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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鬼重返人间护花 第72章 通敌谋反

    造价不菲的假山水景旁有一静室,日光泄下,里头光影浮动,室内正中央挂着“上善若水”的匾额,靠窗的矮几上摆放着棋盘,有二人对立而坐。

    “老师,您怎么能同意让卢阁老举荐人呢?”张极峥不理解,“张同在安东领兵,刘纪监军,那对咱们……”

    梁示崇落下一子,打断道,“初夷,大是大非面前,该让一步就让一步,死犟着同陛下对着干有时候捞不着好处,明面上好似是咱们吃亏,实际上,安东府有个什么风吹草动,赖不到咱们头上。”

    便是权臣,也不要总想着什么决定都攥在自个儿手里,否则迟早一日,会被这些决定反噬。

    “可那曹晖,是咱们举荐的啊?”

    “是咱们举荐的不错,陛下不也点头了?再说,曹晖又不是我们的人。”

    “不是咱们的人?”张极峥怔住,手上的棋子都忘了落,“那他……”

    “景王的。”梁示崇淡淡点了点棋盘边缘,“落子。”

    张极峥这才反应过来,慌忙落下指尖的棋子,仍是很吃惊地道,“曹晖何时变成景王的人了?老师又是何时知道的?”

    新任安东府副都护曹晖,原任禁军指挥同知,也是梁示崇费心拉拢来的人。

    相较而言,景王不仅背景强大,还有争夺皇位的资格,曹晖会转投他麾下也不奇怪。

    梁示崇眼皮微微一掀,那股历经大风大浪后沉淀的锐气霎时凌厉而来,“早在我们举荐他之前,他就已经暗中向景王投诚了。你这样,还想坐我的位子,给你也坐不住。”

    张极峥深觉惭愧,憋红着脸道,“老师教训的是。”

    “陛下放不下安东,景王想插一脚,咱们推举曹晖,也算顺水推舟,如今景王已经向陛下表忠,自然会供出曹晖。”

    梁示崇一点点分析给张极峥听,“卢道从今日推举的又是张同,张同是谁的人,不必我说吧?”

    张极峥摇摇头,张同曾跟随晋王四处征战,虽然晋王去西南没带上他,可他明显就是晋王的人。

    “安东府小小一滩水,跳进去这么多人,你且看看会有多浑,卢道从怕出事,又举荐刘纪,有刘纪在,能让陛下安几分心,真出事,他也不至于有大牵连。”

    “那老师一早就料到卢阁老会推举张同?”

    “那倒是没有。”梁示崇直了直腰,道,“我以为他会推举阮家那几位,不过想想也不可能,那几位都远在安北安西,小辈里那个虽在定州,离得不太远,但毕竟没有统帅经验,这样看,张同倒是最合适的人,差就差在他是晋王的人。”

    他幽幽一叹,“这人啊,就不能太讲大义。”

    卢道从就是因着心中大义,才会在明知安东府水深,陛下又恨不得除掉晋王的情况下,举不避嫌。

    张极峥深以为然,道,“那陛下会疑心卢阁老吗?”

    “陛下现在还不至于疑心,他岂会不知卢道从的真心,若是此仗大获全胜,自然没问题,可若是败了,那就不好说了。”

    “那照老师而言,安东府必然要出事,咱们的人不会有问题吧?”

    梁示崇看着他,反问,“咱们做什么了么?”

    张极峥一顿,立刻道,“没有。”

    “咱们现在在岸上,湿不了鞋。”

    恰在此时,静室门忽然被推开,有人来禀,“老爷,外头不知是谁,教授一帮孩童唱童谣。”

    接着便递给梁示崇一张纸条,上头写着童谣的内容。

    梁示崇粗略一扫,眉头越夹越紧,张极峥见状也不禁将视线投向那张纸条,想要看清内容,“老师……”

    “你也看看吧。”梁示崇将纸条递给他。

    张极峥忙接过一看,吓了一跳,这哪里是童谣,这分明是催命曲。

    若是传到陛下耳里,不用等槛送上京,郭安近首先就得脱层皮。

    况且这会儿陛下应当已经知道了。

    “老师,这怕是要出大乱子了。”

    可不就是要出乱子了么?

    任谁也想不到上京会突然传出这样的童谣,简直令他们措手不及。

    梁示崇面色凝重,瞅着未下完的棋局,低声喃喃,“本以为北凉压境,他死在里头就能万事大吉了。”

    张极峥捏着纸条,怒其不争道,“他这是放走了谁?!怎么齐王也没动手?!”

    “如今说这些无用了。”梁示崇内心有些沉重,同来禀的人道,“去,告诉他们收手撤走。”

    那人应下离去。

    张极峥又忐忑道,“老师…陛下必然已经认定郭安近通敌谋反了,不会将咱们也视作和他是一条船上的人吧?”

    “你怕了?”梁示崇抬头看他一眼,张极峥急忙辩解,“自然没有,无论如何,学生唯老师马首是瞻。”

    若不是梁示崇唯一的嫡子早亡,庶子又不堪大任,他不至于培养张极峥,本来计划中梁晗只要能诞下皇子,他也无所谓有没有一位出色能干的儿子,可天佑帝就是不如他的意。

    梁示崇轻哼道,“齐王都不怕,你我怕什么。”

    ……

    童谣传到宫中,天佑帝听后立时火冒三丈,李福忠小心谨慎道,“陛下息怒,神策军冯统领已经去捉拿教那帮孩童唱童谣的人了,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

    何人敢在上京传这样的童谣,真是嫌命长。

    可若是里头唱的,都是真的,安东府离上京山高水远,郭安近真的成土皇帝了,那就是在谋反,然而谋反还不是最不可怕,最可怕的是通敌,天佑帝很快联想到北凉十万大军压境,莫不是郭安近和北凉皇室勾结?!

    这样一想,天佑帝便不由感觉后背发寒,他坐在御案后,两颊的肉垮塌着,唇向下紧紧绷着,看着又老又严肃。

    “李福忠,你说说,郭安近是不是与北凉皇室内外勾结,想一路攻到上京啊?”

    李福忠内心慌得不行,心道这样的问题要问也是问内阁那几位啊,问他算怎么回事。

    “回陛下,依这童谣内容看,确实在说郭都护有通敌谋反之嫌,可这究竟有没有通敌谋反,奴才也不敢妄断。”

    “那就去把内阁那几位都给朕找来。”

    “是,奴才这就去。”

    李福忠抹着汗,逃似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