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凶猛 第57章 铁匠石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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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车窗里看到马车已经进了双河镇，白青羽就将手里的图纸和那份合同交给林文涛拿着，自己则当着王师爷和林文涛的面，将发髻解开，让长发自然下垂并遮住两颊，然后用那条鲜艳的红围巾缠在脸上，只露出了一双漂亮的大眼睛。
万一围巾被扯掉了，至少还有头发把脸遮住，不至于被人一眼就认出来。只不过发髻散开后的头发是弯曲的，很不好看。
白青羽想起了某些脑残剧，女扮男装的女主角被打了一个耳光，优美地转上几个圈然后倒在地上，长长的辫子瞬间就变成了披肩直发，根根笔直，再一甩头，发丝飞扬……
难道那些女演员和导演、监制、场记等几十人都不知道那是违背自然、完全不可能的事吗？
不！他们肯定知道，只是觉得观众愚蠢，好糊弄罢了。
“能认得出来是我吗？”她一边尽量把垂在胸前的头发抹直一边问林文涛。
林文涛懂她的意思，含笑摇头：“认不出来。就只剩两个眼睛了，谁还能认得出来？！”
“哦！那就好！”
王师爷不解道：“白姑娘，你为何一定要这样？要知道，你这个样子其实更招人眼，若是走在街上，无论是谁都会多看你几眼。”
“瞎子就不会。”白青羽俏皮地抬了一杠，马上又叹气道：“唉！那也没有办法！反正不能让以前的熟人认出我来，否则麻烦就大了。就我这性子，不适合嫁入高门大户，更不愿意给人做妾，所以就只能先委屈自己一段时间，等我成亲后就好了。”
王师爷挺喜欢她这性子，有心帮她，便问：“那个给胡家撑腰的人……官职多大？”
林文涛赶紧答道：“据说是一州之长，另外还跟京城的某些权贵有些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所以……”
白青羽接着道：“所以我惹不起，躲得起。过几年就好了。”
林文涛曾给白青羽讲过，这个世界的地方官一般称为“某长”，比如里长、镇长、县长、州长、府长。其中州长相当于地球上的市长，府长相当于地球上的省长。
王师爷很同情她，但是又帮不了她，就连惠光宗也是无能为力。
他叹了口气，安慰道：“你是个极聪明的人，想必总能趋吉避凶，逢凶化吉。”
白青羽笑道：“有先生你的这番话，我将来的日子必能过得平安顺遂。先生的爱护之意，青羽铭记于心！”
这时林文涛撩起身后车窗上的布帘，看了一眼道：“咦？张老板他们也才刚到啊！青羽你看，那就是我们家的铺子。”
白青羽忙起身将头凑到窗前去，王师爷便干脆转移到她刚才的位置上去，笑说：“还是你们兄妹俩坐一边吧。”
饭馆只开了三块门板，张老板和李大郎正将马车上的东西往屋里搬东西，没有留意到他们的马车经过。上门给人做酒席，他们一般都要带很多东西，比如刀具、菜墩、蒸笼等等。
饭馆是由两个门面组成的，大约有八米宽，两层楼房。粗大的柱头上油漆看着还挺新的。其旁边连着的几个门面也是两层的楼房，都没开门。
所有的门面都是由粗大的柱子承重，然后用一块一块的长条木板拼拉成门墙，营业时，就把门板一块一块地取下，关门时又一块一块地拼上去。而且，门前的屋檐都很宽，檐下有六尺宽的避雨区域，称作街檐，下雨或太阳太大时，行人就可以走街檐下。
而在饭馆的另一边有一条约四米宽的巷子，几个穿着补丁衣服的孩子在巷子里奔跑，大声叫着别人难听的绰号，然后哈哈大笑，显得很是快乐。
匆匆一瞥，马车便轻快地跑了过去。
白青羽问：“他们今天没有开门吧？”
“没有。因为去我们家做酒席了，饭馆这边没人，自然就没法开门了。”
白青羽好奇道：“那他今天算是赚了还是亏了？”
林文涛好笑道：“今天不是逢场天，赶集的人很少，你看街上根本就没几个人，所以就算他把饭馆开着也没啥生意。这镇上的铺子，一般都是逢场天才有生意。”
这点倒是跟白青羽家乡的那个小镇是一样的，逢场天人山人海，冷场天门可罗雀。
白青羽哦了一声，问：“几天逢一次场？”
她脑子里闪过“逢场作戏”这个词，或许在古代，那些唱戏的、卖杂耍的草根艺人，都在盼着逢场，好在人山人海中来一场精心准备的大戏，以便收获更多的铜钱，让自己和家人能吃饱穿暖。
林文涛道：“遇三逢场。也就是三天一小场，九号到下一个三号有四天，称作大场。”
说话间，马车转了个弯，来到另一条街道，行了十数米后便缓缓停下。
“少爷，到了。”韩寻墨厚实的声音响起。
下车的时候，白青羽看到韩寻墨一脸担心的样子，想要伸手来扶自己，又怕被嫌弃，那样子真是憨实可爱极了。
她自然是不需要人扶的，直接就从车上跳了下来，冲韩寻墨笑道：“寻墨哥，你今年多大了？定亲了没有？”
韩寻墨脸皮一红，小声道：“已满十九周岁了，等少爷成了亲，才能给我定亲。我是下人，亲事得由太太和少爷说了算。”
白青羽真的很喜欢韩寻墨这一款，但是她也不好直接说你来给我做上门女婿吧，便转身与林文涛并肩往铁匠铺子走去，笑问：“你有考虑过给寻墨找门亲事吗？”
林文涛愣了一下，说：“这事……一般都是当家主母在操办。如果母亲没有为他操办这事，那就等我成了亲，让我娘子为他选一个。”
说到这里，他忽然又低下头来，压低声音笑道：“我娘子……红梅身边有个丫鬟，模样长得挺好，配他正合适！”
“啊？那他们俩见过吗？”白青羽心里有点小小的失望。
“见过啊！见过很多次，每次见面那丫鬟就爱故意拿话挤兑寻墨，整得他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那丫鬟就乐得哈哈大笑。我觉得……他们是彼此喜欢的。只要红梅不反对，这事十拿九稳。”
白青羽大失所望，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整理辔头的韩寻墨，发现他一张俊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应该是听到了他们刚才的对话了。
白青羽不禁心中微酸，自己与寻墨哥哥就这么失之交臂了？
唉！看来只有跟秦大山那个小屁孩成亲了。不过秦大山除了个子矮小外，其它方面都不错，是个潜力股，如果吃好喝地养上两年，应该可以长成一个高大健壮的汉子。嗯……最好是倒三角体形公狗腰，胸大腿长臀也翘。
那就还是需要健身啊！这健身器材怎么解决？
白青羽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走进了石记铁匠铺。
石记铁匠铺只有一个门面，里面只少少地摆着几件成品铁器，没有打铁的炉子和一应用具，应该是设置在后面了。
一个十五六岁的壮实少年正在整理摊子上的成品铁器，数量不多，只有一口锅，三把菜刀，五个锄头，四片轻薄的割草刀，
那种割草刀名叫片镰刀，或者叫片片刀，刃口平直，刀背是弧形，大致呈半月状，小巧轻便，加上木柄后就像个数字“7”，平常多是用来割猪草。也可以用来收割水稻、小麦、油菜之类的庄稼，只是刃口容易钝，没有细齿镰刀锋利耐用。
白青羽小时候用过这种刀，看着大感亲切，忍不住就拿起一片来细看。想到自己将来要办养猪场，割猪草就成了日常，那么这种片片刀就必须得多准备点。
她正要开口问这刀怎么卖，那个壮实小子就大声道：“林公子你来啦，是来拿前日订制的东西吧？”
然后就转身跑进了里间，粗门大嗓地叫道：“爹，林公子来了！他肯定是来拿定制的东西，打好了没有啊？”
另一个少年人的声音道：“哪有那么快？那么东西，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打出来？你小子又总是偷懒……”
林文涛他们三个人直接跟着那个少年走了进去，林文涛边走边说：“石铁匠叫石南山，四十岁左右。他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取的名字也很有意思，老大叫天亮，估计是天亮时候生的，老二叫天晚，估计是傍晚时候生的。女儿叫天晴，这是按天气取的名字，估计是不好按时间取名字吧，”
白青羽笑道：“幸好没给他家老二取名叫天黑。他家老大多大了？”
林文涛笑了笑，说：“十九岁，是个很壮实的年轻人，打铁手艺也很棒，这几年逐渐有了些名气，人们都说他能超过老铁匠。”
“成亲了没有？”白青羽赶紧问，感觉找个铁匠做老公似乎也不错。他家有两个儿子，拿一个出来上门应该能接受吧？他家才一个门面，好像也不富裕的样子。
林文涛道：“我上次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家在和媒人商议成亲的事，估计就这两个月内会成亲吧。他家老二倒是还没有定亲。”
白青羽不说话了，觉得刚才那个愣小子长得也还行，高高壮壮的，就是没有秦大山聪明。
后面是两个关着的房间，再往里就是一个天井，过了天井就是一间敞屋，打铁的炉子就设置在敞屋里，炉前坐着一个小姑娘，正在往炉子里添加黑煤。
两个健壮的男子正将一块烧红的铁从炉子取出来，然后放在一个大铁墩上锤打起来。两人明显是父子，一个四十岁左右，满脸大胡子。另一个二十岁左右，虽未留须，但是看得出他将来应该也是大胡子。
这让白青羽想起了石匠陆二壮父子俩，也是一般的年纪，也是一般的健壮，长相也都敦厚质朴。
刚进来的那个少年就该就是石天晚，他直接坐到风箱前，将妹妹石天晴推开道：“妹妹，你去前边守着门面，我来拉风箱。”
小姑娘年纪和林文涓差不多，长得较为壮实，模样倒也不丑，长大了应该有中等姿色。她抬手轻轻打了二哥一下，娇嗔道：“记着，你欠我一块糖！”
说完，小姑娘看了一眼俊朗的林文涛，又看了看怪异的白青羽，一脸羞涩地跑了出去。
石南山一手钳着铁块一手挥锤，嘴里道：“林公子稍等！你要的东西只打好了几样。”
林文涛拱手道：“请问是打好了哪几样？如果正好是我们急用的，现在就要拿走。”
王师爷忙道：“有几样是我们县长大人要看的，事关重大，你们得先打出来让县长看看。”
“县长？”石南山愣了一下，停手道：“哪个县长？”
王彦凯道：“还能是哪个县长？自然是我们西陇县的县长了。”
石南山立即惶恐不安起来：“那个……这位先生，我们只是按照林公子的要求打制东西，并没有打制什么违禁东西。您可要在县长大人面前替我说清楚啊！”
王师爷好气又好笑，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林公子乃是我们县长的侄子，怎么可能打制违禁物品？林公子前日送来的图纸中，有几样能让桑树多长桑叶，此乃利国利民的大事，县长大人十分重视，故而派我前来叮嘱你好好打造，尽快给林公子打造出来。”
“那都是些铁器，怎么可能让桑树多长桑叶？”石南山脱口而出，他因不认识王师爷，马上又问道：“请问先生您是……”
王师爷道：“我乃县长惠大人的师爷，看好了，这是惠大人的名帖，认识字不？上面有惠大人的印鉴！”他一边说一边拿出一张惠光宗特意给他的名帖。
很多时候，师爷会代替官员到各处办事，为了避免产生误会和不必要的麻烦，官员都会给师爷两样东西，一种是名帖，另一种是介绍信或是特殊信物。
石南山也是认识字的，因为手脏就没有去拿那张名帖，而是就着王师爷的手看了眼上面的朱红印章，其实并没有看清楚，但是他觉得没有人敢冒充县长的师爷，所以就完全信了。
这一耽搁，那块烧红的铁已经变得暗黑，便只能又丢回炉子里重新锻烧。
石南山放下手里的工具，走过来道：“打好了几根锯子，还有两把锯弓，还有一种奇怪的剪刀，也不知道是不是林公子急用的。”一边说一边向墙边走去。
墙边有一个结实的木头架子，架子上摆着常见的农用铁器，诸如锄头、砍柴刀、钉耙、镰刀、锅铲等。可见他们深谙“饥饿营销”之道，并不把所有的铁器摆到货摊上去，只摆了少少的几件，给人以存货不多的感觉。
木架前有一张又大又结实的木桌子，桌面有四五寸厚，三尺宽，五尺长，没有上漆，十分粗糙，像极了地球上的钳工工作台，只是没有地球上的钳工工具。
那大木桌上整齐地摆着一些铁器。
石南山指了指桌上的铁器说：“呶！就这些。”
林文涛和王师爷都转头看向白青羽，他们并不知道那是不是嫁接桑树要用的。
白青羽上前一步，目光一扫，立即欢喜道：“锯条！锯弓！树枝剪！小刀！不错！正好是这几样！工具齐全了！”
其实还缺最关键的塑料绑扎带，但是这个世界肯定没有，只能用别的东西代替了。
万一围巾被扯掉了，至少还有头发把脸遮住，不至于被人一眼就认出来。只不过发髻散开后的头发是弯曲的，很不好看。
白青羽想起了某些脑残剧，女扮男装的女主角被打了一个耳光，优美地转上几个圈然后倒在地上，长长的辫子瞬间就变成了披肩直发，根根笔直，再一甩头，发丝飞扬……
难道那些女演员和导演、监制、场记等几十人都不知道那是违背自然、完全不可能的事吗？
不！他们肯定知道，只是觉得观众愚蠢，好糊弄罢了。
“能认得出来是我吗？”她一边尽量把垂在胸前的头发抹直一边问林文涛。
林文涛懂她的意思，含笑摇头：“认不出来。就只剩两个眼睛了，谁还能认得出来？！”
“哦！那就好！”
王师爷不解道：“白姑娘，你为何一定要这样？要知道，你这个样子其实更招人眼，若是走在街上，无论是谁都会多看你几眼。”
“瞎子就不会。”白青羽俏皮地抬了一杠，马上又叹气道：“唉！那也没有办法！反正不能让以前的熟人认出我来，否则麻烦就大了。就我这性子，不适合嫁入高门大户，更不愿意给人做妾，所以就只能先委屈自己一段时间，等我成亲后就好了。”
王师爷挺喜欢她这性子，有心帮她，便问：“那个给胡家撑腰的人……官职多大？”
林文涛赶紧答道：“据说是一州之长，另外还跟京城的某些权贵有些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所以……”
白青羽接着道：“所以我惹不起，躲得起。过几年就好了。”
林文涛曾给白青羽讲过，这个世界的地方官一般称为“某长”，比如里长、镇长、县长、州长、府长。其中州长相当于地球上的市长，府长相当于地球上的省长。
王师爷很同情她，但是又帮不了她，就连惠光宗也是无能为力。
他叹了口气，安慰道：“你是个极聪明的人，想必总能趋吉避凶，逢凶化吉。”
白青羽笑道：“有先生你的这番话，我将来的日子必能过得平安顺遂。先生的爱护之意，青羽铭记于心！”
这时林文涛撩起身后车窗上的布帘，看了一眼道：“咦？张老板他们也才刚到啊！青羽你看，那就是我们家的铺子。”
白青羽忙起身将头凑到窗前去，王师爷便干脆转移到她刚才的位置上去，笑说：“还是你们兄妹俩坐一边吧。”
饭馆只开了三块门板，张老板和李大郎正将马车上的东西往屋里搬东西，没有留意到他们的马车经过。上门给人做酒席，他们一般都要带很多东西，比如刀具、菜墩、蒸笼等等。
饭馆是由两个门面组成的，大约有八米宽，两层楼房。粗大的柱头上油漆看着还挺新的。其旁边连着的几个门面也是两层的楼房，都没开门。
所有的门面都是由粗大的柱子承重，然后用一块一块的长条木板拼拉成门墙，营业时，就把门板一块一块地取下，关门时又一块一块地拼上去。而且，门前的屋檐都很宽，檐下有六尺宽的避雨区域，称作街檐，下雨或太阳太大时，行人就可以走街檐下。
而在饭馆的另一边有一条约四米宽的巷子，几个穿着补丁衣服的孩子在巷子里奔跑，大声叫着别人难听的绰号，然后哈哈大笑，显得很是快乐。
匆匆一瞥，马车便轻快地跑了过去。
白青羽问：“他们今天没有开门吧？”
“没有。因为去我们家做酒席了，饭馆这边没人，自然就没法开门了。”
白青羽好奇道：“那他今天算是赚了还是亏了？”
林文涛好笑道：“今天不是逢场天，赶集的人很少，你看街上根本就没几个人，所以就算他把饭馆开着也没啥生意。这镇上的铺子，一般都是逢场天才有生意。”
这点倒是跟白青羽家乡的那个小镇是一样的，逢场天人山人海，冷场天门可罗雀。
白青羽哦了一声，问：“几天逢一次场？”
她脑子里闪过“逢场作戏”这个词，或许在古代，那些唱戏的、卖杂耍的草根艺人，都在盼着逢场，好在人山人海中来一场精心准备的大戏，以便收获更多的铜钱，让自己和家人能吃饱穿暖。
林文涛道：“遇三逢场。也就是三天一小场，九号到下一个三号有四天，称作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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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然是不需要人扶的，直接就从车上跳了下来，冲韩寻墨笑道：“寻墨哥，你今年多大了？定亲了没有？”
韩寻墨脸皮一红，小声道：“已满十九周岁了，等少爷成了亲，才能给我定亲。我是下人，亲事得由太太和少爷说了算。”
白青羽真的很喜欢韩寻墨这一款，但是她也不好直接说你来给我做上门女婿吧，便转身与林文涛并肩往铁匠铺子走去，笑问：“你有考虑过给寻墨找门亲事吗？”
林文涛愣了一下，说：“这事……一般都是当家主母在操办。如果母亲没有为他操办这事，那就等我成了亲，让我娘子为他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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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他们俩见过吗？”白青羽心里有点小小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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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青羽不禁心中微酸，自己与寻墨哥哥就这么失之交臂了？
唉！看来只有跟秦大山那个小屁孩成亲了。不过秦大山除了个子矮小外，其它方面都不错，是个潜力股，如果吃好喝地养上两年，应该可以长成一个高大健壮的汉子。嗯……最好是倒三角体形公狗腰，胸大腿长臀也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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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十五六岁的壮实少年正在整理摊子上的成品铁器，数量不多，只有一口锅，三把菜刀，五个锄头，四片轻薄的割草刀，
那种割草刀名叫片镰刀，或者叫片片刀，刃口平直，刀背是弧形，大致呈半月状，小巧轻便，加上木柄后就像个数字“7”，平常多是用来割猪草。也可以用来收割水稻、小麦、油菜之类的庄稼，只是刃口容易钝，没有细齿镰刀锋利耐用。
白青羽小时候用过这种刀，看着大感亲切，忍不住就拿起一片来细看。想到自己将来要办养猪场，割猪草就成了日常，那么这种片片刀就必须得多准备点。
她正要开口问这刀怎么卖，那个壮实小子就大声道：“林公子你来啦，是来拿前日订制的东西吧？”
然后就转身跑进了里间，粗门大嗓地叫道：“爹，林公子来了！他肯定是来拿定制的东西，打好了没有啊？”
另一个少年人的声音道：“哪有那么快？那么东西，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打出来？你小子又总是偷懒……”
林文涛他们三个人直接跟着那个少年走了进去，林文涛边走边说：“石铁匠叫石南山，四十岁左右。他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取的名字也很有意思，老大叫天亮，估计是天亮时候生的，老二叫天晚，估计是傍晚时候生的。女儿叫天晴，这是按天气取的名字，估计是不好按时间取名字吧，”
白青羽笑道：“幸好没给他家老二取名叫天黑。他家老大多大了？”
林文涛笑了笑，说：“十九岁，是个很壮实的年轻人，打铁手艺也很棒，这几年逐渐有了些名气，人们都说他能超过老铁匠。”
“成亲了没有？”白青羽赶紧问，感觉找个铁匠做老公似乎也不错。他家有两个儿子，拿一个出来上门应该能接受吧？他家才一个门面，好像也不富裕的样子。
林文涛道：“我上次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家在和媒人商议成亲的事，估计就这两个月内会成亲吧。他家老二倒是还没有定亲。”
白青羽不说话了，觉得刚才那个愣小子长得也还行，高高壮壮的，就是没有秦大山聪明。
后面是两个关着的房间，再往里就是一个天井，过了天井就是一间敞屋，打铁的炉子就设置在敞屋里，炉前坐着一个小姑娘，正在往炉子里添加黑煤。
两个健壮的男子正将一块烧红的铁从炉子取出来，然后放在一个大铁墩上锤打起来。两人明显是父子，一个四十岁左右，满脸大胡子。另一个二十岁左右，虽未留须，但是看得出他将来应该也是大胡子。
这让白青羽想起了石匠陆二壮父子俩，也是一般的年纪，也是一般的健壮，长相也都敦厚质朴。
刚进来的那个少年就该就是石天晚，他直接坐到风箱前，将妹妹石天晴推开道：“妹妹，你去前边守着门面，我来拉风箱。”
小姑娘年纪和林文涓差不多，长得较为壮实，模样倒也不丑，长大了应该有中等姿色。她抬手轻轻打了二哥一下，娇嗔道：“记着，你欠我一块糖！”
说完，小姑娘看了一眼俊朗的林文涛，又看了看怪异的白青羽，一脸羞涩地跑了出去。
石南山一手钳着铁块一手挥锤，嘴里道：“林公子稍等！你要的东西只打好了几样。”
林文涛拱手道：“请问是打好了哪几样？如果正好是我们急用的，现在就要拿走。”
王师爷忙道：“有几样是我们县长大人要看的，事关重大，你们得先打出来让县长看看。”
“县长？”石南山愣了一下，停手道：“哪个县长？”
王彦凯道：“还能是哪个县长？自然是我们西陇县的县长了。”
石南山立即惶恐不安起来：“那个……这位先生，我们只是按照林公子的要求打制东西，并没有打制什么违禁东西。您可要在县长大人面前替我说清楚啊！”
王师爷好气又好笑，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林公子乃是我们县长的侄子，怎么可能打制违禁物品？林公子前日送来的图纸中，有几样能让桑树多长桑叶，此乃利国利民的大事，县长大人十分重视，故而派我前来叮嘱你好好打造，尽快给林公子打造出来。”
“那都是些铁器，怎么可能让桑树多长桑叶？”石南山脱口而出，他因不认识王师爷，马上又问道：“请问先生您是……”
王师爷道：“我乃县长惠大人的师爷，看好了，这是惠大人的名帖，认识字不？上面有惠大人的印鉴！”他一边说一边拿出一张惠光宗特意给他的名帖。
很多时候，师爷会代替官员到各处办事，为了避免产生误会和不必要的麻烦，官员都会给师爷两样东西，一种是名帖，另一种是介绍信或是特殊信物。
石南山也是认识字的，因为手脏就没有去拿那张名帖，而是就着王师爷的手看了眼上面的朱红印章，其实并没有看清楚，但是他觉得没有人敢冒充县长的师爷，所以就完全信了。
这一耽搁，那块烧红的铁已经变得暗黑，便只能又丢回炉子里重新锻烧。
石南山放下手里的工具，走过来道：“打好了几根锯子，还有两把锯弓，还有一种奇怪的剪刀，也不知道是不是林公子急用的。”一边说一边向墙边走去。
墙边有一个结实的木头架子，架子上摆着常见的农用铁器，诸如锄头、砍柴刀、钉耙、镰刀、锅铲等。可见他们深谙“饥饿营销”之道，并不把所有的铁器摆到货摊上去，只摆了少少的几件，给人以存货不多的感觉。
木架前有一张又大又结实的木桌子，桌面有四五寸厚，三尺宽，五尺长，没有上漆，十分粗糙，像极了地球上的钳工工作台，只是没有地球上的钳工工具。
那大木桌上整齐地摆着一些铁器。
石南山指了指桌上的铁器说：“呶！就这些。”
林文涛和王师爷都转头看向白青羽，他们并不知道那是不是嫁接桑树要用的。
白青羽上前一步，目光一扫，立即欢喜道：“锯条！锯弓！树枝剪！小刀！不错！正好是这几样！工具齐全了！”
其实还缺最关键的塑料绑扎带，但是这个世界肯定没有，只能用别的东西代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