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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武士传说 第17章 武神委托

    涂家大宅四合三进,傍河倚山,红砖青瓦,飞檐斗拱。

    整体设计无甚精巧之处,却盖得四平八稳,远观庄严气势十足,近看也难掩其斑驳古拙。

    一行人来到此地已数日有余。

    初来乍到之时,自然是有不少反对声浪的,不过在涂爷爷那“稍微”严厉的眼神扫视下,众人便都如霜打的茄子一般,有啥意见也都只能往肚里咽,再不敢多嘴半句。

    但这些天来众人的表现,实在难以让人相信他们在外头的名声有多响亮。

    杰克整日只提着鱼篓、钓竿,往涂家大宅附近的小溪边一坐,便开始垂钓。

    有时甚至会忘记回宅子里用晚餐,理由倒也不是鱼儿源源不绝地上钩,而是他不小心睡过头了。

    昔日的五绝美人——兰秀舫,向涂爷爷讨了一把古筝后,便坐在庄院里的香和水榭中,轻抚琴弦,两眼凝视,却久久才弹出一个音。

    这筝音单声并无奇特之处,听在旁人耳中,却似余音绕梁,久久不绝。

    鲁仲随意讨了一把大刀后,便只是在庭院中闲庭信步。

    他总是低着头,嘴里似乎还在喃喃自语。

    每隔三两天,他便会孤身一人提刀上山,一去便是一天一夜。

    每次下山时,他总是会带着一头野畜。

    最初是一只银背马猴,接着是一只花斑大豹,最近则是抓下了一只白额吊睛大虫。

    真不知道他下一次又会带回什么东西。

    至于几个小辈……

    “你们一天十二个时辰,光站桩步就用掉了四个时辰。接着又有四个时辰在那边像陀螺一样转来转去、转来转去,转到烦了就跳一跳、跳一跳。

    九个掌法,十多个招式不停重复,这几日看下来,连我都会使了。你们不嫌累吗?”

    坐在庭院前台阶上的焉嫣将自己红彤彤的圆圆脸蛋撑在膝盖上,看着站在太阳下单脚立桩,已一个时辰多没动过的两兄弟。

    周围三三两两的涂家护院原本在美人面前个个都是卖力演出,可惜几天的漠视,加上今儿的炎炎烈日,早没人有那个表演的兴致了,除了介家的两兄弟仍是维持几日来的模样。

    意识到焉美人开口问话,两兄弟都收起了桩步,对望一眼。

    一人尽是带着狐疑,另一人带着些微的困惑。

    “累?”

    “不会呀。”

    “以前在家中也差不多是这个练法。”

    “这不是很平常吗?”

    抬起脑袋瓜子,连日来的无所事事已经将这妙龄少女的耐性磨得一干二净。

    “怎么会平常?难道介家长辈没有教其它东西?”

    “教?”

    “喔!有呀。”

    “难道是那个一塌二扣三提四顶五裹六松七垂八缩九穿,且要防努气拙力鼓胸提腹。”“应该是顺项提顶,溜臀收肛;松肩沉肘,实腹畅胸……”

    止住了两兄弟一搭一唱。

    “等一下,那些不是八卦掌的基本口诀吗。介家长辈没有教其它东西吗?我说的是“其它的”东西喔。”

    大哥抓着下巴,小弟猛挠脑袋,两人努力想了好一会儿,齐摇摇头。

    焉嫣只是升起一股不相信的感觉,反问一句:“那你家长辈又都在做什么?”

    “一样的事情呀。”

    “是的。从小时候有印象开始,大家就在做同样的事情。就连下山前几天,年纪最大的大伯公还是跟我们花一样的时间站桩,用同样的方法练掌。

    大概除了不懂得武功的娘亲外,大家每天都一样。”

    “大家?每天?一样?”

    重复确认一次那三个词。当得到肯定的回复时,焉嫣只有充满了无力感,将自己的脸蛋埋在膝盖间。

    介凉像是能了解到焉嫣所得的困惑,因为他本身也存着疑问很久了。

    但介启却是歪着脑袋自言自语。

    “这有什么吗?”

    另一头传来的声响打断了三人的思绪,涂映香正尾随着涂家大伯──涂政贤而来。

    涂家娇女自然是吵闹声的源头,留着长须、头发半白的涂家大伯则是带了几分慎重与几分难色。

    “让我去嘛。让我去嘛。二伯~”

    “拙!多口!我是大伯。要是让大爷爷听到,即便是你这个蛮丫头,只怕也是家法伺候。甭多说了。”

    被严声厉词的警告,涂映香一时也吓傻了嘴。

    来到介家与焉家传人面前,涂政贤拱手施礼。

    见是长辈,三人也不敢怠慢,回了一礼后便候在一旁。

    介凉年纪最长,趋前一步开口。

    “不知前辈有何吩咐。”

    “吩咐是不敢当,有件事情请三位帮忙。”

    以眼神止住了身后涂映香打算脱口的废话,涂政贤才回到正经事上。

    “自诸位莅临陋宅,家严魁公心情大好,连日里与乔真人于雅林小居中品茗畅谈。

    儿孙辈的见大爷爷面色红润、神清气爽,心中也自是欣喜。

    只是今日里,老人家突然说要和乔真人同上天门靖山,且不准涂家人丁跟随。

    让年届九十高龄的老人家孤身上山,儿孙辈的总是不放心。

    三位皆为客人身份,且之前与乔真人同行。

    若是由三位提出尾随的要求,想来老人家也不好拒绝。”

    听清楚了来意,介凉仍是恭恭敬敬的回话。

    “不知涂爷爷有否说明所去何处,所为何事?”

    “老人家除了说要上天门靖山外,也没多说什么,做儿孙的又怎敢多口询问。还请三位多加帮忙才是。”

    “真是的,就算爷爷不让我们跟,远远的躲在后头不就是了。又何必求助外人呢。”

    涂映香在后头酸着嘴。

    涂政贤却在心中暗叹,真有人敢唱反调,只怕这个家也待不下去了。

    之前开了一例,涂家当主可不怕开第二例呀。

    循着羊肠小径直上山,天门靖山的两座山峰就在眼前。

    天峰、靖峰各有参天之势,萦绕的云气被阳光渲染成橘红色,其相距不过百丈,衬托着一东南奇观──天门石桥。

    连结着天峰、靖峰的一道石桥,每年腊月十五,日出皆由双峰正中而起,越过石桥而升,故此被称之为“天门”。

    当然这样的奇景一般人只得远远观望,一方面因为上山之路崎岖难行,另一方面山中猛兽妖魔四伏,常人根本无法近得一步。

    据闻桥心处有一倒悬巨岩,其上是数丈宽的圆形石台,为历来练武者所向往的决斗圣地。

    能够穿越重重凶险到达天门石桥的人都知道另一件事,被称做天门崖的倒悬巨岩其实是块飞石。

    两旁石桥无支无架,距飞石皆为三尺三,横于空中已有万载。

    为何?或许我们只能用“奇山”来解释这一切吧。天晓得这里怎么会是这副该死的模样,别问我!

    不过今日向来宁静的天门靖山有一群不速之客。

    他们看起来人模人样,讲着人话,还懂得穿些五颜六色的衣服,虽然有几个穿得比较朴素。

    看来他们就是传闻之中的“人类”了。

    衔着自己孩子的银眉画睛白额虎妈妈如此教导着自己的银眉画睛白额虎宝宝。

    “涂爷爷、乔五爷,你们以前怎么认识的呀?跟鲁大哥呢?兰姊姊?还有杰克呢?”

    像只花蝴蝶般绕在涂魁的身边,半分也静不下来。

    有时远眺山林美景,有时又缠着老人家问问题,当然这些事情都是焉嫣感兴趣的。

    比较起来,之前所答应人家的反而不那么重要了。

    在家中光用眼神就能让人窒息的老人家,遇着了这和自己孙女一样缠人的小妖精是温和了不少,长辈的慈爱也自然流露。

    看着雀跃的焉小美人东蹦西跳,彷佛省不得眼前的瑰丽山水,也急着想要多知道些老故事,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焦急感让老人家开怀不少。

    毕竟之前所遇的都是伤心事与麻烦事,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丝喘息的空间。

    “哈哈,以前的事情呀。假如摆桌鱼肉,再来一壶烧酒,只怕可以讲上三天三夜还讲不完。小妮子打算从哪里开始听呀。”

    燃着一把驱妖香的乔老道跟在后头,也是开心的笑着。

    一席话让涂魁吐了舌头舔了舔干涩的双唇,他有多久没尝到酒的滋味了。

    见着了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望着自己,也才认真的回想起过去。

    “忘啦,跟大家怎么认识的早记不得了。除了杰克那小子外……”

    几个小辈都静下来专心聆听。

    “那一日是天绝剑跟绝天刀的最后一场比试,就在那天门崖上。”

    说着,视线飘向了在云雾之中若隐若现的天门。

    突然介启插口。

    “听鲁前辈说他与兰前辈相斗十多场不分胜败,真有其事?”

    被打断话题的老人家不以为忤,也没理后头正因着无礼而教训自己老弟的两人,自顾自的大笑。

    “别理那个大老粗讲的话。他就像个烂赌鬼,认为只要一把烂命在,哪管是否倾家荡产,终有翻本的机会。

    没把对方五马分尸,打得永不超生,他也不认为他赢。跟这个老粗没输没赢的人可是一堆哩,惟独杰克赢过他一回。

    因为那时他还拗执的认为刀是刀客的生命,失了刀就像他失了条命。不过今儿想要再一次听他亲口认输,我看是不太可能了。”

    “别扯远了。”

    焉嫣妮声撒娇。

    涂魁也只得重新整理一下思绪,咳了一声清清喉咙。

    “那场未完的比试我也无幸亲眼目睹。不过当时天边落下一颗星辰,直往天门崖上撞。

    在浩星楼宇小歇的我急忙奔上天门崖,只见老粗跟秀舫毫无知觉倒卧在地,裸着身的杰克面前插着天绝剑与绝天刀,口里咬着一只烤焦的孔雀。

    我记得那小子当时还一边抱怨着,

    “该死,人类的食物怎么这么难吃。””

    “饭烧焦嫌灶不好,别理那小子。”

    抱怨的同时替换手中的驱妖香,乔道人担心地看着四周围。

    隐藏在黑暗中的视线总不是带着任何善意,尤其愈往深山走。

    发觉到路线并不是正对着天门石桥的方向,介凉恭敬地开口询问。

    “不知前辈这一回是往哪里去?”

    倏忽立于原地不动,涂魁若有所思。

    “唉~野丫头,出来吧。接着要走的地方可不是像你这样跟在后头就走得好的。”

    “嘿嘿,嘿嘿。”

    涂映香红着耳根,笑咪咪地走出树林。

    早察觉到前头那异样的气氛,介凉重复问了一句:“前辈……”

    “我们这一回不是要上天门崖,而是要进靖峰半山腰的甲子洞。”

    听到甲子洞大名的涂映香笑意全消,只说了四个字。

    “霸王卸甲。”

    宛若迷宫的蜂巢式洞穴在涂家当主带领下,就像在走自家庭院一样轻松自在。

    很难让人相信一步之遥的距离外有熔岩滚滚而过,有时又是针山、毒蝎、蛇窟,千奇百怪、无奇不有。

    焉嫣、乔道人自是紧跟着涂魁,一点大意都不敢有。

    不过一路走来,对身为风水师的涂映香而言,甲子洞就像是风水学的教科书一样,各式地形风水遍布,福地紧邻凶地,根本无法捉摸。

    而介家兄弟也是若有所感,但却说不清是个怎样的感觉。

    一行六人安静地走了六刻钟,路途渐趋和缓。

    不算宽敞的洞窟有着些微光芒,介家兄弟抬头一望才发觉到数十丈外的洞顶裂开一条细缝,隐约透露着洞外的天空。

    涂映香仍是积极地看着洞内的各式天然、人为布置。“爷爷,这里就是霸王卸甲吗?”

    “你所知道的霸王卸甲又应该是怎么一个模样?”

    略微沉思,涂映香回忆着所看过的典籍。

    “盘山而据,旷野四遍,如龙吟虎啸傲立天地。具权、财、智三穴,二十年一轮,至福成至祸。”

    还有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写在后头呢。”

    “杂七杂八,哈哈。”

    涂魁放声大笑,

    “这是这样才会说你书读不好。不过说回来,你认为之前看到的就是河风洛学中所记述的霸王卸甲之穴吗?”

    回头望了一望,涂映香摇摇脑袋。

    “甲子洞为天然形成,还是人为开凿早已不可考,但洞末靖峰上的虎啸口才是霸王卸甲之穴所在地。

    前段可以说是守护这样一个险穴的地形,涂家先祖给了一个名字叫做千年卫士。

    奇穴存于奇峰之中,伴随着奇景、奇物,奇奇相扣正是风水上的一个特点。

    当然福祸不定,只看天赐的缘分。”

    存着颇多疑问的涂映香又是回头看着。

    “可是为什么之前的地方有一些便桥,或是简单清过的石路?”

    一句问话将不愿想起的回忆片段再度冲击老人家的脑海。

    浩星楼宇内。

    “爹,东南不应该再这样固步自封。闵展炼他们的方法或许不是最好,但时间已经不允许东南继续原地踏步了。”

    “别再说了!东南不再需要皇帝,东南也可以自给自足。按照闵展炼他们的方法只是把平静已久的东南扯进祸害之中而已。”

    “可是……”

    “住口!出去!当了你们三四十年老子了,你们在想什么我还不知道嘛!你们所想的在我看来根本考虑不周,事情不是这么简单就可以做的。”

    “你当了我三四十年的老子,我也当了你三四十年的儿子,你从没错过吗?就算没有,但眼前的肯定会是你一生中最严重的一件错事!”

    香和水榭的阶梯下。

    “爹,孩儿来跟您告别的,我要带昂宿六闯甲子洞。”

    “你……那里是涂家禁地,你胆敢带外人进入!更何况你根本没去过甲子洞,你认为你可以平安的走出来吗!”

    “总是要走的,迟早的问题而已。”

    “你……”

    那孤单背影的回忆再一次揪住老人家的心头。

    “……秀贤,你只要敢踏出了那扇大门,涂家就没有你这种子孙!”

    “爹,请受孩儿最后一拜。”

    浩星楼宇,夜。道术所施的传信纸鹤正被摊开在黯淡的檀木桌上,上头只有简短的几个字,字体秀丽清雅,但内容却令老人家不堪。

    “爹,对不起。我错了。不肖孩儿秀贤。”

    “爷爷……爷爷……”

    “别再说了!”

    涂魁怒声狂吼,把问话的涂映香吓得直打哆嗦,躲到了焉嫣身后。

    心疼自己孙女的老人家正想出声安慰,远方却传来了另一个声音。

    “谁呀?要吓人也不是这么吼的。”

    众人心中一惊,只见虎啸口的天然奇景就在眼前,却有一名老翁盘坐于地,周围尽是凌乱的各种对象。

    老翁凭借着虎啸口所投入的阳光,低着头翻阅手中书籍。

    面对这些突然来到的客人们却是不甚关心。

    “尊驾高姓大名?”

    涂魁带着十分十的警戒心看眼前老翁,只因为这个地方不应该有人。

    从书本中抬起的老翁脸庞让众人再度吃惊。

    那宛若婴儿般的光滑、红润,实在很难想象是出现在一张皱纹纵横的老脸上。

    双眸光华黯淡,但却内蕴奇芒。

    老翁咧嘴一笑。

    “想知道我的名字得要有本事才行。就不知道你们够不够资格。”

    话一说完,足下破履已然飞出,直扑涂魁的脑袋而来。

    护住两位老人家,焉嫣立刻抽出腰间飞烟剑守候一旁。

    介家两兄弟掌掌流转,踏奇门八卦步朝老翁进逼。

    “八卦掌?还使得有模有样的,勉强算你们一笔吧。”

    老翁一笑,整个人立刻弹起。

    五指成掌,双掌滚翻,瞬间就将介家兄弟翻倒在地。

    “八卦掌!”

    “八卦掌!”

    坐地不起的两兄弟心中是说不尽的讶异,因为老翁所使的八卦掌有种莫名说不出,且会让他们心口郁闷的感觉。

    老翁俯视着地上两个像是被雷劈到的张口鸭子,只是将自己的双手收回到身上那件破旧的棉袄中。

    “要问别人名字,好歹先说出自己是唤作阿猫还是阿狗吧。”

    “介……介家三十九代长孙,介凉。”

    “行二,介启。”

    “介方书。”

    介方书?好耳熟。

    同样介姓?

    他又是谁呀?

    这样的疑惑刚自焉嫣心头升起,两兄弟已是咿咿呀呀爬着退了三四步,跪地便拜。

    “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爷爷。”

    “祖爷爷。”

    “哈哈哈,果然是老大比较聪明,祖爷爷三个字就带过我的辈分。倒是启小子,你没曾错数吧。

    光看你的应对跟高过你大哥的功夫就知道你比较笨。我以前就说过了,介家的八卦掌根本是笨蛋在练的。”

    “我……唔……”

    介启低头嘀咕,兀自掐指数着刚刚到底成了几个。

    同样听着的介凉也不自觉的脸红。

    “前辈……”

    焉嫣刚开口说话,介方书却将自己赤着的右脚举得老高。

    背后劲风忽至,焉嫣使尽了全力才避过劲风所笼罩的范围。

    反而闪避不及的涂映香被破鞋砸中脑袋,高高弹起的破鞋很恰好的回到原先介方书踢出去的那只脚上。

    若无其事的收回自己的右腿,介方书看了还站着的四人一眼。

    “我要找的是个姓涂还是姓土的,不知道你们里头有没有这个人?”

    阻下自己发怒的孙女,涂魁上前几步。

    只因他想起五百年前介家出的一个把东南江湖搞得翻天覆地的煞星,而那名第九代的介家传人正是叫做介方书。

    不过他为何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涂魁心里头倒是已经猜到一两分。

    “前辈,晚辈正是现今涂家当主,单名一个魁字。”

    “武神要我来寻之前委托你们涂家所收藏的通神奇鉴,在洞里等了大半年总算有人来了。不知道可否解释这里的凌乱是怎么一回事。”

    “不是祖爷爷弄乱的吗?”

    还跪在地上的介启直觉性的脱口而出。

    发觉到事情不对时,脑袋已经吃了一记爆栗,就像家中长辈教训晚辈的方式。

    “没你的事,去旁边扎马!”

    看着自己一脸无辜的老弟,介凉只有耸耸肩以对。

    面对着介方书的问题,涂魁面带菜色,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噎住喉头的一股气吐出。

    “之前有人闯入甲子洞,带走了洞内大部分藏书与兵器。”

    涂映香一听,惊呼一声:“啊!莫非是大伯。”

    涂魁放声大吼:“不是!你们大伯是政贤,他不会做这种事情!干下这傻事的不是涂家的人!”

    对旁人的大吵大闹,介方书也不以为意。

    仰天叹了一口气。

    “罢了,逝者已逝矣。通神奇鉴早写到第三种版本了。留着那种旧东西,想想我们自己也会脸红。

    武神是叫我来烧书的,你们却还当宝,真是的。里头错误可不少呀,练出人命不要找我们。虽然那些错跟我没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