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远无归期 第5章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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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两月后，准备迎来期中考试。
考试前，语文数学老师各布置三套试题，这个双休没得玩咯。
我用星期六的时间就做完六套试卷，傍晚的时候，灵夏拿她的试卷过来，让我教教她那些不懂的题目。我很乐意，她没有再因为水蛭的事故意避开我。
我用两个钟才把她的错题难题解释完，作业做完，明天还有一天。她提议，我们明天骑单车去周边转转，我答应了。
我在画画方面有些兴趣，不能说是很有天赋，相对于普通人来说，画得还行。
次日一早，我们吃过早餐，我同妈妈说过今天与灵夏出去玩，她没反对，只是让我们小心些。
这个村落很大，听爷爷说由五个大村组成，每个大村又由几个小村组成，我对村的定义不是很明白，只晓得哪里住有人以及看得见的山草树木田地。
我对附近的人事物有了很大的了解，但远一些的始终不在认知范围内。
灵夏背着我们的水壶，我背着画板，两人简简单单就上路。
这个方向不是去学校的方向，是与学校方向背道而驰。
十一月份的天气有些微凉，我们踩着单车在早晨的田野上游玩。这里的稻田都是一样，除了大小，稻田的成熟度也各尽不同，有些稻穗金黄金黄的，有些还半熟。
爷爷家只有爷爷一个人住，叔伯有自己的房屋，也是种田种地的，这次爷爷摔断腿很严重，叔伯他们也不能时刻照看，所以妈妈才决定带着我回这里念书。我回来这么久，看见他们的次数也不多，种田也很忙吧。
不久，我们来到一片山丘的地方，这个山丘比稻田高一些，站在山丘上，放眼过去对下面的稻田地一览无余。
我们把车挨在山丘边，走上去，山丘长满了洋甘菊，还有很多杂草以及半个人高的小树。
洋甘菊虽然是种很常见的植物，可连成一片看上去很是壮观。这个季节还有洋甘菊，是挺少见的。
“灵夏，你怎么知道这里有这个地方，真漂亮。看来我带画板是个正确的选择。”我们寻个高处的石块坐下。
“我们有个田在这边，收割的时候路过，也跟同学来过几次。”她坐在石头上，喝着水。
我也取出水壶喝了两口。
入乡随俗，我再找个视线合适的地方，搬个石头调好高度，打开画板取出画笔，开始画起来。
灵夏见我画得入神，就在一旁坐着，手里偶尔拔根草来拨弄。只是她的目光不时往另一个方向看去，次数多了，我也好奇望向那边，想寻到有何种东西吸引她，可我看到的只是一片竹林，隐约还有些高出的屋顶，我不做多想，纯粹以为她是喜欢竹子吧。
我继续手下的画，轮廓出来，她凑过来说：“真漂亮，如果我会画画就好了，跟你有个伴。”
我问：“你想学吗？”
她说：“不想，我对画画一窍不通，也没兴趣。还是老老实实种田吧。”
我觉得村里的孩子都很朴实，没有花花绿绿的衣服也没有乱七八糟的零食，更没有各种各样的玩具。除了上学，就剩下水摸鱼，田间找青蛙，上山放牛，回家喂猪。这种生活给人的感觉就是无欲无求。
但我对他们这种想法又有些同情，这么小想着的竟是父辈的旧业，外面天大地大，他们只有头顶上这片天空。
我说：“这么小就想着种田，志向这么小。”
其实那时的我也不知道志向为何物，只是听多父母说长大要做科学家发明家医生警察之类的，相对于种田来说，算是志向远大吧。
她说：“我们祖祖辈辈都是在这块土地上劳作，我们不应该做这些吗？”
我说：“应该吧。”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该不该。
聊一会，我又画一会，路上偶尔有过路人，往我们这边看看，没在意。
一早上眨眼而过，太阳光线太烈也不好画，还好今天是个阴天，阳光不算很烈，也是时候回去了。
收拾好东西，我们重新骑上单车。只是这路的方向不是刚才来的那条路，我问灵夏，灵夏说，这边也能回去。
踩了几分钟的车，我发现前面的景物好像在哪里见过，又想不起来。直到车经过那栋双开的大铜门，我才记起这是风无意的家。
他家后面被一片竹林挡住，难怪刚才看不到，我才知晓为何灵夏刚才频频往这边看，原来如此。
我假装问她：“这房子好大，这家人肯定很有钱。”
她说：“算是我们这里最有钱的。”
我没有拆穿她，情窦初开之时，谁没有一两个喜欢的人呢。一路无语，太阳渐渐大起来，我们用力蹬啊蹬，终于在吃饭前赶回了家。
………………………………
“无意，你在看什么？”风可清路过风无意的房间。
他闻声回过头来，是姐姐站在他的房门口。“没什么，姐。”他又回过头去。
风可清看到他呆呆看着外面的竹林，不过他脸上的神情更像是欢喜。
星期五他和泽川，约好今日去振泰家玩，出了大门，余光瞥到不远处的山丘上有两只人影，有一人是背对着他这个方向，手上不停的动作。他很好奇，便从后面竹林的小路走向那个山丘，从山丘底下能清晰看到上面的两个人影。
原来是她们。
从侧面看到的楚长思更显安静，只见她手上的动作画画停停，时而把铅笔放在眼前量着，时而弯腰，时而细细靠近那画，好像雕刻家在雕刻他心爱的雕塑。另外一人，他粗略看了一眼，眼光又回到她身上。
风吹过，掉落的散发挡住她的视线，她用手拂开，风又吹，她又用手拂开，就这样重复一次又一次，他看着她，她看着花。直到她们收拾手上的东西，他才返回。
他走回房间，看见她们踩着单车从山丘那边过来，他注视着她，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他眼前。
他回想起她们来探望那天，她看见风畔的画，却没有说自己也会画画，只是说：“这些画应该画了好多年，从小到大都有。”观察力着实厉害。
看她画画的姿势，又让他想起自己的父亲，爸爸小的时候，也该是这样吧。
次日星期一上学，他注视她的次数更多。
“风无意第一题。楚长思第二题。素景第三题。”原来是数学老师让三位同学上黑板答题。
直到她起身走到黑板，他才回过神来。
“无意，你不上去？”泽川提醒他。
“我要上吗？”他反问。
数学老师又重复叫一次：“风无意第一题。”他神情羞涩，最后才上去。
楚长思答题，位置有些挨近他这边，他的脸微微热，只是背对着同学，没人发现他通红的脸。
好在他的反应能力快，当长思素景答完题，他紧接着也答完回到座位。
明天就是其中考试，今日全是复习课，对于他们三人来讲，这考试的压力可不像普通成绩的同学压力大，放了学，也照常背起书包回家。
路上，泽川问：“无意今天总是发呆，家里发生什么事吗？”
振泰说：“我看不像，更像是喜欢新来的同学吧。”振泰的观察力比他们两个都好。
风无意被人看破心中的小秘密，假装恼怒，推振泰一把：“我才没有。”
“没有就没有，激动什么呢。看，她在后面。”振泰跑上去远离他几步，回头取笑他。
风无意果真回头看，看后才知道被振泰骗了。振泰笑得更起劲，一边说：“还说没有还说没有。”
泽川也过来起哄：“无意，你真的喜欢长思？”
风无意不理他们，独自走一边踢着脚下的石子，嘴里说：“乱说。”
“难怪你这么讨厌天琪，是不是因为他老是去扯长思的头发。”泽川说。天琪是他们班最调皮的男生，总是无故去扯女生的头发，还嬉皮笑脸的。
“越说越离谱。”风无意不再接他们的话题。
他们开过玩笑就算数，也不去多说什么，三人还是高高兴兴回了家。
相对于他们来说，她们就没那么轻松。
“素景，明天就要考试，你怕吗？”梅芸问。
梅芸和素景是邻近的，回家也是同样的路，灵夏和我走在她们后面。
“不怕，又不是第一次考试。”素景是个很要强的女生，说真的，我都有些怵她，我们班最调皮的男生都不敢惹她。
“像你和长思就好咯，成绩这么好，考试当然不怕。哎，我好怕明天的考试啊。”梅芸是个率直的女生，有话留不住。
“我也是。”灵夏也跟着说。
“尽力就好，不要太担心。”我本想说些安慰她们的话。被素景无故蹬了一眼，她快速远离我们，一个人默默向前走。
对于山里的孩子来讲，读书是他们唯一的出路，必须拼尽全身力气去应对，像素景这种家庭更重视，考试应该是一件很重要的事，那是唯一可以证明自己的办法。
他们家有五个兄弟姐妹，前有一个哥哥，后有一个弟弟，中间是三个女孩，她排第三。
在农村，一个家庭这么多兄弟姐妹，可知她父母的压力多大，而读书才让她有机会走出这种贫穷之地，读书便成了她生命中第一件重大的事。
虽然我也是不服输的性格，但对于她来说，我的生活过得比她轻松得多，也许这就是为何她蹬我的原因。
考试前，语文数学老师各布置三套试题，这个双休没得玩咯。
我用星期六的时间就做完六套试卷，傍晚的时候，灵夏拿她的试卷过来，让我教教她那些不懂的题目。我很乐意，她没有再因为水蛭的事故意避开我。
我用两个钟才把她的错题难题解释完，作业做完，明天还有一天。她提议，我们明天骑单车去周边转转，我答应了。
我在画画方面有些兴趣，不能说是很有天赋，相对于普通人来说，画得还行。
次日一早，我们吃过早餐，我同妈妈说过今天与灵夏出去玩，她没反对，只是让我们小心些。
这个村落很大，听爷爷说由五个大村组成，每个大村又由几个小村组成，我对村的定义不是很明白，只晓得哪里住有人以及看得见的山草树木田地。
我对附近的人事物有了很大的了解，但远一些的始终不在认知范围内。
灵夏背着我们的水壶，我背着画板，两人简简单单就上路。
这个方向不是去学校的方向，是与学校方向背道而驰。
十一月份的天气有些微凉，我们踩着单车在早晨的田野上游玩。这里的稻田都是一样，除了大小，稻田的成熟度也各尽不同，有些稻穗金黄金黄的，有些还半熟。
爷爷家只有爷爷一个人住，叔伯有自己的房屋，也是种田种地的，这次爷爷摔断腿很严重，叔伯他们也不能时刻照看，所以妈妈才决定带着我回这里念书。我回来这么久，看见他们的次数也不多，种田也很忙吧。
不久，我们来到一片山丘的地方，这个山丘比稻田高一些，站在山丘上，放眼过去对下面的稻田地一览无余。
我们把车挨在山丘边，走上去，山丘长满了洋甘菊，还有很多杂草以及半个人高的小树。
洋甘菊虽然是种很常见的植物，可连成一片看上去很是壮观。这个季节还有洋甘菊，是挺少见的。
“灵夏，你怎么知道这里有这个地方，真漂亮。看来我带画板是个正确的选择。”我们寻个高处的石块坐下。
“我们有个田在这边，收割的时候路过，也跟同学来过几次。”她坐在石头上，喝着水。
我也取出水壶喝了两口。
入乡随俗，我再找个视线合适的地方，搬个石头调好高度，打开画板取出画笔，开始画起来。
灵夏见我画得入神，就在一旁坐着，手里偶尔拔根草来拨弄。只是她的目光不时往另一个方向看去，次数多了，我也好奇望向那边，想寻到有何种东西吸引她，可我看到的只是一片竹林，隐约还有些高出的屋顶，我不做多想，纯粹以为她是喜欢竹子吧。
我继续手下的画，轮廓出来，她凑过来说：“真漂亮，如果我会画画就好了，跟你有个伴。”
我问：“你想学吗？”
她说：“不想，我对画画一窍不通，也没兴趣。还是老老实实种田吧。”
我觉得村里的孩子都很朴实，没有花花绿绿的衣服也没有乱七八糟的零食，更没有各种各样的玩具。除了上学，就剩下水摸鱼，田间找青蛙，上山放牛，回家喂猪。这种生活给人的感觉就是无欲无求。
但我对他们这种想法又有些同情，这么小想着的竟是父辈的旧业，外面天大地大，他们只有头顶上这片天空。
我说：“这么小就想着种田，志向这么小。”
其实那时的我也不知道志向为何物，只是听多父母说长大要做科学家发明家医生警察之类的，相对于种田来说，算是志向远大吧。
她说：“我们祖祖辈辈都是在这块土地上劳作，我们不应该做这些吗？”
我说：“应该吧。”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该不该。
聊一会，我又画一会，路上偶尔有过路人，往我们这边看看，没在意。
一早上眨眼而过，太阳光线太烈也不好画，还好今天是个阴天，阳光不算很烈，也是时候回去了。
收拾好东西，我们重新骑上单车。只是这路的方向不是刚才来的那条路，我问灵夏，灵夏说，这边也能回去。
踩了几分钟的车，我发现前面的景物好像在哪里见过，又想不起来。直到车经过那栋双开的大铜门，我才记起这是风无意的家。
他家后面被一片竹林挡住，难怪刚才看不到，我才知晓为何灵夏刚才频频往这边看，原来如此。
我假装问她：“这房子好大，这家人肯定很有钱。”
她说：“算是我们这里最有钱的。”
我没有拆穿她，情窦初开之时，谁没有一两个喜欢的人呢。一路无语，太阳渐渐大起来，我们用力蹬啊蹬，终于在吃饭前赶回了家。
………………………………
“无意，你在看什么？”风可清路过风无意的房间。
他闻声回过头来，是姐姐站在他的房门口。“没什么，姐。”他又回过头去。
风可清看到他呆呆看着外面的竹林，不过他脸上的神情更像是欢喜。
星期五他和泽川，约好今日去振泰家玩，出了大门，余光瞥到不远处的山丘上有两只人影，有一人是背对着他这个方向，手上不停的动作。他很好奇，便从后面竹林的小路走向那个山丘，从山丘底下能清晰看到上面的两个人影。
原来是她们。
从侧面看到的楚长思更显安静，只见她手上的动作画画停停，时而把铅笔放在眼前量着，时而弯腰，时而细细靠近那画，好像雕刻家在雕刻他心爱的雕塑。另外一人，他粗略看了一眼，眼光又回到她身上。
风吹过，掉落的散发挡住她的视线，她用手拂开，风又吹，她又用手拂开，就这样重复一次又一次，他看着她，她看着花。直到她们收拾手上的东西，他才返回。
他走回房间，看见她们踩着单车从山丘那边过来，他注视着她，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他眼前。
他回想起她们来探望那天，她看见风畔的画，却没有说自己也会画画，只是说：“这些画应该画了好多年，从小到大都有。”观察力着实厉害。
看她画画的姿势，又让他想起自己的父亲，爸爸小的时候，也该是这样吧。
次日星期一上学，他注视她的次数更多。
“风无意第一题。楚长思第二题。素景第三题。”原来是数学老师让三位同学上黑板答题。
直到她起身走到黑板，他才回过神来。
“无意，你不上去？”泽川提醒他。
“我要上吗？”他反问。
数学老师又重复叫一次：“风无意第一题。”他神情羞涩，最后才上去。
楚长思答题，位置有些挨近他这边，他的脸微微热，只是背对着同学，没人发现他通红的脸。
好在他的反应能力快，当长思素景答完题，他紧接着也答完回到座位。
明天就是其中考试，今日全是复习课，对于他们三人来讲，这考试的压力可不像普通成绩的同学压力大，放了学，也照常背起书包回家。
路上，泽川问：“无意今天总是发呆，家里发生什么事吗？”
振泰说：“我看不像，更像是喜欢新来的同学吧。”振泰的观察力比他们两个都好。
风无意被人看破心中的小秘密，假装恼怒，推振泰一把：“我才没有。”
“没有就没有，激动什么呢。看，她在后面。”振泰跑上去远离他几步，回头取笑他。
风无意果真回头看，看后才知道被振泰骗了。振泰笑得更起劲，一边说：“还说没有还说没有。”
泽川也过来起哄：“无意，你真的喜欢长思？”
风无意不理他们，独自走一边踢着脚下的石子，嘴里说：“乱说。”
“难怪你这么讨厌天琪，是不是因为他老是去扯长思的头发。”泽川说。天琪是他们班最调皮的男生，总是无故去扯女生的头发，还嬉皮笑脸的。
“越说越离谱。”风无意不再接他们的话题。
他们开过玩笑就算数，也不去多说什么，三人还是高高兴兴回了家。
相对于他们来说，她们就没那么轻松。
“素景，明天就要考试，你怕吗？”梅芸问。
梅芸和素景是邻近的，回家也是同样的路，灵夏和我走在她们后面。
“不怕，又不是第一次考试。”素景是个很要强的女生，说真的，我都有些怵她，我们班最调皮的男生都不敢惹她。
“像你和长思就好咯，成绩这么好，考试当然不怕。哎，我好怕明天的考试啊。”梅芸是个率直的女生，有话留不住。
“我也是。”灵夏也跟着说。
“尽力就好，不要太担心。”我本想说些安慰她们的话。被素景无故蹬了一眼，她快速远离我们，一个人默默向前走。
对于山里的孩子来讲，读书是他们唯一的出路，必须拼尽全身力气去应对，像素景这种家庭更重视，考试应该是一件很重要的事，那是唯一可以证明自己的办法。
他们家有五个兄弟姐妹，前有一个哥哥，后有一个弟弟，中间是三个女孩，她排第三。
在农村，一个家庭这么多兄弟姐妹，可知她父母的压力多大，而读书才让她有机会走出这种贫穷之地，读书便成了她生命中第一件重大的事。
虽然我也是不服输的性格，但对于她来说，我的生活过得比她轻松得多，也许这就是为何她蹬我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