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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理良心 第173章 绝地反击

    曾华的脸色十分难看,思忖片刻,摇摇头说:“云飞,你话糙理不糙。我何尝不知这是姜尚峰的阴谋诡计,也更知处理不当后的连锁反应,会有更多无辜的人被牵连受累。”

    “但人情有如杯中水,喝一口少一分。刘牛的人情我已用完,再次就有如饮鸩止渴,不到山穷水尽时决不能去找他。雨佳是万金之躯,我不忍心要她纡尊降贵求人。”

    “云飞,你的急将法对我无用。我当务之急是需要静下心来,认真思考,看能否有两全之法。总之,我不能让姜尚峰阴谋得逞,刘真、刘善蒙难。”

    刘真悔恨交加,眼眶红润,极力阻止:“曾书记,姜尚峰针对的是我,与您没半毛线关系。我未能谨言慎行,洁身自好,被它们抓住了把柄,才导致今天的被动局面。我是咎由自取。”

    “您是柏城镇的天,柏城人民的希望,恳请您不要舍身犯险,进退维谷,否则我将是柏城人民的罪人,百死莫赎。”

    刘善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曾书记,您的大恩大德我铭刻在心。姜尚峰身居高位,大权在握,恳求您舍弃此事,不要与姜尚峰等搞得水火不容,不共戴天,甚至两败俱伤。这样会使亲者痛,仇者快,柏城镇又回到官场昏暗龌龊,恶徒横行霸道,人民怨声载道的境地。”

    曾华胸中暖流如潮水般涌来,眼睛也禁不住一阵酸楚,真想与这些患难见真情的同志加兄弟紧紧拥抱在一起。但他明白,此时不是渲泄感情之时,必须压抑住情感的冲动,否则会方寸大乱,昏招迭出,错失翻盘的最佳时机。姜尚峰已磨刀霍霍,箭在弦上,随时都可能召开县纪委常委会议,讨论研究对刘真、刘善的处分方案,上报县委批准。他或者怕横生变故,快刀斩乱麻,由县作风办直接下文把刘真、刘善定为不称职,那就木已成舟,大罗神仙也无回天之力了。他现在必须与时间赛跑,抢在姜尚峰正式下刀之前,拿出最佳应对之策,解决问题。

    曾华用双手轻轻搓揉微微发烫的脸颊,喝下一大口温茶,让万马奔腾的心冷静下来,语气平和说:“刘真,刘善,男儿有泪不轻弹。你俩堂堂七尺男儿,象个女人家哭哭涕涕,象什么话。”

    “世界上缺了谁,地球照样运转。我只是一个凡人,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高大上,更没有经天纬地之才。如没有你们这些在一个战壕里浴血奋战、舍死忘生的战友,没有纯朴善良的柏城人民的鼎力支持,我曾华就是哪吒在世,有三头六臂,也不会使柏城镇取得今天的成绩。”

    曾华掏心掏肺说:“所谓战友,不光是在子弹来临的时候,你放心把后背交给他。而是你相信,你的牺牲,可以让你的战友取得最终的胜利。你们冲锋在前,把后背交给了我,在前面为我挡了子弹,我如在后面权衡利害得失,瞻前顾后,龟缩不前,还配称战友二字吗?”

    曾华信心百倍,掷地有声:“因此,不管前面是刀山火海,万丈深渊,我们都应该兄弟齐心,勇往直前,前赴后继,而不会先考虑哪个的牺牲是否值得。”

    “上苍爱善良之人,天无绝人之路。大家放心吧,给我十分钟时间思考,自有妙计。”

    刘真、云飞、刘善和杨伟闻言一怔,呆呆望着曾华那坚毅无比的面孔,宛如有一股清凉的溪流在胸腔潺潺流过,狂跳的心脏也慢慢恢复自然节奏。他们悄悄抹去眼角的泪珠,一股豪情油然而生,四个人并排站立起来,手自然而然地伸出来,相互牵在一起。

    曾华躺在办公椅上,半眯着双眼,望着银白的天花板,痴痴出神,仿佛上面有神秘的答案。十多分钟后,曾华轻叫一声:“有了。”便一跃而起,挺直身子,拿出手机。

    刘真等四人面露喜色,紧盯着曾华,半信半疑,脱口问道:“真的?”

    曾华自信而又神秘地说:“你们好好听着,看我如何力挽狂澜,起死回生。”说罢,他按下免提键,拨出一串号码,嘟嘟几声之后,手机接通了,曾华挤出一丝笑容,开口称呼:“姜书记,您好!我是曾华。”

    手机里的声音十分生硬:“曾华,有什么事?”

    曾华笑着说:“姜书记,我有事汇报。”

    “曾华,别拐弯抹角,是不是为刘真、刘善的事?”

    曾华一愣,迅速说:“是,但不仅仅是。”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没必要拗口打哑谜。如果是,免开尊口,否则你就是违规。”

    “为什么?”

    “中纪委规定,凡打探案情或说情者,皆视为违规。对违规者根据情节予以纪律处分。”

    “是吗?”曾华淡淡说,“姜书记,我打探案情了吗?向您说情了吗?镇党委书记向县纪委书记汇报情况,也算违规吗?”

    “曾华,我早有耳闻,你巧舌如簧,能言善辩,果然不虚。刚才你说‘是,但不仅仅是’。凭此言,我就完全可以认定你是想违规说情。”

    “想也违规?”曾华随机反驳,“姜书记,天气已转热,这顶大帽子扣在我头上,时间合适吗?通话这么久,我说了半个情字吗?都是你问我答,何来违规?”

    “那你找我干什么?”

    曾华神情一凝:“汇报工作可以吗?”

    “可以,快说,我有事。”

    曾华漫不经心说:“李学针走后,云飞清理了他的电脑,有一些意外发现。”

    “什么?有什么发现?”

    曾华故作神秘说:“姜书记,李学针素有收藏古董的癖好,您也一清二楚。这本无错,错就错在他有个最不好的坏毛病,……”

    “什么毛病?”电话里声音一紧。

    曾华神情泰然说:“李学针在电脑里详细记载了某年某月某日哪个送了他古董,某年某月某日他在哪买了古董,价格是多少?”

    “这是李学针个人的爱好和毛病,与你我何干?与工作何干?我工作成堆,没闲功夫跟你扯这些没用的东西。有事说事,没事挂电话了。”

    曾华急促制止:“别,别,姜书记,请您耐心听我说完,最关键的东西在后面。李学针千不该万不该,自作聪明,用自创的简易密码记录了各件古董的去向。云飞是电脑高手,轻而易举就破了他的密码。”

    “什么?有这等事?你不该是忽悠我吧。”

    曾华微笑说:“姜书记您位高权重,我敢忽悠您吗?清单上清楚地记载着,他于今年三月十四日,在我镇仙子脚村花了二万块钱,买了一个清朝时期的、二尺长、一尺宽的玉枕,送给了一个姓蒋还是姓姜的领导。”

    “他说用了三万块钱买的玉枕,怎么是二万块钱买?他妈的,李学针这狗东西骗我。”

    曾华嘴角一丝讥笑泛起:“姜书记,你怎么知道玉枕?怎么知道他买要了多少钱?”

    “不不不,我哪知道。我厌恶这狗东西一天到晚正事不做,专门做这些偷鸡摸狗的无聊事,我刚才是随口说的,不能当真。”

    “哦,原来是这样啊,差点误会姜书记您了。”曾华大声称颂,“您是谁呀,堂堂的县纪委书记,铁面包公,两袖清风。”

    “曾书记,你谬赞了,那是我的本分。李学针胆大包天,目无法纪,暗地里参与古董黑市交易,并以古董行贿。我一定要严肃查处他,让他得到党纪国法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