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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我手筋脚筋让我和亲?受死吧! 第67章 找个日子抬进宫吧

    良久,御案那头传来晟文帝疲惫的声音:

    “你今年二十二岁,做了二十年的太子,看来是累了乏了。”

    楚寒天闻言顿时四肢冰凉,适才那一点欣喜又被恐慌淹没。

    他这几日明明加大了药量,为何父皇仅仅是有些疲惫?

    冒了天大的风险,父皇却并没有如期望之中那样一病不起。

    小楼给的药到底有没有用?

    他忽然有些后悔,不该将这神迹一事强加在小楼身上,徒然让父皇对自己过早生了疑心。

    然而一想到小楼那双含泪又倔犟的眼睛,他便觉得心中猫抓一般的痛。

    他知道神迹必然是岳染献给父皇的,但是既然父皇不愿公布此事,何必浪费这份机缘?

    “父皇,儿子不敢!”

    “儿子只是觉得,小楼为人善良心有大爱,这神迹多多少少也有她以血抄经的一份功劳......”

    晟文帝靠在椅背上,他现在听见冯小楼三个字便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心烦不已。

    “住口!你当朕跟你一样色欲熏心头脑发昏?”晟文帝厉声呵斥。

    笑话!真正的神迹源头现在还在他的寝宫之内仔细保管着,从头到尾,跟那个冯小楼有什么关系?

    楚寒天不敢再出声,然而晟文帝痛斥自己色欲熏心,他不服。

    小楼让他动心的并非容貌,而是她的聪慧与懂他的心。

    她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

    只有小楼懂他。

    晟文帝看着跪在地上沉默不语的楚寒天,又想到了其他几个不是病就是傻的儿子,顿时有股尖锐的疼痛直入脑海。

    都是被这逆子给气的。

    晟文帝坐在龙椅上,双手紧握成拳,青筋在手背上凸起。

    他的眼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失望和愤怒,自己一直寄予厚望的儿子,竟会做出如此愚蠢的行为。

    “你机关算尽,不就是想给冯小楼一个身份吗?”

    晟文帝冷冷开口。

    “也不必再费心思了,王春,进来拟旨!”

    大太监王春连忙推门躬身进了御书房。

    楚寒天猛地抬头,心头浮起不祥的预感,父皇盛怒之下,想把小楼怎么样?

    “父皇息怒,还请父皇三思...”

    晟文帝厉声打断了他的话:

    “朕意已决!传朕旨意,京城女子冯小楼,侍奉太子有功,即日起,封冯小楼为太子奉仪,找个日子,抬进宫吧!”

    楚寒天闻言如坠冰窖,四肢百骸都僵住了。

    太子奉仪乃是东宫最低等的侍妾,只有九品,日后他身边所有的女人品级都会在奉仪之上,随便是谁都能欺负小楼!

    “父皇!!”楚寒天心中大恸,忍不住喊了一声。

    晟文帝眼神冰冷,用力一拍御案:

    “就这么定了,若再多言,她连奉仪都没得做,宫中大把的宫女空缺,你看她适合不适合!”

    楚寒天一个字都不敢再多说,只得深深跪拜在地,无人看见的角度,他的眼底满是恨意。

    他为小楼筹谋至今,所有的规划,都被父皇这一道旨意打得支离破碎。

    如果他能早日坐上那个位置,小楼便不会受这样大的委屈......

    没关系,那一天,不远了。

    定北王府,岳染正陪着岳渊进行康复训练。

    自从宁馨拿到了续骨木做药引,她给岳渊定制的药物不论内服还是外用,药效都增强了许多。

    原本她预计岳渊经脉彻底康复需要三个月时间,毕竟伤筋动骨一百日,但看这几日岳渊恢复的状态和速度,要不了两个月,岳渊就能倒拔垂杨柳了。

    近来太后也曾派人来定北王府,委婉询问何时能治好岳渊。

    她在太后身边陪伴了两年,忽然离宫这么久,太后着急也很正常。

    老人家年轻时在冷宫里受过苦,如今好日子过了十几年,最怕的就是自己忽然病重不能继续享福。

    宁馨已回禀了慈宁宫,再过两个月,她就能回宫。

    只是回复慈宁宫来人时,宁馨多了个心眼,只道岳渊的身体即便再调理,也比不上常人的寿数了。

    当初宫中赏梅宴上太后与岳染之间的冲突还历历在目,宁馨不是傻子,自然知道皇家对定北王府的忌惮。

    看在那三百年续骨木的份上,她能隐瞒的便尽量替岳染父女隐瞒一些。

    这父女俩,一个断腿残疾,一个大龄不嫁,也都是为了大楚啊。

    当岳染听到暗卫禀报冯小楼即将被抬进东宫做太子奉仪时,着实暗暗一惊,随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当今圣上,若非处处忌惮定北王府,可确实是个妙人。

    岳渊就直接多了,听到了这个消息,高兴地一眯眼:

    “该!”

    冯小楼母女俩害的他差点晚节不保,莫名其妙便差点要背负一个多出来的私生女,这是真当他是死人啊。

    岳染但笑不语,为父亲按摩着胳膊。

    自从宁馨来王府给父亲治病,父亲那干瘪的双臂明显逐渐结实起来,气色也好了很多。

    根除了身体中的毒素,加上宁馨每日煎药不准旁人经手,岳渊的康复之路十分顺利。

    说话间,秦侧妃与柳侧妃从院外进来,两人对视一眼,柳侧妃这才开口:

    “王爷,大公子今日,也在院外跪着不起。”

    岳渊脸上笑容一顿,抿唇冷哼了一声。

    “他想跪便让他跪,本王早就说过了,我与他再不用父子相称。”

    岳染朝着院子走了几步,通过雕花院墙,看见岳子寰笔直跪在雪地之中,脸色冻得苍白发青,嘴唇也冻紫了。

    金豆在他身边苦着脸,也不敢说话。

    她淡淡扯了扯唇角。

    前日天黑之后,岳子寰才失魂落魄地从梨花巷回到王府。

    下人回禀说,栖云阁的书房整夜都没有熄灯。

    昨日一早,岳子寰便不声不响地来到岳渊所住的正院之外,直挺挺地跪着。

    没有人前去劝岳子寰起身。

    在场的人,侍卫全部听命于岳渊,两位侧妃亦是如此,岳渊不发话,岳子寰便一直跪着。

    至于岳染,当然是拿了捧瓜子隔着院墙欣赏了好一会儿岳子寰的跪姿。

    这才哪到哪,前世他将她送上和亲马车的仇怨,她可没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