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新婚夜,通房娇娇死遁出逃啦 > 第73章 还她自由身

新婚夜,通房娇娇死遁出逃啦 第73章 还她自由身

    静默半晌。

    萧淮川都没有等到谢麟安的下一句。

    想要询问云苒伤势的冲动,只能硬生生地克制住。

    人多嘴杂。

    水牢里衙役,保不齐就是谁的眼线。

    “萧大人,人我们就带走了。辛苦大人。”

    青柏依旧背着青九,朝萧淮川点了点头。

    萧淮川同样颔首示意,让开一条路。

    谢麟安拢了一下斗篷,经过他身旁时,一缕淡淡的金桂香味飘来,若有似无,盖住了水牢难闻的水汽。

    这香味过于熟悉,与百酿阁的桂花酿有些相似,难免令他再次想起云苒。

    握住佩剑的手,迅速收拢,难耐地压抑情绪。

    远处。

    青柏背着青九,一声不吭。

    “殿下,青九留在宫内,还是带回王府?我带了金疮药过来。”

    另一旁的青峪,掏出了白瓷药瓶,眼眸虽然清冷,但视线时不时就向青九瞥去。

    谢麟安顿了顿,叹了一口气。

    “留在宫里,让徐卓光看看。先别靠近偏殿,病气太重,活过来再说。”

    “……是。”

    两人异口同声,相互递了一个眼色。

    殿下心里,果然只容得下一个云姑娘了。

    可人到现在还没有醒。

    不单单是挨了一记藤条,而是又诱发了癔症,吉凶未卜。

    “青峪,把人安顿好,你继续盯着苏家母女,随时汇报。”

    “是。”

    ……

    回到毓秀宫。

    谢麟安轻车熟路地打开偏殿的门,定了定心神,走向云苒的床榻。

    面容清瘦了不少,看的谢麟安一阵心疼。

    休养了好几日,背上的伤痕渐渐结疤。

    人已经可以平躺。

    但就是醒不过来。

    谢麟安拧了一条湿帕子,仔仔细细替她擦着脸蛋,喷到鼻尖时,轻轻戳了一下。

    “苒儿,青九已经接回来了。先不让你看了,萧淮川把人关在水牢里,九死一生……等活过来,再带来给你看,好不好?救不活,就不提了,省的你伤心。”

    湿帕子划过干涸的唇 瓣,谢麟安皱了皱眉,起身端来一小碗糖水。

    抿了一口,一点点渡入口中。

    杯水车薪,聊胜于无。

    看着润泽些许的唇,谢麟安禁不住又亲了一口。

    “苒儿,阿兄行过冠礼了。场面很大,本来给你也预备了位置,却等不到你醒来。小字,阿兄的小字叫子璨。父皇取的,随他吧。”

    “……”

    “苒儿,别急。阿兄答应过你,冠礼过后,会调查云家一案,决不食言。所以,你要是睡好了,就早点醒过来,一起查,好不好?”

    “……”

    “……算了,多休养两天,索性等后背的伤都养好了。醒过来也就不疼了,好不好?”

    “……”

    床榻上的人,没有给出任何反应。

    谢麟安盯着云苒的睡颜好一会,侧头靠在她的心口,听着怦怦的心跳,也跟着闭上了眼睛。

    长夜漫漫,夜凉如水。

    谢麟安睡得并不踏实。

    尤其是,与皇上的对峙,见缝插针又钻进梦境里。

    勤政殿的门槛,他极少踏入。偶尔几次御书房的召见,往往也有其他朝臣在。

    今日却只有谢昭衍一人。

    他颇为和善地宽慰:“大半个太医院都过去了,估计没几天都能醒了,不要耽误正事。”

    “正事?”

    谢麟安守在云苒病榻边太久,心里始终压着一块大石,明明喘不过气,还得继续忍着。

    一不留神,就破了功。

    他顺着谢昭衍说的两个字,语气过于戏谑,立刻引起不满。

    父子两个同时发出一声闷哼。

    哼——

    谢麟安先回过神来,恭敬道:“儿臣失礼。”

    “哼!一个女人而已,看把你迷得一点分寸都没有了。还有没有点王爷的样子!赐了封号,开了府,你谢麟安就是京城的小王爷。”

    “……”谢麟安极力忍耐。

    云苒还没有醒,他不想节外生枝。

    “父皇教诲的是,儿臣谨记。”又是臣服的躬身。

    谢昭衍满腔怒火想要发泄,刚一开闸,就被谢麟安四两拨千斤地接下来,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

    “上回和你提过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苏家是个不错的选择。虽说苏家与国舅府是亲眷,但实际上与皇后并无多少往来,不会牵扯其中。江南巨贾,祖上又多贤臣,家风家世,各方面都很匹配。”

    “只是作为宸王妃吗?”

    谢麟安低头轻哂,索性挑明:“再往后呢?”

    他是宸王,正妻自然是王妃,顶到天也就是这个说法。

    除非,还能再往上走……

    谢昭衍静默了好一会,轻叹着坐下,指节在座椅扶手上一下一下地敲着,为他接下来的推心置腹做前奏。

    “麟儿,知道父皇给你取名的用意吗?麟安,愿吾儿平安成长。子璨,愿吾儿如星辰璀璨。”

    谢昭衍轻轻晃了晃脑袋,像是自嘲,又是像是认命般:“你果然是朕的儿子,简直一模一样。”

    “……”

    谢麟安不便应声,只默默听。

    “当年,父皇曾经许诺过你母妃,今生只会有她一人。她信了。所以,当皇后另有其人时,你母妃心里就不再有我了。她怨我,恨我,没有一天不想离开……但为了你,她隐忍了二十年。”

    “母妃不必为了儿臣隐忍。”

    谢麟安蹙眉。

    啪的一下!

    “混账!你们娘俩在背后的盘算,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母子连心,有没有想过朕的难处!当年朕不过是太子,娶容菱是为了替先皇冲喜,倘若不从,你母妃就会被冠上蛊惑之名,乱棍打死!”

    谢昭衍看上去,有了一丝疲惫,令谢麟安也有些动容。

    他缓缓道:“父皇,这话您该告诉母妃……还是说,您想让儿臣传达?”

    “传达什么!父皇是告诉你,就算你母妃心里有怨恨,起码人还活着,毓秀宫里住着,淑贵妃的位分占着,否则就连你也保不住了!羽翼没有丰满之前,有些事情,不得不做,即便是储君,也不例外。”

    勤政殿又一次陷入沉默。

    谢麟安难得将谢昭衍说过的话,字斟句酌。

    或许,也是因为很少有父子卸下心防,促膝长谈的时候。

    这一次,他竟然听进去了。

    当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他总要多一点的筹码。

    “若儿臣应了婚事,能否消了苒儿的奴籍,还她自由身。”

    谢昭衍同意了。

    还破天荒地提醒了他一句:“你母妃曾经想抛下朕一走了之的,你自己掂量吧。”

    谢麟安一直都掂量着。

    权势,名分都是虚无的东西。

    只有入了库的金银,捏在手里的虎符,才是真正的权。

    同样,只有真正陪伴的人生,才是最好的名分。

    唯一的忐忑。

    希望苒儿醒来,能够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偏偏,云苒还没有醒来,长公主谢楠月倒又来兴师问罪了。

    “谢麟安,你让我进去见苒儿,凭什么不让我见?现在担心赐婚的事情败露?有本事你不要答应啊!有本事,你到了那天,不要抬轿进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