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黑道往事 第227章 极其暴利的行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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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有人以梅子作为导火索，存心想挑拨离间，让刘八斤与羊克走向决裂，那么，要促成梅子与刘八斤的核心要素是什么？
两个因素，一，醉酒。二，走错房。
从今天早上开始，宋哲就在暗中查，围绕醉酒与走错房这两个核心要素，展开调查，尤其是围绕梅子调查，她跟哪些人喝了酒，是谁送她回的1026房间，几点钟回去的。
这些事情，询问起来并不难。
比如，昨晚送梅子回1026房间的服务生叫李志，这是梅子亲口说的。
而今，李志人却不见了。
羊克住1025，梅子原本要回1025房的，作为服务生的李志，却把她送到了隔壁刘八斤的房间，而今，李志人却不见了？
这是显而易见的结果，这个李志肯定有问题。
李志只是个小喽啰，他肯定是受人指使的，他本人没有动机去干这种事儿。
而幕后指使李志的人，会是谁呢？
是谁对我们昨晚睡觉的房号了如指掌，又是谁对羊克与梅子的关系洞悉秋毫，又是谁能够巧妙把握住开业酒宴这样的机会，又有谁有这个能耐，能够利用喝醉酒的梅子，或者干脆灌醉梅子，不动声色的将她送到刘八斤的房间，促成这件事儿？
这一定不是小人物能干的事儿，一定是对我们有足够的了解才能干成的事儿。
这个人，一定离我们非常近，而且，很聪明！
无声无息之间，就离间了羊克与刘八斤，若非羊克关键时候保持了克制，或许，我们江陵五虎已经彻底决裂。
想到这，我后背发凉的同时，内心也升起一股无力感，我对宋哲能不能查到幕后主使，并不抱希望。
原因很简单，有足够能力策划这种事儿的，一定不是小角色。
宋哲聪明，人家也肯定不傻，在谋划离间计的同，肯定已经想好了退路。
后来的事实，也证实了我的猜测。
宋哲查来查去暗中查了大半个月，不能说毫无所获吧，但最终也没查到主使是谁，只查到一些非常主观的、充斥着臆测的线索。
……
时间在不经意间溜走，一晃眼，时间来到四月底。
2001年，4月27，这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这是我拜峰哥做大哥后的6年零1天，也是我们江陵五虎真正意义上腾飞的起始之日。
这天下午，王宝财回江陵，给我打电话，说约我出来吃个饭，谈点事儿。
去年，王宝财被刘宝亮做局设套，被坑了接近二十万，他找我在中间说情，我露了个脸，刘宝亮看我面子给王宝财抹去了八万多块。
王宝财并不知道刘宝亮和我的具体恩怨，站在他的立场，或许只觉得我何嘉祥是个有能耐的人，是个很有面的人，所以，去年的事件结束后，王宝财多次请我吃饭喝酒，玩一些充斥着腐朽堕落的资产阶级消遣项目。
而今，他打电话找我吃饭谈事，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正好我在五龙酒店，就约他来酒店谈。
在酒店最顶层的套间里，望着套间里金碧辉煌的陈设与装潢，王宝财眼神里难掩羡慕尊崇之色，说了一大堆没营养的恭维的话，我有点烦他，就直奔主题的问道：
“江陵有钱人多的是，我这就是点小买卖，算不上什么，有事说事吧。”
王宝财嘿嘿笑着，搓了搓手，老半晌，说：
“四哥，香港六合彩，听说过没？”
六合彩？
我怔了怔。
对正经的六合彩，我知道的并不多，但内地地下六合彩，近两年已经有泛滥的趋势。
无论是农村还是县城，地下六合彩并不罕见，每逢星期二、星期四，到处都能看见买码的、演码的。
什么红波蓝波，什么十二生肖，什么平码特码，这些都不是什么新鲜词汇。
去年年底，我在昭陵县人民医院住院时，曾经跟医院的护士聊天，据护士说，她们老家镇上，买码的人就特别普遍。
鱼币是很早就跟了我的兄弟，因为暗杀老鼠的事儿，这些年，鱼币一直在外逃亡，至今没回来。
鱼币老家是江陵蛇桥镇人，为了安抚在外逃亡不敢回家的鱼币，今年三月初，我就曾经去鱼币老家，待了两天。
在鱼币老家待的那两天，给我的印象就是，这边买地下六合彩的人非常普遍。
鱼币的父母都是务农的农民，却成天以买码为乐，小学学历的他们，每天农活也没怎么干，就泡在村祠堂的小卖部里，和村里人一起研究码报。
什么白小姐，什么曾道人，一本低质量的印刷粗糙的码报都被翻阅得起褶皱了，每天被村里人翻来看去，拿着铅笔或者圆珠笔，在码报上勾勾画画，态度极其虔诚肃穆。
有一次鱼币的父亲还问我：“小何，你是读过书的，你帮我研究下，这一期出什么？你帮我看看这幅图...”
码报上的某一期图上画的是这样一副景象：一个戴着写着“王”字鸭舌帽的男人站在树下，男人穿着背心，背心前面是红色，背面似乎有点蓝色，男人手里举着一把猎枪，猎枪指着前方的树。
树有三根枝干，七根分叉枝干，树上有二十六颗果实，其中两颗似乎要掉下来了，树上还有一只大公鸡，一条蛇似乎在往下面爬，似乎在追逐一只老鼠...
在我看来，这完全是概率性玄学，其实就是扯淡的事儿。
比如当期开的是虎，你没买，立马就有人反驳你：看，男人鸭舌帽上那么大一个王！额头有王，那不就是生肖老虎吗？
比如特码数字开的是26，你买的24，没中，立马有人反驳：26个果实你都看不见？活该输钱！
或者，特码数字开的24，你买的26，没中，立马也有人反驳：没看见有两颗果子要掉下来了吗？显然26-2啊！
再或者，数字开的21，图上根本没这个数字，但也不妨碍这些码民们脑洞大开的解释：三根枝干，七根分叉枝，3x7，不就等于21么？
再或者，特码开的18，也能解释：有几颗果子被枪打下来了...
这完全是拿着答案强行找线索，比看相还玄乎。
但偏偏，乡村里对这类“昭示天机”的码报还深信不疑。
两个因素，一，醉酒。二，走错房。
从今天早上开始，宋哲就在暗中查，围绕醉酒与走错房这两个核心要素，展开调查，尤其是围绕梅子调查，她跟哪些人喝了酒，是谁送她回的1026房间，几点钟回去的。
这些事情，询问起来并不难。
比如，昨晚送梅子回1026房间的服务生叫李志，这是梅子亲口说的。
而今，李志人却不见了。
羊克住1025，梅子原本要回1025房的，作为服务生的李志，却把她送到了隔壁刘八斤的房间，而今，李志人却不见了？
这是显而易见的结果，这个李志肯定有问题。
李志只是个小喽啰，他肯定是受人指使的，他本人没有动机去干这种事儿。
而幕后指使李志的人，会是谁呢？
是谁对我们昨晚睡觉的房号了如指掌，又是谁对羊克与梅子的关系洞悉秋毫，又是谁能够巧妙把握住开业酒宴这样的机会，又有谁有这个能耐，能够利用喝醉酒的梅子，或者干脆灌醉梅子，不动声色的将她送到刘八斤的房间，促成这件事儿？
这一定不是小人物能干的事儿，一定是对我们有足够的了解才能干成的事儿。
这个人，一定离我们非常近，而且，很聪明！
无声无息之间，就离间了羊克与刘八斤，若非羊克关键时候保持了克制，或许，我们江陵五虎已经彻底决裂。
想到这，我后背发凉的同时，内心也升起一股无力感，我对宋哲能不能查到幕后主使，并不抱希望。
原因很简单，有足够能力策划这种事儿的，一定不是小角色。
宋哲聪明，人家也肯定不傻，在谋划离间计的同，肯定已经想好了退路。
后来的事实，也证实了我的猜测。
宋哲查来查去暗中查了大半个月，不能说毫无所获吧，但最终也没查到主使是谁，只查到一些非常主观的、充斥着臆测的线索。
……
时间在不经意间溜走，一晃眼，时间来到四月底。
2001年，4月27，这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这是我拜峰哥做大哥后的6年零1天，也是我们江陵五虎真正意义上腾飞的起始之日。
这天下午，王宝财回江陵，给我打电话，说约我出来吃个饭，谈点事儿。
去年，王宝财被刘宝亮做局设套，被坑了接近二十万，他找我在中间说情，我露了个脸，刘宝亮看我面子给王宝财抹去了八万多块。
王宝财并不知道刘宝亮和我的具体恩怨，站在他的立场，或许只觉得我何嘉祥是个有能耐的人，是个很有面的人，所以，去年的事件结束后，王宝财多次请我吃饭喝酒，玩一些充斥着腐朽堕落的资产阶级消遣项目。
而今，他打电话找我吃饭谈事，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正好我在五龙酒店，就约他来酒店谈。
在酒店最顶层的套间里，望着套间里金碧辉煌的陈设与装潢，王宝财眼神里难掩羡慕尊崇之色，说了一大堆没营养的恭维的话，我有点烦他，就直奔主题的问道：
“江陵有钱人多的是，我这就是点小买卖，算不上什么，有事说事吧。”
王宝财嘿嘿笑着，搓了搓手，老半晌，说：
“四哥，香港六合彩，听说过没？”
六合彩？
我怔了怔。
对正经的六合彩，我知道的并不多，但内地地下六合彩，近两年已经有泛滥的趋势。
无论是农村还是县城，地下六合彩并不罕见，每逢星期二、星期四，到处都能看见买码的、演码的。
什么红波蓝波，什么十二生肖，什么平码特码，这些都不是什么新鲜词汇。
去年年底，我在昭陵县人民医院住院时，曾经跟医院的护士聊天，据护士说，她们老家镇上，买码的人就特别普遍。
鱼币是很早就跟了我的兄弟，因为暗杀老鼠的事儿，这些年，鱼币一直在外逃亡，至今没回来。
鱼币老家是江陵蛇桥镇人，为了安抚在外逃亡不敢回家的鱼币，今年三月初，我就曾经去鱼币老家，待了两天。
在鱼币老家待的那两天，给我的印象就是，这边买地下六合彩的人非常普遍。
鱼币的父母都是务农的农民，却成天以买码为乐，小学学历的他们，每天农活也没怎么干，就泡在村祠堂的小卖部里，和村里人一起研究码报。
什么白小姐，什么曾道人，一本低质量的印刷粗糙的码报都被翻阅得起褶皱了，每天被村里人翻来看去，拿着铅笔或者圆珠笔，在码报上勾勾画画，态度极其虔诚肃穆。
有一次鱼币的父亲还问我：“小何，你是读过书的，你帮我研究下，这一期出什么？你帮我看看这幅图...”
码报上的某一期图上画的是这样一副景象：一个戴着写着“王”字鸭舌帽的男人站在树下，男人穿着背心，背心前面是红色，背面似乎有点蓝色，男人手里举着一把猎枪，猎枪指着前方的树。
树有三根枝干，七根分叉枝干，树上有二十六颗果实，其中两颗似乎要掉下来了，树上还有一只大公鸡，一条蛇似乎在往下面爬，似乎在追逐一只老鼠...
在我看来，这完全是概率性玄学，其实就是扯淡的事儿。
比如当期开的是虎，你没买，立马就有人反驳你：看，男人鸭舌帽上那么大一个王！额头有王，那不就是生肖老虎吗？
比如特码数字开的是26，你买的24，没中，立马有人反驳：26个果实你都看不见？活该输钱！
或者，特码数字开的24，你买的26，没中，立马也有人反驳：没看见有两颗果子要掉下来了吗？显然26-2啊！
再或者，数字开的21，图上根本没这个数字，但也不妨碍这些码民们脑洞大开的解释：三根枝干，七根分叉枝，3x7，不就等于21么？
再或者，特码开的18，也能解释：有几颗果子被枪打下来了...
这完全是拿着答案强行找线索，比看相还玄乎。
但偏偏，乡村里对这类“昭示天机”的码报还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