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七武士传说 > 第12章 光明磊落

七武士传说 第12章 光明磊落

    屈脚坐在船舷上,杰克由得红娘包扎着自己的左手。

    船行离河洛三镇已有一段距离,也把追击的那群人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除了船上水手各司其职外,司马家的两个家丁,赵勇、赵克如临大敌般,万分警戒地盯着眼前的陌生人;

    另一方面还小心翼翼地护卫着自己的小主人。

    唯独司马孝不避嫌也不惧怕,大大方方地待在杰克身边,十分顺从地听着自己舅娘的安排,就在甲板上准备起酒食。

    一行人也不设宴席,或蹲或坐,在船板上吃起东西来。

    小女孩自然是玩兴大于吃兴,嘻嘻哈哈地四处看着正在工作的水手们,或是甜甜的笑着拿东西给别人吃。

    又拿起大碗喝酒的鲁仲,斜眼看向坐在船舷上的男人。

    “真没想到你这厮也是肉体凡胎。”

    “这……”

    杰克眼巴巴地苦笑着,看那喝酒的光头。

    “算是夸奖还是笑话我?”

    “哈哈,随你去想。”

    鲁仲回过头问:“在外地待那么久,总不会连魔法都没见识过,连一两个对策都想不出来吧。”

    “早知道他会使魔法呀,”

    众人都竖起耳朵,聆听着杰克准备说出的话语。

    “我当然是有多远躲多远,”

    此话一出让众人大感讶异。

    “再伺机偷袭他!”

    众人一呆,纷纷露出鄙夷的神色。

    “偷袭?”焉嫣用她那特有的疑惑神色,嘟起嘴,美目频眨。

    “这不太光明磊落吧。”

    “光明磊落?”

    杰克笑讽着这四个字。

    扳出两根手指头对着焉嫣说:“只有白痴会傻傻的做两种事情:第一、正面跟魔法师放对,不管他是什么类型的;”

    扳下了食指,以中指对人,

    “第二、乖乖的等人家把咒语念完。你要笨也笨的有点分寸好吗?”

    笑完了别人,杰克眯起眼,摸着下巴反省之前一战。

    “不过那老头的一记电击,没有很明显的前奏,最重要的是不用咒文,那根魔法武器也算很不错的了。没注意到这点,白捱了一下,真是亏大了。”

    这头介启正问着杰克接下来的打算。

    “输了就输了,还能说什么呢?”

    杰克迎着风,表情颇为认真。

    介启却不太相信,追问着:“难道你一点也不生气?”

    “生气?当然生气啰。刚刚气消了而已。生气生太久,容易内伤的。”

    说着感触颇多的话,杰克稍微活动一下红娘包扎好的左手。

    包得既美观、又妥当,的确是细心人所为。

    不过对伤势一点用也没有,还是十分不灵活。

    “就这样不理他了吗?”

    介启认真地想了一想。

    杰克笑着打个比方:“试想一下,假如路上有一只狗紧咬着你一口不放,你会不会踢牠一脚?”

    想了好一会儿,介启点点头回答:“会吧。”杰克继续说:“假如一脚踢死牠了,你会伤心难过吗?”

    “一下子吧。”

    “假如牠偷咬了你一口,就远远的躲开。你会追上去踢牠吗?”

    “我闲闲没事做呀?追上去踢牠干嘛。”

    “没错。”

    杰克认同着介启的答案,点了点头。

    “假如狗的事情结束了,你会一辈子记挂在心上吗?”

    “不会啦。”

    介启笑了笑。

    “记那些做……什……么……”

    杰克对于介启的答案十分满意,不过回话的小伙子却静下来仔细想着。

    “啊!你把人当狗!这……这太过分了!”

    一把攫住介启的衣领拉向前,杰克几乎贴着脸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说:“在我眼中人比狗不如,把你们比做狗算很客气的了!这有什么过分不过分!”

    推开介启,杰克站到船板上。

    表情狰狞,气势逼人。

    “要不是当初两票对一票,我早毁了这个世界!更烂的是我家的老头,”

    一步步贴近介启的位置。

    “假如莎莉的工作是由我来做。早在降临第三天,我就毁掉一切!也用不着像现在成天发闲。他妈的,你们人算什么!屎?尿?不?如。”

    一只小手拉了拉杰克的衣摆,稚嫩的声音甜甜地传来。

    “啰,烤玉米,给你吃。”

    “喔,谢谢。”

    自司马家内上下皆尊称为九娘娘,小名为瓶儿的小女孩手中接过烤玉米,杰克一脸和善的坐回船舷,啃起手中的玉米。

    见小女孩又叮叮咚咚的跑到其它地方。

    对于杰克两极变化相当不适应的介家兄弟,小弟谨慎地上前探问:“你现在……”

    津津有味地啃着手中玉米的杰克看到两兄弟的表情,抹了抹嘴巴。

    “我这个人比较笨,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不想思考其它事情。

    毁灭世界的事,等吃完再说吧。

    啊,口好干,”

    杰克下了船舷直坐在地,

    “来碗酒,来碗酒。”

    “杰克,真没想到你的志向之远大,可真叫人害怕。”

    酒意甚浓的司马孝醺红着脸,举起手中酒碗。

    “今日,我司马家的败家子就要替天行道,除人间一恶,只有把你灌得醉醺醺的。嘴里忙,手里就闲,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呀。来来来,喝酒,喝酒。”

    “哈哈哈,来这招我可抵挡不了。就看谁先醉死在这里。”

    笑着的杰克捧起酒碗便是一干。

    “呼~”

    一阵凉飕飕的河风吹拂过两兄弟,让两人都不由得打了一颤。

    看着眼前杯盘纵横,醇酒、鱼肉交错,也不管眼前是什么人,只没三刻钟就打成一片,他们俩有点能够理解司马孝被称做败家子的理由了。

    当真是贪饮只为找理由,谁管酒伴有多凶。

    一身水色花裳的美人儿来到身旁,倚在船舷上吹着凉爽的河风。

    焉嫣笑看着两兄弟。

    “有时呢,有些事情有更简单的解决方法,没必要选择难的方法做吧。

    我爹曾说过,要除去恶人呢,只要不让人有行恶的机会就好。

    现在的杰克一点也不危险吧。”

    妥协的两兄弟也认同了焉嫣的讲法。

    毕竟现在打是打不赢这个男人,不过不让他继续杀人倒还没什么大问题。

    只是之前所惹下来的祸,看来不是那么容易可以解决。

    从司马孝口中得知,现在东南“金发狂魔”的名号已经传遍,只怕还比昂宿六星的名头响亮。

    加上之前地劫老人对上杰克的惨况,可能现在慕名前来想要一举成名的人会比报仇的人还多。

    唉~

    “喂,小子。”

    鲁仲捧着半满的酒碗看杰克。

    “你真的就这样给人干追着跑,连句话都不搭呀?也别只顾着听小娘们乱放屁。”

    眼角有意无意的瞟向一旁的红娘。

    大美人儿连忙把视线飘往其它方向,不敢跟鲁仲眼对眼。

    “洒家成名前可逃多了,那滋味不太好受呀。”

    “有什么关系?你只要喜欢这种逃亡的生活就行了呀,一点也不会觉得别扭喔。”

    杰克笑饮着美酒回了鲁仲,也不管他奇怪的目光所指。

    只见面前不大明白的光头搓着自己的脑袋。

    “喜欢逃亡的生活,怪哉?”

    听了的杰克也不以为忤,添了美酒食块肉。

    “怎么怪?捉迷藏本来就是躲起来的比当鬼的好玩。反正就算被鬼抓到,我们也没什么好损失的。”

    “哈哈,没错,没错。”

    司马孝捧着酒碗敬了杰克。

    干了一碗后,又要从酒缸里捞酒却是捞个空。

    “喂~哑仆,酒没了,再带个一缸上来~”

    朝着船舱大吼。

    内里走出一个苍苍老者,手上扛着一小缸酒。

    “主人,省点喝,酒不多。”

    “别呼拢我,嗝~我上这条船之前,还刻意进了一舱子酒。哪会这么快就没了。”

    “对你的身体好。且照这种喝法,还是很快就会没有的。”

    老者负着双手回到舱内。

    “喂!”

    鲁仲红着脸,搓着自己的大光头,不解地问:“你刚刚不是叫那厮哑仆?怎地这厮哑巴还会说话?洒家不解,洒家不解。”

    捞了满满的一碗酒,司马孝才笑着:“我呀,从小就给他照顾到大。耳朵灵不打紧,还特别爱说教。

    一气下,改了他名字,唤作哑仆。就是恨不得他又聋又哑。偏生没奈何,他是愈老愈健壮。啊~别说这些了,喝酒喝酒。”

    三五个人又是黄汤下肚,大呼过瘾。

    另一头,红娘被瓶儿拖去玩小花球了。

    又是一阵清风拂来,立在风中的两兄弟少了些疑虑,却生出其它问题。

    正所谓喝酒欠伴,独酌无味;

    又有人说酒逢知己千杯少;

    还有人讲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反正不管那群古人、前人、先人、外星人说了些什么,都改不了眼前的事实。

    甲板上杯盘狼藉不提,几个嗜酒的家伙恐怕醉到天外天去了。

    鲁仲袒胸露背,直接倒在甲板上呼呼大睡;

    乔道人则缩在一旁,那张红通彤的老鼠脸鼾声不断;

    司马孝一只脚挂在船舷上,胡子头发揪成一团摊在脸上,直吹了起来。

    至于剑圣……贪酒的他倾倒了酒缸,平趴在地,直接把头探进去吸完最后一滴酒,顺便在里头睡着了。

    司马孝溜出来时没带上女婢,这会儿则是由红娘照顾玩累睡着的瓶儿。

    赵勇、赵克两人正盘算着,要不要趁现在除了眼前的金发祸害。

    当然,心里头这么想着的,还有介家两兄弟。

    而焉嫣依旧在吹着河风,毕竟江河山林比起四个醉鬼好看多了。

    反正操船有司马家熟练的水手在,顺江而下也花不了多少心力。

    “忽律!忽律!”

    立在桅杆上了望的水手指着前头大喊,听到的一众人纷纷奔到船头观望,连睡着的人都被吵了醒来。

    杰克顶起大酒缸摇晃着。

    “什么忽律?啊!谁把太阳给关起来了。该死!救人呀,天好黑。”

    从背后抱住了醉酒的剑圣,红娘费了好大的劲才安安稳稳的放下杰克头上的酒缸。

    忽见光明的男人一把蒙起自己双眼,猛往后倒。

    “哎呀!有太阳,好刺眼!”

    因着两人身高之差,幸福的男人就靠在红娘那一对豪乳上,不过他本人毫无知觉就是了。

    所谓醉酒爱热闹。适应了阳光后,杰克便推开倚住自己的大美人儿。

    伙同着其它三个刚醒来的酒鬼,跌跌爬爬的朝着船头前进。

    前头焉嫣扶住了趴在船舷的瓶儿,看着底下刚贴近,现在跟着船一同游水前进的大鳄鱼。

    旁边水手们兀自聊着天:“怪了,怎地忽然会行到大江上?”

    “要不要打上来加道菜呀?味道可比山鸡,鲜的紧呢。”

    “搞不好龙王招亲,派着忽律作先锋来着呢。”

    “哈哈哈哈~”……

    水手们疯言疯语不打紧,四个醉鬼一字排开,将脑袋挂在船舷。

    见着了底下的鳄鱼就是……

    “呕~~”

    “呕~~”

    “呕~~”

    “呕~~”

    可怜的鳄鱼被醍醐灌顶……

    喔,这应该不算是醍醐吧……

    总之四个醉鬼传来的味道是腥臭难当,旁边的人一个个捏起了鼻子、搧着风。

    底下的鳄鱼是潜入水底,清了一身污秽,才又浮出水面。

    一张大嘴张了开,喉喉叫了几声。

    又倒回船板上的杰克双手乱舞,手里咕哝念着:“跟着牠走,跟着牠走……”

    众水手面面相觑,底下的鳄鱼确实似在引路,朝着某个方向的岸上行。

    赵勇、赵克弯下腰,请示着名义上的船主人──司马孝,只听他也是一派胡言乱语。

    “跟,跟,为什么不跟。

    我家大业大,多少银都输得起,怕你这一注了……”

    一旁的瓶儿也是兴奋地跳着,扯住赵克的衣摆尖声大叫:“跟上去,跟上去!”

    不管如何,一只畜生总不会做出多大祸害吧。

    念头一转,赵勇便顺着自家九娘娘的意,指挥水手跟着底下鳄鱼行的方向。

    单桅大船半起帆,迎着风,缓缓驶向岸边。

    岸上林木苍郁,千团柳絮似帘幕飘扬,焉嫣正矗立船缘悠游神往。

    忽见五团金光窜出树林,点过鳄鱼水背跃上大船,让人防不胜防、挡无可挡。

    立在船头的是五只金毛大鼬鼠,长长的绒尾平铺在地,仅尾尖沾上点湿。

    后足着地、前足抬起,金毛鼬鼠坐起身,看着地上醉倒一片的男人。

    瓶儿见着有趣,嘻嘻哈哈的就要上前,摸那身茸茸的金毛。

    其中一只大鼬鼠突然龇牙裂嘴,露出凶狠模样,直把七岁不足的小女孩给吓哭。

    船上众人撮棍拔刀,严阵以待。

    红娘抱回了哭红着眼的瓶儿,瞪视着眼前五只金鼬。

    其中一只四肢着地,弓身前行,接近醉酒倒地的杰克。

    红娘想要阻止,却被另外两只金鼬弓身竖尾,发出的哃吓声逼退三步。

    咬着牙,复要上前,却见金鼬只是推了推倒地的男人。

    “谁呀~?”

    半睁开惺忪的眼睑,杰克抬头正对着金鼬的一张鼬鼠脸。

    回头看了看,确定身处在有活人的社会中,杰克打了个大哈欠伏地回笼。

    “光天化日的做白日梦,我酒真的喝多了。”

    露出对人来说那算是个怪异的笑容,金鼬的双眼都笑成弯月形。

    一张嘴贴近了剑圣的耳朵,尖声大啸~!

    只震得在场众人耳鼓隆隆作响,便是催谷再大的功力都抵御不了。

    杰克当然是弹起身,傻看着四周。

    其它睡着的人也没得好安宁。

    几个本就清醒的突然想起,他们听过这声音的。

    “啊!啊!天塌下来了吗?还是莎莉发飙了?”

    被惊醒的男人总算看清楚周遭一切。

    当他看到熟悉的金毛鼬鼠后,他略呆了一呆,才探头问:“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飞刀鼬不都待在冷泉里头吗?”

    最接近杰克的飞刀鼬坐起身,吱吱发声。

    “没有。你说有人抓走你们同伴了?谁会这么闲?”

    杰克大讶,面前飞刀鼬却只是摇头表示不解。

    “好吧,”

    杰克打着大哈欠,回头呼唤。

    “红娘,帮我倒杯水来。”

    挠挠痒,看着眼前危险的金毛大鼬鼠。

    “说吧,有什么事?特地来见我,可不只是为了问有没有看见而已吧。”

    后头红娘慎重地端来了一杯清水,只为堤防眼前不知名的大鼬鼠。

    飞刀鼬只是吱吱几声,杰克恍惚恍惚的喝着杯中清水。

    “我可不见得帮得上什么忙呀。毕竟我要做的事情跟你们的应该没什么关联。虽然说我是比你们容易探听消息的多。”

    金色绒尾一卷,落出个绢布包裹。

    飞刀鼬小心地摊开四角彩绢,里头摆了根黄澄澄的物体。

    四肢伏地,飞刀鼬似在苦苦哀求。

    杰克没好气地笑着:“又拿香蕉作交换,真服了你们。”

    拂手一包,将裹着绢布的香蕉连着杯子往后递。

    “红娘,收起来。”

    一听到那绢布中的事物为天下奇药之一的香蕉,看到的人没一个不眼红。

    接过手的红娘只是遵从着杰克的吩咐,很顺手的收入怀中保管,恍若无事般。

    真让人怀疑她知不知道怀中事物的珍贵性。

    “不一定会帮到底,但至少会问出点东西给你们。留下个联络方法吧。”

    杰克操着一口生意经讨价还价,出面的飞刀鼬也没做出反对的意思,绒尾轻轻一摆,后头走出一只体型较小的飞刀鼬。

    只见牠通体的金毛在阳光映照下,显露出些微的粉红色。

    杰克睁大了眼,赞美着:“好漂亮的妮子。你是说得到确切的消息后,她自然会跟你们联络。”

    已经奔到船舷的四匹飞刀鼬齐点头。

    杰克带着怀疑的目光看向牠们。

    “你们这一回来了多少呀?”

    飞刀鼬笑而不答,只是那笑容有说不出的诡异。

    “唉~别笑那德性,很让人害怕的。”

    试炼森林中最危险的动物一一跳下船,点过鳄鱼的背回到岸上,其中一只就留在鳄鱼背上。

    单桅大船再度扬帆起航,一直浸在水中的鳄鱼载着背上的飞刀鼬独自离开,没再跟上。

    看着留在身边的飞刀鼬,杰克无可奈何的说:“先说好,约法三章。一、不可以乱动手伤人。当然有白痴打算伤你,就尽量打吧。”

    立在身旁的飞刀鼬笑咪咪地点点头,

    “二、要吃的我会想办法,不要随便捡、或是猎路上的东西;”

    还是点点头,

    “三、……还没想到,想到再告诉你。肚子会不会饿,要不要先来一点肉?”

    飞刀鼬依旧是笑咪咪的点头。

    盘坐在一旁的船主──司马孝会意的招呼手下。

    “带点生肉上来喂我们的客人。”

    只见飞刀鼬伸出牠的前爪抓抓杰克,杰克转头一愣,回过头吩咐着:“我先来桶熟牛肉好了。这家伙蛮挑嘴的。”

    感到满意的飞刀鼬恢复四肢着地,缓缓行到抱着焉嫣小腿的瓶儿身边。

    舔了舔小脸蛋上的泪痕,撒娇似的磨蹭着自己的身体,尾巴是摇呀摇的。

    逗得小女孩破涕为笑,搂上了飞刀鼬那毛茸茸的脖子。

    头有点……嗯~头非常痛的男子打个大哈欠,仰过自己的脑袋,倒看着后头的一群人。

    “小心呀,飞刀鼬在摇尾巴的时候就表示牠肚子饿了。其它不用我多讲了吧。”

    站在瓶儿身旁的焉嫣看着那只被揽住脖子的金毛大鼬鼠,那张鼬鼠脸的笑容是非常非常的……

    饱餐一顿的飞刀鼬正懒散的躺在甲板上,晒着暖暖的大太阳。

    伸出自己的利爪,剔着那口白惨惨的尖牙。

    一身金毛映着阳光,看在富贵人家子弟的眼里,司马孝正盘算着取下那身绒毛做成皮裘后,可以让女孩子得到多大的喜悦,取得多少欢心。

    “醒酒汤。”

    哑仆煮好了四碗醒酒汤,端到四个瘫坐在甲板上的酒鬼面前。

    四个人脑子里除了有一大群蜜蜂在飞舞外,乱七八糟的思绪可也不少,面前这碗醒酒汤来的可真是时候。

    不过端着汤碗的司马孝迟迟没有沾口,他只是看着碗中那墨色的汤汁。

    “噗!”

    “噗!”

    “噗!”

    如预期般,身旁三人喷出刚喝下的醒酒汤。

    司马孝才要笑话其它人,立在面前的哑仆突然出手。

    只见哑仆熟练的将汤汁灌入司马孝口中,一滴不剩。

    四个酒鬼当然是齐声大叫:“好苦呀~~”

    “良药苦口,不苦哪称得上是良药。”

    收起四只残碗,哑仆若无其事的走回舱内。

    “杀千刀的死老头!”

    杰克吐着舌头大骂。

    耳朵灵到不像话的老人一转身,双眼射出精芒,直把杰克的舌头吓到缩了回去。

    连忙转移焦点,招呼着红娘。

    “水!水!愈多愈好!”

    抢过红娘传来的一坛清水,杰克咕噜了五大口才交给一旁的鲁仲;

    胖光头也喝了三大口,才又递给乔道人。

    等到轮司马孝时,早已见坛底,半滴水不剩。

    可怜的船主人只有挣扎的向自家的水手求救。

    而祸首早已入舱多时。

    这时几名水手上前询问,船要行往什么方向?

    杰克一听抢了回答:“往堺去。”

    “堺?那个东方大港?”

    见杰克点点头,司马孝也无可无不可的吩咐底下的水手,就往堺行。

    反正对他而言,他也没有目的地。

    被那碗苦汤搞醒了一大半的剑圣,一时片刻内也睡不着觉。

    口里苦味不消,好像非得把舌头给割了,那味道才会消除一样。

    发觉红娘正陪着瓶儿乱弹一把三弦月琴,瞧着有趣,便掏过了月琴,执在手中。

    “怎么这里会有月琴呀?”

    杰克简单的问着。

    手中月琴虽然用的不是顶级的木头,但刨工、蘸漆却毫无瑕疵。

    做工精细,非寻常商物。

    况且这也不是东南所惯常使用的乐器种类。

    司马孝想了一想。

    “这是我所熟识的一位外地歌姬所留下的,却忘了塞到哪口大木箱去了。也不知舅娘从哪翻出来玩儿的。”

    心有所至,灵光一闪,杰克闭上了眼任由五指乱拨,却也弹出首悠扬的音乐。

    周遭众人无不大讶,直瞪着杰克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