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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理良心 第171章 吹毛求疵

    “无风可起浪,微风起大浪。”曾华心事重重说,“刘善,你太乐观了。县纪委查处你和提拔乐小滔看似矛盾,但话语权在他们手中,早已准备了上千种理由,不是你我能想象的。”

    “你是县纪委最后的询问对象,说明他们扫清了外围,掌握了证据。你才是县纪委的处理目标。”

    “直觉告诉我,此事不简单,矛头指向的是你。”

    刘善宽心说:“曾书记,常言道,关心则乱。您太在意我们了,担心我们吃亏,所以才会有此直觉。”

    杨伟也劝道:“曾书记,我干纪委书记五年多了,几乎每年都跟班县纪委办案,对县纪委处理干部的套路还是略知一二的。县纪委再如何双标,选择性处理干部,还不至于一面同意参加违规旅游的组织者乐小滔提拔,一面又对刘组委下手处分吧。”

    云飞心中也开始动摇:“难道是我们疑神疑鬼,杞人忧天吗?”

    曾华不置可否:“静观其变吧。云飞,催催刘真。”

    云飞刚拿起手机,门外三声敲门声后便开了,刘真风尘仆仆闯进来了,边走边说:“曾书记,这么着急召唤,有什么事要安排给我吗?”

    曾华斜视一眼,心情沉重说:“刘真,坐下再说吧。”

    刘真扫视大家一眼,见云飞、刘善和杨伟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气氛凝重,便坐在曾华旁边的一张椅子上,望着曾华说:“曾书记,发生了什么大事?”

    曾华长出口气,面色凝重说:“刘真,县纪委是什么时候找你问话的?”

    刘真不假思索答道:“我上周星期四下午二点接到电话,三点到达县纪委。”

    曾华继续问:“问了什么?”

    刘真平淡地说:“问了二件事。”

    曾华急促追问:“快详细说。”

    刘真不急不忙说:“第一件事是问我借陈有原的车。我前后借了陈有原三次车,一次是四月初,我老婆哭着打电话给我,说我女儿病了,医生诊断是急性阑尾炎,需要动手术,让我赶回去。当时下着雨,骑摩托车不安全,我便叫陈有原送我回县城。另一次……”

    曾华打断话说:“孩子怎么样了?”

    刘真微笑说:“我到医院后,找了几个主任医生会诊,最后确诊是急性肠炎,无需手术,虚惊一场,打了两天吊针就好。”

    曾华摆摆手:“那就好,继续说。”

    刘真想了会说:“三月底,县设计院的铁兄弟,曾书记,就是那天来烂泥塘帮忙的那个。他在南华横山区发生车祸,头颅开瓢,手臂断裂,惨不忍睹。晚上七点多钟,他老婆打电话给我,要我陪她去处理。我便叫上陈有原送我去现场,第二天早上回到桐漯河清淤工地的。”

    “第三次是楠市村发生烤烟田调剂种植纠纷,驻村干部打电话给我,他有点控制不住场面了。恰巧陈有原在旁,我叫上陈有原就去了。事后,我掏钱给陈有原,陈有原不仅没收钱,反而被他臭了一顿,说什么瞧不起他啦,什么怕他沾上我啦等等。”

    曾华疑惑道:“县纪委是怎么知道的呢?”

    刘真淡淡解释说:“我当时也很奇怪,第二天就问了陈有原。他说是半个月前,某局的主要领导出事了,陈有原曾承包过该局的工程,找他问话核查有关问题。顺便问了桐漯河疏浚工程,问我人怎么样,工作怎么样,彼此之间有什么往来啊等等,最后才问是不是吃过他的饭,喝过他的酒,收过他的礼,要过他的车等等。他脱口而出:刘书记清正廉洁,两袖清风,说其他一概没有,有几次事急,用过几次车,而且事后付钱他也没要。他认为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没跟我说起。”

    “纪委工作人员看似漫不经心地问话,实则大有深意,那时就已盯上你了,”曾华接着说,“纪委工作人员问了你准备付油钱的事吗?”

    刘真说:“他们没问,我也就没说。”

    曾华着急问:“另外一件事呢?”

    刘真说:“桐漯河洪峰过后,那天您异常高兴,说要犒劳连续几昼夜奋战防洪抢险第一线的基干民兵,请他们喝庆功酒吗?当天不是在镇政府食堂摆了几桌吗?”

    曾华眉头深皱成“川”字,疑惑问:“纪委是怎么问的?”

    刘真认真说:“纪委工作人员问:‘镇政府为什么要请基干民兵吃饭?’我说是因为基干民兵在这次抗洪抢险战斗中舍生忘死,劳苦功高。他们又问‘是谁表态的?’我说是我。他们接着问‘中午喝了酒没有?’我说喝了。他们继续问‘还有哪些人喝了酒?我说吃饭的人太多,记不清了。’”

    曾华问:“他们问完了?”

    刘真点头:“他们问完了。”

    曾华不满地说:“那天明明是我表态请基干民兵吃饭的,你逞什么能?为什么事发几天了都不向我汇报?”

    刘真憨笑着摸摸脑袋,嘿嘿笑着说:“我不是不想把你扯进来吗?屁大的责任我担得起,大不了被通报批评嘛。”

    “白天的太阳照不见夜里的鬼,善良的人永远猜不透邪恶的心。”曾华愁眉不展说,“刘真啊,如果象你和刘善所说的那么轻巧就烧高香了,我黑云压城的感觉愈发强烈了。”

    刘真说:“那又能怎么办呢?”

    曾华说:“如果能摸清县纪委的处理底线就好了,我们就能见机行事,对症下药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杨伟自告奋勇:“曾书记,我来试试。”

    曾华眼睛一亮:“杨书记,你有路子?”

    杨伟信心十足说:“曾书记,刚才我不是跟您说过,我老婆的表兄在县纪委任常委,我们在公开场合都装着互不相识,私下里交往还算密切,应该能从他那里打听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曾华高兴地说:“那就赶快试试吧。”

    杨伟拿出手机拨出一串号码,然后按下扩音键,几秒后,话筒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杨伟嘛,你好。”

    杨伟恭敬地说:“表哥,您好!”

    对方温和问:“杨伟,有事吗?”

    杨伟谨慎问:“表哥,方便说话吗?”

    “我一个人在办公室,门是关上的。”

    杨伟说:“我想问问,你们准备如何处理刘真和刘善?”

    “杨伟,你打探他们的事干什么?”对方十分警觉。

    杨伟真诚流露说:“表哥,他俩是我的过命兄弟,能透露点信息吗?”

    对方断然拒绝:“亲兄弟都不行。昨晚我无意告诉你,已经是违规了。你不会已经出卖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