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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奸宦 第118章 要钱

    “献章,你要做哪种呢?”

    看着张安仁琉璃一样清冽的眼睛,沈锦程心悸无比。名留青史,千秋万代?

    这两个词语从她唇齿间滑过,激起内心深处的颤栗,一股难以名状的快感沿着脊椎直冲头顶。“名留青史,千秋万代……”

    沈锦程一字一顿地重复,她的面颊因激动而泛红,“老师,我自然希望做顾大人那样的名臣。”

    “是我之前愚钝,那种卑劣的手段,我不会再用。”

    作为一个从男权社会穿越过来的女人,这两个词原本不曾在她的字典中。在她的时代,女性很少有机会接受正统的士大夫教育。而现在,张安仁不仅是她的老师,也是她的情人。

    她是一位真正的士大夫,引领她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中寻找方向。

    她们一起,能够做很多改变世界,甚至改变时代的大事。

    看见沈锦程眼睛里迸射的崇拜的目光,张安仁喉咙里发出低低的笑声。

    这种保证?这个傻瓜现在热血沸腾,以为她是何等高尚人物。

    张安仁笑着抚上了她的头,声音和煦,

    “献章,我的话你只听懂了一半。”

    沈锦程面上迷惑,她将身体摆正,“请老师指点。”

    张安仁微微一笑,声音中带着玩味:“我从未说过你不可以使用一些小手段。在政治斗争中,无所不用其极。”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名留青史并不排斥一些必要的策略。”

    “但记住,斗争的目的是为了更高的理想,而不仅仅是为了权力的游戏。”

    联系到之前张安仁说的话,沈锦程心中略有感悟。张安仁是在教她如何将视野从狭隘的个人得失扩展到更广阔的天地——真正的大局观。

    人性卑鄙,铲除异己打击报复是不用教谁都会的本能,但是脱离个人情感与利益得失以家国为重的大局却是真真实实难以修炼的境界。

    也许,只有当人能超脱个人的私欲,以国家、民族的未来为重时,才能达到那种传说中的圣贤境界,名垂千史……

    沈锦程喉头吞咽一下,额头出了点虚汗。

    考上状元之后她的野心迅速膨大,不然不会这么卖力搅进张安仁这摊子事,还要为她拉袁焕非下马。

    现在经张安仁一点拨,沈锦程惊觉自己之前的想法十分不妥。不顾时局,内斗添乱。这不是她之前最讨厌的那种狗官的做派吗。

    原来人的改变是不知不觉的。

    张安仁官场沉浮多年,仍有如此心性,沈锦程一时真切感到羞愧。她郑重冲张安仁行礼,“老师,我懂了。”

    “我不想做那种连名字都留不下来的庸碌之辈。”

    “此后,国与民是我行事的底线。”

    张安仁扶起她,心里得了许多为人师表的满足感,她连说了两句“孺子可教。”

    女人连眼角弯起的弧度都更深了些,她微笑着,阳光给她镀上一层金光,有一种神圣的端庄。沈锦程不能自制地被她吸引。

    她突然有些恍惚地抓住张安仁的手,开口也莫名其妙,

    “老师。你惩罚我吧。”

    “什么?”

    “你打我吧。我好坏。”沈锦程眼巴巴的看着她,脸上急切又潮红。那种艳色让张安仁也有些发怔。

    张安仁一时有些错愕,

    “好端端的我打你干什么。”

    沈锦程四处寻觅,在书房找到一把白玉戒尺。她端端送到张安仁手里,

    “我有这种坏念头都是因为老师对我太过纵容。”

    “老师,你严厉些让我长长教训吧。”

    略……

    厮混几月假期已经接近尾声,沈锦程与张安仁关系突飞猛进。

    张安仁素日不是这样的人,但是自从和沈锦程好了之后,便放任自己把“办公室”搬回了家,隔三差五去衙门点一次卯。

    盛夏日头炙热难当,蝉鸣连绵不绝,几乎没有一刻是凉爽的。轿子在大道上颠簸,内部闷热得令人窒息。董汝昌身着沉重的官服,不到一刻钟背上已是汗湿透。

    她手中的折扇仿佛没完没了地摇摆,却只能扇出炽热的风,这让人更加烦躁。

    她突然咬牙切齿地喊出一个名字:“张安仁!”

    董汝昌声音凶狠,仿佛要将这个人生吞活剥。

    自从张安仁上任以来,两人的关系剑拔弩张,却又不得不勉强合作。董汝昌所在的按察使衙门的经费被大幅削减,入不敷出,战事紧迫时更显得捉襟见肘。

    董汝昌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一天需要去“讨钱”。官员的降薪和衙门的开支削减让她的手下怨声载道。虽然明白形势所迫,她仍感觉这是张安仁对她的打压和报复。

    几次欲见张安仁均被对方以各种理由推脱。今天,不管如何,她都必须找到这个人,为手下讨回一个公道。

    董汝昌冒着烈日来到布政使衙门,结果得知张安仁因积劳成疾,在家办公。她心中一阵冷笑,继续前行,直至张府。

    踏入张安仁的书房时,董汝昌全身已被汗水浸透,衣衫贴身,她看见张安仁端坐在书桌后,背对着来客。

    窗外的微风轻轻吹动窗帘,却无法带来一丝凉意。

    “张大人,今天的风景很美吗?美得让人忘了江山动荡?”董汝昌的声音中带着刻意的讽刺。

    张安仁缓缓转过头,面无表情,

    “董大人光临寒舍,真是荣幸。请问,您今天是来教我如何欣赏风景的吗?”

    董汝昌阴阳怪气,

    “张大人一等一的雅人,哪里用的着我教。”

    “也真是了不得,袁大人还在前线奋战,张大人却躲在家里喝茶赏景,真是不得了。”

    “本官还轮不到董大人你来考核吧?”张安仁接着说,“怎么,身体不适还不能告疾?”

    “这是董大人什么时候定的规矩?”

    两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

    看着眼前这位新出炉的高官,董汝昌一口浊气吐不出咽不下。若是以前她能随便训她,但是现在自己许多开支还仰仗这里。而两人又是水火不容,多说无益。

    董汝昌不欲惺惺作态,直接开门见山,“张大人,按察使衙门的开支没有这样砍的。”

    “从削减两成,变五成,现在又变七成。”

    “我们还要不要做事了?”

    张安仁淡淡一笑,声音里却带着几分嘲弄:“按察使衙门如果能像您一样有效率,也许我可以考虑减少削减。”

    面对这样直白的讥讽,董汝昌动了十分怒气,为官这么多年还没有人这人不上道在她头上动土,

    “张安仁!别以为你坐在布政使的位置上就可以为所欲为。”

    “真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我看你是故意打击报复!”

    “打击报复?”

    张安仁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光

    “前线的将士需要物资,灾民需要救济。”

    “我是在尽力平衡有限的资源。那么多衙门都削减了开支,只有董大人闹的最大,您是否不在乎大局,更在意自己的小权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