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凶猛 第226章 想做毛绒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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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以为青楼女子都是陪睡卖淫的，那是因为他们所处的阶层只能接触到卖淫女，根本接触不到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
古代娱乐业大致可分为民办和官办两大类。官办的有教坊司，始于唐朝，原名“教坊”，专管雅乐以外的各种音乐、百戏、歌舞的排练和演出。随着时间推移，教坊还先后被分为内教坊、外教坊和左教坊、右教坊，
教坊的最高长官叫教坊使，归太常寺掌管，而太常寺由宦官掌握。
那个时候的教坊女子只需要认真排练演出即可，是不需要陪睡的。
后面的宋朝和元朝也都沿用唐朝旧制，设立教坊。到明朝才改为“教坊司”，划归礼部掌管。至清朝雍正时期，废除“教坊司”，改为“和声署”。
虽然在不同朝代，教坊司的名称和归属部门不同，但是业务内容却大同小异，主要以专研、教习和传承礼乐为主，附带歌舞表演，包含但不限于为皇室和朝廷的各种典礼和盛大场合演奏礼乐歌舞。比如皇室成员大婚，又或者外国贵宾来访，都会请教坊司的人去演出。
教坊司也会承接私人的邀约演出，但一般只有地位较高的官员勋贵才能请得动教坊司的人，普通富商是很难请动教坊司的艺人的。
在明朝以前，教坊司的姑娘基本上都只表演才艺，不陪睡。当然，如果某位姑娘喜欢上了某个男子，自己愿意跟他睡，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教坊司的姑娘们若是在外面被调戏非礼、或是被人打骂欺负，教坊司的官员甚至还会替姑娘撑腰——前提是对方没什么权势地位——比如普通的财主富商或是地痞流氓。
总之，明朝以前的教坊是不会要求姑娘陪睡的，甚至还会禁止姑娘以身待客。
大多数时候，朝廷都会明令禁止官员嫖娼宿妓。毕竟，没有哪个朝廷会容许满朝文武皆是身体被掏空的嫖客。哪怕是变态昏君，他们的想法也是：自己可以淫乱，但是手下的官员不能淫乱。
但是明成祖朱槺是个另类，他发动靖难之役，夺取了侄儿朱允炆的皇位，朱允炆逃离皇宫不知所终，朱棣就把对朱允炆忠心的那些官员杀了，把他们的妻女送到教坊司供人蹂躏淫乐，从而让教坊司的形象和品质直线下跌。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教坊司有了卖淫业务，给后人的印象就是教坊司里全是卖淫女。
但其实，教坊司的女艺人大多都洁身自好，会尽量避免沦为卖淫女，像明朝晚期着名的秦淮八艳：陈圆圆、柳如是、寇白门、卞玉京、顾横波、马湘兰、董小宛、李香君等名妓，都隶属于教坊司，但她们都是卖艺不卖身的。
而这个世界的诸多国家——包括大晟王朝在内，也都有设置教坊，归礼部掌管，除了犯官罪臣的家着会被充入教坊外，很多穷人也会把儿女送入教坊，这算是一份不错的职业，至少比卖到青楼娼馆强上许多。所以教坊的女子基本上不会陪睡卖淫。
不过，教坊内的艺人无论名气多大，都属于贱藉，容易被人鄙视和羞辱。如果某个权贵想要白睡某个艺人，通过私下交易也是可以做到的，但是不能明着来。
当今圣上努力想做一位贤明圣君，是不允许官员嫖娼的。
而人们常说的妓院，都是指民办的，但是也归教坊管。
这就好比天下商人归户部管、天下医生都归太医署管一样，官办的永远比民办的高一级。
大夫要开医馆，得由官办医疗机构发放相应的行医文书才行。妓女要挂牌接客，也得上报教坊，教坊会登记造册，并发放从业证书，姑娘从此就是没有自由的贱民了。
那么，可不可以不上报教坊呢？当然可以，有太多的卖淫女都是平民身份，她们不想由平民变成贱民，所以就私下里偷偷接客，这种人叫做暗娼，也叫暗门子或是半开门。
而民办妓院又分两大类，一是高档青楼，培养的都是清倌人，也是卖艺不卖身的。
二是靠卖淫陪睡的那种，一般称作娼寮。不同的时代有不同的称谓，比如有叫窑子的，有叫勾栏的，也有叫八大胡同的。
逼良为娼的事情一般都发生在这种娼寮中，青楼中很少发生。
在明朝以前，妓和娼是截然不同的两种贱民，一种卖艺，一种卖淫。但是从明朝开始，这两个职业就逐渐混合在一起了。人们一说起妓女，便觉得都是卖淫女。
不过即使是到了明朝末年，名动天下的秦淮八艳也依然是卖艺不卖身的。
青楼最大的客户群其实是读书人，读书人会去追捧一个千人睡万人骑的妓女吗？肯定不会！他们追捧的红姑娘全都是“品性高洁”的清倌人。
她们多才多艺、美貌且聪慧，表现得比大家闺秀还要高洁，将男人的胃口高高吊起，只求将来能寻个合适的，好赎身为妾。
就拿唐朝的女诗人鱼玄机来说，十四岁嫁与状元李亿为妾。但是李亿的正妻容不下她，后来便离开了李亿，二十二岁在咸家观出家，从此便高张艳帜，广纳天下学士，表面上诗酒唱和，实际上是在做皮肉生意，艳名和才名齐飞。
当时有许多名扬天下的文人才子慕名前往，与她诗酒唱和，写下了许多名作。
男人们既爱慕她的才华和美貌，也馋她的身体。但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将她娶回家去。
这说明一个道理——妓女一旦失贞，基本上就不可能有好的归宿，只能一直卖淫至老。
所以，凡是高档青楼，鸨母是不会轻易让姑娘们陪睡的，一旦决定陪睡，基本上就表示有人要替她赎身了，要接回家去做妾了，妓院里面要大摆酒席，跟正式成亲嫁女一样。
那么，清倌人就绝对不陪睡了吗？不！也有人“失足”陪睡的。
她们沦为陪睡的情况大致可分为两种。一种是被人骗了，遇到了个长相好还有点钱，还满嘴花言巧语的人，海誓山盟地承诺会为她赎身，结果玩腻了之后就，男的就失踪了。
另一种就是人老珠黄了，揽不到客人了，要活下去就只能靠陪睡赚几个皮肉钱。
无论是哪种情况，只要清倌人跟客人睡了之后，就不再是清倌人了，身份也由妓沦为娼了，身价大跌。鸨母或许会念着往日情份，收留她们几年，青楼依然能从她们身上赚取银钱。
但是，她们的身价也会以极快的速度下跌，前来满足性欲的人素质都不怎么高，会拉低整个青楼的形象，所以她们最终都会被青楼赶出去，无处可去就流落街头，于贫病中死去。
事实上，陪睡的娼妓身上极有可能带有疾病。但凡脑子正常的人是不敢冒险去睡她们的。
有钱人自己家里有妻、妾、通房以及众多一心想往上爬的美貌丫鬟，再怎么精虫上脑，也不会去冒那个险。他们去青楼并不是为了满足性欲。
只有那些严重缺女人的平民，才会花几文十几文去冒险一嫖。
白青羽轻轻拍着申九娘的背，像安慰孩子一样安慰道：“别怕！别怕！有我呢！我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跟随我的人！我们都要活得好好的！我们要互相照顾！等将来我们都老了，就到处去游山玩水，不为任何人而活，只为我们自己而活！”
申九娘哭了一小会儿，就忍住了泪水，对白青羽施礼致谢，保证会用心招揽一批“人老珠黄”的二十多岁的“老姐妹”来投靠白青羽。
然后，她告辞离开了。
白青羽收拾好心情，再次用乐观愉悦的心情走进客厅。
她笑嘻嘻地对宫远亭和罗家宁道：“两位姐姐可算来了！我寻思着这次进京虽然没通知两位姐姐，但是曹明礼大哥应该会通知你们的。估摸着也该来了吧。”
宫远亭笑道：“早就知道你进京了，也早就想来恭贺你获封富国夫人。只是我们的盛世霓裳刚开张，实在忙不过来，所以才拖到现在。”
白青羽忙问：“开张几天了？生意如何？”
罗家宁抢着道：“我们是同一天开张的，有三天了，得亏了有你兄长帮我们出主意，开张前我们都做足了宣传，所以生意好得不得了！第一天就把进的货卖出去了一半，第二天直接就把库存卖空了。还好，昨天上午我们就安排人赶紧去葫芦沟进货，否则，昨天下午和今天就没有货可卖了！”
宫远亭补充道：“现在京城的公子哥儿，都以穿盛世霓裳的服装为荣呢！”
说话时，她们俩都是眉飞色舞，开心得不得了。
白青羽听了也很高兴，兴奋道：“那就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大家富才是真的富！你们要有心理准备，又有几家贵妇打算开办服装店。我正在挑选中。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整个京城，最多开办十家盛世霓裳，不会形成恶性竞争的。”
宫远亭担心道：“那多少还是会影响到我们的生意吧？”
白青羽笑道：“的确会有影响，不过，这是好的影响。吃独食并非好事，容易被人眼红和针对。如果有十家盛世霓裳，别人就不会只针对你们了。更何况，我不仅会向你们提供更多更好看的服装，还会提供更多新奇可爱的玩偶。”
“玩偶？”宫远亭和罗家宁异口同声地问。
玩偶她们见过，都是几岁大的小孩子才玩的东西，过了十岁就基本上不会玩了，市场前景似乎并不可观。尤其是，这个世界的人还相信巫蛊之术，很多时候，人形玩偶就是用来施展巫蛊之术的。
白青羽道：“对！非常可爱的玩偶，就连你们看了，也会喜欢得爱不释手。只是现在还没有找到价格低廉的填充物，暂时不能制作。”
宫远亭好奇道：“是什么样的玩偶？你能不能画出来让我们先瞧瞧？”
白青羽想了想，便带着她们进了书房，让黄铭星和黄铭晚姐妹俩伺候笔墨，先画了十二生肖的卡通图案，然后又画了葫芦娃、喜羊羊、熊出没、黑猫警长等动画形象。
大家见了都喜欢得不得了，尤其是像林文涓、白轻绘这样的小姑娘，简直爱得快要疯狂，抱住白青羽猛摇：“青羽姐姐，你快把这些玩偶做出来吧！我好想要！”
就连宫远亭和罗家宁这样的成熟女性也都抵挡不了诱惑，一个劲地劝白青羽现在就开始制作这些卡通玩偶。
白青羽原本不想步子迈得太快，想等到明年再来开发这个玩偶系列。但是在大家的劝说下，她又动摇了。想到自己今后大部分时间都要待在葫芦沟，京城这座豪华府邸就等于是让给下人住了，真不划算，还是得让它变成能赚钱的企业才好。
那么生产什么比较好呢？制作成衣有葫芦沟的服装厂就够了，这里再建个分厂不过是锦上添花，倒不如专门用来生产毛绒玩具。
另外，葫芦沟生产的一些新式家具、新式餐具、新式被套床单、精美的竹编工艺品等，也都可以运到这里中转和暂存，京城的各分销商可以直接来这里提货，可以减去他们出入城门时被守城兵士盘剥的可能。
另外，食堂、澡堂、学堂走上正轨后，她还想瞅准时机对外营业，先自己形成内循环，让工人挣了钱后，就在这三个地方进行消费，将来再弄个烧烤，让内部员工先自嗨起来。
甚至连员工的住宿她都打算搞成收费的，比如普通员工现在都住免费的大宿舍，她将来就另外设计几栋方便舒适的楼房，有自来水和供暖系统，员工若是想住得舒服，就花钱租赁。
总之，她要让府里的下人像正常工人一样挣钱和生活，只不过他们的卖身契在她手中而已。有卖身契在她手中的人，可以安排他们从事一些涉及技术和机密的工作，收入自然也会高上许多，那就租住得起设备齐全的楼房了。
至于今后从外面新招收进来的工人，待遇要略低一点，至少获得好工作的机会要低于卖身给她的人。有了差距，就会有人羡慕。有了羡慕，就会有人觉得做她的下人真好！
等将来外来的工人多了，府里的下人基本上都成了管理层，收入也比别人高，处处受人尊重，他们的自卑感就会消失，自然而然就会形成“给白青羽当下人真光荣”这样的理念。
等条件成熟，等名气传扬开去，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抵受不住诱惑，想要主动申请进来工作，或者是享受这里的商品和服务，那时候就可以抬高门槛对外营业——只接待有身份的熟人，人品不好的，列入黑名单，永不准入。
总之，她有信心把富国夫人府打造成京城最高端的聚会场所——代表着高品质、高水准、高消费、高雅、高大、高尚的消费场所，没有丝毫贬义的正向场所。
这些想法在她脑海中瞬间掠过，她有了决断，转头让黄铭星去把义父白今海请过来。
白令海因为有事要跟她谈，所以并没有离开，但是又因为男女大防，不便跟宫远亭她们见面，所以就在另一个房间坐着喝茶，顺便阅读新写出来的一章《射雕英雄传》。
白令海很快进来，跟宫远亭和罗家宁客气地见了礼，便问白青羽有何事。
白青羽便说：“有两个事，一是毛绒布料的生产情况，咱们一在能找到几种毛绒面料？”
白令海道：“撇开颜色不算，只说毛绒的长度，目前我已找到了四五种，都能稳定供货。不过你说的那种绒毛特别长的面料，暂时还没有哪家织造作坊能生产。我觉得，你可以考虑用动物的皮毛代替。”
动物皮毛？白青羽第一反应就是——那成本岂不是太贵了？！
但是马上就想到，这个世界的纺织业虽然相当发达了，但依然没法和地球上比，说不定纺织出来的长毛绒布比动物的皮毛更贵。如果能大量饲养兔子的话，皮毛价格肯定能降下来。
于是她说：“这个提议值得一试。不过，我还是想要那种长绒布料。父亲你还是继续替我寻找吧！现在我们来说第二个事——有什么东西可以代替棉花？”
白令海一愣，不解道：“怎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若是真有什么东西能替代棉花，老百姓早就用来做纺纱织布衣服了，哪里用得着你来问我？”
白青羽也觉得自己问得有些荒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怪我没有说清楚。是这样，我想制作玩偶——像这些图上画的这种玩偶。”
她将图纸递给白令海，然后继续说道：“玩偶的外表用毛绒布料缝制，里面得用棉花之类的填充。可是棉花价格比较贵，所以我就想，有没有类似的东西可以代替，要蓬松轻盈。”
白令海随口道：“羽毛？”
白青羽道：“那价格更贵！再说了，我将来会制作羽绒服、羽绒被，都是高端奢侈品。”
这时，林文涓问道：“你们觉得芦苇可以吗？”
白青羽眼睛一亮：“这个可以！”随即又失望道：“芦苇应该很少吧？”
林文涓笑道：“你看见过的，在我们村的石头河两边，有好长一段河道都生长着大片芦苇，应该能采集很多。”
白青羽想了想，好像的确是有两三里长的河道生长着芦苇，还有堰塞湖周围，好像也有大片的芦苇。另外，这里雨水充沛，不止是水边有芦苇，山上也有，想必也能采集到不少。
她道：“的确是不少了。不过我相信，只要我这玩偶一推出，必定大受欢迎，所以那些芦苇肯定是不够的。还有没有别的类似的东西？”
林文涓想了想道：“还有一种野棉花，它跟我们种的棉花不同，开着白色和紫红色的花，有这么大朵，花谢后会结出指头大的果实，果实成熟后会爆开，就跟棉花一样，只不过是很小一团。”她一边说一边比划，模样十分可爱。
白青羽想起来了，她小时候在家乡也见到那种野棉花，山上到处都有，花朵直径约五六厘米，果实直径约一厘米，成熟后生成的白纤维自然很少。不过，不失为一种好的替代品。
古代娱乐业大致可分为民办和官办两大类。官办的有教坊司，始于唐朝，原名“教坊”，专管雅乐以外的各种音乐、百戏、歌舞的排练和演出。随着时间推移，教坊还先后被分为内教坊、外教坊和左教坊、右教坊，
教坊的最高长官叫教坊使，归太常寺掌管，而太常寺由宦官掌握。
那个时候的教坊女子只需要认真排练演出即可，是不需要陪睡的。
后面的宋朝和元朝也都沿用唐朝旧制，设立教坊。到明朝才改为“教坊司”，划归礼部掌管。至清朝雍正时期，废除“教坊司”，改为“和声署”。
虽然在不同朝代，教坊司的名称和归属部门不同，但是业务内容却大同小异，主要以专研、教习和传承礼乐为主，附带歌舞表演，包含但不限于为皇室和朝廷的各种典礼和盛大场合演奏礼乐歌舞。比如皇室成员大婚，又或者外国贵宾来访，都会请教坊司的人去演出。
教坊司也会承接私人的邀约演出，但一般只有地位较高的官员勋贵才能请得动教坊司的人，普通富商是很难请动教坊司的艺人的。
在明朝以前，教坊司的姑娘基本上都只表演才艺，不陪睡。当然，如果某位姑娘喜欢上了某个男子，自己愿意跟他睡，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教坊司的姑娘们若是在外面被调戏非礼、或是被人打骂欺负，教坊司的官员甚至还会替姑娘撑腰——前提是对方没什么权势地位——比如普通的财主富商或是地痞流氓。
总之，明朝以前的教坊是不会要求姑娘陪睡的，甚至还会禁止姑娘以身待客。
大多数时候，朝廷都会明令禁止官员嫖娼宿妓。毕竟，没有哪个朝廷会容许满朝文武皆是身体被掏空的嫖客。哪怕是变态昏君，他们的想法也是：自己可以淫乱，但是手下的官员不能淫乱。
但是明成祖朱槺是个另类，他发动靖难之役，夺取了侄儿朱允炆的皇位，朱允炆逃离皇宫不知所终，朱棣就把对朱允炆忠心的那些官员杀了，把他们的妻女送到教坊司供人蹂躏淫乐，从而让教坊司的形象和品质直线下跌。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教坊司有了卖淫业务，给后人的印象就是教坊司里全是卖淫女。
但其实，教坊司的女艺人大多都洁身自好，会尽量避免沦为卖淫女，像明朝晚期着名的秦淮八艳：陈圆圆、柳如是、寇白门、卞玉京、顾横波、马湘兰、董小宛、李香君等名妓，都隶属于教坊司，但她们都是卖艺不卖身的。
而这个世界的诸多国家——包括大晟王朝在内，也都有设置教坊，归礼部掌管，除了犯官罪臣的家着会被充入教坊外，很多穷人也会把儿女送入教坊，这算是一份不错的职业，至少比卖到青楼娼馆强上许多。所以教坊的女子基本上不会陪睡卖淫。
不过，教坊内的艺人无论名气多大，都属于贱藉，容易被人鄙视和羞辱。如果某个权贵想要白睡某个艺人，通过私下交易也是可以做到的，但是不能明着来。
当今圣上努力想做一位贤明圣君，是不允许官员嫖娼的。
而人们常说的妓院，都是指民办的，但是也归教坊管。
这就好比天下商人归户部管、天下医生都归太医署管一样，官办的永远比民办的高一级。
大夫要开医馆，得由官办医疗机构发放相应的行医文书才行。妓女要挂牌接客，也得上报教坊，教坊会登记造册，并发放从业证书，姑娘从此就是没有自由的贱民了。
那么，可不可以不上报教坊呢？当然可以，有太多的卖淫女都是平民身份，她们不想由平民变成贱民，所以就私下里偷偷接客，这种人叫做暗娼，也叫暗门子或是半开门。
而民办妓院又分两大类，一是高档青楼，培养的都是清倌人，也是卖艺不卖身的。
二是靠卖淫陪睡的那种，一般称作娼寮。不同的时代有不同的称谓，比如有叫窑子的，有叫勾栏的，也有叫八大胡同的。
逼良为娼的事情一般都发生在这种娼寮中，青楼中很少发生。
在明朝以前，妓和娼是截然不同的两种贱民，一种卖艺，一种卖淫。但是从明朝开始，这两个职业就逐渐混合在一起了。人们一说起妓女，便觉得都是卖淫女。
不过即使是到了明朝末年，名动天下的秦淮八艳也依然是卖艺不卖身的。
青楼最大的客户群其实是读书人，读书人会去追捧一个千人睡万人骑的妓女吗？肯定不会！他们追捧的红姑娘全都是“品性高洁”的清倌人。
她们多才多艺、美貌且聪慧，表现得比大家闺秀还要高洁，将男人的胃口高高吊起，只求将来能寻个合适的，好赎身为妾。
就拿唐朝的女诗人鱼玄机来说，十四岁嫁与状元李亿为妾。但是李亿的正妻容不下她，后来便离开了李亿，二十二岁在咸家观出家，从此便高张艳帜，广纳天下学士，表面上诗酒唱和，实际上是在做皮肉生意，艳名和才名齐飞。
当时有许多名扬天下的文人才子慕名前往，与她诗酒唱和，写下了许多名作。
男人们既爱慕她的才华和美貌，也馋她的身体。但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将她娶回家去。
这说明一个道理——妓女一旦失贞，基本上就不可能有好的归宿，只能一直卖淫至老。
所以，凡是高档青楼，鸨母是不会轻易让姑娘们陪睡的，一旦决定陪睡，基本上就表示有人要替她赎身了，要接回家去做妾了，妓院里面要大摆酒席，跟正式成亲嫁女一样。
那么，清倌人就绝对不陪睡了吗？不！也有人“失足”陪睡的。
她们沦为陪睡的情况大致可分为两种。一种是被人骗了，遇到了个长相好还有点钱，还满嘴花言巧语的人，海誓山盟地承诺会为她赎身，结果玩腻了之后就，男的就失踪了。
另一种就是人老珠黄了，揽不到客人了，要活下去就只能靠陪睡赚几个皮肉钱。
无论是哪种情况，只要清倌人跟客人睡了之后，就不再是清倌人了，身份也由妓沦为娼了，身价大跌。鸨母或许会念着往日情份，收留她们几年，青楼依然能从她们身上赚取银钱。
但是，她们的身价也会以极快的速度下跌，前来满足性欲的人素质都不怎么高，会拉低整个青楼的形象，所以她们最终都会被青楼赶出去，无处可去就流落街头，于贫病中死去。
事实上，陪睡的娼妓身上极有可能带有疾病。但凡脑子正常的人是不敢冒险去睡她们的。
有钱人自己家里有妻、妾、通房以及众多一心想往上爬的美貌丫鬟，再怎么精虫上脑，也不会去冒那个险。他们去青楼并不是为了满足性欲。
只有那些严重缺女人的平民，才会花几文十几文去冒险一嫖。
白青羽轻轻拍着申九娘的背，像安慰孩子一样安慰道：“别怕！别怕！有我呢！我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跟随我的人！我们都要活得好好的！我们要互相照顾！等将来我们都老了，就到处去游山玩水，不为任何人而活，只为我们自己而活！”
申九娘哭了一小会儿，就忍住了泪水，对白青羽施礼致谢，保证会用心招揽一批“人老珠黄”的二十多岁的“老姐妹”来投靠白青羽。
然后，她告辞离开了。
白青羽收拾好心情，再次用乐观愉悦的心情走进客厅。
她笑嘻嘻地对宫远亭和罗家宁道：“两位姐姐可算来了！我寻思着这次进京虽然没通知两位姐姐，但是曹明礼大哥应该会通知你们的。估摸着也该来了吧。”
宫远亭笑道：“早就知道你进京了，也早就想来恭贺你获封富国夫人。只是我们的盛世霓裳刚开张，实在忙不过来，所以才拖到现在。”
白青羽忙问：“开张几天了？生意如何？”
罗家宁抢着道：“我们是同一天开张的，有三天了，得亏了有你兄长帮我们出主意，开张前我们都做足了宣传，所以生意好得不得了！第一天就把进的货卖出去了一半，第二天直接就把库存卖空了。还好，昨天上午我们就安排人赶紧去葫芦沟进货，否则，昨天下午和今天就没有货可卖了！”
宫远亭补充道：“现在京城的公子哥儿，都以穿盛世霓裳的服装为荣呢！”
说话时，她们俩都是眉飞色舞，开心得不得了。
白青羽听了也很高兴，兴奋道：“那就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大家富才是真的富！你们要有心理准备，又有几家贵妇打算开办服装店。我正在挑选中。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整个京城，最多开办十家盛世霓裳，不会形成恶性竞争的。”
宫远亭担心道：“那多少还是会影响到我们的生意吧？”
白青羽笑道：“的确会有影响，不过，这是好的影响。吃独食并非好事，容易被人眼红和针对。如果有十家盛世霓裳，别人就不会只针对你们了。更何况，我不仅会向你们提供更多更好看的服装，还会提供更多新奇可爱的玩偶。”
“玩偶？”宫远亭和罗家宁异口同声地问。
玩偶她们见过，都是几岁大的小孩子才玩的东西，过了十岁就基本上不会玩了，市场前景似乎并不可观。尤其是，这个世界的人还相信巫蛊之术，很多时候，人形玩偶就是用来施展巫蛊之术的。
白青羽道：“对！非常可爱的玩偶，就连你们看了，也会喜欢得爱不释手。只是现在还没有找到价格低廉的填充物，暂时不能制作。”
宫远亭好奇道：“是什么样的玩偶？你能不能画出来让我们先瞧瞧？”
白青羽想了想，便带着她们进了书房，让黄铭星和黄铭晚姐妹俩伺候笔墨，先画了十二生肖的卡通图案，然后又画了葫芦娃、喜羊羊、熊出没、黑猫警长等动画形象。
大家见了都喜欢得不得了，尤其是像林文涓、白轻绘这样的小姑娘，简直爱得快要疯狂，抱住白青羽猛摇：“青羽姐姐，你快把这些玩偶做出来吧！我好想要！”
就连宫远亭和罗家宁这样的成熟女性也都抵挡不了诱惑，一个劲地劝白青羽现在就开始制作这些卡通玩偶。
白青羽原本不想步子迈得太快，想等到明年再来开发这个玩偶系列。但是在大家的劝说下，她又动摇了。想到自己今后大部分时间都要待在葫芦沟，京城这座豪华府邸就等于是让给下人住了，真不划算，还是得让它变成能赚钱的企业才好。
那么生产什么比较好呢？制作成衣有葫芦沟的服装厂就够了，这里再建个分厂不过是锦上添花，倒不如专门用来生产毛绒玩具。
另外，葫芦沟生产的一些新式家具、新式餐具、新式被套床单、精美的竹编工艺品等，也都可以运到这里中转和暂存，京城的各分销商可以直接来这里提货，可以减去他们出入城门时被守城兵士盘剥的可能。
另外，食堂、澡堂、学堂走上正轨后，她还想瞅准时机对外营业，先自己形成内循环，让工人挣了钱后，就在这三个地方进行消费，将来再弄个烧烤，让内部员工先自嗨起来。
甚至连员工的住宿她都打算搞成收费的，比如普通员工现在都住免费的大宿舍，她将来就另外设计几栋方便舒适的楼房，有自来水和供暖系统，员工若是想住得舒服，就花钱租赁。
总之，她要让府里的下人像正常工人一样挣钱和生活，只不过他们的卖身契在她手中而已。有卖身契在她手中的人，可以安排他们从事一些涉及技术和机密的工作，收入自然也会高上许多，那就租住得起设备齐全的楼房了。
至于今后从外面新招收进来的工人，待遇要略低一点，至少获得好工作的机会要低于卖身给她的人。有了差距，就会有人羡慕。有了羡慕，就会有人觉得做她的下人真好！
等将来外来的工人多了，府里的下人基本上都成了管理层，收入也比别人高，处处受人尊重，他们的自卑感就会消失，自然而然就会形成“给白青羽当下人真光荣”这样的理念。
等条件成熟，等名气传扬开去，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抵受不住诱惑，想要主动申请进来工作，或者是享受这里的商品和服务，那时候就可以抬高门槛对外营业——只接待有身份的熟人，人品不好的，列入黑名单，永不准入。
总之，她有信心把富国夫人府打造成京城最高端的聚会场所——代表着高品质、高水准、高消费、高雅、高大、高尚的消费场所，没有丝毫贬义的正向场所。
这些想法在她脑海中瞬间掠过，她有了决断，转头让黄铭星去把义父白今海请过来。
白令海因为有事要跟她谈，所以并没有离开，但是又因为男女大防，不便跟宫远亭她们见面，所以就在另一个房间坐着喝茶，顺便阅读新写出来的一章《射雕英雄传》。
白令海很快进来，跟宫远亭和罗家宁客气地见了礼，便问白青羽有何事。
白青羽便说：“有两个事，一是毛绒布料的生产情况，咱们一在能找到几种毛绒面料？”
白令海道：“撇开颜色不算，只说毛绒的长度，目前我已找到了四五种，都能稳定供货。不过你说的那种绒毛特别长的面料，暂时还没有哪家织造作坊能生产。我觉得，你可以考虑用动物的皮毛代替。”
动物皮毛？白青羽第一反应就是——那成本岂不是太贵了？！
但是马上就想到，这个世界的纺织业虽然相当发达了，但依然没法和地球上比，说不定纺织出来的长毛绒布比动物的皮毛更贵。如果能大量饲养兔子的话，皮毛价格肯定能降下来。
于是她说：“这个提议值得一试。不过，我还是想要那种长绒布料。父亲你还是继续替我寻找吧！现在我们来说第二个事——有什么东西可以代替棉花？”
白令海一愣，不解道：“怎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若是真有什么东西能替代棉花，老百姓早就用来做纺纱织布衣服了，哪里用得着你来问我？”
白青羽也觉得自己问得有些荒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怪我没有说清楚。是这样，我想制作玩偶——像这些图上画的这种玩偶。”
她将图纸递给白令海，然后继续说道：“玩偶的外表用毛绒布料缝制，里面得用棉花之类的填充。可是棉花价格比较贵，所以我就想，有没有类似的东西可以代替，要蓬松轻盈。”
白令海随口道：“羽毛？”
白青羽道：“那价格更贵！再说了，我将来会制作羽绒服、羽绒被，都是高端奢侈品。”
这时，林文涓问道：“你们觉得芦苇可以吗？”
白青羽眼睛一亮：“这个可以！”随即又失望道：“芦苇应该很少吧？”
林文涓笑道：“你看见过的，在我们村的石头河两边，有好长一段河道都生长着大片芦苇，应该能采集很多。”
白青羽想了想，好像的确是有两三里长的河道生长着芦苇，还有堰塞湖周围，好像也有大片的芦苇。另外，这里雨水充沛，不止是水边有芦苇，山上也有，想必也能采集到不少。
她道：“的确是不少了。不过我相信，只要我这玩偶一推出，必定大受欢迎，所以那些芦苇肯定是不够的。还有没有别的类似的东西？”
林文涓想了想道：“还有一种野棉花，它跟我们种的棉花不同，开着白色和紫红色的花，有这么大朵，花谢后会结出指头大的果实，果实成熟后会爆开，就跟棉花一样，只不过是很小一团。”她一边说一边比划，模样十分可爱。
白青羽想起来了，她小时候在家乡也见到那种野棉花，山上到处都有，花朵直径约五六厘米，果实直径约一厘米，成熟后生成的白纤维自然很少。不过，不失为一种好的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