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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师符 第177章 我成全你

    禁卫军破开门冲进来,刀光寒影,皆对准羊芷。

    “羊芷,你当真以为你能使得动禁卫军?没有我,你什么也不是。”周冉捂住胸口,忍住痛冷笑,“你不过是我手下一条狗,朝主子吠,其心不忠啊。”

    “你也是个贱种。”段诏的刀已经横在他脖颈,羊芷还想反抗,被段诏绑了手脚,羊芷冷哼,“跟你爹如出一辙,冷血无情,众叛亲离。”

    段诏看向周冉,“太子殿下,乱臣贼子已就擒,上京城外埋伏已经准备妥当,就等殿下一声令下。”

    “好。”周冉看向周幽,“君父,你看呐,只有我才是真心想护着你,血浓于水,才不会心生猜疑,除了我,还有谁能救你于乱臣贼子之中。”

    “你果真是最像我的人,做戏这点,尤其像。”周幽微眯着眼,“段诏,太子殿下受伤了,还不带他下去。”

    段诏未曾动作,看向周冉,“君上,太子殿下未发话,段诏不敢擅自做主。”

    “哼,不敢擅自做主,那你这是在做什么?”周幽神色凌厉,看向段诏,冷笑说,“看来你是在怪我,让段尧去死。”

    “微臣不敢。”段诏站得身背挺直,刀很稳,触及羊芷却没伤到他分毫,“微臣只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奉谁的命?”周幽站起身,“我才是这芷国的君主,你莫不是忘了,谁才是你的主子。”

    杨征召的剑便指向周幽,“君上,您最好坐下,免得刀剑无眼,伤了您。”

    “杨征召,你可真是段家最忠心的家奴,威胁我,你也算头一份。”周幽坐回去,指节叩响,用了力道,“我的儿,今日这戏你最好唱出点新意来。”

    “君父,这戏要唱下去,还得您来做主角儿呢。”周冉将虎符收入袖口,“阿诏,去将沈长留带来。”

    段诏看向羊芷,“殿下,要不将羊芷公公押入大牢去。”

    “不必。”周冉看向羊芷,“他就在这,我还要用他引周钰来呢。”

    羊芷怒斥,“周冉,你就是卑鄙无耻的小人!”

    “我这人最是心善,我不杀你,还让你跟你世侄见面,你说,这天底下能有谁,如我这般好心?”周冉颤笑,胸口又溢出血来,“风芷,你该对我感恩戴德才是。”

    羊芷咬牙切齿,眼眶通红,“杀了我!”

    “一心求死做什么?你难道不想见见周钰,他不是风绫的孩子吗?你当是要亲眼看着他去死的。”周冉用帕子擦了手,“杨征召,剑指在我君父做什么,难道想让君上治你大不敬吗?”

    “太子殿下教训得是。”杨征召收了剑,将羊芷提溜起来,堵住羊芷的嘴,“你还不配与殿下叫嚣,给我老实点。”

    周冉也坐下来,“君父,不如趁这会儿,咱们父子都掏心掏肺,摊个底牌。”

    “都逼父至此了,掏什么心肺,这些年,你对沈长留越发手下留情,如今沈离舟打着接宴太子回朝的名义,从仓木城长驱直入我上京城,其中何尝看不出你私心。”周幽捶胸顿足,“我的儿,你迟早要折在沈长留手里。”

    “人呐,总是对求而不得执着,你是,我也是。”周冉嗤笑出声,“弱者摇尾乞怜,强者强取豪夺,君父啊,何不成全我?”

    “你要我如何成全你?让你同宴人狼狈为奸吗?”周幽握紧了拳头,冷笑,“都是报应!”

    “君父,如今沈离舟兵临城下,还请您亲自去,与沈离舟谈判。”周冉拔出身上佩剑,递给周幽,“然后,我自会全君父体面,不叫周钰有机可乘。”

    周幽看着寒光毕现的剑,不由得大笑起来,“我的儿,你可真是全我体面。”

    “人总该死的,是死得无闻,还是惊心,都在君父一念之间。”周冉看向周幽,两鬓已生白,“君父恣意不过短短二十年,往后余生,皆是苟延残喘,你也该将权力让出来了,这天下逐鹿,总该是交给后辈才是。”

    周幽接过剑,指着周冉,“你就不怕我先杀了你。”

    “君父啊,如今你已经与朝臣失了心,若是再与我失了心,恐怕连体面也保不住。”周冉嘴角似被风吹弯的柳叶,薄中带柔,柔中带韧,韧中带着杀意。

    杨征召正值年少,动作灵敏,周幽还未动作,剑便悄然横在周幽脖颈处,周幽收了剑,“新竹高于旧竹枝,全凭老干为扶持,没我之功,何来你高枕无忧,我的儿,冷血无情是好事,但我希望你对沈长留亦然如此。”

    “君父,一朝天子一朝臣,我与沈长留如何,就不要再管了。”周冉看向周幽,“君父,就在走之前,再为儿做这件事吧。”

    “我的儿,你可真比我还精于算计,沈长留若完好无损从我芷国回去,只会是我芷周氏之耻。”周幽看向寝殿外,“你到底看上他什么了?”

    周冉有些失神,他曾经是极其厌恶宴国人,尤其是来做质子的沈长留,周冉对他极尽羞辱,将他弯折,可此人十足隐忍,他觉得沈长留有些可怜,又再看见他狠戾模样,又觉得他有些可恨,他不知不觉对他好奇,想要了解他的全部,会藏起他的帕子,会忍不住想要占有他,周冉也不清楚,到底是哪一步,让他对沈长留动了心。

    也许是同为太子,那些尔虞我诈的相同经历,又或许是沈长留似那雪上一枝嵩般,带着毒,又是解他的良药,说不清道不明,最动情。

    段诏押着沈长留进了殿,沈长留眼看着此处场面,羊芷被绑着手脚,堵住了嘴,周幽执剑而立,周冉坐在软椅上,周遭禁卫军将这里团团围住,显然这里曾发生过骚乱。

    段诏将沈长留往前推,“殿下,人带来了。”

    “君父,人我已经带来了,怎么谈,对我们最有利,你当是知道的。”周冉看向沈长留,“既然你这么想回去,我便成全你,让你回去。”

    沈长留拱手,“那长留便多谢太子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