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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让你别欺师犯上听不懂吗? 第五十四章 你要的自由,我给你

    顾长河喘着气,将不坠从应龙心口拔下,任凭金色的血液溅满脸庞。

    抽出剑那一刻,应龙金色的鳞片渐渐变得黯淡,而后迸发出无比璀璨的光。

    金色光晕将顾长河包围在内,庞大的龙身渐渐缩小,顾长河面无表情的伸出手,从光晕里拿出一把金色利剑。

    顾长河试着将它存放在自己的灵识里,接着拿袖子小心翼翼的擦着染了血的不坠。

    擦干净后,他才将不坠收回剑鞘,回到沈宴清身旁,动作轻柔的拍着他的肩膀。

    “师尊?该醒了……”

    顾长河很有耐心的叫着沈宴清,奈何沈宴清却像完全听不到一样,依旧昏迷着。

    顾长河盯着沈宴清看了一会儿,最后小心的将沈宴清背到背上,带着沈宴清的不坠,一步一步走向他们的来时路。

    “师尊……我们走……”

    “回长白峰,”

    “回家。”

    ……

    贺兰彧独坐在木桌边,没有点灯,支着下巴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松松焦急的跑来,两只前爪依然吱呀吱呀扒着木门,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着急。

    贺兰彧回神,起身打开门,看着在门口急的转圈圈的松鼠,有些疑惑:“松松?怎么了?”

    小松鼠直跺脚,绕着贺兰彧的靴子转了几圈才想起来自己能说话,立刻道:“山神!山神!”

    贺兰彧一愣。

    “阿芜?怎么了?”

    小松鼠的后爪都快在地上擦出火星子了,贺兰彧还愣愣的杵在这,急的它焦头烂额。

    “走!走!”

    贺兰彧下意识抬了抬眉毛。

    “松松,我走不了。”

    贺兰彧耐心道:“我得守着寒潭。”

    小松鼠快要急死了,直接上嘴拽住贺兰彧的衣角,努力想把他拽走。

    贺兰彧有些奇怪,松松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贺兰彧半信半疑的跟着松鼠去了寒潭,立刻就察觉到了不对。

    不对……

    他和平芜共同封印的阵法,破了。

    贺兰彧瞳孔猛缩,下意识向潭底扫去。

    应龙死了?

    小松鼠还在努力将他拽向春山,贺兰彧突然明白了什么。

    ……

    顾长河一步一步将沈宴清背出寒潭,冰水浸透了两人的衣衫,水珠沿着顾长河的碎发飞速下落,润湿了土地。

    顾长河将沈宴清往上托了托,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向贺兰彧的木屋。

    沈宴清还昏迷着,他得等师尊醒了……

    顾长河背着沈宴清敲敲门,门吱呀开了一半。

    顾长河喊了一声,没有人回应,碍于还在昏迷的沈宴清,只好先进门,将沈宴清放在床上。

    两人浑身都湿透了,和应龙打完后顾长河的灵力所剩不多了,但应该,还能把师尊的衣服变干。

    顾长河起身找了毛巾,将沈宴清的脸细细的擦干净。

    看着静静躺着的沈宴清,顾长河搬来一把小木凳坐下,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沈宴清。

    轻声细语的讲话:“师尊?”

    “能听到吗?”

    “师尊……”

    顾长河一遍遍喊着,喊了好多遍好多遍,可是沈宴清就是不回他一句。

    顾长河两只手握成拳撑着下巴,脸上的水珠还在滴滴答答的下滑,但他却丝毫不在意,满心满眼只有他的好师尊。

    顾长河一直喊,沈宴清不答,顾长河一双杏眸里满满的失落。

    虚握成的拳头抵在嘴边,稍微有些凉,顾长河哈了口气。

    声音里的委屈像是要溢出来:“师尊……你醒过来好不好?”

    ……

    贺兰彧疯了一样冲到春山,越过春夏秋,来到冬。

    夕阳的余晖洒在山顶终年不化的一层薄雪上,地上似乎都发着浅粉色微光。

    少年山神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看深山吐出夕阳。

    贺兰彧大口大口喘着气,看着血色夕阳旁的平芜,神情焦灼。

    平芜有所察觉,回过头来,看到他慌乱的心上人。

    笑的竟比残阳都美上几分:“阿彧……”

    贺兰彧剑眉倒竖,不答反问:“你在干什么?!”

    平芜闻言歪歪头,似乎不是很理解,小心翼翼的将信纸收好,淡淡的说出三个字:“结束了。”

    贺兰彧听见这话简直要疯,一把将平芜抱进怀里,说话也开始语无伦次:“阿芜……?你……为什么?”

    平芜温顺的靠着贺兰彧,闷闷的开口:“对不起。”

    贺兰彧想要说出口的话变得格外艰难,苦涩在口腔中蔓延开来。

    鼻子好酸,眼睛好胀,好像有什么东西从眼角流出来了……

    平芜将脑袋埋在贺兰彧胸口,慢吞吞的开口:“阿彧,别伤心……”

    贺兰彧吸吸鼻子,假装自己没有哭。

    平芜想了想接着道:“阿彧,我是山神。”

    我生来就是守护生灵的。

    我有自己的使命和任务。

    他以前,告诉过贺兰彧的。

    他也希望他的阿彧能理解。

    贺兰彧眼睛发红,咬紧了唇摇着头:“不……不要……”

    平芜笑了,带着山神的平静。

    轻轻安慰抱着自己的人:“阿彧,你想要的自由,我给你。”

    贺兰彧心中一片苦涩。

    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情绪在他心里到处翻涌,四处流窜。

    哭腔再也忍不住了:“阿芜……我错了阿芜……”

    “我真的错了……”

    “……能不能别离开我?”

    贺兰彧小心翼翼的问着,又将平芜抱紧了些。

    听到这带着哭腔的声音,平芜有些惊讶。

    在他的印象中,贺兰彧从来都没有哭过。

    无意闯进春山是,发现自己出不去春山也是。

    游街将他带丢了是,默默无闻守了八年寒潭也是。

    但是现在……

    这个明明很坚强很坚强的人,为什么哭了呢?

    平芜不理解,平芜心里很慌。

    从贺兰彧的怀抱里挣脱出来,看着贺兰彧面无表情却滑下一行行泪,平芜清澈似流水的异瞳无辜又慌乱。

    平芜伸出手想将贺兰彧的眼泪楷去,一张笑脸皱巴在一起:“……怎么哭了?”

    贺兰彧不说话,鹰隼般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住平芜。

    这副紧张样让平芜忍不住笑了,想去安慰他,但又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想了半天憋出来两个字:“……别哭。”

    别哭啊……

    我都没有见过你哭……

    你怎么能哭呢……?

    如今你哭了,我怎么舍得走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