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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会故事 ■记录抹煞

    我曾记得Aaron Siegel——他在自己短暂而闪亮的一生中,是一位数学家,是一位物理学家,以及许多其他名头——但他在人生的最后却成为了一名教师,一位在他燃尽生命之前,像普罗米修斯那样试图将他用树枝偷取的火种传播开来。他是第一个发现物理法则中失落环节的人,而我们则被甩在后面扯着破洞,他展示了那张拼起来的挂毯之后,由齿轮与杠杆组成的全新的宇宙图景,而我们这么多年来一直将它奉若神明。

    他的天赋是一种无尽的探索欲、无尽的实验欲。其他发现这条路1的人可能会把它当成什么珍奇的玩意儿保存起来,指责它是荒诞的把戏,把它变成某种廉价新奇的东西来牟利:正相反,他进行了实验。他用摆锤罗盘和经纬仪将它拆开,就好像是用燧石刀和燃烧的火焰进行手术一样。但在最后,他带着各种方程、发现和一个无与伦比的想法离开了。

    一根火柴可以燃起大火,我得承认,没人能像他那样以自己的方式影响他身边的基金会。但这种影响很快就消耗殆尽,没有维持下去,在他去世的几年之前,我们就发现自己缺乏方向,漫无目的,太多的资源与时间造成了这种空虚。我们的目标开始变为改写常态,满足于世俗生活,保持我们的好奇心和恐惧感,把它们藏起来,害怕公众的视线。

    我身边都是那些有能力雕刻命运的人,但他们沉迷于雕刻用的黏土,却忘了他们在雕的是什么东西。所以我们为自己创造了一个目标。目标非常简单——总是要从小目标开始。只要保持对这些信息的垄断,我们就是一股无法阻挡的力量,而我相当憎恶的异常的源头就是这种全能。

    所以我为我们创造了一个用来对抗的敌人。在1915年夏天,我去到底特律,将Aaron的论文交给了一个叫威廉·波音的年轻人2。

    现在想来,也许让我们那群人这么早就知道这个人是个坏主意——波音没有我们那么多的时间,也没有那么多的资源,他的研究成果相当有限。不过,James和我都承认他的工作中仍然展示了某种天赋,一种对他工作专一的热爱与他的动机——我们轻浮的追求里并没有这种动机。

    那时,剩下的人都很看重他,James和carlos开始怀疑他们对组织的忠诚,就好像是要加入“飞行员”(或者普罗米修斯,只是字眼问题)。另一方面,thomas对我们不止允许外人获取我们的研究成果,还让他用我们的成果牟利非常生气。我们在纽约召开了会议。我,James和carlos投票反对thomas提出的计划。其他人站在carter一边,我们的首个动议,监督者议会以9-3的票数得以通过。

    我们把他送进了炼狱之城,纽约,那时我就在斯塔顿岛3看着他。

    之后,我清楚了自己的目标是什么——从一个到另一个。thomas在看到了波音公司的成功之后对他的财富感到愤恨,他和Jeremy很简单就策划了反叛,他们组织了自己的老男孩俱乐部。carlos想要从组织里拿更多,他想要回归幸福与科学进步的旧愿望,我全力支持他的冒险。这个快乐的男人死在了Laasood,在他最后的日子里,James陪在他的身旁。

    caldmann被他朋友的死所震惊,开始沉溺于研究人死后的事情——他挖出了波音的老旧人体冷冻柜,开始组织起远征,以恢复机械神明和其他东西的碎片,数十年后,他发现自己变成了某种倡议的中心。Stimson带着装满了文件与记忆清除剂的公文包回到美国,他在FbI的生活就在追踪那些他无法说服人们相信其存在的精怪中度过。

    基金会继续前行,甚至从内部分裂。裁员是必须的,已经雇佣的员工填满了前一批,Lights,mann和masipasgs就像是骑车穿过了这台机器一样。但我留了下来——保镖打理外面,500修复我的身体,006避免衰老。

    时间飞逝,我发现自己又一次来到Aaron在埃塞克斯的实验室里。在我以管理员的身份回首自己的职业生涯,我发现这台机器里只有一个人要被裁掉:那就是,我。基金会相信一切都自有道理,像是叛乱,普罗米修斯,还有生态建筑也是如此,多年以来我一直抱着这种幻想,但我已不再抱着这种幻想了。

    那么,这就是我给自己的最后一封信。我在路上找到了Aaron的尸体,他躺在螺旋路的第n层与(n+1)层之间,我在那找到了他的遗言。他说一切都需要牺牲,他也许是对的:他的一生给了记忆清除剂,我的则给了基金会。

    但是,牺牲有时并没有回报,云端之上没有神明——那里什么都没有,没有我们创造的任何东西。今天,我打算做出改变。

    Aaron,你放弃了你的生命,现在,我放弃了我掌控的一切。希望这里之外的什么东西会接受这一切。

    Footnotes

    1. 译注:指001“螺旋路”,后文译注不再额外注明。

    2. 指威廉·爱德华·波音,波音公司的创始人。1915年时,波音与乔治·维斯特维尔观看了一场飞行表演后决定从事航空行业。

    3. 位于纽约曼哈顿港以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