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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离别 第154章 恼怒

    世子府内惬意祥和,各处皆是高雅别致。牧源大步踏入院内,府中下人见他回来,也都朝他拱手行礼。牧源一脸严冷,也没先去长公主处,径直便往烟凝阁去。

    陆游默默跟在后面,见他面色凝重,心里打鼓,便也一直没敢开口,跟着牧源前往烟凝阁去。

    烟凝阁中花朵依旧,侍女都还按部就班各自做着手中之事,可那主子已然不在,个个嫣嫣囔囔,毫无生气。

    牧源一脚踏入烟凝阁大门,将正在院中无精打采扫着落叶的冬儿吓了一跳,急忙打起精神高喊一声

    “世子。”

    院中与她一同的侍女听后回过神来,也都朝他行礼高喊。

    牧源并没理会她们,沿着青石径直入了内院。

    绿竹与文竹闻声出来,见牧源还往里走,一时也都不敢出声,低头垂首等着挨斥。

    牧源进了小憩茶室寻了一圈,又由书房绕至卧房,就连孟凝沐浴之地他也无暇顾忌,径直走了进去。各处寻过一圈后,却是没见孟凝半分身影。牧源心下微怒,出了屋子,立于廊道,沉声一句

    “小姐呢?”

    绿竹侧头看朝旁边文竹,文竹胆怯回她一眼,绿竹无奈,只能胀着胆子进了内院,停于牧源跟前不远,低沉着头,吞吞吐吐道

    “回,回禀世子,小姐,小姐她,,,”

    牧源见她半晌说不出来,此时更为烦躁,但又想着,自己两日未归,她该又是出去了吧,冷声道

    “她是还没回来,还是又去找了宋仁锦?”

    绿竹垂首不敢说话。

    牧源见她不语,想着定是又去找了宋仁锦。

    “跟我走。”

    说着便要往外走去。

    绿竹没动,却也战战兢兢喊出一句

    “世子,,,”

    牧源停下脚步,回头瞧她。可她又是沉默不语。

    牧源见她欲言又止,这才心下了然,知晓孟凝定已离去,心里顿时落寞不少,但他仍旧不知孟凝到底发生何事,问道

    “她去了哪里?”

    绿竹低头,仍旧不语。

    牧源顿时心烦,冲外喊道

    “全都进来。”

    院中众人听见牧源命令之声,也都缓缓进了内院,规规整整立了半个院落。

    牧源厉声问道

    “小姐究竟发生何事?”

    众人低头不语,全都心中忐忑,动也不敢动弹一分,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便会没了小命。

    牧源心中甚为不满,但又暗自冷静一瞬,强压怒火,指着文竹道

    “你说。”

    文竹见他指着自己,急忙跪了下来,但也依然不敢言语。

    牧源又指朝桑儿

    “你。”

    桑儿更是不敢多说,急忙跪至地上,将头磕了下去。

    牧源见她们谁也不说,那便没有再留必要,冷冷一声

    “全都回去安规处置。”

    众人一听,不由惊出一身汗来。

    陆游候于烟凝阁大门外,默默关注里面动向。此时听见牧源要让众人回去受罚,心里很是着急。他知,众人不听主子之令,回去定然比死难受,思量一阵,也不管自己能否进入院内,匆匆忙忙跑了进去,冲牧源劝道

    “世子,她们即是不敢说,此事背后,怕是还有夫人之命。”

    牧源这才回过神来,停顿一瞬,转身便出烟凝阁去。

    陆游瞧了绿竹一眼,也是有些无奈,急忙跟着牧源前往永宁阁去。

    永宁阁内,长公主一派端仪坐于茶室,将刘妈刚刚沏的西湖龙井缓缓端起,放至嘴边轻抿一口。

    吉祥守在门外,见牧源进了院来,想要往里通传一声,但她还没来得及开口,牧源便已径直入了屋子。

    见长公主一派端仪正于喝茶,牧源脚步放缓些许。来至长公主跟前,冲长公主规整行过一礼。

    长公主娇容依旧,知晓牧源定为孟凝之事而来,面上亦是毫无波澜,独自品着手中龙井。

    刘妈看了一眼牧源,正欲给他煮茶时,长公主平静娇语道

    “阿源近日为皇兄侍疾,该是很久没合过眼,此时定然有些心浮气躁沉不住气,为他煮上一杯舒心安神的莲子花茶即可。”

    刘妈轻声答是,后便去为牧源准备长公主所说莲子花茶。

    长公主端庄优雅喝完茶后,缓缓放下茶盏,也没瞧过牧源一眼。

    牧源走至一旁坐了下来,淡然开口

    “娘亲至回殿京,与凝儿相处如何?”

    长公主仍旧一副端庄娇柔,轻轻拿起一旁绣满牡丹的团扇看了看。

    “嗯,凝儿聪慧善良,知书达理,是个不错的孩儿。”

    牧源平静道

    “我也以为娘亲喜欢凝儿,不会阻拦我与凝儿之事。”

    就在牧源准备出得烟凝阁时,冬儿这才冒着被罚之险,冲牧源说出孟凝与长公主之间所发生的事,并将孟凝现下住于凉风巷一事告诉牧源,牧源这才知晓,原来孟凝近日种种,全是迫于长公主压力,顿时对她一人承受所有心疼不已。

    刘妈此时煮好花茶,轻轻放至牧源身旁茶桌上。

    牧源端起花茶看了看,继续道

    “可我却是不知,娘亲竟然暗查殿京高门公子平日所好,还将凝儿画像带至戚国府与那些经过筛选的公子府邸。”

    长公主静静把玩手中之物,此时也没任何言语。

    牧源缓缓放下花茶,抬眸看朝别处,又道

    “娘亲不仅让她以你义女之名,吸引各府公子想要与她一结姻亲,还想借她所嫁势力,将来能为娘亲所用。若不是我暗中让人阻止来访,恐怕世子府门槛,早被那些为了凝儿美貌,与贪图凝儿为长公主义女身份的公子踏烂了去。”

    牧源停顿一瞬,回头看朝长公主,继续道

    “只是娘亲没能想到,凝儿面上不拘小节,实则内心很是脆弱。她知娘亲不同意我们之事,亦是不想让我为难,便就起了离府之意。但她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她对娘亲一直抱有照佛之恩未有报答,这才借着此次寿宴欲则偿还。”

    长公主静静听着牧源之语,渐渐停下手中团扇,但她仍旧不语。

    牧源端起花茶轻抿一口,缓缓放下。见长公主不语,便要起身准备离开。

    长公主见他要走,这才说道

    “不是我要赶她走,是她自己苦苦相求。”

    牧源站定,淡淡道

    “我知不是娘亲故意将她赶走,但她心已生隙,如何能够宽心在此。”

    往前走了两步,又淡淡道

    “今日花茶浓淡相宜,娘亲不妨也饮一些。”

    说完大步出了屋去。

    刘妈见牧源首次回顶长公主,心下更是捏了一把汗,见牧源出了院子,这才胀起胆子劝解长公主道

    “夫人,你这又是何必呢?”

    长公主一眼怒瞪刘妈,见刘妈胆怯往后缩了缩,也没管她,随手便将手中团扇心烦一扔,心下全然不是滋味。

    凉风巷内,牧源带着陆游与绿竹去了冬儿所说孟凝暂住之地。但他到时,却没寻到孟凝。

    因在两个时辰前,孟凝正与鸿义宋仁锦吃饭,府衙捕快前来回禀,说城外山体崩塌,将那山下几户农家全都掩埋。

    宋仁锦听后顾不上吃饭,急急忙忙便要出门。孟凝听后也是安心不下,跟着宋仁锦出了院子,上了宋仁锦来时乘坐的马车。

    宋仁锦本也不想让她前往,怕她去那险地受到伤害。孟凝哪管宋仁锦反对,知晓京郊之地受洪所害定然民不聊生,便让宝兰前去迎君阁拿钱,自己跟着宋仁锦先行去往城外山体塌方之地。

    牧源看着孟凝所租小院,心下紧紧揪至一起,欲进屋时,鸿义却在院外朝他喊道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摸黑闯入别人家里。”

    牧源闻声回过头来,见到鸿义一刻时,心下微有诧异,但也面无表情静静瞧他。

    陆游见是鸿义,急忙解释

    “哦,我家公子是孟公子好友,听说孟公子今日搬到此处,便想前来看望于他。”

    鸿义瞧过牧源一眼,又将目光移至陆游,当下认出他来,语气缓和道

    “哦,我记得你,那日在游河时,孟零便是让你帮忙打捞河中之物的。”

    陆游见他记得自己,便也笑着问道

    “正是正是,敢问公子可知孟公子去了何处?”

    鸿义道

    “他呀,已经跟着宋大人去了城外,听说那里山体塌方,宋大人担心百姓伤情,匆匆忙忙赶了过去,孟零放心不下宋大人,也是跟着去了城外。”

    牧源不等鸿义说完,转身出了院子,纵身上了那匹枣红色的马儿。但鸿义那句孟零放心不下宋大人的话,牧源可是听得清楚,他此时酸成一片,心中燃起熊熊怒火,一脸厉色踏上追寻孟凝的路。

    陆游见他骑马离去,与绿竹拉过院外两匹骏马,追着牧源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