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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云外 第十六章 吞蛇情缘—(1)小爱情

    大雪初霁,天清气冷。

    寅正,姚芈德身着保暖运动服携了雪橇过早的出了门,自身体康复后他便续起晨练。对于晨练,他并不拘泥锻炼的地方和形式,他会选择去幽静的公园徒步,会去城郊偷骑烧汽油的摩托,偶尔也会在一处僻静训练场私练枪械射击或者骑术。实则,他真正喜欢且维持晨练也只是自今年白露节气之后,算来将将两月。此两月的晨练着实丰富其理解并观感世界的角维,令其体魄越发强健且糙韧,促其原本固陋谨慎的情性渐为果敢明达。综言之,他深刻地察觉到自己在不住地蜕变,他深深地喜于并恋上此种生活状调。

    姚芈德静静来到蒗荡渠畔一弯拐角处。当既太阳尚在私睡,下弦月恒在司职,此间天地被其素辉照得通彻玄白。风停雪消,万籁悉寂,大地积雪无径,群树垂冰若须。蒗荡渠终于没落了奔腾,她复被了绒萌,在河畔两岸昏黄的路灯辉光氤氲下寂寥的昏睡。

    他将雪橇装备轻轻的放在绒雪上,脱掉右手上名贵的多浪羊皮手套,轻轻的掸去河沿护栏上的积雪,接着从衣兜中翻出一只精致的烟盒,取出花烟置肘护栏燃其吸食。

    第一只花烟吸食完,他将残烟揿在雪上熄灭并将其放入原来烟盒中,他抬头静静望向天空半张银月,然后把烟盒塞进衣兜。

    唰、唰、唰,平静寂寥的东方传来轻微的丝响,姚芈德转头望向。

    一里之外的蒗荡渠上流萤熠熠烘烧一片温丽红霞,唰唰之声忽地停顿,只见那团火云倏地幻化成一只两米见方的大手朝着这边得意的招了招。姚芈德轻笑一声不经由抬起右手印向那远方的问候。

    那大手倏地散开,凌乱间化成一吻丹唇,娇羞若娇荷,艳丽如生火。紧跟着唰唰之声骤起,那红唇飞速荧来,不过数息间已飞跃数十丈。姚芈德眯眼望向那枚红唇之下,一袭白衣疾速将来,天上的靓唇照耀其对。

    几个眨眼的功夫白衣携领着天上的炫丽红唇沿着冰封的河道疾驰掠过,滑出十余丈后一个瞬停翻将而来,白衣身后的数条白尾腾挪绚转,鬼魅妖娆。

    磨盘大的唇影忽地加速朝向姚芈德蜂嗡而来,姚芈德并不惊怯反而一个箭步翻过栏杆跳下覆盖雪被的河道直迎那诡艳。等待红唇将将撞至他时,忽的散开变成一朵朵拇指大小的靓丽雪月花(梅花的一种)。当时,晦涩浑暗的天地被这些粉亮的雪月花沁染温晕的一片通明,将姚芈德和白衣包裹其间。

    懒雀窝在窠臼,野雉苦在蛰伏,周围各向寂静,就连四下散开的梅花飞耀也清幽的漂浮,生怕惊扰了这一处相思。

    这个吻用时很长,恰为相思付足时筹。姚芈德温柔的看向女子,见女子戴了狐头尖帽,英气十足的俏脸添了几分妩媚。此时他方探觉到环抱的娇软腰肢隔有硬物,他猜到是女子携带了猎枪等物,“今天不是只教习滑雪么?”

    女子仰颜微愠,“昨日截察情报,陌刀那厮招众人将猎取从从兽(备注),如此好事竟不邀我。”稍后她面携郑重,“我与你有约在先,即刻便追去拆台。”说着她丢开姚芈德,冲着四周的飞耀一声口哨,双手拔起插在雪被中的雪杖,一个兜身滑将开去,几只装饰用的狐茸白尾甩打在姚芈德的大腿之上。

    留给姚芈德的是一阵风、一抹眩、一幽香和腿上丝丝柔凉的疼。

    目送那匆匆狐影,他依然原地恍惚,良久,他不由地轻叹了一声。

    无奈何?口舌依陷迷离,仍在缅想,久未还神,他不得不从衣兜中复掏出烟盒,希冀借了花烟劝慰口舌。烟盒为金胎画珐琅,长二寸三,宽一寸四,薄的很,只容单排细烟。整个烟盒胎体轻薄,釉色明艳,底釉青白玉润,其上月随雪到梅花。此盒既有雅名,名曰“一支丹”,体内花烟亦得名,名曰“馥郁芬”。

    姚芈德从中抽出一支馥郁芬,封了盖,揿了烟盒顶部拨钮,烟盒实则暗置防风电火,温火悠燃,金胎画珐琅烟盒之上竟然有巧设计,其上的朵朵雪月花争相吐艳以映月儿。

    直至烟盒温热灼手,姚芈德方才燃了一只烟,熄灭电火,但见那盒上朵朵雪月花逐次暗淡。一丝凉烟入口,口内清逸幽雅,心脾香远益清。可这一口烟吸食用力过猛了些,他被呛得头蒙眼眩。实则,他吸食花烟并不时久,对于吸烟还没惯恋,他唯喜欢这个巧烟盒,自得到后便不离身边,身揣空烟盒不象个意思,所以一支丹内足插馥郁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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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备注:从从,中国古代神话中的怪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