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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雅随和的我怼人成圣? 第七十八章 李观棋的一点小礼物!

    李观棋这一番话落下,正厅之中一下炸开了锅。

    贾老太君寿辰大宴,宾客少说来了上千人,正厅虽大,也就装个一两百人,其他人都在偏厅偏殿吃席。

    能在正厅吃饭的,没一个等闲之辈。

    除开在朝廷上当官的那一批,就是奉阳的世家权贵。

    就算有年轻的,那也是代表家族或是长辈来的,见识同样不少。

    北镇抚司的名头,他们多多少少都是听过的。

    只是没想到,今日贾府寿辰,对方居然就这么上门抓人!

    “你……”

    贾骏苍勃然大怒,李观棋就这么闯进来,还亮出批捕文书,等于当面打他的脸!

    就连坐在副座的贾老太君,面色都微微变了变。

    “李百户,这样不妥吧?贾老太君九十大寿,就算天大的事,也该等到寿宴结束之后再说。”

    一个官员开口劝阻。

    “哦?”

    李观棋顺着声音看去。

    批捕文书都拿出来了,还有人开口阻拦,看来王家权势着实不小。

    不过,倒也在预料之中。

    毕竟贾府寿宴,权贵之类的来的不会少。

    而且,贾王两家纠葛很深,贾家请的客人,跟王家关系也不会太远。

    要是没人说话,那才是怪事。

    不过也无所谓,他晚来了一个多时辰,就是在准备手续,光普通的文书就拿了十七八张。

    这些文书拿出来,他照章办事,谁拦得下他?

    顺着声音方位,李观棋一眼看去,找到那人。

    这官员穿着常服,官位职务一看就知。

    大乾官员常服,根据官位职务各有不同,开口说话的就是一位工部的正七品官。

    李观棋又举目一扫,将场中宾客看了个大概。

    除开那些在野的富商权贵,正厅之中身着官员常服的竟有六七十人之多。

    而且,还不排除有官员没穿常服,辨认不出来身份。

    在场的官员数量,不会更少,只会更多!

    而且,八九品的官员数量不多,只能坐在角落。

    最多的,是七品到四品上下。

    一眼扫完,李观棋心里大概有了个数。

    “这位大人,事关大乾律法,如何能等?”

    他收回目光,看向那个工部官员。

    “若非此事紧急,李某也不想登门扫兴。只是,你可知此案底细?

    “李某来捉拿王北耀,是因礼部员外郎赵柱栋,奉阳城官沐匣这二人落网,牵连出此人。

    “就单单沐匣一人,近些年就贪墨了十万两纹银!他还是官位低的那一个,那赵柱栋呢?

    “这位大人,除恶务尽,宜早不宜迟的道理,你当听说过吧?可还坚持要阻拦我捉拿罪犯?”

    说着,李观棋一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叠文书。

    “这五张,是关于沐匣招供的情况,他何时收了多少贿赂,都已经交待出来,签字画押过了,这位大人,你要不看看?”

    李观棋抽出五张文书,拍在桌上。

    “这……”

    那个官员被李观棋噎得够呛,不敢再应声了。

    本来还有人想开口,一听李观棋这番话,也都一个个闭了嘴。

    这李观棋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他也有点犯怵。

    就算是北镇抚司,哪有抓个人准备一沓子文书的?

    现在文书都拍脸上了,他再说话,保不齐被扣个阻拦执法的帽子,自己都搭进去了!

    “沐匣这么快就招了?”

    听到李观棋说话,一旁的王北耀也面色一变。

    今天下午这两人被带走,他是知道的。

    可没想到,这才几个时辰而已,沐匣就顶不住招了!

    太快了,连运作的时间都没有!

    瞥了眼贾骏苍,王北耀这才心下稍安。

    有李观棋这么一闹,贾骏苍怕是要出大力了,这样他也能舒服些。

    贾骏苍是贾家嫡长子,能量比他大得多。

    而且,沐匣招了也不算太大的事,只要赵柱栋嘴严,能等到被捞那天,他就出不了大事。

    要是能稳住李观棋那更好,拖到贾府寿宴结束,家里也该运作完了,可能都不用被带走。

    “就算这样,也是不妥。律法无情,但人安能无情?贾家老太君都九十了,想办个宴席喜庆一下,何必给搅得鸡犬不宁?”

    又有一人起身说话。

    这人坐在主桌,位高权重,身上官服竟是上三品。

    “吕大人说的极是!贾国公在外为国操劳奔波,结果我们搅乱贾老太君寿宴,未免让他寒心!”

    “是啊,李百户铁面无私不假,但贾国公鞠躬尽瘁也是真!何不稍等上些时候,两全其美?”

    有这大官带头,顿时不少出生附和,七嘴八舌开口。

    “哈哈,李百户你这样一搞,弄得外人更怕我北镇抚司了,可以变通些嘛。”

    有个官袍中年站起身,哈哈笑着开口。

    “照我看,你来都来了,不如坐下吃两口,等到贾府寿宴结束,我陪你拿人回司里。”

    这人竟穿着北镇抚司的常服,看职位居然有千户。

    内院之中,八品总旗,七品百户,六品千户,再往上就是总事院。

    六品千户,已经是北镇抚司的中坚力量了。

    再往上的佥事同知,主要负责统筹,一个个千户像是独立的部门,各有各的职责方向。

    “嗯,我知道了。”

    李观棋点头,将说话的人一一记下。

    今天相当于扔了颗雷,这些都是炸出来的鱼。

    而后,他一翻手,从怀中掏出一枚腰牌。

    那腰牌菱角形状,通体漆黑,正面是个烫金的“北”字。

    “北镇抚司指挥使令在此,见令如见指挥使!现在,我要捉拿王北耀归案,谁还有异议?”

    李观棋将腰牌一举,高声喝道。

    顿时,正厅之中霎时鸦雀无声。

    “这!”

    那个千户脸色一变,讪讪坐下。

    本来,他借着自己官大,还能压一下李观棋。

    可对方都掏出来指挥使的腰牌了,他哪还说得上话?

    “你!”

    贾骏苍双拳紧攥,眼睛里快要喷出火来,却没有动。

    对方手续齐全,更还拿出了指挥使腰牌,他要硬拦着,就相当于直接跟北镇抚司对上!

    “没人有异议了?那我动手了。”

    李观棋环视一圈。

    可惜,刚才那波给鱼都炸差不多了,没有新鱼上钩。

    “拿下。”

    他一招手,手下力士校尉一拥而上,给王北耀摁了个结实,抓起来就走。

    走到门外,贾骏苍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呵呵……李百户,你扫我贾家面子事小,欺辱县伯事大!”

    “众目睽睽之下,你拿了王北耀,倘若查不出什么……县伯一怒,你怕是受不住。”

    贾骏苍声音冰冷,压抑着极大的愤怒。

    “哦?”

    李观棋一听乐了。

    贾公子这是在恐吓他啊。

    那就怪不得他了。

    现在局势逆转,赵柱栋和沐匣在他手上,王北耀是肯定跑不了了。

    连带着大半个王家,都要被他拖下水。

    而这四大家族盘根错节,互相利益纠葛很深,王家一倒,其他几大家族破绽也藏不住。

    说起来……奉阳四大家族,贾王史薛,姓氏倒是刚好对得上。

    “承蒙贾公子担心,李某不胜感激啊。”

    李观棋转身,似笑非笑地直视贾骏苍。

    “搞什么?”

    被李观棋这转身一看,贾骏苍顿时一窒。

    他这才想起,这李观棋不是可以随意拿捏的一般人物!

    之前在教坊司和诗会,他都在场,知道李观棋的厉害。

    就是只个小小的八品总旗,却敢匹敌王家的二公子,逼得对方不得不低头认错。

    而且,表面上没念过几年书,实则却是深藏不露,硬是镇住了一大批书生文人,更还镇住了儒家两脉,在他办的诗会上力压群雄!

    除此之外,还能请动北镇抚司指挥使撑腰,更直接拿着对方的腰牌来抓人!

    关键是北镇抚司这个衙门,太过于特殊……

    想到这,贾骏苍不由有些脊背发凉。

    刚才他意气开口,这会儿已经开始有点后悔了。

    “这是自然,不知李百户有何指教?”

    贾骏苍努力平静下心神开口,之前的气焰已经熄了大半。

    正厅之中,一众宾客目光都聚集过来。

    李观棋赶着寿辰上门拿人,几乎和大闹贾府都没区别了。

    “李百户他……靠山怕是很硬!”

    “这谁看不出来?之前的三司会审案,连驸马都掉了脑袋,方家都没了,就唯独他一人升迁!”

    “他要是寻常人物,谁会给他当靠山?这李百户手段,怕比我等高明了不知多少!”

    一众宾客窃窃私语,声音压得极低。

    之前,驸马案结果刚刚放榜时,还有人嫉妒不满,看不上李观棋这凭空掉下来的官职。

    时至今日,他们早就不敢再小看李观棋了。

    哪怕不谈今日大闹贾府,就单之前诗会上那一手,就已经震惊太多人了!

    虽然诗会他们没去,但或多或少都有听说情况。

    那一日,李观棋临场赋诗,居然引动了天上文道长河,赐下文气垂青!

    有这种手段,谁还敢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从七品试百户?

    而这李百户拿了人,又转身回来,是要干什么?

    一时间,厅中近两百双眼睛齐齐盯在李观棋身上。

    却见李观棋不慌不忙,目光环视一圈,这才开口。

    “久闻奉阳四大家威名赫赫,今日得以一观,贾府果然富丽堂皇,想来身家巨富,金银珠宝当是不缺的。”

    李观棋啧啧赞叹。

    这句话一出,不仅是贾骏苍,薛家史家两位公子也都面色微变。

    奉阳城中世家大族,确实是以他们四家为尊。

    可在眼下这种场景,被李观棋这个凶神提起来,却不是什么好事!

    只是他们摸不透李观棋想法,一时也不好发作,只得按捺下来。

    “可惜李某只是一个小小试百户,身无长物,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

    李观棋再度开口,表情有些无奈。

    “所幸,在下还略有几分文气在身。今日借老太君寿辰,赠诗一首,聊表心意!”

    他这话一出,厅中宾客都是脸色一僵。

    尤其是那些儒家两脉出身的官员,太阳穴上青筋都在一跳一跳,疯狂腹诽。

    略有几分文气?

    你管这叫略有几分文气?

    文道长河都几十年一动不动,刚复苏一点点,引动文气垂青的就是你!

    就算在学宫或者国子监,都要被当成核心人物培养的!

    不过腹诽过后,他们也都好奇起来。

    虽然文气垂青一事他们有所耳闻,但这李观棋究竟文采如何,他们却是没怎么见过。

    能引动长河赐文气的人物,哪怕随手题的诗,也不会一般!

    “等等,李百户他……是真要赠诗给贾老太君祝寿?他有这么好心?”

    有人想起李观棋转身的缘由,不由狐疑。

    “贾公子,借纸笔一用。”

    李观棋似笑非笑,看向贾骏苍。

    “哈哈哈,那在下先就谢过李百户了,来人,快拿纸笔。”

    贾骏苍摸不清李观棋心思,只得应了一句。

    很快,贾府家丁就吭哧吭哧抬着一张长案上来,摆在李观棋面前。

    案上,早放好了笔墨纸砚,纸是上好的宣纸,墨也研得细细的。

    “多谢贾公子。”

    李观棋笑笑,提笔蘸墨,沙沙书写起来。

    “这李观棋……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看他笔走龙蛇,贾骏苍惊疑不定。

    早在之前诗会上,他就见识过李观棋的手段,不由有些如临大敌。

    桌案前,李观棋一点不磨蹭,运笔如飞,刷刷几下就写满了一张大纸。

    “今日公务在身,李某就不多叨扰了,一首《护官符》,送给贾公子!”

    说完,李观棋撂下毛笔,转身带着手下一行人离开,留下一个背影。

    “他日有闲,李某再登门拜会!”

    李观棋的声音远远传来,听得贾骏苍有些发毛。

    直到一行人的背影都看不见了,贾骏苍这才缓过来一点。

    对方明明只是个试百户,气势却足得很,连他都被震慑住了。

    还好,这个煞星可算是走了。

    可他人虽然走了,却还留了一首诗在门口!

    看向门口桌案,贾骏苍心又悬了起来。

    “《护官符》……会是什么诗?”

    他心头惊疑,起身上前,拿起宣纸。

    宣纸上,以毛笔大字写着几个错落短句,说不上是不是诗。

    可一看之下,贾骏苍却是面色顿变!

    “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

    “南陵宫,三百里,住不下奉阳一个史。”

    “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请来奉阳王。”

    “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