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风破局 第59章 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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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墨缓了好一会才扶着茶几站起来，刚刚扭伤的脚踝疼得更厉害了，让他走起路来都有些一瘸一拐的。
他忍着疼走进了厨房，像是迫切的想证明自己还有些用处，他急匆匆的做了点饭菜，期间还因为走神被烫了两下。
他端着做好的饭菜来到了江帆门口，擦干眼泪敲了两下门，鼻音浓浓的问：“我做了点东西，一起吃点好不好？”
屋里一直没有传来回应，江墨敲了几次，心里越发的不安起来。
他担心江帆又出现刚刚那种听不见声音的状况，于是顾不得许多的推了门进去。
江帆正坐在桌前，戴着耳机死死的盯着电脑屏幕里那个让他出现创伤后应激障碍的画面。
他把视频定格在了那个循环，逼着自己反复的去听那声枪响。
他想学言轻的法子让自己脱敏，却适得其反的越弄越糟，他不信邪，自虐似的听了一遍又一遍，江墨做了一顿饭的功夫，他就已经把自己弄得全身冷汗眼前发黑了。
江墨吓得连忙把他的耳机摘了下来，“你不要命了！怎么还看这个啊！”
江帆失力的跌在椅背上，满目难堪道：“不关你的事，你回去休息吧。”
江墨小心的凑到他旁边问：“要不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呢？你这样不行的……”
“没什么不行，凭什么不行？我说行就行！”江帆拍了下桌子，声音越说越大，他按着快要炸掉的太阳穴，布满斑驳色块的目光落到了江墨放在一旁的饭菜上，这才窒了下，缓和了语气说：“……我现在状态不好，你出去吧，我想自己呆会。”
江墨劝又劝不动，说也说不通，偏偏刚才还犯了江帆的忌讳，又慌又愁根本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坐在自己房间的床上一边抠着手一边抹眼泪，他知道能救江帆的不是自己，他只是不敢承担打出那个电话的后果。
如果是以前，他或许会老老实实的听话，不去做任何事、自欺欺人的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可现在，他却不能对这样逞强的江帆置之不理。
怯懦早就长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他知道自己早晚要将它们全部舍弃，只是没想到这个选择竟然会违背江帆的意愿。
江墨哭得更凶了，他按亮了手机屏幕，在模糊的视线里拨通了黎烬的电话。
因着雪越下越大，黎烬没开出去多远，还磨蹭在车里跟黎烁泽通电话，“嗯，原本是不想收的，听见车厘子就收了。”
黎烁泽切了一声道：“还是那么没出息。”好像亲自让人去高级超市里选一盒最大最贵的车厘子的人不是他似的。
“还有呢？他瘦了没？看起来有没有噘着嘴巴不高兴？有没有被欺负？”
黎烬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江帆是你呢？我看他过得挺好的，还准备开个甜品店，连两边的桌椅都是他买的，我看了，确实挑得挺好。”
黎烁泽的语气里满是不信，“他跟你吹牛呢吧？他做的玩意能吃吗？还选了东西？可别叫人给骗了。”
黎烬“啧”了声，不耐烦道：“不想听你就别问，非要我说他天天哭天抹泪你就满意了？”
黎烁泽回怼：“主要是你说的这些太没可信度了！”
两人正对着话，黎烬这边显示有通话插入，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说了声“有电话，回去再说”就把黎烁泽这边给挂断了。
“喂，江墨，怎么了？”
电话里的江墨竟然真的在哭天抹泪，“喂，你赶紧、赶紧回来吧，我哥他好像、好像病了……”
原本正在雪地里艰难行走的车子被紧急踩下了刹车。
掉头太慢，黎烬停好后就下了车一路狂奔。
江帆用手肘支着太阳穴，满是血丝的眼睛无神的盯着键盘，只时不时转动眼珠去看一眼屏幕。
不知不觉中，屏幕里的死者已经完全被江谨深替代，在由心魔生出的幻想中，江谨深尚未来得及一头撞死，就被从自己手里的枪中射出的子弹击中了头颅。
江帆偏头看向了自己蜷曲着的手指。
他原先只觉得这双手沾了太多的脏污，可却不想有一天，这上面真的会沾上亲生父亲的血。
他的确对江谨深恨之入骨，但他撑破天也不过是个电脑黑客，他本不该过早的面对生死，却又偏偏见证了身边人一个接一个的离去，江墨母亲的死已经让他崩塌过一次，江谨深的死状则更为惨烈，他是旁观者，亦是推动这些事发生的当事人。
指尖在键盘上发出咔咔的声响，那是江帆无意识的想要抓住什么。
令人窒息的屋子里突然传来一股染着风雪的凉意，屏幕上的画面一黑，键盘上的呼吸灯也随之熄灭，江帆只觉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道强硬的攥住了自己的手腕，就连耳机也因为椅子过快的转动而掉在了地上。
他眼皮一抬，神色锋锐的看向来人，“谁让你进来的？放开我。”
黎烬的胸膛还隐隐有些起伏，他平息片刻，维持着动作道：“答应我不再逞强，我就放开你。”
江帆颊边的肌肉动了动，目光渐渐染上狠意：“你以为你是谁？我凭什么要给你承诺？我自己不会挣开么？”
两人不久前的平静对话好像是一场虚伪的演出，黎烬甚至觉得这样会跟他针锋相对的江帆才更显真实。
他知道，江帆需要一场积压已久的宣泄。
“是么。”他故作挑衅道，“那你大可以试试。”
江帆眉眼一压，当下便毫不客气的拧了手腕用手肘击向黎烬的脸。
黎烬后仰避开，借着对方的力道将人从椅子上拉起来，却仍是不肯松手，“江帆，你是个聪明人，不该做这样的蠢事。”
不过是最简单的激将法，却能轻松的把江帆全部的怒气彻底激出，他一边屈膝攻击一边咬牙叫骂：“我是聪明还是蠢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评判！”
两人在这间狭窄的卧室里厮打起来，听得门外的江墨胆战心惊，这黎烬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听起来比自己还不靠谱！
黎烬在江帆不要命的踹打中挨了好几脚，他稳着语气一边释放安抚信息素一边问：“上一次江墨的母亲死在你面前，你用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走出来，这一次轮到江谨深，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亲生父亲，你凭什么觉得几个片段几声枪响就能让自己不去在乎了？江帆，你是个人，你不是神！你没有必要这样逼迫自己！”
“我凭什么不能！”江帆的声音近乎嘶吼，“他都已经死了，他死透了！我想要摆脱他的纠缠有错吗！我想要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有错吗！他也是，你也是，你们为什么总要让我想起过去那些事！为什么不能放过我！”
紧攥在手臂上的手蓦地一松，不等那股凉意散开，江帆就被捧住了脸颊，他浑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倾尽全力的发泄让他感到精疲力竭，但眼前的幻象却已经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黎烬那张满是痛惜的脸，“不是我……不是我们不放过你，是你不肯放过你自己。”
“你想忘记他，就要先接受他死在你面前的事实，如果你也想忘记我，那我可以……不再出现在你面前。”
说出这个承诺有多痛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你知道的，江帆，只要你想，只要你说出口，我都会照做，你不是早就想报复我么？我就站在你面前，你想怎么报复都可以，但你实在没必要……再为难自己这个受害者。”
江帆看上去像是冷静了下来，但其实他只是短暂的耗光了所有力气，就连再去恼怒的余力都所剩无几。
他就这样看着黎烬，蓦地勾起一抹惨笑来，“我他妈倒是想报复，可是报复你，我就能痛快了吗？”
“你告诉我，有没有这样一种办法，”江帆拨开他的手，迈近了一步直盯着他的眼睛问：“你告诉我，我要怎么报复你，才不会跟着一起痛？”
他艰难的转动着眼睛瞥向黎烬欲盖弥彰的贴了阻隔贴的后颈，“是看着你变得跟从前的我一样患得患失谨小慎微、还是看着你把自己的腺体扎成筛子？你以为这些是我想要的吗！你知不知道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我知道。”黎烬移开了视线，艰难的滚动着喉结，“我知道你再也不想依赖任何人，我知道你很没有安全感，你想握住钱权地位、想让自己再也不会受人胁迫，当然，你最想的，还是彻底摆脱掉我的信息素，是不是？”
江帆不置可否，只沉默的看着他越来越红的眼眶。
信息素的经久透支让黎烬透着股难得一见的虚弱，他闭了眼睛语气低沉道：“这事也好解决，如果你真的不想跟我扯上关系，钱、‘钥匙’、合同，你想怎么交易都行，只要你能好过一些，我不会再拒绝。”
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后的办法了。
江帆恍惚间想起了黎烬被自己硬塞‘钥匙’的心碎模样。
跟这个人彻底一刀两断吗？他不是没想过，但……那些羞于说出口的渴望却早就给了他答案。
他断不了，他的心已经有一部分长在了黎烬身上。
黎烬没有等到那个答案，而是等到了一个力竭到站不稳的江帆。
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扶，江帆竟然也没挣扎，就那么软着身体倒在了他怀里。
过度的宣泄和满屋子的风信子味让他的意识越发模糊起来，他只来得及说了句“不许再去抽信息素”便彻底昏睡了过去。
他忍着疼走进了厨房，像是迫切的想证明自己还有些用处，他急匆匆的做了点饭菜，期间还因为走神被烫了两下。
他端着做好的饭菜来到了江帆门口，擦干眼泪敲了两下门，鼻音浓浓的问：“我做了点东西，一起吃点好不好？”
屋里一直没有传来回应，江墨敲了几次，心里越发的不安起来。
他担心江帆又出现刚刚那种听不见声音的状况，于是顾不得许多的推了门进去。
江帆正坐在桌前，戴着耳机死死的盯着电脑屏幕里那个让他出现创伤后应激障碍的画面。
他把视频定格在了那个循环，逼着自己反复的去听那声枪响。
他想学言轻的法子让自己脱敏，却适得其反的越弄越糟，他不信邪，自虐似的听了一遍又一遍，江墨做了一顿饭的功夫，他就已经把自己弄得全身冷汗眼前发黑了。
江墨吓得连忙把他的耳机摘了下来，“你不要命了！怎么还看这个啊！”
江帆失力的跌在椅背上，满目难堪道：“不关你的事，你回去休息吧。”
江墨小心的凑到他旁边问：“要不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呢？你这样不行的……”
“没什么不行，凭什么不行？我说行就行！”江帆拍了下桌子，声音越说越大，他按着快要炸掉的太阳穴，布满斑驳色块的目光落到了江墨放在一旁的饭菜上，这才窒了下，缓和了语气说：“……我现在状态不好，你出去吧，我想自己呆会。”
江墨劝又劝不动，说也说不通，偏偏刚才还犯了江帆的忌讳，又慌又愁根本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坐在自己房间的床上一边抠着手一边抹眼泪，他知道能救江帆的不是自己，他只是不敢承担打出那个电话的后果。
如果是以前，他或许会老老实实的听话，不去做任何事、自欺欺人的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可现在，他却不能对这样逞强的江帆置之不理。
怯懦早就长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他知道自己早晚要将它们全部舍弃，只是没想到这个选择竟然会违背江帆的意愿。
江墨哭得更凶了，他按亮了手机屏幕，在模糊的视线里拨通了黎烬的电话。
因着雪越下越大，黎烬没开出去多远，还磨蹭在车里跟黎烁泽通电话，“嗯，原本是不想收的，听见车厘子就收了。”
黎烁泽切了一声道：“还是那么没出息。”好像亲自让人去高级超市里选一盒最大最贵的车厘子的人不是他似的。
“还有呢？他瘦了没？看起来有没有噘着嘴巴不高兴？有没有被欺负？”
黎烬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江帆是你呢？我看他过得挺好的，还准备开个甜品店，连两边的桌椅都是他买的，我看了，确实挑得挺好。”
黎烁泽的语气里满是不信，“他跟你吹牛呢吧？他做的玩意能吃吗？还选了东西？可别叫人给骗了。”
黎烬“啧”了声，不耐烦道：“不想听你就别问，非要我说他天天哭天抹泪你就满意了？”
黎烁泽回怼：“主要是你说的这些太没可信度了！”
两人正对着话，黎烬这边显示有通话插入，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说了声“有电话，回去再说”就把黎烁泽这边给挂断了。
“喂，江墨，怎么了？”
电话里的江墨竟然真的在哭天抹泪，“喂，你赶紧、赶紧回来吧，我哥他好像、好像病了……”
原本正在雪地里艰难行走的车子被紧急踩下了刹车。
掉头太慢，黎烬停好后就下了车一路狂奔。
江帆用手肘支着太阳穴，满是血丝的眼睛无神的盯着键盘，只时不时转动眼珠去看一眼屏幕。
不知不觉中，屏幕里的死者已经完全被江谨深替代，在由心魔生出的幻想中，江谨深尚未来得及一头撞死，就被从自己手里的枪中射出的子弹击中了头颅。
江帆偏头看向了自己蜷曲着的手指。
他原先只觉得这双手沾了太多的脏污，可却不想有一天，这上面真的会沾上亲生父亲的血。
他的确对江谨深恨之入骨，但他撑破天也不过是个电脑黑客，他本不该过早的面对生死，却又偏偏见证了身边人一个接一个的离去，江墨母亲的死已经让他崩塌过一次，江谨深的死状则更为惨烈，他是旁观者，亦是推动这些事发生的当事人。
指尖在键盘上发出咔咔的声响，那是江帆无意识的想要抓住什么。
令人窒息的屋子里突然传来一股染着风雪的凉意，屏幕上的画面一黑，键盘上的呼吸灯也随之熄灭，江帆只觉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道强硬的攥住了自己的手腕，就连耳机也因为椅子过快的转动而掉在了地上。
他眼皮一抬，神色锋锐的看向来人，“谁让你进来的？放开我。”
黎烬的胸膛还隐隐有些起伏，他平息片刻，维持着动作道：“答应我不再逞强，我就放开你。”
江帆颊边的肌肉动了动，目光渐渐染上狠意：“你以为你是谁？我凭什么要给你承诺？我自己不会挣开么？”
两人不久前的平静对话好像是一场虚伪的演出，黎烬甚至觉得这样会跟他针锋相对的江帆才更显真实。
他知道，江帆需要一场积压已久的宣泄。
“是么。”他故作挑衅道，“那你大可以试试。”
江帆眉眼一压，当下便毫不客气的拧了手腕用手肘击向黎烬的脸。
黎烬后仰避开，借着对方的力道将人从椅子上拉起来，却仍是不肯松手，“江帆，你是个聪明人，不该做这样的蠢事。”
不过是最简单的激将法，却能轻松的把江帆全部的怒气彻底激出，他一边屈膝攻击一边咬牙叫骂：“我是聪明还是蠢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评判！”
两人在这间狭窄的卧室里厮打起来，听得门外的江墨胆战心惊，这黎烬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听起来比自己还不靠谱！
黎烬在江帆不要命的踹打中挨了好几脚，他稳着语气一边释放安抚信息素一边问：“上一次江墨的母亲死在你面前，你用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走出来，这一次轮到江谨深，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亲生父亲，你凭什么觉得几个片段几声枪响就能让自己不去在乎了？江帆，你是个人，你不是神！你没有必要这样逼迫自己！”
“我凭什么不能！”江帆的声音近乎嘶吼，“他都已经死了，他死透了！我想要摆脱他的纠缠有错吗！我想要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有错吗！他也是，你也是，你们为什么总要让我想起过去那些事！为什么不能放过我！”
紧攥在手臂上的手蓦地一松，不等那股凉意散开，江帆就被捧住了脸颊，他浑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倾尽全力的发泄让他感到精疲力竭，但眼前的幻象却已经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黎烬那张满是痛惜的脸，“不是我……不是我们不放过你，是你不肯放过你自己。”
“你想忘记他，就要先接受他死在你面前的事实，如果你也想忘记我，那我可以……不再出现在你面前。”
说出这个承诺有多痛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你知道的，江帆，只要你想，只要你说出口，我都会照做，你不是早就想报复我么？我就站在你面前，你想怎么报复都可以，但你实在没必要……再为难自己这个受害者。”
江帆看上去像是冷静了下来，但其实他只是短暂的耗光了所有力气，就连再去恼怒的余力都所剩无几。
他就这样看着黎烬，蓦地勾起一抹惨笑来，“我他妈倒是想报复，可是报复你，我就能痛快了吗？”
“你告诉我，有没有这样一种办法，”江帆拨开他的手，迈近了一步直盯着他的眼睛问：“你告诉我，我要怎么报复你，才不会跟着一起痛？”
他艰难的转动着眼睛瞥向黎烬欲盖弥彰的贴了阻隔贴的后颈，“是看着你变得跟从前的我一样患得患失谨小慎微、还是看着你把自己的腺体扎成筛子？你以为这些是我想要的吗！你知不知道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我知道。”黎烬移开了视线，艰难的滚动着喉结，“我知道你再也不想依赖任何人，我知道你很没有安全感，你想握住钱权地位、想让自己再也不会受人胁迫，当然，你最想的，还是彻底摆脱掉我的信息素，是不是？”
江帆不置可否，只沉默的看着他越来越红的眼眶。
信息素的经久透支让黎烬透着股难得一见的虚弱，他闭了眼睛语气低沉道：“这事也好解决，如果你真的不想跟我扯上关系，钱、‘钥匙’、合同，你想怎么交易都行，只要你能好过一些，我不会再拒绝。”
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后的办法了。
江帆恍惚间想起了黎烬被自己硬塞‘钥匙’的心碎模样。
跟这个人彻底一刀两断吗？他不是没想过，但……那些羞于说出口的渴望却早就给了他答案。
他断不了，他的心已经有一部分长在了黎烬身上。
黎烬没有等到那个答案，而是等到了一个力竭到站不稳的江帆。
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扶，江帆竟然也没挣扎，就那么软着身体倒在了他怀里。
过度的宣泄和满屋子的风信子味让他的意识越发模糊起来，他只来得及说了句“不许再去抽信息素”便彻底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