘烟阁。”
尘七燃起兴致，追道：“先生可否讲讲？”
道一回忆道：“白魔，魔界之主的第三子，听闻不过一百岁便初开魔力撼魔州，可惜生不逢时，他年少初开的魔力威胁到了他两位已经成年哥哥的地位，听闻被迫卷入到魔界的冥幽之战，那是一场为了永生而发动的战争，对此事懵懂无知的他成了罪魁祸首，最终被发配逐荒，永生不能回到魔界。后在魔界遇见了我们如今的国主萧恒，国主将他带入人间，可是冥幽之战没有让他学会成长，面对那个能将他带出死地的人，他选择全身心信任，最后他又一次被信任的人出卖，国主联合尘烟阁阁主设局企图吸走白魔的功力，这二人城府极深，算尽一切唯独没料到尘烟阁阁主并没有能力承受住白魔的魔力，只不过吸走白魔一半的魔力，他就开始魔化，这才让白魔有了逃生的机会。”
道一说到此处停顿了，尘七一声冷哼，这样卑劣的事确实是他们的作风：“或许萧恒早就猜到了尘烟阁阁主没有承载白魔魔力的能力，只是他不确定，否则这种事情又怎么会轮到别人。”
道一听着尘七的话，淡淡瞥了一眼离墨和思柔公主，见他们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才道：“也许是吧！”
“后来呢？”尘七道。
“人间一行让白魔彻底失望，他把对萧恒的恨加在整个人间，另一半的魔力他用来摧毁这个人界，西临、希芸、北召没有一处不受荼毒，白魔所到之处绝无生还，甚至包括飞禽走兽。后来，战戈与之一战，听闻那一战惊天动地，最终两败俱伤，不过白魔所处的是人的地盘，注定他必输无疑，自此他又被送回逐荒，以此偿还他人间犯下的错。”
尘七低垂，原来白魔的一生如自己一样都在随波逐流，命运仿佛真的就只会欺负善良的人。
离墨宽慰尘七道：“对于白魔，我们愧对他在先，是我们错了。”
尘七想起思柔公主的酒，道：“公主的酒，能让我敬一敬吗？”
思柔公主将酒递给尘七。
尘七接过，走向战戈墓前，举起酒一饮而尽，思柔公主等人见状急忙上前拦住，可是来不及，酒壶已然空空。
思柔公主道：“你疯了，这是父王赐的酒是用来敬临皇的，你却喝了，不要命了。”
尘七不语，只是直直望着战戈的碑牌，她知道萧恒的酒她的父皇不会喝，既然十几年不曾打扰，又何苦今日让这壶酒脏了父亲的墓碑。
离墨拦下思柔公主道：“喝了就喝了吧，若说出去了就说是我喝的。”
思柔公主道：“哥哥，你现在的行径已经让父皇大为不满，在这样下去，我们只怕真的会输了。”
道一道：“今日倒是让我有了新的计谋。”
众人看向道一，道一打着哑谜说道：“尘烟阁一直是四皇子的膀臂，尘烟阁阁主如今受挫，只怕力不从心，正是我们行动的时候了，只要想办法让殿下得到军心，必然会让四皇子方寸大乱，我们再施以小计，一切可以尘埃落定。”
道一这番话，讲得众人似懂非懂，思柔公主问道：“如何施计？愿闻其详。”
道一说道：“这事不急，宫内多耳目，此地又事关朝局，等回去了我再与你们慢慢商议。”
尘七随着众人离去，心中纵有不舍，但是如今局势由不得自己，她在心中暗暗告诫，要不了多久便回来让战戈与曾柔团聚。
尘七没有选择跟离墨回安定王府，倒是借着受伤的理由坐上了道一的马车。
“问吧！”道一一眼就知道尘七上车的目的，马车一启动，道一就对尘七道。
尘七假笑道：“果然什么瞒不过先生的眼睛！说起来先生可真是无书不知，连白魔这种鲜为人知的事情先生也能将细枝末节娓娓道来。”
“书上可不会写这么多！”道一说道 “如你所料，家师倒是与他们颇有些渊源，听过一些罢了！”
尘七接着道：“过去的事我倒也没那么在乎，只是尘七很好奇先生是如何知道，我在蛮荒遇见白魔的事？”
道一笑着说道：“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尘七不满道：“先生这是要跟我打哑谜吗？今日尘烟阁阁主一事恐怕不是偶然，如果尘七没有猜错的话，先生才是真正的主谋！”
道一反问道：“哦！何以见得?”
尘七斩钉截铁道：“我知道先生了解尘烟阁，而我比先生更了解尘烟阁，即便他与临皇战戈有渊源，也绝不会在此刻出现在那块墓地里，如今朝局扑朔迷离，他刚到平云应该做的是去四殿下府中！”
道一点头道：“有意思，那你说说，他为什么又会出现在战皇墓地里呢?”
尘七不假思索道：“本来我也好奇，不过刚刚听先生一说，细细回想倒也有理由了！”
道一兴致更浓道：“说来听听。”
尘七细细道：“尘烟阁阁主如今的功力大半来自于白魔，所以他也遭到反噬，变成半人半魔的怪物，他的身份于人间不耻，于魔界不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创建尘烟阁的初衷，其实目的有两个，要么他以正常人的身份加入这个世界，要么他就摧毁这个世界创建出能接纳他的世界。白魔留下的珠串是白魔的本体，亦是尘烟阁阁主的软肋，即便这些年尘烟阁阁主已经将白魔大半功力炼化为自己所有，可是本体若选择玉石俱焚，依旧会对尘烟阁阁主造成重伤。”
道一点头，看向尘七充满欣慰：“那你说说我又是怎样让尘烟阁阁主去的呢？”
尘七道：“这个并不难猜，白魔是尘烟阁阁主的心病，先生只要放出消息白魔已从蛮荒出来，今日又恰好是战戈生辰，作为当初再次把白魔送入蛮荒的仇人，白魔去翻他的墓也不足为奇，我带着白魔的本体，尘烟阁自然确实能查到白魔出入人间的气息，消息也就以假乱真了。这样一来尘烟阁一定会设好埋伏，以保证能顺利抓获白魔。而先生令我佩服之处就在于，借刀杀人！”
道一故意顿挫，带着一眼就能看出的假惊恐说道：“借刀，杀人！谁给我借刀？”
“萧恒！被骗的不仅仅是尘烟阁阁主，还有这神秘莫测的平云国主。萧恒的酒哪是送给临皇战戈的，他临死之际幡然醒悟，试图去弥补当初对白魔的伤害，所以他一定会去救白魔！先生借助萧恒的兵牵制了尘烟阁的人，又利用白魔本体，重伤了尘烟阁阁主，可谓是一箭双雕！”
道一眼中的欣慰更浓，对尘七露出赞许的目光，笑着狡辩道：“即便你说的对，我也算不到你会去啊！”
“我一定会去！”尘七笃定道。
“因为公主会带我去！只是机缘巧合，不等公主无寻我，恰巧我与殿下自己已经去了。”尘七道。
“你很聪明！”道一夸赞道。
“我只说过我蛮荒遇见一只魔，从未说过白魔，先生如何得知？”尘七说出自己的困惑。
道一解释道：“我少时见过他，他的本体那日你不小心掏出来，我便一眼认出来了。”
“所以，就当时先生就有了主意？”尘七双全紧握，语气带着温怒。
道一感觉出了尘七的不悦，但是依旧承认道：“是的！这是绝无仅有的好机会。”
尘七冷笑，望向道一的眼神中带有敌意：“先生，可有想过白魔？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连死都要被先生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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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尘七对道一的话露出疑惑，道一继续解释道：“你不了解白魔！即便我利用他，也无法控制他的本体与尘烟阁阁主相斗，他明白自己的力量会给天下带来什么，所以才会在将死之际化作本体为了就是要跟你回到人间用自己来平息当初的错误，耐何尘烟阁阁主的力量已经超脱了他能控制的范畴，剩下的路只能靠我们自己去完成。”
道一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毕竟珠串攻击尘烟阁阁主是他不能控制的，想到这尘七心中的怒火也稍稍平息：“既然如此，为什么要联合公主瞒着殿下？先生，违背了殿下的初衷。”
道一难得神情露出无奈，他幽幽叹气说道：“有些事情不是我们想就能做到的，守护本来就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尘七沉默了，道一说的没错，守护真的很难。
道一继续道：“公主和你一样很聪明，我们应该相信她！至于为什么要瞒着殿下，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明白！殿下虽然聪明但是太过清高，把你置于危险之地来换取成功这种行为，只会遭到他的厌恶，更何况那个人还是他一心想要守护的妹妹。”
尘七低头对着身边的人，她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生出一丝恐惧：“先生就不怕我也会厌恶吗？”
道一大笑，随即又戛然而止，他眉锋一转，眼中露出精明的光，坚定又有力量道：“你不会！因为我们是一类人，为了达成目的我们甚至可以利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