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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蓝的虚无流浪 第9章 击杀

    讲道理,以方年目前的状态,干不掉蜥蜴,当然蜥蜴也干不掉他就是了。

    前提是,大家按照常规来走。

    点名批评蜥蜴,隔老远方年也能看出来,它头上的那只角和黑糖葫芦的爪子是一个牌子的货。

    在基本同等水平,甚至方年还在下风的情况下,有一方用毒就非常不讲武德。

    蜥蜴可以受伤,但方年绝对不可以。

    典型的“我可以失败无数次,但你只有一次机会”。

    所以,方年准备运用一下他新学到的知识。

    首先我们要注意一个问题,方年是怎么判定某个对象的危险级别的。

    玄学的直觉等小辅助放一边,最现实的方法是看气血强度,最基本的,说一个人身体好可以用“气血充足”来形容。

    一般来讲,个体的气血越强,反映出来的个体的身体素质越高。

    即便饮食方面一直把方年限制在亚健康的状态,他的气血也足以支撑他打碾压局,不然他怎么在几年前一拳差点送走亲爹。

    大好的优势在我,方年把他点满的感知发展了一下,结合自己体质的先天条件,在一定距离内,他就可以感知到血肉类生命的气血强度。

    至于这个“距离”是多少,要分情况,气血冲天的家伙隔老远他也能感知到,就像地底那货。

    气血高的,危险级别自然就高,反之亦然。

    当然这是最简单粗暴的判断,完全依照它的话那简直是最愚蠢的做法,真打起来,身经百战的大师、战士和小白根本没有可比性,更不要提还有兵器、毒、精神状态、物种区别等一系列因素,人家喊一句“时代变了”一颗花生米送走,有问题吗?

    但如果我们只看单纯的气血层面,就会发现那鹤立鸡群的一群小家伙。(参考物种图库为方年亲自接触过的物种)

    有请嘉宾黑糖葫芦,气血约等于0.7只小体型的猫咪,在一瞬爆发的速度,与它们的气血完全不符。

    方年不知道以爆发速度见长的动物,比如猎豹,体内的气血如何运行。

    单就看黑糖葫芦,它们获得速度的方法很简单,将气血以特殊的运行方式进行压缩蓄力,在某一点再将气血爆发释放燃烧,多种力同时运用,一份气血多次利用,发挥达到出高于自身水平的效果。

    重点在运行方式上,这种控制气血的方式倒是像极了文学作品里的“功法”。(编的编的,全是编的)

    方年会了,他所在的中裕大区尚武,基本人人都会些养生健体的拳法什么的,学校里也有着这方面的专业课程,嗯,义务教育。

    他和黑糖葫芦友好交流了一个晚上,人家召集同胞给他进行演示,有了范本,学个运行法很简单。

    今天上午赶路时,他顺便尝试改变了几下,主要是为了更适合人类,通过发动效果分为三档,还有一个用来拼命的四档。

    打蜥蜴,要用三档。

    ————

    地面摇晃起来,虽没有地震那样的威力和波及范围,但让一般人失去平衡是够了。

    方年默默打开第二视野,“物质”活跃,蜥蜴简直是地底生物的微缩版本,第二视野里是一小团的“物质”聚体。

    握刺刀的手紧了紧,他心里明白,最佳时机就是在第一次袭击时一招毙命,速战速决,且不能让地蜥蜴有机会再回到地下,时间拖久对他不利。

    静待时机。

    地面的晃动在这一刻剧烈,尘土非自然地扬起,蜥蜴半截身子从方年背后破土而出,头上的角质尖刺直指后心。

    方年早有准备,借助地面晃动的势道转身一掌推出,打偏地蜥蜴的同时退到它的一侧,身形闪动间,刺刀携着力道刺破眼睑扎入眼眶。

    蜥蜴发出一声嘶鸣,刺刀带来的力和痛苦让它陷入短暂的僵直。它这只眼受过伤,有一道细长的划伤,似是锐器所致。

    单手环绕掐住蜥蜴的脖颈,方年毫不犹豫地搅动刺刀调转方向,三棱刺刀的走势改变,斜向下画了一个半圆后变为斜向上挑,像方年要拿这刺刀刺向自己。

    蜥蜴的嘶鸣更是压抑,却极度刺耳,恨意和痛苦到癫狂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人类身上。

    地面的晃动有了几分地震的影子,方年压低重心保持稳定,左手传来一股巨力,鳞片锋利的末端划破手臂,他死死抓住蜥蜴细长的颈部,把它往后拽,同时右手用力地往上捅。

    还没死。

    他神色平静,垂下的眼眸幽暗,瞳孔有浓墨晕染,因为过于用力,配上未消的纹路脸庞略显狰狞。

    方年后撤一步,将蜥蜴在角力中缩回地底的部分又扯出来,手臂上一条条血管脉络清晰可见,三棱刺刀卡顿生锈般的转动,粘稠的液体从方年的指缝中渗出。

    漫长的几秒后,蜥蜴率先松懈放弃,走到生命终点的哀嚎彰显着死神的强大。

    方年没有丝毫放松,从黑糖葫芦能装死骗他就能看出来,这些东西决不能小看,快死了会选择放弃?困兽犹斗,应该是最后的爆发,反正他死之前想的肯定是:要把搞自己的玩意儿一波带走,我死了你也别想好过。

    一直把蜥蜴往下带的力量消失,四周的震动渐息。

    方年一下把它拽出大半个身子,背后破空声混着尖锐物的啸声传来,强烈的脱力感让身体反应迟缓,他躲不开,只能尽全力避开要害。

    剧痛刺激神经,他微微侧头就能看到,衣物被鲜血迅速染红,还有金属光泽的、不沾血红的尖端冒出。

    那是它的尾巴。

    扯着脖子拽着头,蜥蜴的身躯算上尾巴组了个圈,淡黄的肚皮露在外面。

    滴下的液体溅起花,方年不在意肩膀的伤,他一脚踩住地上露出部分的尾巴,调整了个方向,和怪物完好的一只眼对视。

    他扬下巴朝肩膀的尾巴尖示意,说:“继续。”

    怪物猩红的眼光黯淡,尾巴动弹要有动作,方年脚下用力,就停住了。

    它就那样瞪着眼,视线里的恨意可以用“刻骨铭心”来形容。

    你的故事与我无关,方年眼中是一如既往的漠然,他右手松开武器,左手还僵硬地保持着姿势。

    怪物不再绷着劲,重若千钧的身体差点带着方年倒在地上。

    险些撞在它头顶的角上。

    这是不死不休的仇。方年等着锁定他的“视线”消失,才真正放心。

    他迟缓地掰开失去知觉的左手,黑色的密密麻麻的纹路从肩头蔓延,覆盖了原来的纹路,上至左半张脸,下至指尖,在不断地扩散。

    方年站不起来,只能由蹲着改为坐着,毒效发作。

    “用什么解毒?”飘飘乎乎的声音从天边扩散。

    顾明义恢复些力气,打着把伞对抗疲惫,拖着自己过来。

    方年昏沉中梦呓似地说了一个词,顾明义从白大褂掏东西的动作停了停,明白了什么,拿出一袋葡萄糖给方年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