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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书生之凤求凰 第186章 县衙论政(上)

    县衙内堂,赵琦携张致远怒怼余泰,伴随张致远的口诛笔伐,内堂之中顿时陷入沉寂。

    余泰一时间骑虎难下,看了看六衙掌史后又看了看张捕头,一番扫视后依旧未曾寻到突破点。

    张致远看出了余泰的窘境,本欲落井下石的他突然话锋一转道:“余大人!你如此赈灾可是其中另有隐情?”

    张致远的问话让余泰心中蓦然一惊,而首座之上的赵琦眉毛一拧,面色之上浮现一丝诧然神色。

    毕竟张致远放水的事情太过明显,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张致远没有下死手,否则单单一个罪名,就够余泰喝一壶了。

    余泰看了看六衙掌史与张捕头道:“你们先下去,就按照刚刚商讨的方案处理。”

    七人闻言当即俯首道:“谨遵大人令。”

    余泰看着七人离去,无奈的点了点头道:“八爷!下官斗胆问一声,你是要面子还是里子?”

    赵琦闻言神色一拧,略带几分不解道:“面子什么意思?里子又是什么意思?”

    “八爷应该知道,赈灾不过是走一个过场,其中又有张大人辅助,这不过是一个时间问题,面子便是八爷按照张大人的吩咐,按部就班就能完成任务,届时便可回京与陛下交差,落得几分赏赐。”余泰双手高举冲着空中拱了拱手道。

    张致远听闻心下一惊,欲要开口质问之际却被赵琦抬手制止道:“余大人!面子你解释了,里子怎么说?”

    “八爷!刚刚说的面子便是表面文章,里子则是要问一句八爷,此次赈灾八爷是否想借势打入东宫。”

    余泰话音刚落张致远心下不觉一惊,步伐略微后退的半步,露出一脸不可震惊的神色,呆呆的看着余泰。

    余泰的话说的稀松平常,但在张致远与赵琦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两人神色一时陷入木楞。

    毕竟事关储君,满朝文武不敢有任何表态,而余泰不愧是头铁,此刻直接点题让赵琦不得不重新考量。

    “余大人!本官要的是里子可不是储君之位,还请余大人慎言。”

    余泰闻言神色微微一动,赵琦对自己的称呼没有变,而且语气也没有半分的呵斥,如此说来赵琦是想听的。

    余泰心下了然,当即俯首道:“八爷!往年赈灾不过顺理而为,延续前者步伐无外乎施粥、济民、疏河、安置、发籍,赈灾期间用钱恐需万万两之众。”

    余泰说道此处抬头看了看两人再道:“若下官手中有赈灾策论,那眼前危局可解,而且八爷此次也能落得个名利双收,不知八爷意下如何?”

    “嗯!~”

    张致远闻言眉头一皱,抬眼略微看了看一脸惆怅的赵琦,毕竟赵琦从未经历过赈灾事宜,对于余泰的话自然听不出所以然。

    张致远则是听得清清楚楚,自古以来赈灾皆是如此,手法与余泰所述完全吻合,银钱也在万万之众,而且各地贪污也数之不尽。

    张致远看了看赵琦,急忙上前一步俯身道:“八爷!余大人刚刚说的赈灾策论或许有些东西,不如......”

    “对!余泰!把你那个赈灾策论给本官看看。”赵琦冷声说道。

    余泰心下一喜,急忙从怀中取出《论赈灾三策》的手稿递了上去,毕竟林颍州还不想因为这件事出名,余泰自然要帮助林颍州排除隐患。

    赵琦接过信件,一番研读面色陡然生变,但见信件之中各色问题都有解决方案,就连如何解除粮荒也写的清清楚楚。

    张致远看着赵琦变化的面色,对余泰递交的书信也有了几分兴趣,待赵琦看完张致远顺势接了过去。

    张致远一番查阅,面色虽也变化不定,但相比于赵琦诧异的神色,张致远却更显几分沉寂。

    “余大人!这《论赈灾三策》是你所书?”张致远冷眉疑问道。

    余泰拱了拱手道:“张大人!你我同出户部郎中一职,难道下官没有这份见地?”

    余泰夺次词反问话,瞬间让张致远不敢吱声,毕竟他也不确定余泰的能为,虽说两人同出户部,但属于前后脚的关系。

    “这......”张致远一字之音,顿时显露犯难神色。

    赵琦自然看出张致远的为难,当即冷声询问道:“刚刚《论赈灾三策》中提到的‘以工代赈’、‘溢价平仓’,效果如何?”

    余泰闻言抖了抖衣袖,不骄不躁的拱了拱手说道:“烁古县外城以及城内民房维护,还有沟渠开挖这些工作,想来效果八爷已经看到了,这便是以工代赈。”

    “这么多人你的银钱是从哪来的?难道动了税银?”张致远冷声逼问道。

    “大灾之年税银重要还是民生重要,想来爱民如子的陛下知道了过程,也不会惩罚下官一个抗税贪污的罪名。”余泰高举手臂拱了拱手说道。

    “余大人!没想到你竟然胆敢动税银,你难道不知道......”

    张致远话音未落,便被赵琦抢先一步逼问道:“余大人!税银的意义我想你应该清楚?”

    税银乃是大乾命脉,余泰一个户部郎中被贬官烁古县县令,赵琦不相信他不知道税银的意义,而事实上余泰知道的清清楚楚。

    “八爷!银子放在库房是死的,大灾之年用一用活动一下市场,带来的效益可不是眼前这点东西,能够很快复苏市场经济。”

    余泰的这番话自然跟林颍州促膝长谈得来的,虽说当时自己也没明白,但林颍州的一个比喻让他神色豁然开朗。

    “市场复苏?市场经济?余大人!这什么意思?”赵琦有些疑惑的问道。

    张致远也是一脸懵的,他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音,虽说大致意思明白,但这跟余泰动用税银好像没什么关系。

    余泰似乎看出两人的焦虑,缓步走向桌案倒了一盏茶,又拿出了三个空杯放在一旁。

    四个杯子呈现在三人面前,赵琦一脸疑惑的看了看张致远,张致远双手一摊看向了余泰,毕竟在场三人恐怕只有余泰明白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