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远无归期 第6章 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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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考试终于来了。
教室的气氛很安静很严肃，考生的座位是被打乱的，梅芸与灵夏都在别的班教室，风无意和我被安排在自己的教室，他坐在我的后面，泽川振泰也在别的班。
早上的语文下午的数学很快考完，结束的钟声一响，我长长舒出一口气。
刚收拾好纸笔，梅芸就一屁股坐下来，唉声叹气说：“怎么这么难，哎，不知道能不能及格？”
“考都考完了，管它呢。”灵夏也凑过来。
“好不好，饭总是要吃的。”泽川在后面不知道是同别人说，还是专门说给我们听，故意说得大大声。
“泽川 无意，走咯。”振泰在门口叫他们，他们放好东西一溜烟跑出去。
“我们也走吧。”我对她们说。
他们走在我们的前面，讨论今天的试题，我们也在讨论我们的。
“长思，今天那道数学......”灵夏问我。
我说：“嗯，这题是.....”
梅芸越听越没心情，最后干脆说：“别说了，我快疯了！”
我和灵夏马上住了口，就怕她马上想不开，旁边还有条河呢。
“今天看素景第一个交卷，她应该考得不错。”灵夏说。
“她从小在我们班的成绩都是数一数二的。”梅芸对她最清楚不过。
她和素景一到三年级都是同一个村同一个班，上到四年级，所有的学生合在一起又重新分过班，就是现在的这个班。
“她很优秀。”我说真的，在村里成绩能达到她这个分数很不容易。
“是啊，她很用功的，家里种很多田地，除了务农，她所有的时间都用在学业上，每次我们去找她玩，她都在读书。”梅芸说。
“在我们这个班，她的成绩也算很好的，偶尔也会挤进前三名，与班长他们差不多咧。”灵夏说。
“他们那些尖子生，以后都是去镇上的重点中学读的，我们上不了，就在附近的明格初中。”梅芸既羡慕又无奈。
我忽然有些心酸，小小的年纪就把自己的路认得清清楚楚，相比青年时的茫然，孩童时的心更如明镜。
考完试后正常上课两天，第三天第一节是数学课，老师发回数学试卷。
发回试卷，数学老师说：“我们班有两位同学满分，一位是风无意，一位是楚长思。大家要向他们学习，争取下次拿到更好的成绩。”
在同学“哇~”的一声中，老师开始了试卷的讲解。
接着下一节是语文，语文老师把试卷放在讲台上，先笑笑说：“这次成绩总体上不错，有个别同学更是双科第一，希望你们多向他们学习。”
“楚长思九十八，风无意九十八，泽川九十八，振泰九十七，素景九十七......”发回试卷，老师也开始讲解试卷。
放学后，班主任把排名表贴在公告栏上，同学一窝蜂凑上去。
不用看，风无意和我稳排第一。
“泽川语文九十八，数学九十九，第二名。振泰语文九十七，数学九十九，第三名......”
我坐在座位上，听着同学在上面念着。
过了一会，梅芸从人群里钻出来，兴高采烈的说：“长思，我及格了我及格了。”
灵夏也过来说：“我一科七十多，一科八十多，还算可以。”
振泰也凑到风无意的桌前，有意无意说：“这新来的还挺厉害，居然把我挤下前三名。”
我回过头去看振泰，笑而不语，好像在炫耀我的胜利，却发现风无意一脸含笑看着我，我脸上一热，低下头去，灵夏也看到了这一幕，话也不说走回自己的座位。
“走吧，回家。”我叫上梅芸。
梅芸三两下收好文具盒，我顺便叫了一声灵夏，她低着头，没有回答，我也没有等她，与梅芸前后走出教室，有说有笑。
路上，遇到素景一个人走在前面，梅芸跑上去叫：“素景。”
素景没有理她，一边在擦着眼睛，可能在哭，梅芸不知该不该继续靠近她，放慢脚步，我追上去问：“她怎么了？”
梅芸摇摇头，又说：“估计是考得不好。”
“她的成绩也不差，还这么伤心，那她对自己的要求真的很高。”我说这话被素景听到，也许在她听来我是在炫耀自己。
她回过头来怒气冲冲说：“你要求不高干嘛考第一。”眼睛红得像兔子。
我一时无语。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不知该怎么形容那种心情。
人对自己的要求不同，心态不同，结果也不同。
像梅芸这种，只需要及格就心满意足；像灵夏，只要过得去，普普通通心理上也说得过去；像素景，即使达到一个较高的等级，却不是自己的终极目标，还是最伤心的一个。
梅芸随意，灵夏普通，素景要强，而我更像是行者，默默探索默默接受。
我虽是女生，却更欣赏男生的洒脱与坦然。
“无意这次又考第一，真厉害。”泽川给他竖起个大拇指。
“就是就是。没想到楚长思也这么厉害，不知道以前在哪里读的？”振泰也插个话题。
“在城里，她妈妈是护士，爸爸是大学教师。”风无意是从他妈妈口里得知的。
“难怪。”泽川说。
“看来以后我们更加用功才行，比不上一个女的，真没面。”振泰说。
“等着你们的表现。”风无意嘿嘿。
“你这小子，别得意。”泽川拍他的背。
他们边说边打闹回家。
半个学期过去，我们调了位置，说是调座位，实际上就是一三组对调，二四组对调。风无意泽川始终坐在我们后面。
只是我在班里的待遇有些差，女孩子都不怎么靠近我，除了梅芸，我能说的上话的没几个，灵夏也故意避着我。
我的生活一度陷入沉默，如同今年提前来的寒冬，又寒又冻。下课偶尔与梅芸说说话，其余的课余时间不是看窗外的风景，就是看课外书。上学放学也是独自一人走着。
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孤独，虽然妈妈很关心我，一旦走进学校，我就像被无尽的黑暗包围着，此时我是多么想念之前的同学好友。
好在我的成绩一直稳定，后面的作业越来越多，我在本年级也成了我们班的名牌，别班的老师教育自己班的学生，总免不了要拿我举例一番。
优异学生的自豪感，帮助我度过被孤立的时光。
某个寒冷的冬日，太阳终究见不到影，我刚出校门，有一只手搭在我肩上，我回头看，一个扎着马尾，额头光洁，脸庞白皙，鼻梁高挺的女生喊：“长思。”
我一脸茫然。
“你是？”天太冷，我哈了哈手，让自己变得暖和些。
“我是五班的风洛婷。”她有点自来熟，像男生的性格。
“风洛婷？”姓风，我第一个想到的是风无意。
“是的，我叫风洛婷，你是楚长思吧？”她笑着问，笑起来左右现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很可爱。
我点点头。
“走吧，边走边说，太冷了。”我们并肩走着。
“我们班主任经常念叨你，不想认识你都不行，最近看你总是一个人，怎么，跟她们吵架了？”她很直白说出自己的想法，被别人关注这么久，我才知道自己是多受“欢迎”。
“不是。”我摇摇头。
“不是吵架，就是被孤立。这些女孩子都这样，一个个都有自己的小圈子，看那个不顺眼，就当做敌人来看待，小气。”听到风洛婷说这话，我都被逗笑了。
“你不也是女孩子吗？”我笑她。
“我虽然是女孩子，但我不搞分化主义，我高尚着呢。”我第一次见到有人把自己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还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看着着实可爱。
我们一边聊一边走着，有风洛婷这个风趣的人在，路上不再变得寒冷，生活又变得快乐起来。
“你的家也在这个方向？”我都忘记问她家在哪，只见她一路跟着我走。
“是啊，我家也是这个方向。”风洛婷指着前面的路。
“我们那里也有姓风的？”我想问风无意是不是跟她姓风的有无关系，又不好意思说。
“有，好多户呢。风无意就是你们班的。”她很坦白。
“你也认识他？”我问。
“怎么不认识，他是我堂兄，就是从我们这边搬过去的。”她说。
“你堂兄？”我问。
“隔代的，隔了三代。他祖父和我祖父是同一个父亲。”她嘿嘿笑，好像很不好意思。
“那你们经常在一起玩？”我问。
“很少，以前经常在一起玩，自从他爸爸出事后，就很少来往。最重要的是他妈妈看见我们也不高兴。”
“他爸爸出什么事？”我问。‘’
“不知道，听别人说跟人跑了。”风洛婷靠近我一些，偷偷说。
想不到风无意还有这种遭遇，有一瞬，我的心挺心疼他的。
其实风洛婷还有一件事瞒着楚长思，就是风无意拜托她主动与楚长思交朋友，并且不能告诉楚长思这是他的主意。
教室的气氛很安静很严肃，考生的座位是被打乱的，梅芸与灵夏都在别的班教室，风无意和我被安排在自己的教室，他坐在我的后面，泽川振泰也在别的班。
早上的语文下午的数学很快考完，结束的钟声一响，我长长舒出一口气。
刚收拾好纸笔，梅芸就一屁股坐下来，唉声叹气说：“怎么这么难，哎，不知道能不能及格？”
“考都考完了，管它呢。”灵夏也凑过来。
“好不好，饭总是要吃的。”泽川在后面不知道是同别人说，还是专门说给我们听，故意说得大大声。
“泽川 无意，走咯。”振泰在门口叫他们，他们放好东西一溜烟跑出去。
“我们也走吧。”我对她们说。
他们走在我们的前面，讨论今天的试题，我们也在讨论我们的。
“长思，今天那道数学......”灵夏问我。
我说：“嗯，这题是.....”
梅芸越听越没心情，最后干脆说：“别说了，我快疯了！”
我和灵夏马上住了口，就怕她马上想不开，旁边还有条河呢。
“今天看素景第一个交卷，她应该考得不错。”灵夏说。
“她从小在我们班的成绩都是数一数二的。”梅芸对她最清楚不过。
她和素景一到三年级都是同一个村同一个班，上到四年级，所有的学生合在一起又重新分过班，就是现在的这个班。
“她很优秀。”我说真的，在村里成绩能达到她这个分数很不容易。
“是啊，她很用功的，家里种很多田地，除了务农，她所有的时间都用在学业上，每次我们去找她玩，她都在读书。”梅芸说。
“在我们这个班，她的成绩也算很好的，偶尔也会挤进前三名，与班长他们差不多咧。”灵夏说。
“他们那些尖子生，以后都是去镇上的重点中学读的，我们上不了，就在附近的明格初中。”梅芸既羡慕又无奈。
我忽然有些心酸，小小的年纪就把自己的路认得清清楚楚，相比青年时的茫然，孩童时的心更如明镜。
考完试后正常上课两天，第三天第一节是数学课，老师发回数学试卷。
发回试卷，数学老师说：“我们班有两位同学满分，一位是风无意，一位是楚长思。大家要向他们学习，争取下次拿到更好的成绩。”
在同学“哇~”的一声中，老师开始了试卷的讲解。
接着下一节是语文，语文老师把试卷放在讲台上，先笑笑说：“这次成绩总体上不错，有个别同学更是双科第一，希望你们多向他们学习。”
“楚长思九十八，风无意九十八，泽川九十八，振泰九十七，素景九十七......”发回试卷，老师也开始讲解试卷。
放学后，班主任把排名表贴在公告栏上，同学一窝蜂凑上去。
不用看，风无意和我稳排第一。
“泽川语文九十八，数学九十九，第二名。振泰语文九十七，数学九十九，第三名......”
我坐在座位上，听着同学在上面念着。
过了一会，梅芸从人群里钻出来，兴高采烈的说：“长思，我及格了我及格了。”
灵夏也过来说：“我一科七十多，一科八十多，还算可以。”
振泰也凑到风无意的桌前，有意无意说：“这新来的还挺厉害，居然把我挤下前三名。”
我回过头去看振泰，笑而不语，好像在炫耀我的胜利，却发现风无意一脸含笑看着我，我脸上一热，低下头去，灵夏也看到了这一幕，话也不说走回自己的座位。
“走吧，回家。”我叫上梅芸。
梅芸三两下收好文具盒，我顺便叫了一声灵夏，她低着头，没有回答，我也没有等她，与梅芸前后走出教室，有说有笑。
路上，遇到素景一个人走在前面，梅芸跑上去叫：“素景。”
素景没有理她，一边在擦着眼睛，可能在哭，梅芸不知该不该继续靠近她，放慢脚步，我追上去问：“她怎么了？”
梅芸摇摇头，又说：“估计是考得不好。”
“她的成绩也不差，还这么伤心，那她对自己的要求真的很高。”我说这话被素景听到，也许在她听来我是在炫耀自己。
她回过头来怒气冲冲说：“你要求不高干嘛考第一。”眼睛红得像兔子。
我一时无语。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不知该怎么形容那种心情。
人对自己的要求不同，心态不同，结果也不同。
像梅芸这种，只需要及格就心满意足；像灵夏，只要过得去，普普通通心理上也说得过去；像素景，即使达到一个较高的等级，却不是自己的终极目标，还是最伤心的一个。
梅芸随意，灵夏普通，素景要强，而我更像是行者，默默探索默默接受。
我虽是女生，却更欣赏男生的洒脱与坦然。
“无意这次又考第一，真厉害。”泽川给他竖起个大拇指。
“就是就是。没想到楚长思也这么厉害，不知道以前在哪里读的？”振泰也插个话题。
“在城里，她妈妈是护士，爸爸是大学教师。”风无意是从他妈妈口里得知的。
“难怪。”泽川说。
“看来以后我们更加用功才行，比不上一个女的，真没面。”振泰说。
“等着你们的表现。”风无意嘿嘿。
“你这小子，别得意。”泽川拍他的背。
他们边说边打闹回家。
半个学期过去，我们调了位置，说是调座位，实际上就是一三组对调，二四组对调。风无意泽川始终坐在我们后面。
只是我在班里的待遇有些差，女孩子都不怎么靠近我，除了梅芸，我能说的上话的没几个，灵夏也故意避着我。
我的生活一度陷入沉默，如同今年提前来的寒冬，又寒又冻。下课偶尔与梅芸说说话，其余的课余时间不是看窗外的风景，就是看课外书。上学放学也是独自一人走着。
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孤独，虽然妈妈很关心我，一旦走进学校，我就像被无尽的黑暗包围着，此时我是多么想念之前的同学好友。
好在我的成绩一直稳定，后面的作业越来越多，我在本年级也成了我们班的名牌，别班的老师教育自己班的学生，总免不了要拿我举例一番。
优异学生的自豪感，帮助我度过被孤立的时光。
某个寒冷的冬日，太阳终究见不到影，我刚出校门，有一只手搭在我肩上，我回头看，一个扎着马尾，额头光洁，脸庞白皙，鼻梁高挺的女生喊：“长思。”
我一脸茫然。
“你是？”天太冷，我哈了哈手，让自己变得暖和些。
“我是五班的风洛婷。”她有点自来熟，像男生的性格。
“风洛婷？”姓风，我第一个想到的是风无意。
“是的，我叫风洛婷，你是楚长思吧？”她笑着问，笑起来左右现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很可爱。
我点点头。
“走吧，边走边说，太冷了。”我们并肩走着。
“我们班主任经常念叨你，不想认识你都不行，最近看你总是一个人，怎么，跟她们吵架了？”她很直白说出自己的想法，被别人关注这么久，我才知道自己是多受“欢迎”。
“不是。”我摇摇头。
“不是吵架，就是被孤立。这些女孩子都这样，一个个都有自己的小圈子，看那个不顺眼，就当做敌人来看待，小气。”听到风洛婷说这话，我都被逗笑了。
“你不也是女孩子吗？”我笑她。
“我虽然是女孩子，但我不搞分化主义，我高尚着呢。”我第一次见到有人把自己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还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看着着实可爱。
我们一边聊一边走着，有风洛婷这个风趣的人在，路上不再变得寒冷，生活又变得快乐起来。
“你的家也在这个方向？”我都忘记问她家在哪，只见她一路跟着我走。
“是啊，我家也是这个方向。”风洛婷指着前面的路。
“我们那里也有姓风的？”我想问风无意是不是跟她姓风的有无关系，又不好意思说。
“有，好多户呢。风无意就是你们班的。”她很坦白。
“你也认识他？”我问。
“怎么不认识，他是我堂兄，就是从我们这边搬过去的。”她说。
“你堂兄？”我问。
“隔代的，隔了三代。他祖父和我祖父是同一个父亲。”她嘿嘿笑，好像很不好意思。
“那你们经常在一起玩？”我问。
“很少，以前经常在一起玩，自从他爸爸出事后，就很少来往。最重要的是他妈妈看见我们也不高兴。”
“他爸爸出什么事？”我问。‘’
“不知道，听别人说跟人跑了。”风洛婷靠近我一些，偷偷说。
想不到风无意还有这种遭遇，有一瞬，我的心挺心疼他的。
其实风洛婷还有一件事瞒着楚长思，就是风无意拜托她主动与楚长思交朋友，并且不能告诉楚长思这是他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