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古董铺 第56章 郎君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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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满头珠翠、雍容华贵，带着三分讥笑看着他，高晏见女人笑着，愤怒起身，大吼道：“如今你的奸计得逞，倒是快活得很了。”
女人低头浅笑，“还不够。”
高晏心中更添怒火，“那你还想怎么样？”
氤氲的水汽中，一股异香飘来，他看见女人缓缓起身，脱下金丝刺绣的外披大袖衫，露出里面月白镶藕色花纹的衫裙，曼妙身姿随着衫裙的摆动显露无疑，肤若凝脂，臂如断藕。
高晏感觉周身瞬间燥热起来，只觉那女人如天上下往人间的仙娥，自带一种飘逸气质，他用力地摇了摇头，心想他怕不是疯了，怎会有如此想法，侧过脸去不再看那女人。
可那女人的手却抚上了他的手背，一股酥麻之感忽然从手背传来，令高晏浑身打了个激灵，他沉声道：“公主，请自重。”
女人笑了一下，娇媚的声音从口中传出，“郎君叫奴家什么？郎君好好看看小女子是谁？”
高晏心生怀疑，转头看向那女人，怎么这女人的脸一下子变了模样，竟不是令他厌恶之人，而是一副他没见过的面孔。
女人的五官小巧精致，一双眼睛如小鹿般温婉可人，如今这双眼睛却楚楚可怜的望着他，带着一股柔弱可怜的妩媚，略带埋怨地对他说：“郎君将奴家认错人了吗？”说罢，一手捂上胸口，一副伤心的模样。
高晏眼见女人的眼泪在眶中打转，马上就要掉下来，慌了神，立刻说道：“姑娘，你别哭啊，别哭，这么多人，见了多不好。”
女人不哭反笑，摊开手指了指周围，“郎君莫不是在说梦话？这周围哪有什么人。”
高晏亦看了看周围，他感到有些迷糊，自己刚刚明明是在酒坊里面喝酒，何时到了女子的闺房？
他看着朦胧薄纱围起的床帐，异香弥漫在整个房间中，眼前的女子面若桃花，巧笑倩兮地对他说：“郎君可是看清楚了吗？”
高晏不好意思地点点头，随即站起身，作揖道：“高某不知为何误闯了姑娘的闺房，实在不妥，高某在此向姑娘赔罪，请姑娘原谅，高某就此告辞。”
高晏说完，转身便要离开，却感到身后一双纤细手臂颓然抱住了自己，“郎君这就要走了吗？难道郎君刚刚说过的话都忘记了吗？”
高晏转过身，脑中一头雾水地看着女人，“我刚刚说了什么话？”
女人拉起高晏的手，在床边缓缓坐下，又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幽怨地说道：“郎君刚刚说你心中愁苦，没人懂得郎君，还说果儿面容倾城，是郎君此生见过最美丽的女子。”
高晏看着女人楚楚动人的模样，心突突跳了几下，顿感情难自已，口中喃喃道：“果儿确实美丽。”
女人立刻趴上了高晏的胸口，“如此，郎君便留下吧，长夜漫漫，郎君寂寞，果儿亦寂寞，不如就此作伴……”女人的话还没说完，红唇便已覆上了高晏的嘴唇。
高晏哪还控制得了自己，一把将女人揽入怀中压于身下，动手剥起她的衣裙来。
一夜春光过后，高晏再醒来时却发现女人早已不在身边，他揉了揉额头，看了一眼周围的装饰物件，越看心中越慌，看到最后，他已冷汗直流，慌慌张张穿起衣裳来。
“你醒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高晏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整个人顿时像蜡烛般凝固在了原地。
公主未梳任何发髻，一头黑发散落在脑后，款款地走了过来，身上着的，还是昨夜他见那女人穿着的月白衣裙。
高晏霎时吓破了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结结巴巴地喊道：“公……公主殿下。”
公主走到他身前，将他扶起来，带着一丝幽怨地望着他，“高郎叫我什么？高郎昨夜可不是这么叫我的。”
高晏抬起头，看着公主，昨夜之人的脸再次浮现在他脑海中，可那张脸却怎么都无法与眼前这张脸重合，高晏再次糊涂起来，小声问道：“昨夜之人……是公主？”
公主握住他的手，眼里带着雾气，“郎君再看看，真的不是吗？”
高晏颤颤巍巍地抬起头，看着公主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那眼里有委屈，有心酸，有示弱，如此一看，倒确有几分相似之处，许是他昨夜喝得太多，没瞧太清楚。
“昨夜见高郎在外买醉，我实在是心疼，朝堂上那些人怎会如此过分，将一些莫须有的罪名这样轻易地安在高郎头上。”公主撅了撅嘴，带着怒气说道。
“如此说来，朝堂上的那些奏折皆不是公主授意？”高晏壮着胆子问道。
公主看向高晏，眼泪就这样顺着眼角滑落，我见犹怜的模样将高晏心中的疑惑完全打消，“高郎竟如此看我吗？”
“怎会，怎会。”高晏略挺了挺胸膛，手犹犹豫豫地放在公主肩膀上方，迟迟不敢落下。
公主顺势靠在了高晏肩上，用手帕轻轻拭着眼角的泪，哀怨地说道：“我不过是倾慕高郎，高郎品性高洁，仪表堂堂，哪位女子会不倾慕？因而再三差人送去请帖，只渴望见高郎一面，却不知高郎竟对我厌烦至此，屡次上书参奏于我，呜呜呜……”
“昨夜偶遇高郎，见高郎烦闷，这才陪着高郎饮了几杯，可不知醉酒后的高郎如此温柔，果儿一时情起……怨不得高郎，一切皆是果儿心中所愿，只是浓情蜜意仅一夜，来日的漫漫长夜尽是孤寂。”
高晏听到公主这样说，心内早已欣喜至极，平日不可一世的公主竟对自己情深至此，又与他云雨了一整夜，他虽无驸马之名却已得了驸马之实，高晏的内心获得了极大满足。虽如此，高晏也并不敢多言，他还没昏头到以为就此可以坐上驸马之位，他紧紧揽住了公主的肩膀，柔声说道：“公主若是寂寞，尽可约我来共饮。”
公主转过头，做出一副惊喜的模样，问道：“真的吗？”
高晏更加高兴，“自是当真。”
从公主府出来后，高晏走在街上，只觉阳光都比平日明媚了几分，甚至于路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敬畏。
他一脸春风得意地走进家中，一眼便瞧见自家夫人披头散发，妆容混乱地坐在正厅，脸上一道道深深的水痕，可见是哭了一整夜。
高晏瞧着高夫人，对比起温香软玉在怀的情景，嫌恶之情溢于言表，“有了身子还不知好好休息，在这厅堂里坐着做什么，连仪态都顾不得了。”
高夫人听见有人说话，回过神来，又看着是自家郎君，跌跌撞撞跑过来抱住他的腿，“高郎，你终于回来了，妾身知错了，高郎不喜欢妾身装扮，妾身不装扮便是，高郎莫要再离开妾身了……”说到后面，高夫人已然泣不成声。
高晏见夫人如此无助的模样，心里也不免动容，弯下身将夫人扶了起来，宽慰道：“夫人知错就好，快起身回房休息吧，身子要紧。”
高夫人听话地站起身，在丫鬟的服侍下洗净了脸上的铅华，可终究是身子不适，面色蜡黄无光，眼中亦是疲惫，高晏不过看了一眼，便越发觉得自家夫人面容折损，匹配不上自己的身份，不喜再看第二眼了。
水波粼粼，花瓣如小舟般漂浮，一双柔若无骨的白皙双手从铜盆中抬起，一旁的丫鬟适时地递上丝帕。
宦官话音带笑，“奴的公主欸，您已经泡了三次了，既然如此嫌恶为何又要亲自与那高晏虚与委蛇呢？”
公主将丝帕丢给丫鬟，“自是想看高晏会如何反应，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你这阉人竟如此了解他。”
宦官哼笑一声道：“公主，奴家虽是个没根的东西，但终究也曾是个男子，自是有本事分辨得出何为真君子何为假君子。”
公主亦笑了起来，问道：“那你倒说说，何为真君子？何为假君子？”
“古人有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真君子自是依着做的，假君子却是反过来，打着治国平天下的幌子，倒让身边的妻儿为自己吃苦受累，还要口口声声说大男子不拘小节，呵，连三五个人的小家都治不安稳还妄称君子，谈何可笑，那高晏便是此流，高傲自大不知自省，娶得贤妻不懂爱护，平日里竟盯着公主您做了什么，简直可恶至极。”宦官说完，将驻颜膏捧至公主面前。
公主挖出一小勺驻颜膏，轻轻涂抹于手上，淡淡说道：“没想到你这阉人反而看得清楚，我倒小瞧了，只是没想到那高晏这么快就信了。”
宦官忍不住笑出声，“奴的公主啊，您当他高晏是个傻的？真真假假有何关系，只不过这样信着对他好处更大罢了。”
公主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问道：“给那婢女喝药了吗？可别留下个孽种。”
宦官躬身回道：“这等小事何须公主挂心，奴自是都处理好的。”
公主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儿才问：“接下来那高晏会如何呢？”
宦官眯了眯眼，眼中寒光四射，缓缓说道：“公主可知这世上最凉薄之物是什么吗？”
公主转过身，看着宦官问道：“何物？”
“变了心的男子。”顿了一会儿，宦官继续道：“公主又可知，这世上最阴毒之物是什么吗？”
公主没有继续追问，宦官自顾自讲了出来，“变了心又被夫人挡了前程的男子。”
女人低头浅笑，“还不够。”
高晏心中更添怒火，“那你还想怎么样？”
氤氲的水汽中，一股异香飘来，他看见女人缓缓起身，脱下金丝刺绣的外披大袖衫，露出里面月白镶藕色花纹的衫裙，曼妙身姿随着衫裙的摆动显露无疑，肤若凝脂，臂如断藕。
高晏感觉周身瞬间燥热起来，只觉那女人如天上下往人间的仙娥，自带一种飘逸气质，他用力地摇了摇头，心想他怕不是疯了，怎会有如此想法，侧过脸去不再看那女人。
可那女人的手却抚上了他的手背，一股酥麻之感忽然从手背传来，令高晏浑身打了个激灵，他沉声道：“公主，请自重。”
女人笑了一下，娇媚的声音从口中传出，“郎君叫奴家什么？郎君好好看看小女子是谁？”
高晏心生怀疑，转头看向那女人，怎么这女人的脸一下子变了模样，竟不是令他厌恶之人，而是一副他没见过的面孔。
女人的五官小巧精致，一双眼睛如小鹿般温婉可人，如今这双眼睛却楚楚可怜的望着他，带着一股柔弱可怜的妩媚，略带埋怨地对他说：“郎君将奴家认错人了吗？”说罢，一手捂上胸口，一副伤心的模样。
高晏眼见女人的眼泪在眶中打转，马上就要掉下来，慌了神，立刻说道：“姑娘，你别哭啊，别哭，这么多人，见了多不好。”
女人不哭反笑，摊开手指了指周围，“郎君莫不是在说梦话？这周围哪有什么人。”
高晏亦看了看周围，他感到有些迷糊，自己刚刚明明是在酒坊里面喝酒，何时到了女子的闺房？
他看着朦胧薄纱围起的床帐，异香弥漫在整个房间中，眼前的女子面若桃花，巧笑倩兮地对他说：“郎君可是看清楚了吗？”
高晏不好意思地点点头，随即站起身，作揖道：“高某不知为何误闯了姑娘的闺房，实在不妥，高某在此向姑娘赔罪，请姑娘原谅，高某就此告辞。”
高晏说完，转身便要离开，却感到身后一双纤细手臂颓然抱住了自己，“郎君这就要走了吗？难道郎君刚刚说过的话都忘记了吗？”
高晏转过身，脑中一头雾水地看着女人，“我刚刚说了什么话？”
女人拉起高晏的手，在床边缓缓坐下，又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幽怨地说道：“郎君刚刚说你心中愁苦，没人懂得郎君，还说果儿面容倾城，是郎君此生见过最美丽的女子。”
高晏看着女人楚楚动人的模样，心突突跳了几下，顿感情难自已，口中喃喃道：“果儿确实美丽。”
女人立刻趴上了高晏的胸口，“如此，郎君便留下吧，长夜漫漫，郎君寂寞，果儿亦寂寞，不如就此作伴……”女人的话还没说完，红唇便已覆上了高晏的嘴唇。
高晏哪还控制得了自己，一把将女人揽入怀中压于身下，动手剥起她的衣裙来。
一夜春光过后，高晏再醒来时却发现女人早已不在身边，他揉了揉额头，看了一眼周围的装饰物件，越看心中越慌，看到最后，他已冷汗直流，慌慌张张穿起衣裳来。
“你醒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高晏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整个人顿时像蜡烛般凝固在了原地。
公主未梳任何发髻，一头黑发散落在脑后，款款地走了过来，身上着的，还是昨夜他见那女人穿着的月白衣裙。
高晏霎时吓破了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结结巴巴地喊道：“公……公主殿下。”
公主走到他身前，将他扶起来，带着一丝幽怨地望着他，“高郎叫我什么？高郎昨夜可不是这么叫我的。”
高晏抬起头，看着公主，昨夜之人的脸再次浮现在他脑海中，可那张脸却怎么都无法与眼前这张脸重合，高晏再次糊涂起来，小声问道：“昨夜之人……是公主？”
公主握住他的手，眼里带着雾气，“郎君再看看，真的不是吗？”
高晏颤颤巍巍地抬起头，看着公主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那眼里有委屈，有心酸，有示弱，如此一看，倒确有几分相似之处，许是他昨夜喝得太多，没瞧太清楚。
“昨夜见高郎在外买醉，我实在是心疼，朝堂上那些人怎会如此过分，将一些莫须有的罪名这样轻易地安在高郎头上。”公主撅了撅嘴，带着怒气说道。
“如此说来，朝堂上的那些奏折皆不是公主授意？”高晏壮着胆子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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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会，怎会。”高晏略挺了挺胸膛，手犹犹豫豫地放在公主肩膀上方，迟迟不敢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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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偶遇高郎，见高郎烦闷，这才陪着高郎饮了几杯，可不知醉酒后的高郎如此温柔，果儿一时情起……怨不得高郎，一切皆是果儿心中所愿，只是浓情蜜意仅一夜，来日的漫漫长夜尽是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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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转过头，做出一副惊喜的模样，问道：“真的吗？”
高晏更加高兴，“自是当真。”
从公主府出来后，高晏走在街上，只觉阳光都比平日明媚了几分，甚至于路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敬畏。
他一脸春风得意地走进家中，一眼便瞧见自家夫人披头散发，妆容混乱地坐在正厅，脸上一道道深深的水痕，可见是哭了一整夜。
高晏瞧着高夫人，对比起温香软玉在怀的情景，嫌恶之情溢于言表，“有了身子还不知好好休息，在这厅堂里坐着做什么，连仪态都顾不得了。”
高夫人听见有人说话，回过神来，又看着是自家郎君，跌跌撞撞跑过来抱住他的腿，“高郎，你终于回来了，妾身知错了，高郎不喜欢妾身装扮，妾身不装扮便是，高郎莫要再离开妾身了……”说到后面，高夫人已然泣不成声。
高晏见夫人如此无助的模样，心里也不免动容，弯下身将夫人扶了起来，宽慰道：“夫人知错就好，快起身回房休息吧，身子要紧。”
高夫人听话地站起身，在丫鬟的服侍下洗净了脸上的铅华，可终究是身子不适，面色蜡黄无光，眼中亦是疲惫，高晏不过看了一眼，便越发觉得自家夫人面容折损，匹配不上自己的身份，不喜再看第二眼了。
水波粼粼，花瓣如小舟般漂浮，一双柔若无骨的白皙双手从铜盆中抬起，一旁的丫鬟适时地递上丝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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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官哼笑一声道：“公主，奴家虽是个没根的东西，但终究也曾是个男子，自是有本事分辨得出何为真君子何为假君子。”
公主亦笑了起来，问道：“那你倒说说，何为真君子？何为假君子？”
“古人有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真君子自是依着做的，假君子却是反过来，打着治国平天下的幌子，倒让身边的妻儿为自己吃苦受累，还要口口声声说大男子不拘小节，呵，连三五个人的小家都治不安稳还妄称君子，谈何可笑，那高晏便是此流，高傲自大不知自省，娶得贤妻不懂爱护，平日里竟盯着公主您做了什么，简直可恶至极。”宦官说完，将驻颜膏捧至公主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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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官眯了眯眼，眼中寒光四射，缓缓说道：“公主可知这世上最凉薄之物是什么吗？”
公主转过身，看着宦官问道：“何物？”
“变了心的男子。”顿了一会儿，宦官继续道：“公主又可知，这世上最阴毒之物是什么吗？”
公主没有继续追问，宦官自顾自讲了出来，“变了心又被夫人挡了前程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