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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理良心 第172章 毒辣手段

    杨伟言词恳切:“表哥,我们是亲戚,打断骨头连着筋,我哪能那样黑了良心呢?我是镇纪委书记,也知道纪检的规矩。”

    “知道就好,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千万不要闲得无聊,自找麻烦。记住了吗?”

    “记住了,表哥。”杨伟及时转换话题,“你上次说你那初中未毕业的侄儿要当兵,需要一张高中毕业证的事有眉目了。”

    “太好了,是县里哪个学校的?”

    杨伟说:“表哥,市教育局统管全市高中生学籍,一、二、三中学生的毕业证管得死死的,学校根本无法通融。不知县职业中专的毕业证是否有用?”

    “杨伟,你说的我都知道。普高、职高文凭同等,当兵通用。我找过县职业中专校长,他对我说了一大船好话乖话,就是不答应办毕业证。你怎么能办到?”

    杨伟说:“县职业中专教务处主任是我高中同学,他们学校招生是一个常年的老大难问题。他找到我,要我帮忙招生。我给他说了侄儿毕业证的问题,他说可以找省教育厅管学籍的朋友帮忙,但要我答应今年帮他在柏城镇招二百个中职学生。我答应他了。”

    “职专招生难不难?”

    杨伟说:“当然难啊,他们学校过去每年在柏城镇只能招生几十个学生。完成二百个招生任务,难于上青天。”

    “那你怎么兑现承诺呢?”

    杨伟说:“刘善现在兼任柏城镇中心学校党支部书记,我给他一说,他满口答应:你的表兄就是我的表兄,一定完成任务。”

    “刘善还很仗义嘛。对了,姜书记上午跟我们几个管案子的常委通了气,说要从重处理刘真和刘善,让我们草拟处理意见,过两天纪委常委会研究。”

    杨伟一惊:“你们的意见呢?”

    “姜书记已发话从重处理了,我们还能说什么,至少警告处分,最重党内严重警告处分,撤免职。”

    杨伟辩解说:“刘善受私人邀请旅游是八年前的事了,且金额不大。这种事当时很普遍,凡有点权的干部基本上都有过,为什么单独处理他呢?”

    “妹夫啊,亏你还是搞纪检的。这种低档旅游确实是小事,但前提条件是不搞你。如果要搞你的话,党纪党规明摆着呢,再小搞你都不冤。”

    杨伟颇为不服:“刘善被处理,旅游的组织者乐小滔却被提拔,太不公平了。刘善肯定不服,他上访你们怎么办?”

    对方嗤之以鼻:“刘善他能、他敢干涉组织部如何使用干部吗?他受私人之邀违规旅游是板上钉钉的,被我们处理理所应当。刘善认为不公就上访,那是自寻死路,罪上加罪。我们弄死他有上千条理由。如果加上组织部联合弄他,完全可以让他挫骨扬灰。”

    “杨伟,听我一句忠告,你俩再铁,都不能为他鸣冤叫屈,把自己搭进去。”

    “表哥,我知道了,”杨伟脸上再也装不出笑容了,“刘真呢,丁点大的事。”

    “刘真的事本来就不是事,但错就错在狗胆包天,敢为了曾华得罪县纪委常务副书记,这不等于叫板县纪委和姜书记吗?刘真借私车不付钱,可以定性为滥用职权,谋取私利。在镇政府食堂请防洪抢险的基干民兵吃饭没问题,但工作日中餐饮酒,拿他问责,党纪党规上说得通的。两罪相加,处分难逃。”

    杨伟苦求:“表哥,刘真也是我的铁兄弟,请您帮帮他。”

    “还请我帮他,做梦!你上次也很嚣张,怒怼方书记,如果不是我保你,你这次也在劫难逃。”

    杨伟几乎是哀求了:“谁可以帮他们呢?表哥,求求您告诉我。”

    “我一个小常委,是无能为力的。但有两个人可以帮他们开脱。”

    杨伟的脸由阴转晴:“是哪两个人?”

    “县委刘书记,县纪委姜书记。”

    杨伟说:“谢谢表哥了,改天我把职业中专毕业证送到家里去。”

    “好的。妹夫,你可要守口如瓶,决不能把我俩的谈话透露出一丝一毫,否则我就完蛋了,知道吗?”

    杨伟坚定地说:“表哥,放心吧,打死我都不会说。”

    “好了,我要有事了,挂了啊。”

    杨伟关上手机,对曾华说:“曾书记,怎么办?”

    云飞忿忿不平:“姜尚峰权势滔天,胡作非为,党纪党规在他的手里就是整人的利剑,既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可鸡蛋里挑骨头,拿着放大镜查人,小事无限放大,把人活生生整死。”

    曾华怒目圆睁,斥喝道:“云飞,闭上你的臭嘴,再胡说八道,把你赶出去。”

    刘真赶紧圆场说:“纪委系统绝大多数同志都是好的,我们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我有错在先,组织上凭此处分我,我毫无怨言。”

    “云飞主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控制情绪,注意言词,免得祸从口出。”

    云飞嘟囔道:“我就瞧不惯那些表面仁义道德,背地里男盗女娼,扯虎皮当大旗,狐假虎威之徒。”

    杨伟迷惘说:“全县纷沸扬扬的大案件多如牛毛,姜尚峰充耳不闻,为什么对柏城镇情有独钟呢?”

    云飞嗤笑一声,满目篾视说:“杨书记,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杨伟满脸困惑说:“云飞主任,此话怎讲?”

    云飞瞥了曾华一眼,索性敞开了说:“此乃一石三鸟:第一,李学针是姜尚峰的狗腿子,狗腿子在曾书记手里折了,狗主人会甘心?他恨着曾书记呢!第二,桐漯河畔,方芳臭脸蒙羞,悻悻而归。黄蜂尾上针,最毒妇人心。她岂会善罢甘休?不会在姜尚峰面前添油加醋?第三,李学针、邝难宣走后,我镇空缺镇长,常务副镇长,无数人在盯着。曾书记呢,已向组织部王部长表态,非本镇干部提拔不可。刘书记、刘组委应该是最佳人选,他们都受处分处理了,曾书记的计划也完全泡汤了。”

    “姜尚峰再想法安排他的人,把柏城镇的水搅浑,让曾书记骑虎难下,指挥棒失灵。”

    “云飞平素温文尔雅,今天不知为何象吃了枪药,火气好大,”曾华忧虑重重说,“但他刚才的分析也合情合理。”

    “我们已知姜尚峰处理的底牌,怨天尤人、牢骚满腹均不可处。大家集思广益,商讨如何度过这场危机吧。”

    刘善灰心丧气说:“姜尚峰心胸狭窄,睚眦必报,整人不仅打倒在地,还要再踏上一只脚,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我认得刘书记,刘书记认不得我呀。指望他帮我们,岂不是白日做梦!”

    刘真认真思索后,也无可奈何说:“我无背无景,无人可救。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既然如此,那就听天由命,任由宰割吧。无官一身轻,逍遥下半生。”

    杨伟认真分析说:“姜尚峰是始作俑者,求他赦免,有如与虎谋皮。刘牛无利不起早,所器重之人,或有强大背景,或与他有私交,或有经济往来,或有沽名钓誉之利。”

    “一般的干部群众在他眼里就如草芥和蝼蚁。冀望他为谁主持公道,与姜尚峰产生矛盾隔阂,无异于乾坤斗转,江河倒流。这个死结,我们确实无法解开。”

    云飞情绪异常激动,望着曾华说:“曾书记,姜尚峰心眼如针尖,他的狗腿子李学针屡屡受挫后,您就被他列为黑名单,是眼中钉,肉中刺,必除之而后快的敌人。”

    “桐漯河追责事件中,他知道暂时动您不得。他转而决定从您身边的人下手,不惜用地痦流氓的下三滥招数,公开调查打压您身边的人,有如釜底抽薪。刘书记、刘组委是您的左臂右膀,良生叔是您的拥趸,铁杆粉丝,是他打击报复的歹毒计划的首选。”

    “他还等于向全社会公告,凡是与您曾书记亲近之人,跟着您的人,就是与他为敌,我姜尚峰都不放过,可不择手段整死,个个没有好下场。目的就是让您在柏城镇成为孤家寡人,无人敢跟,无人可用,寸步难行。”

    “曾书记,事情已万分危急了,绝不能让姜尚峰的奸计得逞。您权衡下,找谁最为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