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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卿意 第89章 要你个人

    月缪当真害怕了。

    他本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眼下却急得直想去抓樊安林的衣角。

    “主…属下…属下知错了…”

    说是喜怒不形于色那都是好听的,在樊安林眼里,他就是个榆木疙瘩,什么都不懂。

    只是看着这样的月缪,樊安林的心更疼了。

    但他不能让月缪看出来自己心软,梗着脖子与月缪吩咐道:

    “日后,少听阿兄的话。”

    “是。”

    “要听我的。”

    “是。”

    “我唤你,不论你在做什么,定要来。”

    “是。”

    ……

    现在不论樊安林说什么,月缪都只管点头答应,就算是让自己现在把命给他,都在所不辞。

    月缪的反应让樊安林忍不住笑出声来,只是那小表情还是委屈的很。

    他的态度自然是让人觉得欣喜,可樊安林又觉得,这样是否太过束缚他。

    樊安林的心里矛盾的很,一面在气月缪听阿兄的话,一面又心疼月缪被自己这样对待。

    “起来吧,别跪了,膝盖多疼。”

    樊安林自己还是抽抽哒哒的,还要上前去扶月缪。

    “主,属下以亡母起誓,此生以主,死生相护。”

    月缪还是跪着,但看着樊安林的眼神无比真诚。

    “你这是做什么?!”樊安林吓一大跳,更加用力的想把他拽起来,“快起来!”

    他想打月缪,又舍不得,手在空中比划几下,最后还是放下。

    “你起誓做甚?我又没说不信你。”

    “不,主。”月缪摇了摇头,道,“这不光是为了您,还是为了让属下爱护您的心更真,更诚。”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樊安林凑近月缪,伸手在他唇上轻轻拍打两下,佯装很凶道:“下次再随便说这些,我还打你。”

    “是。”

    月缪笑了,是发自内心的,真正的因开心而笑。

    他知道,他真的再也不是孤身一人了。

    事情说开了,樊安林的心也就没那么难受了。

    虽然还是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不过既然他们不说,实际上樊安林也没有多大兴趣想知道。

    他抹掉脸上的泪痕,故意错开月缪,朝屋外喊着:

    “祈年呢?我的午膳好了吗?”

    看似充满主子架势的语气和动作,却被那偷偷红了的耳朵出卖的干干净净。

    用过午膳,樊安林便去找樊安淮。

    樊安淮正准备午休,渊一突然进来,告诉他樊安林来了。

    当即,樊安淮连脱掉的外衣都来不及穿便跑出去。

    “这个时辰你不歇息,来我这里做甚?怎么?还要替儒可求情?”

    “不是的。”樊安林摇头,“昨日宥辞哥哥也受伤了,我还没去看看他,过来和你说一声。”

    “哦,就这件事啊。”

    樊安淮诧异,“你直接派人来知会我一声就好,何必要亲自来呢。”

    “来同你要个人。”

    樊安淮像是发现什么新鲜事儿一般,饶有兴趣的问道:“要谁?”

    “儒可。”

    樊安林这次很正经,让没有听到他撒娇的樊安淮很是不习惯。

    虽然他很希望樊安林能依靠他,让他来找自己帮忙,但是今天这个忙恐怕帮不了。

    “儒可还在养伤,恐怕你不能带走他了。”

    樊安林一愣,倒是忘了这茬。

    但他也不是很着急,便道:“那他的伤养的差不多了,阿兄你记得让他来找我啊。”

    说罢便转身离开,临到门口还转身朝他强调,“一定记得啊。”

    樊安淮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解的挠了挠头皮后还是选择转身回屋睡觉。

    从樊安淮这里出来,樊安林直奔门外的马车。

    将军府与左丞相府隔着三条街,不坐马车的话可是要走好长一段路。

    吴宥辞昨日被送回来的时候可是吓到了左相夫人,一路都在追问她的宝贝儿子怎会变成这样。

    但好在御医来看过,说问题不大,只是磕到了头,休养一段日子就好。

    樊安林进去时,吴宥辞还半靠在床榻上愣神。

    还是万桐推了推他,他才看到站在他面前的樊安林。

    “林儿?你怎么来了?”

    不等吴宥辞开口,樊安林就自觉的坐下,“来看看你啊。”

    吴宥辞见到他,仿佛找到了宣泄口,一下坐直身子,紧紧抓住他的胳膊。

    可他说出口的第一句,还是在关心樊安林,“你没出什么事吧?”

    樊安林老实的摇了摇头,而后问道:“宥辞哥哥,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我就记得我才吃完饭,突然被一股力量撞到,然后就不知道了,再醒来就发现在自己房间里了。”

    吴宥辞仔细想想,确实也没有什么能想起来的东西。

    吴宥辞呆呆的反应,让樊安林知道指望不上这边。

    不过也确定了人没什么事,与之寒暄几句后便离开。

    樊安林回了廖云院,他才刚坐下,祈年便递给他一个信封。

    “谁的?”樊安林边给自己倒茶,边用余光扫了一眼。

    “三皇子派人送来的。”

    “三皇子?”樊安林一顿,狐疑道,“我怎么没见到有人来?”

    “你不是与我一同回来的吗?”

    祈年不慌不忙,“方才奴进院门的时候被何曜拦下的,他只把信塞我怀里就走了。”

    “好吧。”樊安林不疑有他。

    他边杯茶,边打开那封信。

    “亥时?!”

    樊安林将一口茶都喷出去,不可置信上面写的时间。

    “阿冉哥哥疯了吗?亥时来做甚?”

    虽不解,可张尘冉并没有给他疑惑反问的机会。

    夜里亥时,张尘冉准时出现在樊安林的寝屋前。

    房间内的樊安林一早便知他的到来。

    许是白日睡多了的缘故,眼下竟也半点不困。

    “你怎么样?没事吧?”

    进屋第一句,张尘冉便是把他翻来覆去的检查好几遍。

    “嗯?”

    樊安林当下还未反应过来,随后便恍然大悟。

    “啊,我没事。”

    “怎么?阿冉哥哥你也知道了?”

    张尘冉责怪的看他,“这件事早就传遍皇宫了。”

    “是吗?”这下唤樊安林惊讶,“那皇上和皇后是不是也知道了。”

    “知道又如何?”

    张尘冉不以为然,“他们才不会去管。我只担心你有没有事。”

    “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会与大皇兄撞到一起去?”

    樊安林尴尬一笑,他也不想啊。

    樊安林将昨日的事一字不漏的告诉张尘冉。

    包括他好奇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