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欢与冒险 第99章 福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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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级任务，赏金十三个金币，你是在开老娘的玩笑吗？！”黄叶镇公会里飘荡着赫蒂愤怒的叫嚷，熟悉她脾气的老柜员们赶紧缩起脑袋，冷眼旁观着暴发小队与那群白衣青年的对峙。
“没错，目前就只能这样。”前日领她们注册的那个男子满不在乎地说道：“你们队里三个青铜级，老子还便宜你们，没特意挑了个赏金额度高些的。按规定办，你们只能接青铜级任务。”
“少放屁！我们还有两个白银，两个黑铁，你怎么不算？看不起我们高级冒险人士吗？”鹿小道也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嗓门儿又脆又亮地大放厥词。
“要想接更高级的任务也可以商量……”男子嘿嘿笑着，伸出两个手指来：“加点介绍费，我开个后门，给你们挑个黑铁级的。”
“鬼扯！我们还没做任务先孝敬你？”赫蒂脸色一片愠怒，像是蓄势待发的火山。
“不仅现在，做完任务也得意思意思，不然就没意思了，懂不！”男子似乎已经摸清这只冒险小队表面凶顽实则头脑简单的事实，毫不示弱地向那座火山逼近一步道：“业务培训15%，善后结算10%，浮动奖励5%，文案汇总10%，这些个费用，一个子儿也别想给老子少！不然哪儿来回哪儿去，这儿没你们混饭吃的地方！”
看着男子摊开在手里的新版《冒险者公会职业守则》，暴发小队第一次感受到面对制度性粗暴时的无力。
“怎么办？不接算了？”奥莉雅低语道，按照往常惯例，这位沉默人士的发言往往是说了算的。
但这次赫蒂竟然压住怒火，低声叹气道：“没办法，这阵子手头紧，能赚一点是一点。”
在一片嘲笑声中，暴发小队沮丧地接下许久未曾触碰过的青铜级任务，心里委屈得像是祖坟被挖开一般。
在她们出门时，男子又补上一刀：“对了，晚上九点公会组织了业务培训，记得要来参加，副经理亲自训话，现场要签到，不许请假！”
夜晚就寝时分，街道一片黑沉沉，在生存线上折腾了一天的人们终于有空喘口气，钻进床上被窝里，让美梦慢慢稀释掉一整天的烦累。月光也不太亮，晦暗的拐角处时时发生鼠跳猫扑的闹剧，让夜行人惊悚而狼狈。
夜路难行，暴发小队终于舍得摘下墨镜，像一群盲人一样前后拉扯着衣角，在坑洼不平的道路上蹒跚踯躅，好不容易才摸黑赶到公会。
“你们是哪支小队？怎么比别人来的晚这么多？”门口一位白衣服青年幽灵般闪现，不满地用笔敲着手里的纸板。
“暴发小队，这么晚搞什么培训，不睡觉吗？！”赫蒂嘟囔了一句，却没看清路，一脚踢到路牙，疼得直吸冷气。
“多嘴！你们懂不懂职业道德啊，迟到十分钟了，这破行业就是被你们这种懒货搞烂的！”
青年人颐指气使的态度让人很难接受，立马遭来弥乐尖刻的反击：“你们就是有意折腾！白天也没见你们干什么事，好多人都偷偷躲着睡觉，这会儿加班装给谁看？！”
青年人气得满脸通红，嘴唇颤抖着，看着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走进会场，他重重在手里的签到表上，给这支粗鲁的冒险小队做了个记号，心里暗道：今天嘴狠，明天就等着扣钱吧！
室内也并不十分明亮，几十名冒险者无精打采地半瘫在座位上，借着昏黄光线的掩护就要沉入睡眠。赫蒂带着众人也挑了个不显眼的地方，像地鼠一样互相依靠着，等待着睡眠女神亲切的召唤。
讲台方向摆着一张桌子，一名中年男子精神矍铄、唾沫横飞地正说着话：“我们年轻人的目标就是奋斗奋斗再奋斗！你们说对不对？”
台下白衣人领掌，只有稀稀拉拉的回应。中年人毫不在意，继续打了鸡血似的喊道：“你们有大把的时间，奉献给社会，奉献给帝国！这就是你们的资本！所以拿出精气神，鼓足干劲，要想一想，能够有这么多的机会贡献你们的力量，这是福报，是福报啊！”
暴发小队被这番说辞给说的面面相觑，睡意竟也消散，一个个小脑袋费劲地琢磨着：浪费时间听废话怎么成福报了呢？
台上，男子继续喋喋不休，贩卖着公司的价值观：“我们公司存在的价值，就是给大家提供更多福报的机会，我们有最正确的价值导向、最严谨的程序、最优秀的专业团队，在会长大人和董事长的带领下，我们将开创冒险者事业前所未有的未来。那么，在座的各位要问了，我们能做什么呢？”
台下并无人凑趣，也没人好奇，男子依然不觉得任何尴尬，自问自答道：“我讲三点，第一，要主动地了解和配合公司带来的变化，把那些陈腐的观念做法统统抛弃，坚定地以公司的守则来维护新的秩序，我强调，任何人都不能例外！第二点嘛，要以一颗感恩的心重新审视自己的职业生涯，要意识到公司就是你们的家，要尊重和坚决执行公司的每一个决定，私下里的有些叽叽歪歪的牢骚，都给我憋回去！想想看，家里孩子能和父母顶嘴吗？第三点……”
不知是灯光使然，还是说到什么紧要处，他面容变得沉郁一些，伸手打开助理送来的一个纸盒，里面存放着已经退会的二十多名冒险者的挂牌。
“看看这些，临阵脱逃，无组织、无纪律的家伙！”男子手里攥着几枚挂牌，言辞严厉地吼道：“公司刚来几天，就出现这么多糟心的家伙！我声明，不愿意干的马上走人！愿意干的必须遵守一切规矩，公司有的是处罚的规定，由不得你们自行其是！一切事情听从安排，公司好了，你们碗里才有饭吃，明白了没有？”
然而，男子的慷慨激昂并未引起多少共鸣，只有那些自愿加班的白衣人紧绷着面皮，用矍铄的目光在睡意朦胧的冒险者中巡逻，像是一群守着肉食的狼。
眼见着反应并不如预想中热烈，男子终于意兴阑珊地结束发言：“我嘛就不多说了，道理你们都懂的。现在请这次培训的主讲人，烈火者小队的皇甫队长来发表演讲。”
熟悉的光头在昏暗中尤显光亮，平叛之后那位久违露面的皇甫，先恭敬给台上主持的公司副经理大人鞠了一躬，然后挺起坚实的胸脯，大声说道：“鄙人大家应该都熟悉，上个月我们刚刚猎杀了一只白银级的三眼猫鼬，当然……”他又转身鞠了一躬：“当然是在公司和公会英明的指导下，我们才顺利完成任务，感谢董事长，感谢各位董事、经理、副经理、助理、处长、副处长、处长助理、副助理、科长、副科长、科长助理、副助理、组长、副组长、组长助理、副助理、首席科员、副首席们的鼎力支持！”
冗长的开场白后，光头皇甫唾沫横飞，开始吹嘘如何完成上次的任务，无非还是出发、打怪、收拾那一俗套，并无什么新意，话语中却啰啰嗦嗦，处处不忘感激公司派遣专员全程参与指导的大恩大德。
“这家伙给收买了吧？”冒险者中，有人小声地骂着：“听说他们任务后获得的毛皮副产品也一起给公司收缴了，还有脸在这自吹自擂？”
有还没睡着的跟着搭话道：“可不是吗，听说给他们派的专员是个十几岁的毛孩子，连鸡都没杀过，竟然敢指导讨伐魔兽，没出人命真是万幸！”
“怎么不敢？他自己又不用打！大不了自己先溜呗。”先前那人说道：“而且你没见公会派的都什么任务啊，都至少降低一个等级，不就是怕伤亡，影响他们自己定的那些狗屁指标吗？”
“呵呵，还有人拿这个赚钱呢。”又有人插嘴道：“想提升任务等级，就得交钱，老子从来没听过还有这种事！”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让他们折腾吧，睡了睡了，这大晚上的。”呵欠声传来，睡眠女神又贴心地合上了几位冒险者沉重的眼皮。
“我们遵照公司的规定，出发时间是在早上八点，冒险小队里每个人都精神旺盛，在专员的带领下昂首阔步向目标前行。”光头皇甫没关注到台下同行的反映，只顾自己说得高兴，并不忘随时给公司脸上贴金：“要说这次最大的功劳，就属专员啦！出发后我们就召开了第一次集体会议，又把公司的规章制度熟悉了一遍，仔细核对计划，确保没有遗漏环节……”
“我听说你们连马车都没雇到，是走着去的吧，这也是专员的功劳？”突然，台下有人高声大笑。出乎意料的爆料让皇甫老脸羞红，也让部分冒险者精神一振。
“不愿意听滚出去！”已经坐到台下的那位中年副经理猛然起身，怒吼着，眼睛死死盯住那个捣乱分子，与此同时，已经睡得不成人样的暴发小队也落在他眼里。
副经理快步急趋，站定在暴发小队面前，使劲地敲响桌子：“起来起来！是让你们来睡觉的吗？！”
“当啷”，奥莉雅顺手靠在桌边的两柄大刀先后倒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
“有贼偷兵器！”弥乐第一个惊醒喊出声来，接着一把卷动寒风的长剑已经架在副经理大人的脖子上，剑的主人这时才刚睁开朦胧的双眼。
“你是谁？想找死啊！”赫蒂一面吩咐小队成员赶紧检查各人随身财物是否安好，一面怒视着吓得半死的男子。
“我让你们不要睡觉了……”副经理声音嘶哑地说道。
“我们的任务和光头佬的一样吗？”鹿小道问道。
“不是。”副经理答道。
“哦，那老娘听来干嘛？再敢吵吵一句，老娘锤死你！”鹿小道挥挥小锤子，心无挂碍万事皆空，白眼一翻又昏睡过去。
副经理大人见讨不到好，收敛了威风，小声嘟囔：“把剑拿开，小心，疼疼疼……你们呼噜声小些也罢了……”
接着，他迅速离开颇为危险的暴发小队领地，抬头望着台上愣神的皇甫，沉声骂道：“呆在那里干什么，继续讲！”
皇甫似乎也没了劲头，干巴巴地叙述着上次的冒险，虽然仍旧不忘给公司增光添彩，却是终究没敢再夸大什么。
另一边稍早些时，王都总公会附近那座酒店里也有两人在议论着黄叶镇。老太后不知是不喜欢御厨房做菜的味道，还是避人耳目，总是时不时来这里一边谈点事，一边吃点东西。除了被胆大的暴发小队揩过一次油以外，倒是从没意外发生。总公会虽近在咫尺，但总会长罗奇却是不常来，据说家门一向紧，回去迟了会被老婆打骂。
“那群蛆又拱到黄叶镇上了？”太后喝了一口酒，不满地说道：“说起来，这些臭丫头弄的酒也这么难喝！”
“早上贝伦来信刚说起这事，”罗奇根本没碰眼前的酒杯，小声说道：“听说那位国舅爷给冒险者立了不少新规矩呢。不过，看起来并不像是代理国王拿的主意。”
“不管谁拿的主意，老娘的底盘可不是随便谁都能摸的。”太后挑起眉毛，说道：“北边的事，冒险者还要派上用场呢，这时不能乱。对了，铁翼螳螂准备的怎么样啦？”
罗奇耷拉下眉毛，回答道：“人有，钱没有，难。”
“把北郡的网紧一紧，钱自然就有了。”太后咧嘴笑一笑：“但是这支队伍得保险，让谁进不让谁进，你心里得有数！”
罗奇跟着笑道：“明白，那就把准入线划在钻石级吧，省得有些人瞎操心。可是，暴发小队那群小家伙怎么办？这牛皮可是从她们嘴里吹出来的……”
“吹牛还用负责？老娘当年不是照样编了个火神营吗？”太后臭了脸道：“那群丫头片子，哪凉快哪里去！”
“没错，目前就只能这样。”前日领她们注册的那个男子满不在乎地说道：“你们队里三个青铜级，老子还便宜你们，没特意挑了个赏金额度高些的。按规定办，你们只能接青铜级任务。”
“少放屁！我们还有两个白银，两个黑铁，你怎么不算？看不起我们高级冒险人士吗？”鹿小道也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嗓门儿又脆又亮地大放厥词。
“要想接更高级的任务也可以商量……”男子嘿嘿笑着，伸出两个手指来：“加点介绍费，我开个后门，给你们挑个黑铁级的。”
“鬼扯！我们还没做任务先孝敬你？”赫蒂脸色一片愠怒，像是蓄势待发的火山。
“不仅现在，做完任务也得意思意思，不然就没意思了，懂不！”男子似乎已经摸清这只冒险小队表面凶顽实则头脑简单的事实，毫不示弱地向那座火山逼近一步道：“业务培训15%，善后结算10%，浮动奖励5%，文案汇总10%，这些个费用，一个子儿也别想给老子少！不然哪儿来回哪儿去，这儿没你们混饭吃的地方！”
看着男子摊开在手里的新版《冒险者公会职业守则》，暴发小队第一次感受到面对制度性粗暴时的无力。
“怎么办？不接算了？”奥莉雅低语道，按照往常惯例，这位沉默人士的发言往往是说了算的。
但这次赫蒂竟然压住怒火，低声叹气道：“没办法，这阵子手头紧，能赚一点是一点。”
在一片嘲笑声中，暴发小队沮丧地接下许久未曾触碰过的青铜级任务，心里委屈得像是祖坟被挖开一般。
在她们出门时，男子又补上一刀：“对了，晚上九点公会组织了业务培训，记得要来参加，副经理亲自训话，现场要签到，不许请假！”
夜晚就寝时分，街道一片黑沉沉，在生存线上折腾了一天的人们终于有空喘口气，钻进床上被窝里，让美梦慢慢稀释掉一整天的烦累。月光也不太亮，晦暗的拐角处时时发生鼠跳猫扑的闹剧，让夜行人惊悚而狼狈。
夜路难行，暴发小队终于舍得摘下墨镜，像一群盲人一样前后拉扯着衣角，在坑洼不平的道路上蹒跚踯躅，好不容易才摸黑赶到公会。
“你们是哪支小队？怎么比别人来的晚这么多？”门口一位白衣服青年幽灵般闪现，不满地用笔敲着手里的纸板。
“暴发小队，这么晚搞什么培训，不睡觉吗？！”赫蒂嘟囔了一句，却没看清路，一脚踢到路牙，疼得直吸冷气。
“多嘴！你们懂不懂职业道德啊，迟到十分钟了，这破行业就是被你们这种懒货搞烂的！”
青年人颐指气使的态度让人很难接受，立马遭来弥乐尖刻的反击：“你们就是有意折腾！白天也没见你们干什么事，好多人都偷偷躲着睡觉，这会儿加班装给谁看？！”
青年人气得满脸通红，嘴唇颤抖着，看着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走进会场，他重重在手里的签到表上，给这支粗鲁的冒险小队做了个记号，心里暗道：今天嘴狠，明天就等着扣钱吧！
室内也并不十分明亮，几十名冒险者无精打采地半瘫在座位上，借着昏黄光线的掩护就要沉入睡眠。赫蒂带着众人也挑了个不显眼的地方，像地鼠一样互相依靠着，等待着睡眠女神亲切的召唤。
讲台方向摆着一张桌子，一名中年男子精神矍铄、唾沫横飞地正说着话：“我们年轻人的目标就是奋斗奋斗再奋斗！你们说对不对？”
台下白衣人领掌，只有稀稀拉拉的回应。中年人毫不在意，继续打了鸡血似的喊道：“你们有大把的时间，奉献给社会，奉献给帝国！这就是你们的资本！所以拿出精气神，鼓足干劲，要想一想，能够有这么多的机会贡献你们的力量，这是福报，是福报啊！”
暴发小队被这番说辞给说的面面相觑，睡意竟也消散，一个个小脑袋费劲地琢磨着：浪费时间听废话怎么成福报了呢？
台上，男子继续喋喋不休，贩卖着公司的价值观：“我们公司存在的价值，就是给大家提供更多福报的机会，我们有最正确的价值导向、最严谨的程序、最优秀的专业团队，在会长大人和董事长的带领下，我们将开创冒险者事业前所未有的未来。那么，在座的各位要问了，我们能做什么呢？”
台下并无人凑趣，也没人好奇，男子依然不觉得任何尴尬，自问自答道：“我讲三点，第一，要主动地了解和配合公司带来的变化，把那些陈腐的观念做法统统抛弃，坚定地以公司的守则来维护新的秩序，我强调，任何人都不能例外！第二点嘛，要以一颗感恩的心重新审视自己的职业生涯，要意识到公司就是你们的家，要尊重和坚决执行公司的每一个决定，私下里的有些叽叽歪歪的牢骚，都给我憋回去！想想看，家里孩子能和父母顶嘴吗？第三点……”
不知是灯光使然，还是说到什么紧要处，他面容变得沉郁一些，伸手打开助理送来的一个纸盒，里面存放着已经退会的二十多名冒险者的挂牌。
“看看这些，临阵脱逃，无组织、无纪律的家伙！”男子手里攥着几枚挂牌，言辞严厉地吼道：“公司刚来几天，就出现这么多糟心的家伙！我声明，不愿意干的马上走人！愿意干的必须遵守一切规矩，公司有的是处罚的规定，由不得你们自行其是！一切事情听从安排，公司好了，你们碗里才有饭吃，明白了没有？”
然而，男子的慷慨激昂并未引起多少共鸣，只有那些自愿加班的白衣人紧绷着面皮，用矍铄的目光在睡意朦胧的冒险者中巡逻，像是一群守着肉食的狼。
眼见着反应并不如预想中热烈，男子终于意兴阑珊地结束发言：“我嘛就不多说了，道理你们都懂的。现在请这次培训的主讲人，烈火者小队的皇甫队长来发表演讲。”
熟悉的光头在昏暗中尤显光亮，平叛之后那位久违露面的皇甫，先恭敬给台上主持的公司副经理大人鞠了一躬，然后挺起坚实的胸脯，大声说道：“鄙人大家应该都熟悉，上个月我们刚刚猎杀了一只白银级的三眼猫鼬，当然……”他又转身鞠了一躬：“当然是在公司和公会英明的指导下，我们才顺利完成任务，感谢董事长，感谢各位董事、经理、副经理、助理、处长、副处长、处长助理、副助理、科长、副科长、科长助理、副助理、组长、副组长、组长助理、副助理、首席科员、副首席们的鼎力支持！”
冗长的开场白后，光头皇甫唾沫横飞，开始吹嘘如何完成上次的任务，无非还是出发、打怪、收拾那一俗套，并无什么新意，话语中却啰啰嗦嗦，处处不忘感激公司派遣专员全程参与指导的大恩大德。
“这家伙给收买了吧？”冒险者中，有人小声地骂着：“听说他们任务后获得的毛皮副产品也一起给公司收缴了，还有脸在这自吹自擂？”
有还没睡着的跟着搭话道：“可不是吗，听说给他们派的专员是个十几岁的毛孩子，连鸡都没杀过，竟然敢指导讨伐魔兽，没出人命真是万幸！”
“怎么不敢？他自己又不用打！大不了自己先溜呗。”先前那人说道：“而且你没见公会派的都什么任务啊，都至少降低一个等级，不就是怕伤亡，影响他们自己定的那些狗屁指标吗？”
“呵呵，还有人拿这个赚钱呢。”又有人插嘴道：“想提升任务等级，就得交钱，老子从来没听过还有这种事！”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让他们折腾吧，睡了睡了，这大晚上的。”呵欠声传来，睡眠女神又贴心地合上了几位冒险者沉重的眼皮。
“我们遵照公司的规定，出发时间是在早上八点，冒险小队里每个人都精神旺盛，在专员的带领下昂首阔步向目标前行。”光头皇甫没关注到台下同行的反映，只顾自己说得高兴，并不忘随时给公司脸上贴金：“要说这次最大的功劳，就属专员啦！出发后我们就召开了第一次集体会议，又把公司的规章制度熟悉了一遍，仔细核对计划，确保没有遗漏环节……”
“我听说你们连马车都没雇到，是走着去的吧，这也是专员的功劳？”突然，台下有人高声大笑。出乎意料的爆料让皇甫老脸羞红，也让部分冒险者精神一振。
“不愿意听滚出去！”已经坐到台下的那位中年副经理猛然起身，怒吼着，眼睛死死盯住那个捣乱分子，与此同时，已经睡得不成人样的暴发小队也落在他眼里。
副经理快步急趋，站定在暴发小队面前，使劲地敲响桌子：“起来起来！是让你们来睡觉的吗？！”
“当啷”，奥莉雅顺手靠在桌边的两柄大刀先后倒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
“有贼偷兵器！”弥乐第一个惊醒喊出声来，接着一把卷动寒风的长剑已经架在副经理大人的脖子上，剑的主人这时才刚睁开朦胧的双眼。
“你是谁？想找死啊！”赫蒂一面吩咐小队成员赶紧检查各人随身财物是否安好，一面怒视着吓得半死的男子。
“我让你们不要睡觉了……”副经理声音嘶哑地说道。
“我们的任务和光头佬的一样吗？”鹿小道问道。
“不是。”副经理答道。
“哦，那老娘听来干嘛？再敢吵吵一句，老娘锤死你！”鹿小道挥挥小锤子，心无挂碍万事皆空，白眼一翻又昏睡过去。
副经理大人见讨不到好，收敛了威风，小声嘟囔：“把剑拿开，小心，疼疼疼……你们呼噜声小些也罢了……”
接着，他迅速离开颇为危险的暴发小队领地，抬头望着台上愣神的皇甫，沉声骂道：“呆在那里干什么，继续讲！”
皇甫似乎也没了劲头，干巴巴地叙述着上次的冒险，虽然仍旧不忘给公司增光添彩，却是终究没敢再夸大什么。
另一边稍早些时，王都总公会附近那座酒店里也有两人在议论着黄叶镇。老太后不知是不喜欢御厨房做菜的味道，还是避人耳目，总是时不时来这里一边谈点事，一边吃点东西。除了被胆大的暴发小队揩过一次油以外，倒是从没意外发生。总公会虽近在咫尺，但总会长罗奇却是不常来，据说家门一向紧，回去迟了会被老婆打骂。
“那群蛆又拱到黄叶镇上了？”太后喝了一口酒，不满地说道：“说起来，这些臭丫头弄的酒也这么难喝！”
“早上贝伦来信刚说起这事，”罗奇根本没碰眼前的酒杯，小声说道：“听说那位国舅爷给冒险者立了不少新规矩呢。不过，看起来并不像是代理国王拿的主意。”
“不管谁拿的主意，老娘的底盘可不是随便谁都能摸的。”太后挑起眉毛，说道：“北边的事，冒险者还要派上用场呢，这时不能乱。对了，铁翼螳螂准备的怎么样啦？”
罗奇耷拉下眉毛，回答道：“人有，钱没有，难。”
“把北郡的网紧一紧，钱自然就有了。”太后咧嘴笑一笑：“但是这支队伍得保险，让谁进不让谁进，你心里得有数！”
罗奇跟着笑道：“明白，那就把准入线划在钻石级吧，省得有些人瞎操心。可是，暴发小队那群小家伙怎么办？这牛皮可是从她们嘴里吹出来的……”
“吹牛还用负责？老娘当年不是照样编了个火神营吗？”太后臭了脸道：“那群丫头片子，哪凉快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