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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卖小哥爱上桃花公子 第60章 簪花姑娘

    此事疑窦丛生,苏乾实在想不出赵钦之为何要隐瞒此事。

    薄遥站起身子看向杜夫人院子的方向,道:“而且杜夫人疯癫之后,为何会说‘黑心的龙’?”

    苏乾不解:“这句话有什么问题?”

    薄遥反问:“如若是你被狗咬伤,你会骂它黑心的狗吗?众所周知,黑心是用来形容人阴险恶毒,泯灭天良之词,赵钦之既是文人,她的夫人便是耳濡目染,用这种并不恰当的话来形容,你不觉得奇怪?”

    苏乾抱着胳膊,琢磨:“可她是疯癫之人?说错了话也未可知......”

    薄遥:“你好好想想,她这句话到底是怎么说的?”

    苏乾蹙眉:“她说‘黑心的......龙’?等等!这句话并不相连!她口中黑心的也许并不是龙?”

    苏乾震惊,目瞪口呆的盯着薄遥:“这么说......赵钦之说了谎?这件事本就可疑,那蛟龙见我与阿筝陷入泥滩并未伤害我二人,非但如此,在你将它砍伤的情况下,还能将我二人救上岸,又怎么可能去伤害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幼童?”

    薄遥看着他:“所以说此事并非看起来这样简单!明日我二人到灵脉大弯处,也许就会得到答案。”

    ......

    河岸泥泞,一日雨后,初晴没几个时辰,便又浓云密布,苏乾薄遥踏马前行。

    马匹行的稳健,蹄疾飒飒,不多时行了数里之遥。

    “这两匹宝马可有名字?”苏乾抚着马鬃问道。

    “没有。”

    “如此骏马为何不取名?”苏乾不满。

    薄遥疑惑:“为何要取名?”

    “那你平日叫它们什么?”薄遥皱眉:“我又不是马,为何要与他们说话?”

    苏乾滞了滞,觉得他说的没什么毛病,于是轻咳一声道:“自己喜爱之物不取名字总归是不太妥当......”

    薄遥反问:“在你老家,那些宝马捷豹路虎都有自己的名字?”

    苏乾被这个反驳说的首肯心折,在心中为薄遥竖起了大拇指。

    不过能给自己爱车起名字的,在他身边的确有个奇葩朋友,是个包工头,给自己的爱车起名“铁驴”......

    薄遥对苏乾问题有些莫名其妙,但见他不再搭话,怕扫了他的性,又旁若无事道:“你若是想取,也可以。”

    苏乾正在思索给爱车起名的朋友,此时脱口而出:“铁驴!”

    “......”

    薄遥蹙了眉,低头看了眼自己座下那匹飒飒良驹,又默默瞅了眼苏乾的汗血红骢,不留痕迹的掩盖了心中震荡,许久才道:“你说,哪一匹?”

    苏乾回过神来,顿时暗自生悔......铁你大爷,驴你大爷!这么说岂不是显得自己很没有文化?!

    薄遥忽然启唇:“也好。”

    “......”

    苏乾本想解释,却不想薄遥当即允了,怔了怔。

    薄遥回了他一个“这不是你取的么?”的淡然表情:“你那匹就叫铁驴,我这匹......”

    薄遥薄唇微张,停了一下,继续道:“叫铁马......”

    薄遥似乎是实在说不出更为契合“铁驴”的词汇,“马”字说出来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古有指鹿为马,现有指马为驴!......苏乾与身下的铁驴呆若木鸡,融为一尊兵马俑......

    铁驴和铁马步履生风,没半个时辰便抵达了灵脉大弯处,却见弯处果真多出个石坝,看样子并不是一时搭建,比想象中庞大些许,蔚为壮观。

    “究竟是什么人修建的?”苏乾疑道。

    “此地玄气极盛,应该有灵物蛰居。”薄遥淡淡扫向附近,视线倏地折回石坝:“蛟喜居荫蔽之地,因其体型庞大,古埂树洞自然不能护其周全,石堆窟穴反而是上等去处,况且这周围花鸟鱼虫倒比其他地方繁盛,想来与这浓厚的玄气脱不了干系。”

    虽是答非所问,但苏乾也当即明了薄遥所说之意。

    苏乾:“石坝与小蛟龙有关系?”

    薄遥:“试试便知!”

    说着,薄遥突然飞身而起,静夜出鞘,一挥剑刃,在那石坝边上打出数道波势,惊得飞鸟鱼虫四下逃窜,不出所料,那石坝下,突然想起一阵嗡鸣,与那日二人听到的并不一样,更像是一只年老的黄牛闷在水底的鸣叫声。

    河水荡出阵阵涟漪,一波又一波砸在河岸。

    聚成一团的浓云,突然响起巨雷,随之而来的便是暴雨倾泻而下,泼在整个封蛟城,不过几分钟,水就溢满河岸。

    就在此时,突然一条水柱砸向空中,从薄遥身侧错过,明眼一看便知是故意不愿伤及薄遥性命。

    “小心!”

    苏乾被雨拍的睁不开眼,但还是忍不住大声叮嘱。

    “无事。”薄遥团了玄气罩在周身,侧头宽慰。

    复而抬剑又向水面砸出一击,这一击比上一剑更为用力,整个河面似乎都要被割出一道裂口。

    水下的嗡鸣声轰然响彻天际,紧接着二人察觉一阵湿气扑面,伴着水草及苔藓的腥气,那簇水柱陡然落下,倏地一只庞大的蛟头从中钻了出来。

    此蛟见到薄遥似是想起来什么,骤然怒目,用力摆尾,扫向薄遥,水滴混着泥沙“啪啪”砸来,薄遥玄气高深,保护罩岿然不动,尽数将这些泥秽挡在外面。

    薄遥在空中负手而立,剑上并没有杀气,那小蛟龙似乎感应到,睁着一双怒目却敛了戾气,在河中探出脑袋一动不动机敏的盯着薄遥,然而就在它慢慢卸下防备之时,薄遥忽然复而抬剑,而剑尖指向并不是蛟龙,而是它身后树丛。

    “何人畏首畏尾,既然显露杀气,出来较量一二便是,躲在暗处岂非磊落之士?”

    薄遥话音刚落,便见树丛间甩出一截金鞭,在雨中劈啪作响,薄遥只一手便将其打下,只听一声冷笑,一抹红影突然蹿向苏乾,金鞭复起,朝着他脸上就是狠厉一鞭!

    苏乾急忙闪身躲避,朝夕出鞘迎了几招,可这红影鞭鞭招式不一样,像是料定了苏乾玄气武功皆不是泛泛之辈。

    苏乾还未看清对方是何人,薄遥便挡在了身前,三招便破了此人的鞭术,静夜的寒刃在对方颈子上闪着冷光。

    此时玄气罩住三人,雨水被拦在玄气之外,一股香气扑鼻而来,苏乾一怔,随即歪头从薄遥肩头望过去,又是一怔,眉头渐渐舒展,挑眉张嘴:“簪花姑娘?!”

    苏乾没想到,竟是那日自己用簪花换了莫诚献遇到的异域女子!

    “你倒是长了狗胆?敢叫本姑奶奶姑娘?”

    纵使没了人在身边护佑,女子还是相当蛮横,真真是个拿豹子当宠物的烈货。

    “喂!没必要吧?这么久没见,好大的火气?好歹我也在衙役手底下帮过你!”

    “哼!你帮我,我给你你要的人,早已两不相欠,何须翻那陈芝麻烂谷子的旧账?”

    苏乾从薄遥身后钻出来,笑道:“听说姑娘是莫邪国商贾,怎的跑到我坤山来了?”

    苏乾说完,却无意发现薄遥面上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这表情仿佛是后背钻进一根细发,搅的他丝丝痒痒。

    簪花姑娘诮道:“休别有鱼处,莫恋浅滩头!你锦稷老板不卖玄谷,都来这封蛟城杀蛟斩龙了,我又为何不能来?”

    “哪里哪里......我就是个股东!”

    苏乾被称为老板,倒是乐呵,但看了眼不远处半个脑袋都要隐去的蛟龙,正色道:“姑娘这是又来寻宠物了?豹子都不够玩?怎的是瞧上这小蛟了?”

    “你二人是何身份?为何要剿杀这条蛟龙?”

    苏乾诮道:“你又是何身份?动物园保安?”

    “保安?”

    簪花姑娘不明所以,登时来了气,又要举鞭,怎奈薄遥剑刃抵在颈间,还未触到利刃便感受到了肃杀之气,堪堪又放下手臂,道:“你二人过桥便过,我可保你们平安,只是这蛟不可碰!”

    这倒是好笑了,苏乾挑眉,甚觉有趣,上下打量女子,一看便知她根本不是坤山人士,在薄遥面前说“保平安”三个字,似乎有些夜郎自大。

    一方土地一方神,还真别拿土地老不当爷!薄遥便是废皇子也是个留着薄家血脉的皇亲国戚,更是夜行匪的老大,小小女子口气倒是比脚气还大!

    只是听她的意思,似乎是知道怎么应对这小蛟?

    苏乾心生一计,轻轻按下薄遥手臂,道:“姑娘既然能保我二人平安过桥,那再好不过,我们便也不多生事端,正巧我二人有要事在身,那明日就有劳姑娘开路。”

    薄遥亦是退了一步,冷冷的看着她。

    “好!一言为定,明日辰时,我在天水桥等着二位。”说完她转身便走。

    “姑娘!”苏乾忽而唤道。

    簪花姑娘停下脚回头看着苏乾,带了怒意:“还有何事?”

    苏乾笑的春花烂漫:“姑娘还未告知姓名。”

    簪花姑娘不悦:“今日你未伤此蛟,明日我带你过河,你来我往已经两清,不用知晓彼此姓名。”

    苏乾挑唇,勾出好看的弧线,笑道:“姑娘上辈子难不成是个天平,什么都要算的清清楚楚?问姑娘姓名,只是觉得既然屡次碰面,便是缘分,既然如此不如交个朋友?”

    “哼!”簪花姑娘冷笑:“朋友?是敌是友还未可知!”

    说完她几步闪进了河边的幽林,再看河中的小蛟龙,也不见了踪影。

    “这么潇洒?”

    苏乾玩味一阵,才将目送簪花姑娘的眼神折了回来,却发现身旁人不见了,再一回头,那抹淡雅的藕粉色已然离自己百米之遥。

    苏乾怔了怔,急忙唤道:“怎么走了?等等我啊!”

    “喂,你又怎么了?”

    苏乾从薄遥左边闪到右边,大步紧追身前这风一般的男子,薄遥本就腿长,玄气又较常人深厚,行了几分钟,苏乾便已经气喘吁吁,他从薄遥身侧挪到身前,挡了数下,直到死死堵住薄遥的去路,才让对方停下脚步。

    “何事?”

    欠费脸上线,外面还罩了一层寒冰,一双眸子如黑水潭深不见底,冷冷的盯着苏乾。

    苏乾实在捉摸不透哪里又惹到了这小公子,被这么一看顿时浑身不自在,结巴道:“你......你怎么了嘛?刚还......好好地,有什么事儿,咱鸡蛋壳擦屁股,嘎吧稀脆的......说出来多好!”

    薄遥脸上又暗了几分,狠狠吐出两个字:“走开!”

    “因为刚才的事情?哎呀,你听我说!我方才突然想起来这姑娘身上的香味,赵钦之身上也有,觉得奇怪,想查一查,这才说明日让她保我二人安全!”

    苏乾知道薄遥好面子,一定是因为让一个姑娘护送,丢了他的脸,他才大动肝火,忙道:“你没发现此事很奇怪吗?这姑娘口中说着不要杀那小蛟龙,可是又与赵钦之这个恨不能亲手为妻儿报仇的冤亲有瓜葛,到底是为什么?”

    “走开!”

    薄遥咬腮的动作被苏乾察觉到,这是气大了?这事有这么可气?

    苏乾一阵急躁,根根发丝都弯成了问号。