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凶猛 第199章 蒋子炜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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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子炜只迟疑了两秒，就鼓起勇气走到白青羽跟前，拱手行礼道：“这位……大娘子，小生这厢有礼了！”
少年人勇气可嘉！还挺有礼貌！白青羽对他生出几分好感来。
“啥事儿啊？”她大大咧咧地问——这是明知故问。
蒋子炜飞快地瞟了一眼俏脸飞红的黄铭星——心头猛地一跳——真的好美啊！
他垂目小声说：“小生对您身边的这位黄姑娘倾慕已久，不知可不可以请夫人把黄姑娘，送给我……不是！是卖给我！也……也不是！我就是想……想请她跟我回家去！”
他心里把黄铭星放在很高的位置，所以不想用“送”和“买”这两个缺乏尊重的字眼儿，可是他也不敢说是“娶”，最终用了个“请”字。
白青羽已猜到他便是蒋青秀说过的，其堂兄蒋郎中的三子，曾经去黄铭星家里提过亲，但是被拒绝了。没想到这个少年却是个多情的，竟不顾脸面，想去把黄铭星弄回家去。
不冲动，不热血，那还算少年吗？不慕艾，不思美，那还算活着吗？
白青羽毫无顾忌地上下打量着他，其长相清俊，神情羞涩，目光却很炽热，如果黄铭星没有被贬为奴，嫁给他倒算是桩好姻缘。
她慢慢道：“带回去之后呢？是认做义妹？还是娶为正妻？又或者，做个姨娘小妾？甚至，连个婕娘都捞不着，只能做个通房丫鬟？”
蒋子炜俊脸涨得通红，讷讷道：“这……我……其实……其实我想给她正室嫡妻之位，只是如今——已经不可能了！不过，我一定会对她好的！”
白青羽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了渐渐止了哭泣的胡志明，讥笑道：“你们两个还真是同一类人呢！都是一副痴心不改、情深不渝的样子，却只想着让人家姑娘给你们做妾！你回去问问你们的老娘，她自己愿意给人做妾不？”
话中涉及到老娘，是为大不敬，身为读书人，蒋子炜必须要表示出自己的孝顺来，他薄怒道：“还请大娘子慎言！勿要辱及家慈！”
白青羽脸上的讥讽更浓了，笑道：“果然，你跟胡志明都一样，是个孝顺儿子哪！一边痴心情长，一边逼人为妾。你连回去问一问你娘是什么态度都不敢，就妄言要让姑娘跟你回家。你对姑娘好有什么用？你娘一句话，就能让姑娘死无葬身之地！给你做妾？还不是由着你们家买来卖去？还是那句话，你回去问你娘，她可愿意给人做妾？”
蒋子炜紧张不安兼惶恐，慌乱道：“这个……不用问，自然是……不愿意的！”
白青羽：“既然都知道做妾不是什么好事，那你们怎么好意思说出口？是不是觉得人家姑娘离开你们男人，就活不下去了？”
“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连自己都无法养活，又拿什么去养活别人？”
“别不服气！你们现在都是靠父母长辈在养活！以你们的年龄、能力以及智谋，就算你们真心喜欢一个姑娘，也根本护不住她！你带给她的，可能是更多更大更长久的伤害！”
蒋子炜急忙辩解道：“不是不是！不是这样的！我也很努力读书的，将来……肯定能护着她的！我的意思是，我会一辈子对她好！就算我现在还没有功名，我也会派些丫鬟婆子去伺候她，她啥事也不用干！那日子……定然比给人做个奴婢强！”
白青羽不悦道：“你这是在拐着弯骂我是吧？她如今就是我的奴婢，她哪里不好啦？”
“我告诉，我富国夫人的奴婢，不是谁想做就能做的——没点本事可不行！”
“我家的奴婢，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比你们家的小姐有本事！不信你就等着瞧，她将来的成就必定高出你十倍。哪怕她现在只是个奴婢，我觉得——你也依然配不上她！”
蒋子炜被打击惨了，此刻面若猪肝，羞、愤、恨、怨、悔……各种情绪都有。
此时的黄铭星，脸上的红色却已褪去，脑子里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也渐渐熄灭，她恢复了理智——毕竟也是有着高智商的人。
白青羽和蒋子炜的对话让她忽然明白，就算跟着蒋子炜回去了，自己依然是个下人，而且还会被蒋家人抵触、厌恶、防备甚至打压，那日子别说跟白青羽府里的下人比，就算比起蒋家的下人肯定都不如。
大户人家，恶奴欺主的事并非没有，更何况她还不是主子。
无论是蒋子炜还是胡志明，他们年少热情，满脑子美好幻想，可是他们的能力和经济实力，却无法支撑他们的幻想。一个连经济都无法独立的男人，拿什么去保护他心爱的女人？
白青羽真诚地对蒋子炜道：“少年，请你明白一个道理，山盟海誓的确感人，我相信每一个许下誓言的人，在当时都是发自内心的真诚。但是，没有能力和经济做支撑，再美的誓言都没有用，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你们的父母只要把钱卡死，你们就得乖乖听话。你保护不了你心爱的姑娘！”
“你回头问你的好朋友胡志明，他当初都给那个白轻语许下了些什么誓言？结果呢？害得白轻语名声毁了，命也没了，而且还是一尸两命！”
“所以，你想怎么对姑娘好——不重要！一点儿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不能做到！再美的誓言，都会被风吹散，飘不到天涯海角，更等不到海枯石烂。甚至，过不了多久，你就会遇到另一位美丽可爱的姑娘，你又会对她说出各种蜜语甜言。”
“回去吧！回去做个听你娘的话的孝顺儿子！”
白青语的这些话，让黄铭星大彻大悟，瞬间变得十分冷静，看向蒋子炜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感动还是有点，但更多的是同病相怜——咱们都是不能自主的人，只不过我已认清了现实，决定自强自立，而你，还依然活在梦中。
这时，蒋子炜的表哥罗仙竹表示严重不服，他对白青羽道：“你刚才不是说，你就是一个乡下……泼妇吗？给你当奴婢，有什么了不起的？竟敢妄言比蒋郎中家的小姐还强！”
白青羽笑了笑，说：“我这个乡下泼妇，可是皇上亲封的富国夫人，享二品爵禄。他父亲是礼部郎中，从五品官职。这二者之间的差距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夫君是皇上亲封的利国男爵，享千亩爵田。你们几个——有谁比得上他？与其给你们做妾，还不如给我夫君做妾呢！”
“当然，我是不会给我夫君纳妾的。我也不允许我家的下人给任何人做妾。我会让她们自己找一个心仪的、适合过一辈子的人，然后风风光光地把她们嫁出去，去做正室娘子。”
“所以，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别来打我家女子的主意了，更不要妄想跟我的男人抢女人！把你们的时间、精力和勇气都用在读书上吧！做一个知识渊博的人，远比做一个情场浪子有意义得多！前者，让我们敬仰，后者，让我们厌恶。”
几个少年听得瞠目结舌，哑口无言，甚至还有点惶恐不安。
这是被一个乡下泼妇给教训了啊！比他们的师长教训得还狠。
他们刚才抓错了重点，一直把白青羽秦大山当做乡下土着，心中是满满的轻视，现在才想起，家中长辈曾经说起过，朝廷似乎在最近封赏了一位乡下女子做富国夫人，据说还是什么神仙的弟子。
胡志明难以置信道：“轻语，那富国夫人就是你？你怎么得到封赏的？”
白青羽冷声道：“再说一遍，别这么叫我，我跟你今天是第一次见面，不熟！”
“本夫人之所以能得到皇上亲自封赏，是因为我发明了一种嫁接之术，让桑树长出了这么大的桑叶，利国利民，所以得到了封赏。这种技术，你这种孝顺儿子一辈子都想不出来！”
胡志明不服道：“孝顺还有错吗？”
白青羽冷笑道：“孝顺没有错，但是你打着孝顺的名义，把一个无辜的女子逼到自杀身亡，那就是错！大错特错！就你这懦弱无能的性子，根本就配不上任何女人！你一旦离开你的那个老娘，你连活都活不下去！我劝你还是回到你娘怀里继续吃奶去吧！没有断奶的废物不配娶妻生子！”
胡志明被骂得怒火中烧，气得浑身颤栗，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和还击。他始终还是觉得眼前的白青羽就是原来的白轻语，只不过因为恨他怨他，又得了封赏，所以才不肯认他。
黄铭星这时也鼓起十六年的勇气，上前一步直面蒋子炜，用十分冷静的声音说：“蒋公子，奴婢多谢公子一番好意！不过，我不想去别的地方，就想留在夫人身边，跟她学些本事。”
“夫人希望我们能有尊严地活下去。我现在想明白了，靠自己的能力好好地活下去，那就是最大的尊严！给人做妾……是没有尊严的！”
“我衷心地祝愿公子您能早日遇到合适的小娘子，靠您自己的本事，给她一生的幸福！”
说完便爽利地行了个福礼，然后转身回到白青羽身后，垂目站好，不再看任何人。
林文涓是个颜控，她一直都很喜欢长相极美的黄铭星，刚才的那番话，更是让林文涓对她刮目相看，忍不住抱住她的手臂笑道：“铭星姐姐，你刚才的话说得真是太好了！”
她斜视着蒋子炜道：“一个无洗养活自己的人，还妄谈给别人幸福，真是笑话！”
蒋子炜羞愤且不服，恼怒道：“我怎么不能养活自己了？”
林文涓冷笑道：“你从小到大，你吃的穿的用的，有哪样是你自己挣来的？不全都是你父母长辈给你的吗？他们若不给你，你还有什么？你若成了亲，靠什么养活妻子儿女？”
“你……”蒋子炜满心不服，却又无法辩驳，最终反击道：“你不也是靠父母养活的？”
他和他们这些富家子弟的观念是：我虽然不能挣钱，但是家里的财产早晚都是我的，我多少都能分得一份，有这些钱财就够我吃喝一辈子，又何必跟那些底层人一样辛苦劳碌？再说了，就算我现在不能挣钱，等我将来长大了，自然就能挣钱了。
林文涓道：“我才十三岁，靠父母养活也是应该的呀！不过很遗憾，我现在已经能挣钱了！青羽姐姐教了我们很多本事，只要我继续跟着我青羽姐姐干，挣的钱肯定会越来越多！我比你可强多了！”
居然被一个姑娘鄙视了！还是一个好看且年幼的小姑娘！是可忍……那就只能忍！
这是天大的羞耻！蒋子炜的脸红得像块火砖——能拍人的那种。
白青羽云淡风轻地笑着，冲几个少年道：“行啦！几位多情多意却又无法养活自己的富家公子，请继续去过你们吃喝玩乐的好日子吧！我们这些努力上进的人啊，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呢！可没闲功夫跟你们在这里磨牙，时间何其宝贵，千万不要浪费，请恕不招待！”
胡志明和蒋子炜无脸继续纠缠，在蒋子灿和罗仙竹的拉扯下，双双掩面羞愧而去。
他们也不好意出去玩了，直接回蒋府了。
估计今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出门了。
热闹散场，这瓜也吃饱了，估计够大家消化几个月的。
金玉容他们不好直接离去，便又上前来跟白青羽道别。
白青羽早就看到了她们那吃瓜吃得一脸兴奋的样子，只作不知，哈哈一笑，故意道：“呀！几位姐姐，你们怎么又来我家了？快里面请！无论如何都要吃饱了才走！”
舒文凝她们已多少有些了解她的性格了，知道她是个爽朗大方、爱开玩笑的。
舒文凝便哈哈笑道：“这不刚吃过了吗？我们还没走呢！你也别见怪，我们就是回来看个热闹，也怕妹妹你有事！”
“那就谢了！你们肯把钱借给我，就已经帮到我了！记得四月三十号来我府里看表演啊！”
几位大娘子笑着答应，转身重新上车。吃瓜吃饱了，这次是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金玉容磨磨蹭蹭走到最后，见其他三位娘子的马车已经走远了，这才在车上掀开帘子对白青羽说：“青羽妹妹，我跟那蒋子炜家亲戚，他还得管我叫一声堂婶呢！所以，我得去他家一趟，把今天的事儿跟他父母说一说，免得生出什么误会来。”
白青羽无所谓地道：“那就去吧！反正我是问心无愧。说实话，我对那蒋子炜的印象还挺不错的，就是对那个胡志明深恶绝——他害得一位可爱的姑娘失了清白，丢了性命！”
金玉容忍不住小声道：“他真的是认错人了吗？被他害了的那个姑娘真不是妹妹你？”
白青羽认真道：“真不是我！我们只是碰巧有个发音相同的名字、还碰巧长得相似而已！”
金玉容笑道：“这也太能碰了！一下子碰了两个巧！走啦！改日再来打扰！”
她的马车调了个方向，朝着蒋子炜他们离开的方向驶去。
少年人勇气可嘉！还挺有礼貌！白青羽对他生出几分好感来。
“啥事儿啊？”她大大咧咧地问——这是明知故问。
蒋子炜飞快地瞟了一眼俏脸飞红的黄铭星——心头猛地一跳——真的好美啊！
他垂目小声说：“小生对您身边的这位黄姑娘倾慕已久，不知可不可以请夫人把黄姑娘，送给我……不是！是卖给我！也……也不是！我就是想……想请她跟我回家去！”
他心里把黄铭星放在很高的位置，所以不想用“送”和“买”这两个缺乏尊重的字眼儿，可是他也不敢说是“娶”，最终用了个“请”字。
白青羽已猜到他便是蒋青秀说过的，其堂兄蒋郎中的三子，曾经去黄铭星家里提过亲，但是被拒绝了。没想到这个少年却是个多情的，竟不顾脸面，想去把黄铭星弄回家去。
不冲动，不热血，那还算少年吗？不慕艾，不思美，那还算活着吗？
白青羽毫无顾忌地上下打量着他，其长相清俊，神情羞涩，目光却很炽热，如果黄铭星没有被贬为奴，嫁给他倒算是桩好姻缘。
她慢慢道：“带回去之后呢？是认做义妹？还是娶为正妻？又或者，做个姨娘小妾？甚至，连个婕娘都捞不着，只能做个通房丫鬟？”
蒋子炜俊脸涨得通红，讷讷道：“这……我……其实……其实我想给她正室嫡妻之位，只是如今——已经不可能了！不过，我一定会对她好的！”
白青羽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了渐渐止了哭泣的胡志明，讥笑道：“你们两个还真是同一类人呢！都是一副痴心不改、情深不渝的样子，却只想着让人家姑娘给你们做妾！你回去问问你们的老娘，她自己愿意给人做妾不？”
话中涉及到老娘，是为大不敬，身为读书人，蒋子炜必须要表示出自己的孝顺来，他薄怒道：“还请大娘子慎言！勿要辱及家慈！”
白青羽脸上的讥讽更浓了，笑道：“果然，你跟胡志明都一样，是个孝顺儿子哪！一边痴心情长，一边逼人为妾。你连回去问一问你娘是什么态度都不敢，就妄言要让姑娘跟你回家。你对姑娘好有什么用？你娘一句话，就能让姑娘死无葬身之地！给你做妾？还不是由着你们家买来卖去？还是那句话，你回去问你娘，她可愿意给人做妾？”
蒋子炜紧张不安兼惶恐，慌乱道：“这个……不用问，自然是……不愿意的！”
白青羽：“既然都知道做妾不是什么好事，那你们怎么好意思说出口？是不是觉得人家姑娘离开你们男人，就活不下去了？”
“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连自己都无法养活，又拿什么去养活别人？”
“别不服气！你们现在都是靠父母长辈在养活！以你们的年龄、能力以及智谋，就算你们真心喜欢一个姑娘，也根本护不住她！你带给她的，可能是更多更大更长久的伤害！”
蒋子炜急忙辩解道：“不是不是！不是这样的！我也很努力读书的，将来……肯定能护着她的！我的意思是，我会一辈子对她好！就算我现在还没有功名，我也会派些丫鬟婆子去伺候她，她啥事也不用干！那日子……定然比给人做个奴婢强！”
白青羽不悦道：“你这是在拐着弯骂我是吧？她如今就是我的奴婢，她哪里不好啦？”
“我告诉，我富国夫人的奴婢，不是谁想做就能做的——没点本事可不行！”
“我家的奴婢，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比你们家的小姐有本事！不信你就等着瞧，她将来的成就必定高出你十倍。哪怕她现在只是个奴婢，我觉得——你也依然配不上她！”
蒋子炜被打击惨了，此刻面若猪肝，羞、愤、恨、怨、悔……各种情绪都有。
此时的黄铭星，脸上的红色却已褪去，脑子里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也渐渐熄灭，她恢复了理智——毕竟也是有着高智商的人。
白青羽和蒋子炜的对话让她忽然明白，就算跟着蒋子炜回去了，自己依然是个下人，而且还会被蒋家人抵触、厌恶、防备甚至打压，那日子别说跟白青羽府里的下人比，就算比起蒋家的下人肯定都不如。
大户人家，恶奴欺主的事并非没有，更何况她还不是主子。
无论是蒋子炜还是胡志明，他们年少热情，满脑子美好幻想，可是他们的能力和经济实力，却无法支撑他们的幻想。一个连经济都无法独立的男人，拿什么去保护他心爱的女人？
白青羽真诚地对蒋子炜道：“少年，请你明白一个道理，山盟海誓的确感人，我相信每一个许下誓言的人，在当时都是发自内心的真诚。但是，没有能力和经济做支撑，再美的誓言都没有用，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你们的父母只要把钱卡死，你们就得乖乖听话。你保护不了你心爱的姑娘！”
“你回头问你的好朋友胡志明，他当初都给那个白轻语许下了些什么誓言？结果呢？害得白轻语名声毁了，命也没了，而且还是一尸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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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吧！回去做个听你娘的话的孝顺儿子！”
白青语的这些话，让黄铭星大彻大悟，瞬间变得十分冷静，看向蒋子炜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感动还是有点，但更多的是同病相怜——咱们都是不能自主的人，只不过我已认清了现实，决定自强自立，而你，还依然活在梦中。
这时，蒋子炜的表哥罗仙竹表示严重不服，他对白青羽道：“你刚才不是说，你就是一个乡下……泼妇吗？给你当奴婢，有什么了不起的？竟敢妄言比蒋郎中家的小姐还强！”
白青羽笑了笑，说：“我这个乡下泼妇，可是皇上亲封的富国夫人，享二品爵禄。他父亲是礼部郎中，从五品官职。这二者之间的差距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夫君是皇上亲封的利国男爵，享千亩爵田。你们几个——有谁比得上他？与其给你们做妾，还不如给我夫君做妾呢！”
“当然，我是不会给我夫君纳妾的。我也不允许我家的下人给任何人做妾。我会让她们自己找一个心仪的、适合过一辈子的人，然后风风光光地把她们嫁出去，去做正室娘子。”
“所以，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别来打我家女子的主意了，更不要妄想跟我的男人抢女人！把你们的时间、精力和勇气都用在读书上吧！做一个知识渊博的人，远比做一个情场浪子有意义得多！前者，让我们敬仰，后者，让我们厌恶。”
几个少年听得瞠目结舌，哑口无言，甚至还有点惶恐不安。
这是被一个乡下泼妇给教训了啊！比他们的师长教训得还狠。
他们刚才抓错了重点，一直把白青羽秦大山当做乡下土着，心中是满满的轻视，现在才想起，家中长辈曾经说起过，朝廷似乎在最近封赏了一位乡下女子做富国夫人，据说还是什么神仙的弟子。
胡志明难以置信道：“轻语，那富国夫人就是你？你怎么得到封赏的？”
白青羽冷声道：“再说一遍，别这么叫我，我跟你今天是第一次见面，不熟！”
“本夫人之所以能得到皇上亲自封赏，是因为我发明了一种嫁接之术，让桑树长出了这么大的桑叶，利国利民，所以得到了封赏。这种技术，你这种孝顺儿子一辈子都想不出来！”
胡志明不服道：“孝顺还有错吗？”
白青羽冷笑道：“孝顺没有错，但是你打着孝顺的名义，把一个无辜的女子逼到自杀身亡，那就是错！大错特错！就你这懦弱无能的性子，根本就配不上任何女人！你一旦离开你的那个老娘，你连活都活不下去！我劝你还是回到你娘怀里继续吃奶去吧！没有断奶的废物不配娶妻生子！”
胡志明被骂得怒火中烧，气得浑身颤栗，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和还击。他始终还是觉得眼前的白青羽就是原来的白轻语，只不过因为恨他怨他，又得了封赏，所以才不肯认他。
黄铭星这时也鼓起十六年的勇气，上前一步直面蒋子炜，用十分冷静的声音说：“蒋公子，奴婢多谢公子一番好意！不过，我不想去别的地方，就想留在夫人身边，跟她学些本事。”
“夫人希望我们能有尊严地活下去。我现在想明白了，靠自己的能力好好地活下去，那就是最大的尊严！给人做妾……是没有尊严的！”
“我衷心地祝愿公子您能早日遇到合适的小娘子，靠您自己的本事，给她一生的幸福！”
说完便爽利地行了个福礼，然后转身回到白青羽身后，垂目站好，不再看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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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斜视着蒋子炜道：“一个无洗养活自己的人，还妄谈给别人幸福，真是笑话！”
蒋子炜羞愤且不服，恼怒道：“我怎么不能养活自己了？”
林文涓冷笑道：“你从小到大，你吃的穿的用的，有哪样是你自己挣来的？不全都是你父母长辈给你的吗？他们若不给你，你还有什么？你若成了亲，靠什么养活妻子儿女？”
“你……”蒋子炜满心不服，却又无法辩驳，最终反击道：“你不也是靠父母养活的？”
他和他们这些富家子弟的观念是：我虽然不能挣钱，但是家里的财产早晚都是我的，我多少都能分得一份，有这些钱财就够我吃喝一辈子，又何必跟那些底层人一样辛苦劳碌？再说了，就算我现在不能挣钱，等我将来长大了，自然就能挣钱了。
林文涓道：“我才十三岁，靠父母养活也是应该的呀！不过很遗憾，我现在已经能挣钱了！青羽姐姐教了我们很多本事，只要我继续跟着我青羽姐姐干，挣的钱肯定会越来越多！我比你可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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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天大的羞耻！蒋子炜的脸红得像块火砖——能拍人的那种。
白青羽云淡风轻地笑着，冲几个少年道：“行啦！几位多情多意却又无法养活自己的富家公子，请继续去过你们吃喝玩乐的好日子吧！我们这些努力上进的人啊，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呢！可没闲功夫跟你们在这里磨牙，时间何其宝贵，千万不要浪费，请恕不招待！”
胡志明和蒋子炜无脸继续纠缠，在蒋子灿和罗仙竹的拉扯下，双双掩面羞愧而去。
他们也不好意出去玩了，直接回蒋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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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文凝她们已多少有些了解她的性格了，知道她是个爽朗大方、爱开玩笑的。
舒文凝便哈哈笑道：“这不刚吃过了吗？我们还没走呢！你也别见怪，我们就是回来看个热闹，也怕妹妹你有事！”
“那就谢了！你们肯把钱借给我，就已经帮到我了！记得四月三十号来我府里看表演啊！”
几位大娘子笑着答应，转身重新上车。吃瓜吃饱了，这次是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金玉容磨磨蹭蹭走到最后，见其他三位娘子的马车已经走远了，这才在车上掀开帘子对白青羽说：“青羽妹妹，我跟那蒋子炜家亲戚，他还得管我叫一声堂婶呢！所以，我得去他家一趟，把今天的事儿跟他父母说一说，免得生出什么误会来。”
白青羽无所谓地道：“那就去吧！反正我是问心无愧。说实话，我对那蒋子炜的印象还挺不错的，就是对那个胡志明深恶绝——他害得一位可爱的姑娘失了清白，丢了性命！”
金玉容忍不住小声道：“他真的是认错人了吗？被他害了的那个姑娘真不是妹妹你？”
白青羽认真道：“真不是我！我们只是碰巧有个发音相同的名字、还碰巧长得相似而已！”
金玉容笑道：“这也太能碰了！一下子碰了两个巧！走啦！改日再来打扰！”
她的马车调了个方向，朝着蒋子炜他们离开的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