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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求不得 第96章 两辽

    “赶上了五代,也经历了盛世,本该属于你的光芒只是暂时递给了别人,只是因为那时的你还很年轻。”

    这句话从王朝的口中传颂而出,亦或是那个祸乱五代的魔头赞赏他人。只是出处已经无法考证,但是对于二十多年前那个带兵镇守两辽的年轻人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那年,姓纪的老将军带着他那十几岁的儿子进攻外蒙和内韩,两人分兵而行足足十万大军硬生生被分成了两份,一队三万人,一队七万人。名为纪岚的年轻人带着的便是三万人进攻外蒙。

    那时闽中所有人都只是觉得这个年轻人是老人托住外蒙支援的阻力部队,甚至连纪老将军在分别前都是对这个从无实战过的儿子说道:“不必想着攻下,只要托住就好。”但是流言蜚语终归在年轻人的实力下粉碎,少年郎凭借着对战争敏锐的嗅觉和无人匹敌的天赋,很快的攻进了外蒙的都城,杀死了一国的皇帝,而这还比他身经百战的父亲快了四天有余。

    临了年轻人收编军队,安抚百姓,尽闽中恩泽,外蒙也并未因为这一场战争而转变什么,百姓依旧如往日生活,人们很快的就忘记了战火,那时的纪岚也就十四岁而已。

    闽中统一全国后,纪老将军与纪岚回朝受封,令朝人震惊的却是丞相张之伦竟然主动为年纪轻轻的纪岚瑾言,提出了一个难以置信的建议。

    朝堂之后,纪岚成为了历史上最年轻的将军,而他与他的父亲也成为了历史上唯一一个父子一同获封将军称号的父子。

    此去之后冉氏将这两位将军封地两辽,闽中皇室的龙兴之地,这是无上的荣耀也是对纪家父子的肯定。

    此番事件之后,人们不免诟病张之伦公然的结党营私,但也对于那个封地两辽的年轻人有着另眼相看的想法。

    “若是早生十年,那么灭掉十国的人可能就不姓井了。”

    现如今褪去了年少轻狂的少年郎,已经是闽中抗击漠北的顶梁柱了,年岁三十有九的男人,也已经彻底掌握了两辽的控制权,成为了守卫一方的大将军。

    时间匆匆又夏天,你见少年不少年,却又生少年。

    两辽风寒,来自江南的女子总是不自觉的拉紧衣服。而那个生在北方的男子,穿着那单薄的黑袍却并没有表现出丝毫冷意。

    女子气不过,狠狠的踹了一脚正在驾驶马车的男子。

    被踹的男子回过头来,脸色十分难看:“第几脚了?这一路你把我踢死得了?”

    女子却回答了一个叫他七窍生烟的答案:

    “我气不过!”

    “气不过?”黑袍男子甩开了手中的麻绳,转身忿忿道:“第一次因为我不吃鸡腿,第二次因为我夜间赶路,第三次因为我吃野兔,我就说野兔不好吃吗?哭的也是你,狠吃的也是你。你还要我怎样?这一次又因为什么原因?”

    被训斥的白衣女子冷冷一笑:“我冷,你不冷。”

    “什么?!”男子气的浑身发抖,甩下缰绳,一跃到车下,就跑到河边喝水去了。

    女子看着愤慨的男子,脸上竟有些偷偷窃喜。

    一路走来烦闷不堪,知性的女子也看出了男子心中的难过,只是她向来不喜温顺劝人,只能以这种独特的方式来叫男子发泄一下情绪,但是效果可算是微乎其微。

    女子将马车拴好,静悄悄的向河边走去。

    他正在用着手中的石头撇进河里,石头顺着水面弹跳了几下,最终落入水中。

    女子狠狠的拍了下黑袍男子的后背,黑袍男子猛然一震回头看去,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却依旧消不了黑袍青年人的气。

    黑袍青年人再次看向水面,一片石子又在河面上打出了道道涟漪,只是本不该被石子激起大波浪的河面,此刻赫然颤动。

    叶知寒望向河对岸,一队人马奔卷而来。

    自幼习武多年的白衣女子,也在黑袍青年知晓的瞬间发现了那队人马。

    为首披甲的汉子,眼神凌厉那是多年来与漠北牧军死战得来的眼神,如猎人般死死的盯住黑袍与白衣。

    从皇城出后,两人并未选择直入两辽的雁门关,而是走上了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路,白衣女子虽然喜欢喧闹但是两辽并非中原与江南江湖气息浓厚,常年地处边疆的两辽和北秦、云南一样,男子一出生便不是向往那快意恩仇的江湖,他们则更向往那保家卫民的生活,对于他们来说多杀几个漠北蛮子自己的国家兄弟就会少死几个人,这项荣誉可比那一剑一枪虚渺的江湖来说重要多了。毕竟自己人打打杀杀和上阵杀敌所得的荣誉感在边疆人眼里是不一样的。所以在白玉涵眼里,这里的喧闹是烽火狼烟的保家卫国而不是她想要的喧闹江湖再见的快意恩仇。选择这一条条罕无人烟的小路也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便是自己的姐姐是如今两辽最大掌权人的夫人,如果大摇大摆的从雁门关直入那么自己的姐夫必定会派着大把的兵马一路护送,那么这一趟两辽走下去可真是毫无趣味了,毕竟他可不是那个北秦的王孙无论到哪里都十分扎眼。

    望着眼前眉眼一道疤痕的男子,白玉涵嘴角一笑。

    “你瞧,这不是来了吗?”

    黑袍男子一阵挠头,嘴里不依不饶道:“早说直接走雁门关,就不用有这些麻烦事了,这下好吧又来了。”

    “诶,你着什么急啊???”话还未说完,白玉涵早已经弹射出去,挥起雪白的拳头重重的向脸上有些疤痕的男子打去。

    黑袍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嘴上吐槽道:“真麻烦真麻烦,还是那么不讲道理。”

    疤痕男人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一个面容与身材皆属上乘的女子居然做出了与之完全相反的动作,换做是谁可能都会有短暂的空隙。

    只是多年来与漠北蛮子的死斗,纵使是头脑没反应过来,但是身体早已经在一次次的生死之战锻炼出了一种本能,那便是向死而生。

    疤痕男人身体一斜,躲开了这重重的拳头,同时右手抓住了那纤细的胳膊,狠狠的甩向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作势,可是却并不是刚刚想的那一番场景,只见女子一个鲤鱼打挺重新站在了青草地上没有丝毫踉跄。

    身后的人马见自家将军被攻击纷纷拔出兵器,所有人都勒紧了马绳,只要将军一声令下便可一拥而上撕碎眼前的男女。

    只是令人意外的是,站在最前方的将军却轻轻的摆了摆手,跃下马。手提着一杆银枪漫步走到河边。

    这位当年纪老爷子的心腹大将,脱下了身上的铠甲,只留下了一件贴身的衣物。轻轻的摆出手势,示意河对岸的二人。

    “你们一起上吧。”

    白衣女子一脸不服气的说道:“对付你,本小姐一人足矣!”

    身为武道盟两大空山的关门弟子,白玉涵的确有狂妄的资本,在白玉涵眼里莫说眼前这个只是战争侥幸活下来的粗旷武人,就算是江湖的门派武夫,白玉涵依旧可以过上几招而立于不败之地。

    可是她的判断却出现了致命的错误,先说说那只有十几人的队伍,并不是因为将军等级低劣,而是因为这十五人全是他的手下猛将,每个人的手上都沾满了不下百人的漠北军人头颅。

    再说一下手持银枪的将军,能一次次从战斗活下来可绝不是侥幸,那是因为他有绝对的能力,不然为何他可以成为纪老爷子攻破内韩最绝对的一环。同时也是纪老爷子手下最得意的将军。

    白玉涵准备再一次踏水过河,可是却被黑衣男子的手死死按住。

    这个本想英雄救美却无用武之地的能力,猛然间他看到了新的机会。

    叶知寒用着十分沉稳的声音说道:“别去,此人绝不是泛泛之辈。”

    “你的意思是,我打不过他?你给我放手!”

    尽管如此,叶知寒还是死死按住这眼前女子的肩膀,很多事他可以容忍,只是这一次他不会叫他胡来。

    此刻,河对岸的男子脸上呈现出狰狞的笑容,刚刚的沉稳忽然之间荡然无存,男子跃至高空,长枪对着二人笔直而下。

    贵为龙虎山天师府的下一任天师,此刻也不由的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