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风破局 第40章 我想照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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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的门被轻轻敲了敲。
江帆不答话，那人就一直安安静静的立在门外。
一想起手术前自己那个犯病的模样，江帆就心里犯堵，经历了三个月的分别，他跟黎烬之间的纠葛不仅没有被捋顺，反而越搅越乱，导致现在他已经彻底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人了。
足足过了几分钟，门外依旧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好像只要自己不应，他就要在门口一直站下去似的。
江帆有些烦躁的啧了声，抬高声音道：“怎么，你难道是在等着我这个残废爬起来给你开门么？”
门把手被轻轻拧动了一下，穿着一身长西服的黎烬推门而入。
比起之前当保镖时的传统黑色制服，这样量身定制的高级西装显然更能勾勒出他颀长的身形。高奢腕表、条纹领带、还有喷了发胶梳好的头发，这份不曾出现在黎烬身上的、带着优雅的贵气让江帆恍然意识到，如果不是江谨深，黎烬原本也该是个养尊处优的少爷，而不是个刀尖舔血、把受伤当成家常便饭的保镖。
被江帆这样沉默的打量，黎烬显得更加局促了。今天是他正式回归黎氏企业的第一天，黎烁泽要他盛装出席股东大会，他原本根本没心思，但黎烁泽却耳提面命了好半天，说反正江帆还没醒，只是简单介绍一下用不了多长时间。
黎烬已经敷衍搪塞了他三个多月，这会实在是推脱不掉，却没成想那会开到一半江帆就醒了，他匆匆说了几句就赶了过来，一路上恍惚又忐忑，只来得及买了几样吃的装在保温桶里带过来，连衣服都忘了换。
他忍不住用视线偷偷打量病床上的人。
虽然依旧没什么气色，但江帆的状态似乎比手术前好了些，至少那种真切的烦恼不会再让黎烬感到恐慌。
他一边走一边用最快的速度脱下了西装外套，腕表和其余配饰也都被摘下来放到了一边。
相对无言。
但黎烬脖颈那处破了皮的刀口却时刻都在提醒着江帆自己胡来的行为，他心里乱得不想开口，反倒是黎烬坐到了床边的椅子斟酌道：“……你不是残废，你会好起来的。”
他说得轻缓又认真，让江帆很难不将注意力放在那张开开合合的薄唇上。
说来有趣，他们前前后后亲了许多次，但真要论起来，又没有哪一次算得上真正意义上的接吻，甚至到了现在，江帆都不知道他们两个之间到底该算什么关系。
“昨晚的事，你就当做没发生过吧。”到底还是草草将那不堪回首的一页揭过，江帆又随口问了个最想知道的问题：“视频的事，你之前为什么没跟我说？”
“我不是故意要瞒你！”Alpha的解释听起来颇为兵荒马乱，“你之前说那是你最后悔的一件事，可删掉视频不是你的本意，再去提起也没有什么意义，要是真的能扳倒江谨深，我们也没必要揪着一个视频不放。”
江帆听懂了，但他却苦笑着说：“你难得一次的恻隐之心，却让我在鸢罂面前好生狼狈。”
“我……对不起，如果你还有别的什么想知道，我都会告诉你的。”
江帆自觉他身为加害者的儿子，好像也没资格为难一个受害者，于是只开口问：“腾翔现在什么情况？当铺和黑市呢？你们黎家现在是彻底撤出来了？你父母的案子结了吗？”
黎烬一边打开保温桶一边逐条回答：“腾翔因为资金链断裂又深陷丑闻，被几家合作过的公司提起了联合公诉要求赔偿，一个月前就已经强制破产清算了。黑市和当铺被彻底查封，黎家做回了普通生意，我父母的案子也已经查清，法院判赔了一笔钱，除去违约金、赔偿款和非法所得，江谨深剩下的钱还冻结在银行账户里，等走完程序就可以进行遗产分割了。”
江帆兴致缺缺的“嗯”了声，“一会你帮我把手机解锁，用里面的钱请个24小时护工来吧。”
黎烬手里刚刚被拧开的保温桶盖子原封不动的掉了回去。
他原本还打算慢慢跟江帆商量让自己留下来照顾他的事，却没想到江帆竟然二话不说要找护工。
他心里唉声叹气左右为难，面上却半点都不敢表现出来，只尽量稳着语气说：“护工啊……现在的护工都不怎么尽心的，一般这种情况都是家里人或者相熟的人来照顾会妥当一些。”
江帆斜他一眼，故意听不懂似的说：“我觉得跟江墨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相比，还是护工更靠谱。”
黎烬觉得嘴里隐隐有些发苦。
他不敢毛遂自荐，只能旁敲侧击的细数着护工的不便之处：“但是……omega护工毕竟力气不够，你现在又……万一扶不稳可能会摔倒，腺体要是再受伤就麻烦了。”
“那就找Alpha护工，你不要告诉我护工里没有Alpha，这毕竟还是个很赚钱的行业。”
黎烬摸不准江帆到底是在怄气还是咬死了不许自己来照顾，他的声音愈低，与其说是劝说，倒更像是带着点小心的恳求，“你现在的状况需要无微不至的照顾，衣食住行不说，还有……像是上厕所那类的私密事情，让一个陌生的Alpha来，我真的……我真的放心不下。”
江帆突然想起了言轻的那句“恨不能不喝水”。他毕竟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哪里有过瘫痪的经验，眨着眼睛思索了片刻才终于发现这是个彻头彻尾的死局。
现在已经不是黎烬能不能放心的问题，而是他自己也根本接受不了被一个陌生人扶着上厕所和擦、擦那里！
他气得恼羞成怒，方才平静的假象瞬间就被彻底撕碎，“你放心不下？你是放心不下还是接受不了别人碰我？怎么，你黎烬摇身一变成了黎家大少爷，转头就要开始对我指手画脚了么！”
黎烬对着化身小刺猬的江帆恨不能立刻举手投降，“我没！我没想干涉你的决定，要不、要不我还是叫江墨来，我就只是偶尔搭把手行吗？”
他实在是太了解江帆了，要是真请个陌生人过来，他八成自己难受得要死也不会开口求助别人。
江帆心里那股邪火无处可发，声音也越发尖锐起来，“搭把手？搭哪里啊？要不要我干脆脱光了给你搭啊！”
江帆知道自己不正常。
三个月的囚禁到底给他的心蒙上了一层阴霾，让他时刻都处在易怒易郁的状态。
他讨厌这样的自己，却依旧没办法平稳的控制情绪，他甚至希望黎烬赶快因为无法忍受而离开，让他一个人慢慢平复。
可黎烬怎么会离开呢，就算被扎得全身是血，他也不会再后退一步。
“我可以戴手套，绝对不会直接触碰到你，我还可以把眼睛蒙上，或者、或者你觉得哪里不妥都可以告诉我，我绝对不是想趁机做些什么，我真的只是想照顾你而已！”
黎烬恨不能把自己的心掏出来交给江帆仔细甄别，但他在江帆满是惊疑的眼神里只看到了四个字——劣迹斑斑。
他被这样的眼神看得节节败退，哪怕心里再难受，也只能顺着对方的心意来，“那……要不我去多找几个靠谱的omega护工，你一次多用几个，好么？”
他努力压着那股酸涩的落寞，重新拧开了保温桶，“你先吃点东西，我一会就去联系，我买了小馄饨、皮蛋瘦肉粥、还有汤面，你想吃什么？”
江帆戏谑的笑了声，“好不容易做回了少爷，你确定还要干伺候人的活？”只要从现在的视角看从前那些事，江帆的心里就有股说不出的寒意，“在江家这些年，忍气吞声得很辛苦吧？不仅要被仇人使唤，还要被我跟江墨争来抢去……黎烬，我都替你觉得恶心。”
黎烬听完只长长的叹了口气，江帆以为他是觉得烦了，正要发作，便见Alpha捧着碗粥柔声道：“先把饭吃了再说好不好？你术后输的液里有些药可能会刺激胃，一会该不舒服了。”
见江帆红着一双眼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黎烬又怆然道：“没有什么保镖和少爷，真要论的话，我大概只是个犯了错、想要稍微做些补偿的罪人，你别想那么多，好么？”
他试着舀了一勺粥喂过去，但见江帆在自己尝试着靠近时下意识的僵了身体，又立刻退回了安全距离，拿了床桌和粗吸管在病床上布置好，方便江帆自己也能吸着吃。
“……没关系，”做完这些后他就坐在一旁努力的打着圆场，“我做错了事，你讨厌我也是应该的。”
他说到讨厌两个字的时候，连声音都变得艰涩了起来，直听得人心里发堵。
他将话说到这份儿上，江帆总算没再拒绝，张嘴咬住了那根吸管喝了些温热软烂的粥。
许久未曾进食的胃传来了隐隐的不适感，江帆却总算稍稍冷静了些，也开始被迫接受，自己怎么也逃不开黎烬的照顾这个事实。
喝了半碗粥，江帆沉默的看着明显松了口气、开始收拾东西的黎烬，突然自嘲似的说了句：“我其实挺不好相处的，对吧。”
黎烬心里蓦地一软。
这小猫撒够了脾气，这会又开始生起了自己发脾气的闷气。
“不会。”黎烬用最温柔的语气来反驳他的自暴自弃，“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吗？那时候江谨深要给我立下马威，是你三言两语阻止了他，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你是个既机敏又心软的人，你现在只是受了太重的伤，需要好好治疗而已。”
江帆不答话，那人就一直安安静静的立在门外。
一想起手术前自己那个犯病的模样，江帆就心里犯堵，经历了三个月的分别，他跟黎烬之间的纠葛不仅没有被捋顺，反而越搅越乱，导致现在他已经彻底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人了。
足足过了几分钟，门外依旧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好像只要自己不应，他就要在门口一直站下去似的。
江帆有些烦躁的啧了声，抬高声音道：“怎么，你难道是在等着我这个残废爬起来给你开门么？”
门把手被轻轻拧动了一下，穿着一身长西服的黎烬推门而入。
比起之前当保镖时的传统黑色制服，这样量身定制的高级西装显然更能勾勒出他颀长的身形。高奢腕表、条纹领带、还有喷了发胶梳好的头发，这份不曾出现在黎烬身上的、带着优雅的贵气让江帆恍然意识到，如果不是江谨深，黎烬原本也该是个养尊处优的少爷，而不是个刀尖舔血、把受伤当成家常便饭的保镖。
被江帆这样沉默的打量，黎烬显得更加局促了。今天是他正式回归黎氏企业的第一天，黎烁泽要他盛装出席股东大会，他原本根本没心思，但黎烁泽却耳提面命了好半天，说反正江帆还没醒，只是简单介绍一下用不了多长时间。
黎烬已经敷衍搪塞了他三个多月，这会实在是推脱不掉，却没成想那会开到一半江帆就醒了，他匆匆说了几句就赶了过来，一路上恍惚又忐忑，只来得及买了几样吃的装在保温桶里带过来，连衣服都忘了换。
他忍不住用视线偷偷打量病床上的人。
虽然依旧没什么气色，但江帆的状态似乎比手术前好了些，至少那种真切的烦恼不会再让黎烬感到恐慌。
他一边走一边用最快的速度脱下了西装外套，腕表和其余配饰也都被摘下来放到了一边。
相对无言。
但黎烬脖颈那处破了皮的刀口却时刻都在提醒着江帆自己胡来的行为，他心里乱得不想开口，反倒是黎烬坐到了床边的椅子斟酌道：“……你不是残废，你会好起来的。”
他说得轻缓又认真，让江帆很难不将注意力放在那张开开合合的薄唇上。
说来有趣，他们前前后后亲了许多次，但真要论起来，又没有哪一次算得上真正意义上的接吻，甚至到了现在，江帆都不知道他们两个之间到底该算什么关系。
“昨晚的事，你就当做没发生过吧。”到底还是草草将那不堪回首的一页揭过，江帆又随口问了个最想知道的问题：“视频的事，你之前为什么没跟我说？”
“我不是故意要瞒你！”Alpha的解释听起来颇为兵荒马乱，“你之前说那是你最后悔的一件事，可删掉视频不是你的本意，再去提起也没有什么意义，要是真的能扳倒江谨深，我们也没必要揪着一个视频不放。”
江帆听懂了，但他却苦笑着说：“你难得一次的恻隐之心，却让我在鸢罂面前好生狼狈。”
“我……对不起，如果你还有别的什么想知道，我都会告诉你的。”
江帆自觉他身为加害者的儿子，好像也没资格为难一个受害者，于是只开口问：“腾翔现在什么情况？当铺和黑市呢？你们黎家现在是彻底撤出来了？你父母的案子结了吗？”
黎烬一边打开保温桶一边逐条回答：“腾翔因为资金链断裂又深陷丑闻，被几家合作过的公司提起了联合公诉要求赔偿，一个月前就已经强制破产清算了。黑市和当铺被彻底查封，黎家做回了普通生意，我父母的案子也已经查清，法院判赔了一笔钱，除去违约金、赔偿款和非法所得，江谨深剩下的钱还冻结在银行账户里，等走完程序就可以进行遗产分割了。”
江帆兴致缺缺的“嗯”了声，“一会你帮我把手机解锁，用里面的钱请个24小时护工来吧。”
黎烬手里刚刚被拧开的保温桶盖子原封不动的掉了回去。
他原本还打算慢慢跟江帆商量让自己留下来照顾他的事，却没想到江帆竟然二话不说要找护工。
他心里唉声叹气左右为难，面上却半点都不敢表现出来，只尽量稳着语气说：“护工啊……现在的护工都不怎么尽心的，一般这种情况都是家里人或者相熟的人来照顾会妥当一些。”
江帆斜他一眼，故意听不懂似的说：“我觉得跟江墨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相比，还是护工更靠谱。”
黎烬觉得嘴里隐隐有些发苦。
他不敢毛遂自荐，只能旁敲侧击的细数着护工的不便之处：“但是……omega护工毕竟力气不够，你现在又……万一扶不稳可能会摔倒，腺体要是再受伤就麻烦了。”
“那就找Alpha护工，你不要告诉我护工里没有Alpha，这毕竟还是个很赚钱的行业。”
黎烬摸不准江帆到底是在怄气还是咬死了不许自己来照顾，他的声音愈低，与其说是劝说，倒更像是带着点小心的恳求，“你现在的状况需要无微不至的照顾，衣食住行不说，还有……像是上厕所那类的私密事情，让一个陌生的Alpha来，我真的……我真的放心不下。”
江帆突然想起了言轻的那句“恨不能不喝水”。他毕竟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哪里有过瘫痪的经验，眨着眼睛思索了片刻才终于发现这是个彻头彻尾的死局。
现在已经不是黎烬能不能放心的问题，而是他自己也根本接受不了被一个陌生人扶着上厕所和擦、擦那里！
他气得恼羞成怒，方才平静的假象瞬间就被彻底撕碎，“你放心不下？你是放心不下还是接受不了别人碰我？怎么，你黎烬摇身一变成了黎家大少爷，转头就要开始对我指手画脚了么！”
黎烬对着化身小刺猬的江帆恨不能立刻举手投降，“我没！我没想干涉你的决定，要不、要不我还是叫江墨来，我就只是偶尔搭把手行吗？”
他实在是太了解江帆了，要是真请个陌生人过来，他八成自己难受得要死也不会开口求助别人。
江帆心里那股邪火无处可发，声音也越发尖锐起来，“搭把手？搭哪里啊？要不要我干脆脱光了给你搭啊！”
江帆知道自己不正常。
三个月的囚禁到底给他的心蒙上了一层阴霾，让他时刻都处在易怒易郁的状态。
他讨厌这样的自己，却依旧没办法平稳的控制情绪，他甚至希望黎烬赶快因为无法忍受而离开，让他一个人慢慢平复。
可黎烬怎么会离开呢，就算被扎得全身是血，他也不会再后退一步。
“我可以戴手套，绝对不会直接触碰到你，我还可以把眼睛蒙上，或者、或者你觉得哪里不妥都可以告诉我，我绝对不是想趁机做些什么，我真的只是想照顾你而已！”
黎烬恨不能把自己的心掏出来交给江帆仔细甄别，但他在江帆满是惊疑的眼神里只看到了四个字——劣迹斑斑。
他被这样的眼神看得节节败退，哪怕心里再难受，也只能顺着对方的心意来，“那……要不我去多找几个靠谱的omega护工，你一次多用几个，好么？”
他努力压着那股酸涩的落寞，重新拧开了保温桶，“你先吃点东西，我一会就去联系，我买了小馄饨、皮蛋瘦肉粥、还有汤面，你想吃什么？”
江帆戏谑的笑了声，“好不容易做回了少爷，你确定还要干伺候人的活？”只要从现在的视角看从前那些事，江帆的心里就有股说不出的寒意，“在江家这些年，忍气吞声得很辛苦吧？不仅要被仇人使唤，还要被我跟江墨争来抢去……黎烬，我都替你觉得恶心。”
黎烬听完只长长的叹了口气，江帆以为他是觉得烦了，正要发作，便见Alpha捧着碗粥柔声道：“先把饭吃了再说好不好？你术后输的液里有些药可能会刺激胃，一会该不舒服了。”
见江帆红着一双眼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黎烬又怆然道：“没有什么保镖和少爷，真要论的话，我大概只是个犯了错、想要稍微做些补偿的罪人，你别想那么多，好么？”
他试着舀了一勺粥喂过去，但见江帆在自己尝试着靠近时下意识的僵了身体，又立刻退回了安全距离，拿了床桌和粗吸管在病床上布置好，方便江帆自己也能吸着吃。
“……没关系，”做完这些后他就坐在一旁努力的打着圆场，“我做错了事，你讨厌我也是应该的。”
他说到讨厌两个字的时候，连声音都变得艰涩了起来，直听得人心里发堵。
他将话说到这份儿上，江帆总算没再拒绝，张嘴咬住了那根吸管喝了些温热软烂的粥。
许久未曾进食的胃传来了隐隐的不适感，江帆却总算稍稍冷静了些，也开始被迫接受，自己怎么也逃不开黎烬的照顾这个事实。
喝了半碗粥，江帆沉默的看着明显松了口气、开始收拾东西的黎烬，突然自嘲似的说了句：“我其实挺不好相处的，对吧。”
黎烬心里蓦地一软。
这小猫撒够了脾气，这会又开始生起了自己发脾气的闷气。
“不会。”黎烬用最温柔的语气来反驳他的自暴自弃，“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吗？那时候江谨深要给我立下马威，是你三言两语阻止了他，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你是个既机敏又心软的人，你现在只是受了太重的伤，需要好好治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