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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云外 第十六章 吞蛇情缘—(2)羽英台

    一支丹的原主人是富贵江湖中绰号作“簪花黑曼巴”的羽英台。雪月花单挑寒旱,黑曼巴最是毒辣,人言黑曼巴蛇能追上一匹正在奔跑的快马,亦可在短短六个弹指时间内杀死数名围捕它的人,是以,听其名便知其人。可谁能猜料?如此之人物便是方才那个来去匆匆面若嫩桃的英美少年。

    羽英台祖上源自沂州羽山,乃羽氏正宗,据传说其族先祖自上古洪荒时代便追随了崇伯鲧与尧之子丹朱争部落联盟共主之位的战争,后遭失败,崇伯鲧被尧流放至羽山,羽家祖上亦随其至此,后以居邑称其氏,其族世代相传绵延数千余年至今且长盛不衰。

    羽氏自古便崇尚武功,在数千年的七曜大陆历史中其家族先后出过五个帝王(翎鬣朝)、三个摄政王、知名将帅四十七人,其余军武职务不可计数。

    如今羽氏在后李国军政两届依旧权位显耀,羽英台的祖父羽颉现任后李国国家武装力量部第一副部长兼空天军司令官,其诞有三子三女,其中长子羽正军现任国家防务学院校长;次子羽正水手为国家科技研发总署首席科学官;三男羽正释便是羽英台的父亲,其现任国家外事委员会委员长;长女羽智而博学多才,素有盛名,其与风氏的风信子在后李国内被合称“风羽智信”,只可惜她看重义情,其夫段干越人早年病逝,羽智而亦服毒追随,此般令国人赞叹不已;二女羽智素为国内大写意花鸟画宗师,她嫁与艺坛巨擘妘氏家族的妘大展;次女羽智飙偏爱武装,崇尚力量,现任国家武装警察部队兵团总队副司令官,她也是后李国为数不多挂少将衔的女将军之一。

    晒亮此家事背景,却不足以映衬烘托簪花黑曼巴的恶戾之名,羽英台之于各高门大姓的年轻一辈中可谓绝对的恐怖。她,荒唐谬悠,勇而知谋,狠执辣毒,若有人不幸得罪于她,此人便注定至此至生是不幸的。在富贵江湖中的年轻当中有三种人,一是实心实意折服于羽英台之人,二是战战兢兢躲绕于羽英台之人,第三种便是被羽英台收拾的、困扰的而退变成第一种或第二种的人。

    姚芈德归于这第三种,他之于不幸变为有幸,反摘得羽英台的芳心,受得其爱情。

    此时,一道晨风袭来,手中花烟所升起的缥缈薄烟都急着避寒躲风,他则思绪万千丝毫不顾及那无良寒风。

    他的思绪扥扯了时间之弦回到今年的谷雨三候,那次他赴约来到一个广场,见空荡荡的广场唯有一娴妖身姿。

    “就站那!免得脏了我的鼻息。”对面女子冷冷的吩咐道。

    眼前之人虽然矮上他半头,但姚芈德明显感到了一种自下而上的威压。他及时强意制止住自己下意识退让的脚步,立于原处并稳住心绪仔细看向对面之人。

    他心中不由的一惊,闪现于他脑海中的画面竟是一只“豹子”,更确切的说那是一只矫捷灵动且奇丽凶险的豹子与紫精灵(月季花品种)的结合体,对,他莫名的确认那就是豹子与紫精灵。

    他两只眼皮不由得轻轻的抽动几下,脑海中一个新的思考替代了方才那一联想,“关于豹子与紫精灵,联想的逻辑又是什么?”这是他的习惯,对于突如其来的观感印象,头脑总会无味的咀嚼着无谓的且琢磨不透的问题。

    “听着。”一袭黑衣的女子单手捏着一枚锡纸包,满脸不屑的觑瞧姚芈德,“我宗族大弟被你弟锤死,一命置换一命,这是一包必死毒鼠药,拿去给你家弟煲汤,令他欣然喝掉。两家各失一人,这事咱就算是翻了篇章。”

    对面女子没由来乱讲一通搞得姚芈德莫名其妙,他心中不快且嗤笑于对面女子的荒诞无理,可他脑海中却又不容的闪现出自己表情轻蔑的接过那纸包,并将这包纸里东西倒进汤锅里的情景…

    “东西撇地上了,依吩咐去做…”正于恍惚间的姚芈德耳边坊镳有音。在他将将回神之际,耳后忽然响彻起机车的轰鸣之声,声响由近及远,绵延震天,他心里一颤急忙转头,此时此刻啪啪两声脆响,他后脖颈处一阵疼痛,脑袋顿时蒙蒙地。

    “呀!”他不由得惊叫一声。

    一辆烧汽油的摩托车从他身边掠过,是那车上的骑手掴了他的两掌。那骑手待到黑衣女子身边,下了车并将摩托让与那女子,而女子二话不说一个偏腿跨于车上,轰隆隆,轰隆隆,雷车动地电火明,一骑绝尘甩三竿。

    姚芈德的脑袋有些胀痛,他并没理会偷袭他的那个健硕的男子,唯表象镇静下的揉着后脑。其实他已玄思茫茫,可理智的他却竭力在脑海中不住的收拢着思网,希冀对那忽闪而至的莫名探查个究竟。临时而结的思网似乎不兜劲,力微则耗,穷力则漏,唯谨慎且艰辛的包裹着那份不存实,思想被困扰地没了辙,只得借助双眼的远眺来解脱自己的迷惑。

    车影渐渐模糊,只听后脑啪的一声,他连手带头又被人扇了一掌,姚芈德一下清醒,失望与怒意交织而来,“不没小子!”

    一辆机车从他身边擦过,车子开到最先让车的魁梧男子处,骑车之人转脸就向姚芈德啐了一口唾沫,刚刚吐在姚芈德裤腿之上。

    姚芈德真的动了怒,“给爷舔干净!”

    那车上之人脸面猥琐,他笑脸眯眼瞅着姚芈德,“好说,好说。”接着他却又挑衅的朝着姚芈德复啐了一口唾沫。

    姚芈德虽是怒气填胸,但他还是强压了心中怒意将迈步上前理论,却被最早那个魁梧男子及时用一支鬼金骨朵抵住其胸口阻隔了距离,此人不再理会姚芈德,反而抡起左手掴了一掌方才吐口水的家伙,“你个傻犬,盟主车将开远,你还烂逗趣这含鸟?赶紧跟上盟主。”他一偏腿跨上车子后座,单手向侧面打了一个手势,“走!”轰隆隆,轰隆隆,百十部机车一起轰鸣,浩浩荡荡的车队绕道飞驰而过。之后每逢回忆起那次事端,姚芈德对于自己身后为何会悄无声息的出现如此之数的机车总是百思不得其解。

    车队声音消失,周围安静下来。方才的羞辱令他心中自是赧怒难凭,可其理智冷静的性格则特意站出来提醒他需将地上锡纸包收纳并去进行检验,以便于日后用来作为证据。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继而闭住鼻息,直到憋不住气时才缓缓呼气,心绪也好了些许。他准备弯腰去捡拾不远处的锡纸包,此时他脑海中不由出现了自己双手被腐蚀的惨烈画面,这也令其忍俊不住自己的想象力丰富,虽然他料定这样的事情只会出现在影视中,可他还是多此一举的去周遭寻了一只树枝。临近那纸包处时他又突发灵感,多此二举的将左脚鞋子脱下丢向那纸包处。

    在他嘲笑自己着实谨慎且无聊之际,耳边哗啦哗啦几声闷响,不远处的地面忽然塌陷,漏出一个足有半丈宽的大洞。

    姚芈德心中一紧,下意识后退几步,“地震?”他脑子急速的飞转着。

    嗡,嗡,嗡。天上飞来几只飞耀,每个飞耀下都坠着一个鼓囊囊的包袱,其中最近的一个飞耀已迫不及待的将其携带的包袱坠落进那大坑中,而大坑中顿时乌烟瘴气。

    姚芈德望着此景恍然大悟,他侥幸自己的联想力丰富,心中的诧异当先,惊惧跟后、怒意袭来。之后他强装了镇定抬头望着那群飞耀,目光中刻意流露出不屑与嘲讽。而天上的那些飞耀也不再丢下携带的包袱,皆悬停在原处与他对视,嗡,嗡,嗡,不一阵众飞耀悻悻地飞散开去。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羽英台——一个神秘可恶撇脱脱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