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之湄 第94章 誓死效忠晋国君主之人
义白驾驭的是曲沃当地最顶级的名驹，马车的速度自然也是极快的。
不知不觉间，申生的马车便来到了巫炎的府外。
走到门口时，申生才意识到巫炎已经带着小童们站在门口迎接，似乎早已做好了应对此事的准备。
看见申生他们过来，巫炎立刻吩咐手下的几个小童去房间内布置他需要的东西。
申生派义白把履鞮背下马车，带着祁棠一路直奔巫炎指引的那个房间。
看着义白把早已冰冷僵硬的履鞮放在榻上，祁棠的心中仍是惴惴不安。
“总算是到了，来这里恩人真的能有救么？”
申生礼貌的朝巫炎行了一礼，还没等来得及开口，巫炎就抢先说道。
“君子要说的事情，本巫早已知道了。
此人已经魂归九泉，如今确实命数已尽了。”
申生听完，心头顿时一惊，但看巫炎的面色如常，表情淡然不变，又隐约意识到事情应有转机。
旁边的祁棠却是没有申生这样敏锐的观察力，她一听连自己抱有最后一线希望的巫炎都这么说，便瞬间情绪崩溃得泪如雨下，哭得凄惨无比。
申生见不得祁棠哭得这么伤心，只得边安慰祁棠，边继续问道。
“巫炎大人向来巫医双绝，既然医术无力回天，不知巫术可有解法？”
祁棠一听也顿时来了点信心，对啊，刚才问的一直都是医术，可是，巫术……也许，凭借巫术可以起死回生呢？
巫炎看了眼祁棠，又望了眼申生，淡定的答道。
“若是想要依靠巫术，倒也不是毫无办法，只是……”
“只是什么？”申生急切的问道。
“此事最好是我与君子单独商讨，还需要这位姑娘暂且回避一下。”
巫炎的目光望向祁棠，祁棠疑惑不解的望了眼巫炎，又扭头看向申生。
申生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她先出去，留他单独跟巫炎商议救人的方法。
看着祁棠离开，巫炎确认了房门完全关闭，外面听不到里面的声音，才缓缓地朝申生施了一礼。
“巫炎大人不必多礼。”
申生急忙扶起巫炎，他知道，这个巫医的身份和地位都颇高，受无数曲沃乃至晋国百姓的敬仰。
在他看来，他根本就经受不起这一拜。
见申生对他的态度恭敬有加，巫炎便没有再客气，依旧是用神秘莫测的语气说道。
“君子请放心，既然您信任在下，将此人送到我这里，我便定会竭尽所能，救回他的性命。
只是，逆天改命一事，并非我一人能够实现，还需要有人配合才行。”
申生立刻明白了巫炎的意思，连忙答道：“请问巫炎大人需要我配合做什么？”
巫炎神情认真的望向申生：“君子当真想救此人？”
申生肯定的点了点头：“自然要救，此人原本应是良善之辈，只因时运不济，才会遭此厄运。”
巫炎意味深长的凝望了申生许久，才又缓缓地问道：
“若是本巫告诉你，想救此人，需要拿君子您的命数来交换呢？”
申生听了顿时一惊，急忙询问巫炎：“此话当真？”
巫炎很肯定的望向申生：“我从不说谎。”
申生犹豫了半晌，又问：“不知巫炎大人可能测算出，若我救了此人，此人将会成为何样之人？”
巫炎一字一顿的答道：“誓死效忠晋国君主之人。”
申生脸色顿变，凝视着榻上的履鞮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的面容，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的点头说道。
“还请巫炎大人赐教，要如何拿走我的命数，换取他的生存？”
巫炎得到这个答复，似乎早有预料般的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开始详细解释道。
“君子乃是双生之子，双生子长者弱，而幼者强，君子便是那天生体弱之长子，原本便是寿数有限的。”
申生听到这里，忍不住心生疑惑，但还是没有打断巫炎的话，只是默默在心里琢磨。
“双生子？父亲昨日只跟我说过，我是当今君主之子。
当年，君主陷入世子之位的竞争，担心后嗣遇害，才将我送到申氏家族养大。
为何在巫炎大人的口中，我居然会是双生子？
难道是父亲骗了我？还是巫炎大人知道什么连父亲都不知道的事情？”
巫炎没有理睬申生的心事，继续一点点解释道。
“此人原本也是寿数已尽，偏巧他的命格与你们双生子有缘。
所谓有缘，便是同性可相互借命，异性必彼此相吸。
因此，君子之寿元，可以借给此人帮助其续命，助其起死回生。
只是，君子命中注定之寿元，乃是四十年有余，五十年不足。
本就是英年早逝之命，若是再将寿元分给此人，君子又该如何善终？”
申生沉默了半晌，缓缓说道。
“若是我将二十年寿元分给他，想必他应该能够帮助当今君主建立起一番功业吧。”
巫炎依旧是那个不变的笑容：“君子只想为了当今君主考虑，却不想考虑自身的安危么？”
申生愣怔了一下，随即苦笑着说道：
“能为晋国留下一位难得的忠臣，这便是天大的好事，我的命又有什么珍贵的呢。”
“难道君子自己就不想要那至高无上的君主之位？
未来，晋国的忠臣会有很多，但君主之位可只有一个。”
申生惊愕的望向神情依旧淡定的巫炎，随即想明白了巫炎既然无所不知，自然也是会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的。
想必就连最近几天里他们在申氏家族谈论和发生的事情也都无法瞒过他的灵通。
就在前几天，士蒍的消息已经传来，诡诸暗地里给他下令，让他择日就安排人带申生回宫。
另外，士蒍的另一个建议，诡诸也同样采纳了，那便是立杜原款为太傅，专门负责辅导申生的学业功课。
诡诸的意思是，让杜原款携家眷带着申生一起回到绛都。
从此以后，杜原款便长住在绛都，每日都到世子宫中为申生讲学。
按照今天晚宴上双方商议的结果，目前的计划是两日之后便要动身前往绛都了。
想到这里，申生也便不再强行否认，而是顺着巫炎的话往下说道。
“君主本就有两位颇有贤名的公子，他们都很适合继承晋国的君主之位。
我在曲沃过惯了闲散日子，本就不适合再回到晋宫，更不适合做什么世子。
如今，君主有意让我回宫，应是为了用我作为搪塞众人的借口，防止两位公子继续明争暗斗，动摇国本。
其实，两位公子只是现在羽翼未丰，才能有机会一时间被这种所谓的礼法制借口给压制下去。
等到他们的势力真正发展壮大之时，想必有没有我的存在都是一样的。
我的存在，最多只能保护晋国十年的和平，如此看来，能够再活十年左右，已是足矣。”
不知不觉间，申生的马车便来到了巫炎的府外。
走到门口时，申生才意识到巫炎已经带着小童们站在门口迎接，似乎早已做好了应对此事的准备。
看见申生他们过来，巫炎立刻吩咐手下的几个小童去房间内布置他需要的东西。
申生派义白把履鞮背下马车，带着祁棠一路直奔巫炎指引的那个房间。
看着义白把早已冰冷僵硬的履鞮放在榻上，祁棠的心中仍是惴惴不安。
“总算是到了，来这里恩人真的能有救么？”
申生礼貌的朝巫炎行了一礼，还没等来得及开口，巫炎就抢先说道。
“君子要说的事情，本巫早已知道了。
此人已经魂归九泉，如今确实命数已尽了。”
申生听完，心头顿时一惊，但看巫炎的面色如常，表情淡然不变，又隐约意识到事情应有转机。
旁边的祁棠却是没有申生这样敏锐的观察力，她一听连自己抱有最后一线希望的巫炎都这么说，便瞬间情绪崩溃得泪如雨下，哭得凄惨无比。
申生见不得祁棠哭得这么伤心，只得边安慰祁棠，边继续问道。
“巫炎大人向来巫医双绝，既然医术无力回天，不知巫术可有解法？”
祁棠一听也顿时来了点信心，对啊，刚才问的一直都是医术，可是，巫术……也许，凭借巫术可以起死回生呢？
巫炎看了眼祁棠，又望了眼申生，淡定的答道。
“若是想要依靠巫术，倒也不是毫无办法，只是……”
“只是什么？”申生急切的问道。
“此事最好是我与君子单独商讨，还需要这位姑娘暂且回避一下。”
巫炎的目光望向祁棠，祁棠疑惑不解的望了眼巫炎，又扭头看向申生。
申生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她先出去，留他单独跟巫炎商议救人的方法。
看着祁棠离开，巫炎确认了房门完全关闭，外面听不到里面的声音，才缓缓地朝申生施了一礼。
“巫炎大人不必多礼。”
申生急忙扶起巫炎，他知道，这个巫医的身份和地位都颇高，受无数曲沃乃至晋国百姓的敬仰。
在他看来，他根本就经受不起这一拜。
见申生对他的态度恭敬有加，巫炎便没有再客气，依旧是用神秘莫测的语气说道。
“君子请放心，既然您信任在下，将此人送到我这里，我便定会竭尽所能，救回他的性命。
只是，逆天改命一事，并非我一人能够实现，还需要有人配合才行。”
申生立刻明白了巫炎的意思，连忙答道：“请问巫炎大人需要我配合做什么？”
巫炎神情认真的望向申生：“君子当真想救此人？”
申生肯定的点了点头：“自然要救，此人原本应是良善之辈，只因时运不济，才会遭此厄运。”
巫炎意味深长的凝望了申生许久，才又缓缓地问道：
“若是本巫告诉你，想救此人，需要拿君子您的命数来交换呢？”
申生听了顿时一惊，急忙询问巫炎：“此话当真？”
巫炎很肯定的望向申生：“我从不说谎。”
申生犹豫了半晌，又问：“不知巫炎大人可能测算出，若我救了此人，此人将会成为何样之人？”
巫炎一字一顿的答道：“誓死效忠晋国君主之人。”
申生脸色顿变，凝视着榻上的履鞮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的面容，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的点头说道。
“还请巫炎大人赐教，要如何拿走我的命数，换取他的生存？”
巫炎得到这个答复，似乎早有预料般的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开始详细解释道。
“君子乃是双生之子，双生子长者弱，而幼者强，君子便是那天生体弱之长子，原本便是寿数有限的。”
申生听到这里，忍不住心生疑惑，但还是没有打断巫炎的话，只是默默在心里琢磨。
“双生子？父亲昨日只跟我说过，我是当今君主之子。
当年，君主陷入世子之位的竞争，担心后嗣遇害，才将我送到申氏家族养大。
为何在巫炎大人的口中，我居然会是双生子？
难道是父亲骗了我？还是巫炎大人知道什么连父亲都不知道的事情？”
巫炎没有理睬申生的心事，继续一点点解释道。
“此人原本也是寿数已尽，偏巧他的命格与你们双生子有缘。
所谓有缘，便是同性可相互借命，异性必彼此相吸。
因此，君子之寿元，可以借给此人帮助其续命，助其起死回生。
只是，君子命中注定之寿元，乃是四十年有余，五十年不足。
本就是英年早逝之命，若是再将寿元分给此人，君子又该如何善终？”
申生沉默了半晌，缓缓说道。
“若是我将二十年寿元分给他，想必他应该能够帮助当今君主建立起一番功业吧。”
巫炎依旧是那个不变的笑容：“君子只想为了当今君主考虑，却不想考虑自身的安危么？”
申生愣怔了一下，随即苦笑着说道：
“能为晋国留下一位难得的忠臣，这便是天大的好事，我的命又有什么珍贵的呢。”
“难道君子自己就不想要那至高无上的君主之位？
未来，晋国的忠臣会有很多，但君主之位可只有一个。”
申生惊愕的望向神情依旧淡定的巫炎，随即想明白了巫炎既然无所不知，自然也是会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的。
想必就连最近几天里他们在申氏家族谈论和发生的事情也都无法瞒过他的灵通。
就在前几天，士蒍的消息已经传来，诡诸暗地里给他下令，让他择日就安排人带申生回宫。
另外，士蒍的另一个建议，诡诸也同样采纳了，那便是立杜原款为太傅，专门负责辅导申生的学业功课。
诡诸的意思是，让杜原款携家眷带着申生一起回到绛都。
从此以后，杜原款便长住在绛都，每日都到世子宫中为申生讲学。
按照今天晚宴上双方商议的结果，目前的计划是两日之后便要动身前往绛都了。
想到这里，申生也便不再强行否认，而是顺着巫炎的话往下说道。
“君主本就有两位颇有贤名的公子，他们都很适合继承晋国的君主之位。
我在曲沃过惯了闲散日子，本就不适合再回到晋宫，更不适合做什么世子。
如今，君主有意让我回宫，应是为了用我作为搪塞众人的借口，防止两位公子继续明争暗斗，动摇国本。
其实，两位公子只是现在羽翼未丰，才能有机会一时间被这种所谓的礼法制借口给压制下去。
等到他们的势力真正发展壮大之时，想必有没有我的存在都是一样的。
我的存在，最多只能保护晋国十年的和平，如此看来，能够再活十年左右，已是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