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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我手筋脚筋让我和亲?受死吧! 第19章 你我也曾坦诚相见

    定北王府揽月苑。

    宋氏坐在岳子寰的书房里,笑得解气:

    “那个小贱蹄子这回该知道了,什么叫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淹死人!”

    岳子寰捧着书坐在窗前静静看书,唇角浮起浅笑,并不说话。

    岳染是将定北王府中他的眼线一个接一个拔除了,但是那又如何?

    在他身后站着的,是大楚的储君,还有整个大楚京城最聪慧的女子。

    被父王禁足那一天,他让最信任的书童设法传了消息给冯小楼。

    他就知道,小楼绝对不会让他白白吃下这么一个大亏。

    宋氏在一旁说得眉飞色舞:

    “昨日凌夫人再次给我递了消息,说岳染如此不守妇道,没嫁人就脏了身子,她那侄儿气得砸了好几套上好的瓷器,但还是愿意受点委屈,可以考虑让岳染进他们家门,但有个条件,他要把生了庶长子的妾室先扶了正,岳染如今的名声,只能让她做个平妻!”

    宋氏说完撇了撇嘴,在她看来,做平妻都给岳染脸了,都不是黄花大闺女了,能进门做个妾室都算是抬举岳染。

    岳子寰闻言,不由得捏了捏鼻梁。

    母妃想得太简单了。

    这一局直接污了岳染的名节,但她的底气并不是名节,而是手中的军权。

    晟文帝许了她婚嫁自主,除非她自己愿意,否则凌夫人那什么侄儿明摆着是白日做梦。

    不过,让凌夫人跳出来接着羞辱岳染并不是坏事。

    她可以让岳染在旋涡里越陷越深,有口难辩。

    她那位枢密院的夫君为人板正迂腐,早就对岳染女子之身封骠骑将军有微词,如今岳染声名狼藉,可是给足了程大人发挥的空间。

    若能借了这场风波把岳染的军职撸下来,那他就没白白遭罪。

    接下来,他就只要安静看好戏即可。

    “母妃,凌夫人爱怎么闹都随她,您别随意插手,别忘了父王那边才是您该注意的......”

    岳子寰压低了声音,眼眸看向母亲,眼底波光诡谲。

    宋氏抬眼,手中帕子捏紧,随后她抿着唇点点头。

    朝堂上,枢密院程玮脸色涨红,正指着大殿外头慷慨陈词:

    “如今整个京城都传遍了,那岳染与一个兽人在北境同吃同住,简直有辱斯文,不成体统!”

    “这等不守妇道的女人,怎能有脸做骠骑将军?”

    “臣请陛下罢了岳染的官职,莫要让我等文臣寒心啊陛下!!”

    程玮说完,胸口还在剧烈起伏。

    他发怒可没有私心,他就知道一个女人在军营里成日厮混必定没有好事。

    旁边一名武将站出来对他怒目而视:

    “我呸!你个酸腐老儿,跟个三姑六婆一样见风就是雨,我们与岳将军一同打过仗,她那个兽人自己单独住一个帐篷,岳将军从来不曾与他同住,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在外造谣,更荒谬的是当朝枢密院大学士把市井谣言搬到了金銮殿上嚼舌根,程大人如此作为才让我们武将寒心!”

    程玮斜眼看过去,勾起唇轻蔑一笑,脸上并不惧。

    “原来是宣武将军周大人,老朽知道周大人也曾在定北军中任职,你们是同一个锅里吃过饭的人,谁知道你是不是包庇岳染,你说的话不可信!”

    “你!”宣武将军气得国字脸通红,恨不得一拳将这张酸腐的文人脸给砸扁。

    程玮再度正容对着晟文帝一拜:

    “臣听闻岳染的兽人亲口承认了岳染与他关系匪浅,这可是活生生的人证,臣请陛下早做决断!!”

    晟文帝端坐龙椅之上,脸上神情难辨。

    群臣的目光之下,他忽然开口道:

    “程爱卿还记得朕眼前这垂旒代表何意吗?”

    程玮呼吸一窒,一时间不知道晟文帝什么意思,只得开口道:

    “陛下冠冕上的垂旒表示的是帝王不视非,不视邪,是非分明。”

    晟文帝缓缓点头,目光在满朝文武脸上扫过:

    “诸君可还记得,北凉铁骑侵犯我大楚北境,是谁带领定北军守住了北方边境?”

    程玮紧紧抿着嘴不开口。

    宣武将军大声道:

    “是岳染岳将军!”

    这一点,满朝官员无人能反驳。

    晟文帝接着说道:

    “兽人地位低下,说的话原本就不能作为呈堂证供,更何况,朕听闻那兽人对岳染并不恭敬,一再无礼顶撞,岳染回京后也已经解了契约,可见她对那兽人并无特殊留恋。”

    “这等私密之事,于我大楚国运并无关系,程爱卿若无其他事,便退下吧!”

    程玮如遭一记闷棍。

    岳染如此伤风败俗,陛下居然就这么轻轻放下了!

    所以他最讨厌的就是粗鄙的武将,除了打仗,平时做的事全都有辱斯文!

    然而晟文帝在朝堂之上已经下了定论,程玮不敢再多说话。

    整个唇枪舌剑之中,太子楚寒天都不动声色站在阶下,没有表现出站任何一方的意思。

    知父莫若子,晟文帝一开口,楚寒天就已经听出父皇的言下之意。

    岳染军功在身,父皇不想为了所谓女子名节的由头处置岳染,否则朝中武将必有异议。

    这一遭让岳染躲了过去。

    但楚寒天并没有挫败感。

    针对岳染的局,朝堂之上原本就只是搏一搏,不成便罢,但岳染身为女子,在京城之中的名声可就臭了。

    撸不下她的官职,让她抬不起头见人也是好的。

    身处流言蜚语中心的岳染,此刻兴致正好,坐在茶楼雅座,品着热茶与精致的糕点,顺带听着关于自己的各种传闻。

    雕栏与玉砌站在岳染身后,两人的脸几乎都要气白了。

    雕栏忍了又忍,最后咬着牙开口:

    “郡主,这京中的流言越传越过分了,当初真该把那个霍尔乱棍打死!”

    她就没见过这么无耻之人,前脚算计她家郡主的身份财富,后脚就要污蔑郡主的名声。

    这五年郡主对霍尔的各种关心照料,还不如去喂了狗!

    不远处的街道上忽然有人头耸动,人们簇拥着什么人在朝着这个方向走来。

    岳染端着茶杯,眯眼看向人群中间。

    穿着素白长袍的狼人少年面色苍白地走在人群之中,后面一辆马车尾随,周围人个个义愤填膺,有人甚至振臂高喊:

    “什么女将军,对自己的救命恩人说抛弃就抛弃,我生平从未见过如此忘恩负义之人,咱们一定要给霍尔讨个公道!”

    不少人跟着起哄,但更多的人围在外围看着热闹,一时间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事。

    最后霍尔走到茶楼大门口停下脚步,抬起头看向二楼,眼神正正对上岳染。

    高贵美丽的仕女居高临下看着狼人少年,甚至微微笑了一笑。

    霍尔眼中一阵恍惚。

    岳染换回女装,竟然这么美。

    身后马车中传来一声轻轻的咳嗽。

    霍尔顿时清醒了过来,脸上浮现出悲愤的表情,看着岳染大声道:

    “岳染,我知道你恨我对你无情,但你我明明可以好聚好散,为何偏要强行解契,毁了我一身修为?”

    “就因为我不爱你吗?”

    “你忘了军帐之中,你我也曾坦诚相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