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新婚夜,通房娇娇死遁出逃啦 > 第19章 将臣妾贬入冷宫吧

新婚夜,通房娇娇死遁出逃啦 第19章 将臣妾贬入冷宫吧

    毓秀宫内,跪了一地。

    皇上没有直接走进来。

    而是等宫女们备好屏风,才从一众人中闲庭信步地坐到上位,与淑贵妃一起。

    “平身吧。”

    皇上谢昭衍声音醇厚,掷地有声。

    “不用拘谨。朕恰巧路过,闻到桂花酿的香味,特意找淑贵妃讨杯酒喝。”

    屏风后,只有他与淑贵妃。

    其余人,身影模糊。

    他这话一出,刚才被打压的王夫人立刻又趾高气昂起来。

    这桂花酿是昨晚连夜送进宫的,百酿阁的新酒。

    还是自家大人王尚书的功劳。

    她唇角勾着笑,朝孔夫人斜睨过去,却不慎撞进谢麟安阴鸷的眼眸。

    倏的一下,王夫人心里咯噔,后脊有些冒冷汗。

    宸王怎么阴恻恻的?

    就在她思忖时,皇上却开了口。

    “新做的纸鸢,的确漂亮!麟儿可喜欢,择日天晴,陪你母妃去围场散散心。”

    谢麟安闻言,起身拱手回话:

    “儿臣遵旨……咳咳……”

    屏风后的谢昭衍不甚满意,当即沉声:“陪你母妃是尽孝。难不成没有朕的旨意,这点事情都做不好?”

    “咳咳……”

    谢麟安但咳不语。

    周围的鼓乐声早就停了,翩然起舞的宫娥们纷纷跪地。

    命妇们个个眼观鼻,鼻观心。

    皇上膝下一共有三个子女,其中太子和长公主都是皇后所出,三皇子谢麟安是淑贵妃的独子。

    外人看来,宠极必衰。

    淑贵妃占尽恩宠,享尽荣华,但儿子却是个病秧子,得不到皇上的垂青。

    这父子间的情分,薄若蝉翼,少的可怜。

    “咳咳咳……”

    谢麟安还在咳嗽,他猛提了好几口气,都没能缓过来。

    脸蛋涨得通红。

    云苒看不下去,偷偷举起手,给他递去茶水。

    但谢麟安没有接,而是从怀里掏出一块绢帕,掩住口,避到一旁。

    云苒的手一僵,那不是前几日她让谢麟安进宫请安时,捎带给淑贵妃的礼物吗?

    谢麟安竟然没有送?

    难不成是嫌弃太丑,拿不出手?

    云苒嘴角一抽,讪讪收回茶水。

    谢麟安咳声不止,而皇上的怒火也水涨船高。

    哐当一下!

    “你母妃处处为你考虑,知你冷暖,体恤你体弱,允你半月请安一次。你可倒好,前几日路过宫门便折返,今日让你放个纸鸢,推三阻四,成何体统!”

    啪——

    庭院里的人,一下傻眼,赶紧都又跪下了。

    脑袋埋得比鹌鹑还要低。

    连一句圣上息怒都不敢喊。

    因为,谢麟安还在咳嗽,已经呼呼抽着倒气。

    云苒也跪着,可她早就按耐不住,想要开口解释。

    原来,绢帕没有带进来,是因为谢麟安根本就没有入宫请安,他是为了救自己才拖延。

    怪不得贵妃娘娘会知道她落难。

    定然是谢麟安那日没有出现,令她担忧,派人去寻了。

    “皇上……”

    云苒听着连绵不绝的咳嗽声,心急如焚,往地上磕了个头,想要求饶。

    此时,屏风后面传来一声娇俏的薄怒:

    “是臣妾无用,生出体弱多病的麟儿,也是臣妾无用,教养出不孝的麟儿。皇上将臣妾贬入冷宫吧!”

    叮当——

    几支成色绝美的步摇落了地。

    淑贵妃说完,便起身离席,往内殿寝宫走去。

    恐是受了惊吓,谢麟安不咳了。

    其他众人的脑袋却垂得更低了。

    只因皇上急了。

    他追着人跑去,口中疾呼:“紫嫣,紫嫣……”

    ……

    云苒见人走了,赶紧给谢麟安递茶。

    “喝口水,顺顺气。”

    谢麟安脸色惨白,嘴唇却是红艳似血。

    他抿了两口茶,轻声道:“多谢苒儿。”

    云苒依旧跪着呢。

    谢麟安缓了缓呼吸,对着皇上身边的近侍善渊交代:“让大家散了吧。本王去内殿候着。”

    善渊躬身应诺。

    谢麟安的身影入了月门,庭院众人纷纷起身。

    孔夫人知情识趣,张罗着几位相熟的命妇贵女,一道出宫。

    她挤过王夫人的肩膀,丝毫没有退让。

    王夫人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孔夫人,您别得寸进尺了!我母亲一再退让,您何苦对我们如此冷眼!”王婉之气愤。

    王夫人心头也憋着火,但想着不能给自家大人惹麻烦,极力忍耐。

    “哎呀,我就是眼神不好,王夫人莫怪。正巧府上得了几只野鸡,明早给您送去赔不是。”

    “……”

    还提野鸡!

    王家母女此时最听不得的字眼,莫过于野鸡二字,直接气得跳脚。

    其他人鱼贯而出。

    而这对母女却纹丝不动,不敢擅自离开。

    龙颜大怒,帝妃不和,皆因她们带来的纸鸢。

    一个闹不好,脑袋可能都要搬家了。

    两人面面相觑。

    稍一琢磨,双膝又跪了下来。

    云苒不想和她们待在一起,熟门熟路地也去内殿候着。

    此时,内殿里。

    淑贵妃已经把满头朱钗都卸了,两行清泪挂在脸上,不停地甩开皇上想要攀上的手。

    “紫嫣,你怎么又动怒了?明明是他不孝,你怎么还对我凶了?”

    进了内殿,谢昭衍从不称朕,对冷紫嫣疼爱有加,处处都宠着捧着。

    冷紫嫣深深吸了一口气,抹着眼泪道:

    “他,什么他?那是我的麟儿。你若不想认他,当年就该让我们娘俩留在江南,自生自灭!你何苦再把我们找回来?不如,明日我就带着麟儿走……”

    谢昭衍闻言,霎时板下脸,语气生硬:“我何时不认麟儿?”

    “呵!当年燕雪送我回东宫,你让御医足足替我把了七日的喜脉,见不得半点欣喜!麟儿刚落地,便与你滴血认亲。”

    “……”

    冷紫嫣见谢昭衍没有反驳,冷哼道:“不如,明日我就带着麟儿走,不再讨人嫌弃。”

    “紫嫣,不准说这种话!”

    谢昭衍见爱妃的眸光里冷寂萧索,心下一跳,眉头不由地又锁紧了。

    那帮没用的废物,当年采血都不知躲远一些,叫她看了去。

    这么一点小事,生生闹了二十年。

    他好歹是个帝王,传出去,脸面都丢光了。

    取了帕子,替人将泪水抹净,又哄了好一阵。

    好不容易,冷紫嫣不再落泪,外头善渊又通报道:“陛下,宸王殿下自请跪罚,在门口候着呢。”

    冷紫嫣刚刚舒展的眉头,再次蹙了起来。

    谢昭衍提了一口气,大步流星地走去,打开殿门。

    “还来给你母妃添堵?”

    咚!

    谢麟安规规矩矩磕了个响头。

    “父皇恕罪。纸鸢只是儿臣用来哄苒儿的物件。她早就失了兴趣,儿臣自然也无所谓喜欢与否。还请父皇,收回成命。”

    “朕命你什么了?”

    谢昭衍眉间拧成川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就是个破纸鸢,还没完没了了。

    眼见着冷紫嫣缓步也朝门口走来,他却莫名有些慌了。

    只听谢麟安再次叩首:“贵女画册,儿臣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