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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武士传说 第31章 半九星的真本事

    旅程在愉快和风雨交加的气氛中度过。

    以大无畏的姿态迎接爱情,打鸟与兰秀舫两人感情毫无阻碍,或许两人的实力也在某些人的考虑内。

    至于松的感情世界是一波三折,低气压持续蔓延。

    身在平流层的一众仙人,依然是以他们的角度来看世界。

    不过在这愉悦的旅程中也出现了小插曲。

    场景是在广大湿草原的道路上,巨大的路树以它浓密的枝叶庇荫着暂歇的旅人。

    在树荫底下,有张四四方方的桌子端正地坐落其中。

    三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带着无限的闲情逸致观望往来的路人。

    当发现兰秀舫时,那表情透露出他们苦候已久。

    “小姑娘,终于等到你了。”

    “来战一场如何?”

    “好怀念以前那场大厮杀呀。这一回来特地是让你上诉的。”

    露骨的挑衅让人直觉式的愤怒。

    原以为个性过度直率的兰秀舫会冲上前,好好教训三个老不羞。

    打鸟也正卷袖子,准备助阵。

    没想到气冲冲的人只是狠狠瞪了对方一眼,便迅速别过头,挽着打鸟的手臂,抱紧自己的包袱,匆忙离开。

    “咦,走那么快。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又匆匆离去,体谅一下老人家走得慢可不可。”

    说着,三人中看起来最年轻的拦到了路中央。

    这才让众人注意他们的神态。

    虽是一头白发,肌肤却红嫩的犹如婴孩;

    目光炯炯有神,体态运行如有力千钧,令人不敢小觑。

    不过以上种种,对某些没神经的人来说没啥用。

    “老头子,要不是看你没几斤肉,用一根手指头就能解决你,我早就把你打飞到天外天。还在那边说什么疯话。”

    打鸟气呼呼,兰秀舫却是惊慌慌。

    “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你认识他们?”

    “是呀,惹不得的。”

    看着三位老者的嬉皮笑脸,虽神态有异于常人之相,却是令人怒火中烧。

    “嘿嘿,小子不服气,来一场如何。”

    “怕你不成。好!”

    “别……要。来不及了。”

    “呵呵,答应了就不能反悔。君子一言,五马难追。”

    “喂,多一马有比较快吗?”

    “总比少一马,来个三缺一的好。”

    “唉。”

    听兰秀舫语重心长的这一叹,打鸟侧身问:“他们真有那么厉害?”

    “厉害。”

    一怔,打鸟再看向三老头。

    “有多厉害?”

    “我初识得杰克的那半载,即便是断手断脚,也不曾听过他吭一声。惟独面对三老,让他输到想上吊。

    在我的家乡,上到武神刘洗林,下到路旁三岁小儿,皆是一闻其名则避风止泣。”

    “哦~。”

    这下子可让打鸟对嘻笑的三老者另眼相待。

    “那他们擅长的是?”

    抢在兰秀舫前,身着素净白衣滚红边的老者,以三人中较为睿智的表情与眼神瞥了打鸟一下:“我们是习惯三个人一起上,你们只要派出一个就好了。

    假如硬要派两个,那可得等等,我们得先商量谁退出。假如是三个,那就要等我们商量好谁加入。还是你们喜欢一起上,对我们三个。这样子不见得有利。”

    “怕什么,就是以一对三,我从没怕过。”

    说着,打鸟就抡起了拳头,准备招呼过去。

    只见老者一翻掌,无涛无边的气势如天塌般,将打鸟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后头另一人着白衣绣青边的老者说:“非是以一敌三,而是一对一对一对一。”

    话间,打鸟身上的压力骤然消失。

    另一净白袍老者才指了指身后方桌说:“方城之阵早已布下,四方之位只待天注定。我们斗的是智慧、天命,不是比拳头母大小。”

    一百三十六张小砖整整齐齐叠在方桌上,分上下两迭、东南西北四边,方方正正围成一城;

    三颗小骰分以一二三点之面朝上。

    再看三老者期待的表情,与那三双兴奋而放光的眼神,直觉青边袍、红边袍与白袍只像某样东西。

    “青发、红中、白板。”

    “正是在下。”

    “比的是麻……将。”

    “你们输定了。”

    兰秀舫漠然地说着,彷佛杰克输到上吊那一幕又重现在眼前。

    “不……打吗?”

    “打,当然打。怎不打麻将呢。我兄弟三人打了三五百年,就是等有人敢放胆跟我们一搏。小子欸,你够种。”

    “不,我的意思是……”

    打鸟拢一拢衣袖,摆一摆拳头。

    只听三老以不屑的声音齐骂一声:“丢。”

    “别整日只想着抡刀舞拳的,有点格调好嘛。我兄弟三人,既不会打也不能打,更不想和畜生一样,整天只想着打打杀杀。”

    “是喏。斗智不斗力,整年好运气;动手不动脑,今年衰到底。”

    “可是我想……”

    “想什么想,年纪轻轻就拖拖拉拉,一点都不爽快。别像个娘儿们。要扭扭捏捏,先阉了再说。”

    “我是想说换一个代表,不是说不打。这样不行吗?”

    “怎么换都成。我们三缺一缺了几百年了,谁来都好。”

    “那好。九星,上!”

    “等!我不会打麻将!”

    来不及抗议,手中的棋盘被和气抽走,一左一右分被山水与星期五架住,押至桌前。

    三二不待言语,自行洒开了一百三十六张麻将子,捡了东南西北四风盖上。

    胡一搅和,擅自替九星掀开一张。

    “北!”

    山水与星期五自然是把人押至定位坐下。

    三老者见来客如此识相,当然是堆满笑脸各自择定方位就座。

    “喂,我真的不懂打麻将。”

    “没关系,我们顺便教你。”

    “不过输赢照算。”

    “输了就当缴学费,赢了当然是赚到啰。”

    “喝!看好来。”

    一声呼喝,三老者熟练地搓洗桌上麻将。

    九星却是慌慌张张地学着样。

    “麻将分筒条万,按天干分一到九……”

    “等!我可是知道天干有十的说。”

    “还有中发白呀。各分一个给筒条万,不就凑齐十个了。”

    “别插嘴嘛,我们正在教你。别说等会儿输钱了,倒是怪我们没教好。”

    “继续听,除三色天干之外,还有东南西北四风;各章有四,共一百三十六张。”

    话间,四个人也开始迭起牌阵。

    坐东首的红边袍老者摇摇骰骨,一掷。

    “东风局,东首开庄。每人轮番取牌,共取十三张整。庄家多取一张。同色牌,连数为顺,两张为对,三张为刻;东南西北中发白仅能成对、刻、杠。可吃上家成顺,碰三家成刻或成杠。”

    四人快速整牌。

    开庄的红边袍老者犹豫了一下。

    “反正麻将简单说,就是凑出四组顺或刻,再有一对成十四张糊牌为最重要。”

    才打出一张青发。却没料……

    “糊了。”

    一阵冷风吹过,大树浓密的枝叶被吹的窸窸窣窣响。

    三老者怔怔地看着叫糊的九星,青边袍老者久久才开口说话。

    “糊了,便把牌摊开。看看到底是糊什么牌。”

    “喔。”

    九星一扬手,顺势取回刚被打出的青发一凑。

    只见北风、七条、九筒、青发、九条、三筒、青发、一筒、二筒、青发、八条、北风、九筒、九筒在列,排的有点乱。

    “等,我帮个手。”

    说着,白袍老者便将九星的牌搭成如下:七条、八条、九条、一筒、二筒、三筒、青发、青发、青发、北风、北风、九筒、九筒、九筒。

    ……“真的糊了。”

    “人和……”

    “再来!”

    说着,四人又把牌重新洗过。

    砌好方阵,骰骨一出,当然是轮番取牌。

    第一张,五万。

    打的有点心虚。

    三个老头贼眼相望,第二张、第三张……

    打了两轮都没反应,倒是自己兄弟上下家吃碰不少,顿时信心大增。

    只见九星心不甘情不愿地摸牌,拿到眼前看过之后便是一叹。

    他真的不喜欢赌博的说……

    “糊了。”

    “又糊了!”

    “门清、自摸,还有没有?”

    “别闹了,我想要玩久一点。”

    ……连二,九星:“糊了。清一色,对对碰。我不懂番数,自己算。”

    “等一下,我去撒泡尿。”

    ……连六,九星:“糊了,一条龙,一般高。”

    “你、你、你,你有没有藏牌在手上!”

    ……连十一,九星:“糊。四归一,卡五。”

    “不可能呀。就算是没说出口,凭我们三人的默契,再加上一点点技巧,还不三家围剿一家。为什么,为什么今天……”

    ……连二十二。

    “断你杠子断你对!”

    九星:“真的可以糊嘛。十三么九。”

    ……连三十六,洗牌中。

    青边袍老者已是吹胡子瞪眼,怒视着眼前这原是微不足道的小伙子。

    “你别动!别碰牌!我帮你洗。”

    “你还是别动,更别碰牌,我帮你排。”

    “好啦好啦。又不是我喜欢玩的,我一向最反对赌博的说。”

    牌一打好,红边袍老者很不客气的把九星的牌摊开,三人的脸瞬间青一半、蓝一半。

    整整齐齐的三张东、三张西、三张南、三张北与一张小小的四筒摆在九星手碰不到的面前。

    战战兢兢的手替他摸了第一张牌。

    东风!杠!

    发抖的手替他补第一张牌,南风!杠。

    无力的手再替他补第二张牌:北风……杠……

    觉得不可能且不信邪的手替他补第三张。

    救人呀,西风。

    杠!

    三个人、三只手都用尽了,红边袍老还多用了一手。

    最后那张牌,谁都补不下去。

    紧张的气氛感染了周边所有的人。

    清楚了解三老由来的兰秀舫更是屏息凝神以待,因为有人正在创造传说。

    打倒东南让人闻风色变的仙人──大三元的传说。

    虽然荷包不足以支持他们所股起的勇气,不过身为一个有品的牌搭,还是必须做一个了断。

    白袍老者动手替九星补了最后一张:四筒。

    没什么,只是有点眼熟。

    跟九星面前的那张一模一样而已。

    ……“杠上开花。”

    “十八罗汉。”

    “搞什么东西呀!害我费心断他筒子。”

    “我断他万子!”

    “我断条子。”

    “结果……”

    “结果居然跑一个天听大四喜!”

    “补牌补成十八罗汉!”

    “搞什么东西呀!”

    “我再一次的声明,我不喜欢赌博的。”

    三老者面面相觑,开始商量起:“待会洗牌时注意好,分配给他二五八万、二五八条、二五八筒,东南中发。”

    “嗯。让他摸的牌序是西风、红中……”

    “喂,这样还叫打麻将吗?”

    “呜哇~!”

    ……“能让我们留条底裤,穿回东南吗?”

    “我们可能没本事打完这一圈了。”

    “看在我们年纪这么大的份上,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这一番话说的让兰秀舫惊讶万分,尼尼亚一干人则是无理由的恐惧,打鸟等当然是得意的笑着。

    惊讶的是,以赌入道的大三元纵横江湖数百年。

    即使是早他们千年之久得道的武神刘洗林,或是由魔入道的魔首兵照,皆是闻大三元之名则绕路避风头。

    谁也不敢跟此三老面对面,避免荷包被洗劫一空。

    恐惧的是九星的赌运,简直就像有赌神作干爹、有幸运女神作内人,天生骰子星高照,出生时含着一张天九牌的宇宙无敌赌才。

    只怕跟他玩剪刀石头布,都会倾家荡产。

    得意的当然是,这下子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又可以不愁吃、不愁穿了。

    在这幅极不协调的画面中,山水抽空描绘下了这棵拥有浓密树荫的大树,以及那张方桌与上面的麻将子。

    画的旁边当然有一排字:‘试问:七武士中运气最旺的究竟是哪个王八羔子玩命?品红?还是喝过红汽水的九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