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新婚夜,通房娇娇死遁出逃啦 > 第20章 儿臣吃不消

新婚夜,通房娇娇死遁出逃啦 第20章 儿臣吃不消

    贵女画册?

    冷紫嫣走到门边,斜斜地觑了谢昭衍一眼,轻笑道:“皇上为何给麟儿送去画册?”

    “这……”

    谢昭衍被问住了。

    下月初,谢麟安及冠,婚事自是要提上日程。

    他之前听冷紫嫣夸过王尚书家的女儿,想撮合姻缘,顺带博爱妃一笑。

    ……难道做错了?

    见谢昭衍不回话,冷紫嫣又开口问:“麟儿,和娘亲说,送去几幅?”

    哎呀!

    谢昭衍想拉过冷紫嫣的袖子,却被一下拂开,只好扶着额头,拼命给跪在地上的谢麟安使眼色。

    可惜,谢麟安自请跪罚,低眉顺眼,根本就没抬头!

    “二十幅。听闻府中人传话,这些贵女都是父皇精挑细选过的。儿臣……儿臣不知该如何选?”

    谢麟安说话声音并不算大,听着还有些咳音,有气无力。

    太阳穴突突跳得厉害。

    谢昭衍吞了下口水,催道:“地凉,你起来回话。”

    “儿臣不敢……儿臣还请父皇收回成命。二十位贵女,儿臣……吃不消。”

    青柏上前一步,躬身将厚厚一摞的贵女画像呈上。

    嘣的一声!

    谢昭衍感觉后脖颈上悬着的剑,突然落了下来。

    彻底完了!

    “紫嫣,听我解释。”

    谢昭衍无暇顾及地上跪着的儿子,赶紧去哄爱妃:“紫嫣,我没想让他都收了。就是选一选。下月及冠,理当考虑婚事。”

    “哦,那皇上想让我儿选几个?”

    冷紫嫣看向谢昭衍的眼神,已然没了往日的情分,甚至能看出些许的恨意。

    谢昭衍没再作声。

    冷紫嫣倒是开了口:“麟安的亲事,我与燕雪姐姐早就定下。”

    “不行!朕不同意!”

    谢昭衍突然发难,声调瞬间拔高。

    冷紫嫣并不犯怵,将青柏手上的贵女画册掀翻在地,指着印着两坨黑色脚印的王婉之的脸,怒骂道:

    “苒儿哪里不好?她与麟儿青梅竹马,没道理被一个纸鸢给比下去!”

    一个纸鸢?!

    那她不也夸人家姑娘双手灵巧?

    谢昭衍心气不稳,他咬紧后槽牙,眯起眼眸:“紫嫣,云家的事,你我再清楚不过。朕留下云苒一条命,已是仁至义尽。”

    “仁至义尽?燕雪姐姐救我的命,没有她,我早就埋了!云将军义薄云天,更是……”

    “住口!”

    谢昭衍厉声斥责。

    又夸别的男人,当他驾崩了不成!

    谢昭衍深吸一口气,大跨步迈出内殿的门槛,没有回头,但语气冷硬。

    “朝堂之事,淑贵妃不要妄议。这几日乖乖闭门思过吧!”

    扔下这句。

    皇上摆驾离开。

    冷紫嫣表情木然,一个趔趄,差点没有站稳。

    “母妃——”

    谢麟安眼疾手快,将她扶了一把。

    冷紫嫣泪眼婆娑,连声叹气。

    “都是我的错!当年要是没有救我,燕雪也不会因此进军营。如果云将军没有与她情投意合,也不会抗旨拒绝赐婚,甘愿留守西南。但凡不在西南,后面的事情……”

    “……”

    “我可怜的苒儿啊……”

    谢麟安蹙起眉头,扶着母亲往内殿里侧走去。

    “母妃,是儿臣的错,不该顶撞父皇。您好生歇息,儿臣去求父皇……”

    “求什么?今日十五,他得陪着皇后。你别去扫了他们的兴致。”

    冷紫嫣擦掉眼泪,拍拍儿子的手臂,目光落在地上的画像上,勉力一笑:“这些东西,你不用理会。回去吧,别让苒儿一个人待着。”

    “好。儿臣告退。”

    谢麟安躬身离开。

    冷紫嫣没有送他,只是让宫女们把门都给阖上。

    今夜起,她闭门思过。

    此时,躲在檐廊柱子后面的云苒,正捂住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皇上是什么意思?

    ——云家的事,他和紫嫣姨母最清楚不过?

    ——留自己一条命,已是皇上仁至义尽?

    难道……

    难道王婉之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的视线不知不觉被泪水模糊,连谢麟安什么时候站到面前,都不知道。

    “听到了?”谢麟安的语气有些沉。

    云苒双眼通红,一抬眸,泪水扑簌簌落下。

    “麟安阿兄,云家是清白的!”

    “……我知道。”

    回答有些迟疑,云苒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你怀疑过云家?”

    冷不防被追问,谢麟安眉峰拧起,侧眸看去。

    “我何时说过?”

    “……”

    是没说出口,但你迟疑了!

    云苒一时说不出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脚步也有些虚浮。

    那个萦绕许久,又被谢麟安驳斥过的想法,再度浮现。

    “及笄以后,真的不能回西南吗?我想找到当年的证据,父亲不可能是叛徒!”

    “不行!”

    这次,谢麟安的回答,斩钉截铁。

    “为什么?为什么!”

    云苒情绪有些激动。

    “留在阿兄身边,苒儿才最安全。”

    满腔热情被一盆冷水浇透。

    云苒心灰意冷,口无遮拦:“呵!掳走我的马车,不也是停在宸王府的外头……哪里安全了!”

    谢麟安闻言,脸色一寸寸黑了下来。

    他不想与云苒在深宫内院多起争执,直接打横将人抱起,从毓秀宫的偏门离开,打道回府。

    而前头庭院里,王家母女还苦苦地跪着,等着发落!

    但内殿的门已经落锁,外头的情况,无人过问。

    ……

    后半夜。

    城郊的一座废弃庄子里。

    一个蒙着眼睛,捆住手脚的男人,瘫软在地,浑身上下被打得没有一块好肉,鼻孔里汩汩流着血,嘴巴里的牙齿丢了好几个,求饶声都漏风。

    “别打了!别打了!我都说!”

    他痛呼着,却一动也不敢动。

    身前有好几个侍卫,举着白刃,抵住他。

    左右不过几寸,白刃就能入了腹。

    “想清楚了,机会只有一次。”

    谢麟安放下手里的茶盏,信步上前,随手抽出一旁青柏腰间的佩剑。

    嘶——哗——

    冷刃划过剑鞘,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响声。

    “是谁派你在王府门口抓的人?”

    森森然,带着杀气。

    男人惊得屏住呼吸,却抑制不住地吞了一下口水。

    喉结好巧不巧碰上一寸冰凉。

    这下,彻底吓破了胆,失声吼道:“是,是……是首辅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